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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鎖驕龍》第109章
☆、第94章

  拓跋野看著眼前的女子,目光流露疑惑,因為一直覺得她家的禍事乃因自己而起,所以將照顧她看成是自己的責任,不想暴露她的身份,所以不能將她留在落花穀,儘管已經不需要她來配製湯藥泡浴療傷,也一直將她和葉水水帶在身邊,可現在她為什麼說出這種話來?

  “楚鋒楚大人安排了轎子,說要送我和水水去宅子裡看看,王爺這是想把我們扔在這兒不管了,是嗎?”這丫頭自小兒被她爺爺養得,沒一點女孩子應有的含蓄溫柔,就那麼揚著臉,一臉坦然的說出這麼蠻不講理的言語。

  再往前就是帝都了,那是即將成為戰場的地方,拓跋野自己也沒有把握能打贏這一場仗,一旦開戰,帝都便會成為血海屍山,實在不宜將毫無自衛能力的二位姑娘帶到那種險境中去。而礬城,除了地處帝都以北,背靠礬山,更重要的是,即使帝都失守,戰事也會拖延時日,礬城擁有更多的時間築城練兵,整軍備戰,即便晉軍北來,也足以拖延到黑煞軍大隊兵馬到達,相比帝都,顯然更加安全。他甚至設想著說服天子和公主,悄悄撤往礬城,只將帝都留給自己和一眾軍人,面對即將到來的血戰殺機。

  面對軒轅蝶香蠻不講理的質問,拓跋野耐心解釋:“礬城更加安全,我令楚鋒留下十人保護你們,不止你和水水,還有李成梁和武珊瑚都要留在這裡。”

  蝶香眼睛一瞪:“為什麼?”

  拓跋野這一百五十多人的隊伍裡,除了陸續被抽調過來擔任護衛的四十黑衣衛,還有自各地前來奔葬的神醫弟子,軒轅鴻飛一生大部分時間浪跡天涯,陸續收過十六個徒弟,除了兩個路途太遠尚未來得及趕到的弟子之外,以大徒弟黎一針為首的十四個弟子連帶他們所收的徒子徒孫,在參加完師父(師祖)葬禮之後,大部分並未離開,願跟隨秦七王趕赴帝都參戰,因原因不僅僅是國家有難,匹夫有責,更重要的是,這一戰的敵人是南晉,是殺害了他們師父(師祖)的死敵。

  武亞的那一隊百十來人的護衛,終於在武珊瑚的帶領下在兩天前趕到落花穀。這些人被武亞整編,願意參戰的留下,不願意賣命的打發走,剩下八十來人打出個武國勤王護周軍的旗號,也跟在拓跋野身邊,隨他一同前往帝都,除了那八十來武士,餘下的武珊瑚等十余侍從,也是毫無武力,不益帶往帝都,拓跋野早早命人在礬城買下一座庭院,用以安置這些人。故而一到礬城,楚鋒即命人帶二位姑娘前往那庭院,看看還有什麼不滿意之處,以便在安置之前提前整治。在上戰場之前安置婦孺是件理所當然的事,所以拓跋野事先並沒有向軒轅蝶香等人透露這個安排,可為什麼這麼顯而易見理所應當的事,聰明剔透的軒轅蝶香會跑來要求解釋?

  拓跋野有些不明白這姑娘的思路,他知道小刀頗有和女人打交道的經驗,下意識地看了眼靠坐身側的人,繼續認真地對蝶香解釋道:“晉周必然要在帝都有一場大戰,此戰中周並無優勢,一旦兵敗,婦孺老弱便會任人宰割,性命難保。所以你們最好還是留在這裡。”

  蝶香並不滿意,追問道:“為什麼你們不留在這裡?”

  拓跋野依舊好脾氣地解釋這個顯然有點多餘的問題:“本王自然是要去帝都略盡綿薄之力。”

  蝶香走到床邊,低頭俯視著他,看他清峻的面容神色不變,象牙般白晰細膩的肌膚讓他的長眉更顯得如濃墨描畫,那一雙漆黑的眸子光潤亮澤,如黑曜石般華光內斂。儘管那晚也曾親眼見過他鋼刀在握,浴血滿身,但不知為什麼軒轅蝶香對他沒有一絲的懼意。在這雙攝人心魄的眸子注視下,她手指輕戳他薄衣覆蓋之下的傷臂,興味盎然地看著他眼神中泛起一絲痛楚,那條傷臂卻毫不閃躲,由著自己惡趣味地戳弄,這樣一個人,為什麼在別人的傳言中會被描述得那樣可怕?看他這樣無奈地容忍自己的“欺負”,真是讓人興奮莫名。

  享受著這個人的寬容放縱,蜜糖般的幸福之中夾帶著些微的苦澀,想到自己是為數不多的幾個會被他這般區別對待的人之一,又暗暗高興著,嘴角就挑起了一絲笑意,春蔥樣的手指依然有一下沒一下地戳點著他的傷處。“你當我不知道嗎?你這傷沒個二三個月好不了,你現在這副樣子能上得了戰場?略盡綿薄之力,你連床都下不了,能盡什麼力?”

