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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鎖驕龍》第118章
☆、第103章

  和盲目樂觀的拓跋銳相反,老王爺拓跋靜心一直憂心忡忡,奪宮的順利沒能令他的心情有絲毫好轉,找不到秦王璽就是一個惡劣的徵兆,惡劣的情緒延續至於夢中,整宿斷斷續續的噩夢之後,第二天臨朝坐在王位上都沒能讓老王爺興奮起來,他注意到殿下的大臣們一個個心神不屬,注意到老中丞面無表情,可他沒心情與這些人做面子上的周旋,草草結束了晨議,返回王府聽取自己手下親信的回稟。

  可是第一個消息就讓他震怒不安,因為派出去追殺拓跋岱的親衛重點追向西秦方向,所以在往中周方向追蹤到拓跋岱的那一隊人只有不到二百人,可這近二百身手高強的護衛們竟然無一生還,對方甚至有時間掩埋了戰死的二大乾級護衛之後,方才從容離開。

  據後面追查的人傳回來的資訊看,拓跋岱一行七人攔了黑龍軍派往郢都的信使,直奔石河大營而去。拓跋靜心扶住額頭,挫敗的情緒再也壓抑不住。

  做為秦王親領軍團,黑龍軍的裝備、素質一向是最好的,只有最忠心的世家子弟,才會被派往黑龍軍歷練任職,而拓跋岱,做為自己那個老謀深算的大哥早已認定的繼承人,自離開演武堂就進了黑龍軍的大營,與軍中的將士一起摸爬滾打近十年,從一名小兵做起,衝鋒陷陣屢建功勳,從士卒到校尉,一級級腳踏實地地擢升,甚至被大哥帶在身邊學習政務那幾年都不曾長時間離開軍營。拓跋岱的性子豪爽,不拘小節,對人素來一視同仁,黑龍軍中從上到下絕對是拓跋岱鐵杆中的鐵杆,親信中的親信。

  防著拓跋岱逃回西秦尋求留在國內的王公諸臣的支持,防著拓跋岱逃奔黑龍軍,卻沒防住拓跋岱逃奔中周,更沒想到他中途轉向,直奔石河大營。就算現在派人追殺只怕也已經來不及了,他一入軍營便如猛龍歸海,如何還能降得住他?

  殺不了拓跋岱,自己這位置,要多尷尬有多尷尬,若此時有王印在手,搶先發佈詔令尚有一線生機,可這秦王印......他睡醒一覺之後頭腦終是清醒了許多,聯想到拓跋岫陰狠狡詐的性子,事先既然已經知悉自己的圖謀佈置,甚至連自己發動的時間都掐算得分毫不差,既已決定自盡,那麼重要的一件東西,怎麼可能不提前處置。事先送走也好,帶在拓跋岱身邊也好,十有八.九已經不在郢都城中。抓不回拓跋岱,連取得王印的最後一絲希望都已經落空,如此境地,又該如何是好?

  這一天四面八方的消息陸續傳來,沒有一條好消息,不止郢都,東楚各地,西秦國內,所有快馬所及報來的消息全是各地都在傳揚英明神武的武王岱誅殺殘暴厲王復位為王,上至各級官吏,下至秦楚百姓無不拍手稱快,情緒激動者甚至燃放了煙花爆竹,這情形,竟似在舉國歡慶拓跋岱重登王位。到得傍晚,郢都附近各軍鎮雪片樣的賀表紛遝而至,又有西秦傳來的消息稱原在厲王宮變中被去官下獄的朝廷重臣都已經接武王詔令官復原職!

  拓跋靜心怒了,西秦雍城距離郢都近四千里,往來快馬也需七八天,怎麼可能昨天拓跋岱重定今天消息就能傳出那麼遠去?又怎麼可能立時傳詔至雍城令眾臣複職並且再把消息傳回這裡?這麼明顯的謊言那些無知百姓竟然也會相信!可他明白,這些大臣接旨官復原職必然是真的,全都是拓跋岫早已布好的局,仿佛一記又一記的重拳,早已蓄勢以待,一旦發動,拳拳都不落空,天下大勢,就是這麼被輕易地扭轉,僅僅一天,拓跋岱的復位就已經無可阻攔,那麼自己......

  拓跋靜心頹然坐於椅上,從沒有過如此的無力,自己一生殺伐決斷,這一刻竟然就象個跳樑小丑,層層佈置全成笑談,王位?鏡花水月一般,仿佛看到高踞於王位的拓跋靜幽,一雙幽暗深沉的銳眼注視著自己,憐憫無限。

  自己,不但鬥不過哥哥,竟然連他的兒子也鬥不過!反復思量著自己一步步的佈置,哪裡有錯?步步為營,時機判斷無不恰到好處,最錯的只不過是沒料到自己登臨王位的最終對手,會是拓跋岱而非拓跋岫!如果當初以拓跋岱為目標,就絕不會放任他從容逃掉,趁他被囚于宮中之時下手取他性命,在整個王宮護衛全在自己掌握的當初可真是易如反掌。可是天可憐見,有誰能想到被他反復毒打折磨的老三,才是拓跋岫最後的底牌?