  語帶譏諷和挑釁,可也說出了自己最終的目的:“要說危險,你這模樣的去得,本少自然也能去得,若你留在礬城,本少便留在礬城,不然,你去哪兒我去哪兒,別忘了,你診金還沒付呢!”家

想來這丫頭平日裡在落花谷一副少爺打扮,行為作事也是一派少爺風氣,可如今換了女裝擺出這麼這蠻不講理的樣兒,還真讓人不容易適應。

  日子處得久了,人們才發現這丫頭除了一張臉和略顯波瀾的身材,從上到下就沒個象姑娘的地方。軒轅鴻飛這位神醫,哪裡是在養孫女,他分明是養了個孫子兼徒弟。

  這丫頭向下戳點的手被人握在半空,小刀用拇指在蝶香手背上輕輕撫摸,溫和地笑道:“願意跟就跟著吧,這細皮嫩肉兒的,等到圍城斷糧的時候,還可以煮了吃。”

  蝶香一驚,用力甩開他的掌握,退後一步,還沒等她說什麼,小刀笑著又說:“女人和孩子被人煮了吃倒也不算什麼,怕的是萬一城破,那些亂兵見了女人,可不管是姑娘還是婆子,一概都是扒了衣服當街辦事,好幾個....”

  “甲一。”拓跋野低啞的聲音打斷了他,小刀笑笑,看著軒轅蝶香變幻的神色,湊近了她說:“我可不是嚇唬你,打仗的時候,可不只是見見血,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蝶香看看拓跋野,看看小刀,她不怕見血,也不怕死人,她想跟著他們去帝都,她想著自己醫術精湛,在戰場上,多少也能出一分力,並不會成為別人的拖累,可這位甲一大人所說的事情,她卻從未想過,打仗,無非死傷,可若是發生那種齷齪的事,卻是比死還要恐怖。

  小刀站起身來,笑著來到她身邊,溫和地將人摟在懷裡,慢慢帶出房去,邊走邊溫聲細語地安慰:“別擔心,等我的傷好了,就去取你的診金。我保證連周文瑞腦袋上的一根頭髮都不會少地給你送過來,由你來處置,好不好?”

  送走軒轅蝶香,回轉身體,看到拓跋野默默地盯著自己看,挑眉笑了笑:“擔心了?擔心你就說出來,讓哥哥聽聽心裡也歡喜。”

  拓跋野淡淡說道:“周文瑞身邊也不都是廢物,想殺他哪有那麼容易。”

  小刀嘻笑著坐回床頭,緊盯著那雙黑沉沉的漂亮眼睛,輕輕將額頭與對方相抵,溫暖、寧靜,心中一片平和。許久,才淡淡說道:“不就是殺個人嘛,這人想活是不容易,可若是想死,卻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是啊,想要一個人死,可不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麼?在這個問題上,這兩個以殺人為生的人很輕易地達成了一致。

  象往常一樣,拓跋野在李成梁的精心服侍下用過晚飯便靠坐在床榻上翻看送來的軍情邸報,小刀則溜了出去,指點武亞的武功。武珊瑚等人到達落花穀之後,為他的王子舉辦了一個非常隆重的拜師儀式,小刀也終於正式承認了這個徒弟,為了避免這小子以後辱沒了刀大人的名聲,從拜師那天開始刀大人就對他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摧殘和蹂躪。武亞過去雖然好武成性,卻並未正式拜在武學門派之下系統訓練過,跟這人學點,跟那人學點,後果就是他的功夫非常龐雜,但根基淺,破綻多,甚至有很多屬於江湖賣藝的把式,招式漂亮卻毫無意義。

  小刀原本不想收徒,除了因拓跋野生死未定而無心考慮此事之外,還有一個顧慮就是他的功夫完全是出於殺人的目的,而武亞這類富家子,所謂愛好武功,無非是想練個好身體,完全不必學這種以命搏命的武技,這種功夫一旦練成,出手就傷人性命,在安享太平的年景,學這種功夫沒有任何好處,反倒是惹禍的根源。

  可現在武亞立志要上戰場,多教他一些就能讓他多些本事保住小命兒,所以小刀終下了決心收他為徒,認真指點他的武功。收徒的時候他倒沒想起說些什麼,拓跋野卻極鄭重地把武亞叫到面前,極嚴肅地告誡他從此不得隨便與人動手,不得妄殺無辜。武亞一邊興奮著,一邊卻沒當回事,可當他被小刀操練幾天後與手下動手比試之時,發現自己無意中竟差點失手殺人,硬生生嚇出了一身冷汗。從此對自己師父的功夫有了更深刻的認識,進而明白了王爺警告自己不得隨意與人動手的原因。

  拓跋野翻閱的速度很快,不多時已經將案頭的摺子看了個遍,局勢比預想得要好得多,幾天來博爾帖和肖天翼各自帶隊前後夾擊不停騷擾,秦周軍民通力合作,讓南晉的軍隊前進的速度越來越慢,從最初的一天四十裡,到後來的一天十幾裡,相信以後會越來越慢,照這樣子拖延下去,半個月後他們能走到帝都城下就算不錯。有這半個月時間,段小星等人練出來的新兵,也應該可以一戰了。

  拓跋野放下心事,盤膝團坐,手捏指訣,入定練功。真氣在體內疾速轉動,浩浩蕩蕩,再無一絲凝滯。周遭的一切,小到蟲鳴竊語,大到馬嘶犬吠,莫不清清楚楚映入腦際,沸沸湯湯卻又一絲不亂。忽然客棧前院廳堂裡的一陣喧嘩引起了他的注意,心神凝注之際,那些人的議論之聲聽得一清二楚:“那是當然!打仗咱們不行,挖山翹石還不行嗎,當時只聽姬將軍一聲令下,滿山的石頭全都轟隆隆滾下山去,喜峰口那條路你們知道吧?四丈多寬的大道那一下就幾乎被堆成了一座山,山底下壓死的那些晉兵啊,就說不清有多少了,唉呀,慘了去了!”

  “好!”“該!”“活該,砸死這群晉狗!”說不清多少人聽到這裡轟然叫好,又是一陣亂糟糟議論聲,拓跋野正待放棄,忽然聽到一個聲音笑道:“惹翻了咱們公主,讓他們這輩子吃不到鹽!”又引起一陣哄堂大笑。又有人接道:“無鹽公主......”

  拓跋野一陣情緒波動,內息亂竄,胸口就是一陣劇痛,連忙穩定心神,引導內息歸位收功,耳邊清靜了,心中卻一陣陣難過,那位皎皎如星月的公主殿下因為自己被多少無知蠢漢譏笑談論,蒙羞受侮。這份情義該如何才能報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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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爾帖穩坐馬背,得意地看著前面數不清的坑洞土堆兒,大手摸著下巴嘿嘿直樂,在他面前這片人工製造的土坑陣一眼看不到邊兒,坑陣那邊,遙遙相望的,是南晉的大隊人馬,盔甲閃亮,旗幟鮮明,近十萬人馬的龐大隊伍,只能無奈地駐足在坑陣那邊兒,佈陣紮營,天色雖然尚早,但現在不紮營,一個坑一個坑地填下去,也走不了多遠了。等到走到坑陣當中再紮營的話,那些土坑中說不定有什麼埋伏,怕會被人偷了營。

  這幾天他玩兒得挺爽,帶著兒郎們不時過去撩撥那些晉軍,中周派來合作的將軍姬得勝,是個年近四十的憨厚漢子,是個世襲的軍職,這輩子都沒上過戰場,騎馬騎得好,那是因為要在賭馬比賽時獲勝下了苦功練的,箭射得不怎麼樣,投壺倒投得挺准。雖然姬將軍功夫不怎麼樣,但他酒量頗大,頭次見面就和同樣好酒的博爾帖喝了個盡興,雖然自從兩軍接戰之後博爾帖再不敢沾酒,沒法兒繼續在酒桌兒上加深感情,但這人脾氣溫和,對博爾帖言聽計從,特別是對老狼的武藝及領軍才能不住口地恭維,那種發自肺腑的佩服,拍得老狼渾身沒一處不舒服。

  在姬將軍的協調下,各地官府極盡所能地配合支援,要糧給糧,要兵給兵,說要征民夫挖坑,一聲令下來了近萬人。小到十六七,大到四五十,中周的壯年男人們打仗不行,支援打仗的積極性卻高漲萬分。以博爾帖為首的全副武裝的黑煞軍們,騎著高頭大馬在那些人面前一閃而過時,那一雙雙欽佩崇拜的小眼神兒讓這群傢伙都忘了自己是哪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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