  天色將晚,石榴才帶人回到王府,面對銳侯爺的申斥,小心翼翼地辯解:“王爺息怒,園子裡這藥恰好沒了,小人在那裡多等了會,盯著他們配出新的來,這才耽誤了一會兒。”

  看了看侯爺的臉色,又解釋道:“小人想來,侯爺您這兒也沒合用的用具,所以就自作主張,令人從園子裡抬了張床來,怕汙了王爺的眼,讓人仔仔細細洗刷晾乾了,這才一起抬了來。”

  拓跋銳坐直身體:“什麼床?”

  石榴的身子彎得更低,恭恭敬敬回道:“這不是要給那人用禁錮之術嗎?園子裡有特製的木床和用具,使用起來效果會更好些。”

  “哦?我看看是個什麼樣兒。”

  “已令人直接抬到那園子裡去了,王爺想看,還請移步。”

  到得院外,依然是一個衛兵站在門口,見到侯爺帶人前來,立正身體恭敬行禮。侯爺看也不看徑直入內,見院中擺了一張單人木床,與普通木床不同的地方只不過是多了幾處孔洞,看那床的樣子,粗陋厚重的木材,磨損嚴重,倒似是常常使用。旁邊站著三個下人打扮的陌生面孔,衣著整齊,長手長腳的,看起來一派乾淨俐落的樣子。

  侯爺皺眉:“這幾個是什麼人?”

  石榴躬身回道:“回王爺,這三個,是園子裡的下人,原是做慣了這類事的,小人這次特地將他們帶了來,完了事兒就送他們回去。”

  拓跋銳狠狠一鞭抽在他身上,怒道:“不就是綁個人嗎?用得著特地把這些個找來?你當王府是什麼地方?隨便什麼貓啊狗的你就敢帶進來?誰給你的膽子?!”

  石榴被一鞭子打得撲倒地上,疼得哇哇大叫,翻滾著伏地哭道:“王爺饒命!小人錯了!小人原是想著這種刑法綁人時有很多禁忌,怕壞了王爺的差使,這才自作主張帶了人進來,小人這就打發他們走,打發他們馬上走。”

  那三個也急忙跪地磕頭,不住口地求饒。

  拓跋銳被這幾個一疊聲的噪音給嚷得頭疼,煩燥地吼道:“都給老子閉嘴!”用鞭梢指點著石榴威脅道:“你小子給老子老實點兒,敢動什麼花花腸子,老子活劈了你!”

  石榴嚇得渾身亂顫,不敢說話,只有不停地嗑頭,哪裡還有當初在檯子上淩虐真奴時的半分英武瀟灑。

  銳侯爺真心看不起這種動不動就嚇得要死的怯懦小民,天大的火氣也不屑於在這種窩囊廢身上發洩,悻悻然一腳踹在他身上,啐道:“少廢話,快他媽的給爺滾起來幹活!”

  石榴連滾帶爬地爬起來,指揮著三個下人將木床抬入屋中,偷眼看了看侯爺,也不待吩咐,招呼了一個下人一起走向床邊,輕手輕腳將依舊昏迷不醒的拓跋岫攙扶起身。

  拓跋岫在劇痛中醒來,漸漸清晰的視線內是一張陌生的臉,眉疏目朗,帶著三分狡黠。這人剛剛狠握了自己受傷的右手,就這樣生生將自己疼醒,定是個非同一般的狠人。思及自己的處境,再一次深深懊悔,為什麼當初沒能再仔細一些,積心處慮地謀算天下,卻偏偏忽視了自己最貼身的小太監。

  未及他多想,那人拿出一顆黑色丸藥就往他嘴裡送來,拓跋岫情知不好,咬緊牙關就是不張嘴,可那人大手在他下頜一托一擰,就生生將他的下巴給卸了下來,輕輕將丸藥彈進他嘴裡,又將他下頜一送,順勢一拍,那粒丸藥順著喉頭就滑下肚去,再也吐不出來。

  石榴招了招手,四個人一起將拓跋岫抬上木床。拿出一指寬的數條短皮帶,七手八腳將他身體綁縛在木床上。邊綁,石榴邊跟站在一邊的拓跋岫解釋:“因為要將人長時間捆綁,所以繩不能太細的,也不能太粗,太細容易造成肢體的傷害,太粗的繩扣又容易掙脫。綁縛時不能太緊也不能太鬆,太緊,長時間血脈不通會造成肢體壞死,太鬆又達不到禁錮的效果。這幾個下人都是常年做這些的,所以小人才斗膽將人帶了進來。”

  拓跋銳知道這小子是借機向自己解釋為什麼綁個人還要專門請人進來,知道自己錯怪了他,但這小子是什麼人?不過是個卑賤的奴才,打錯了也就打錯了,銳侯爺心裡毫不在意,神色不變,只盯著拓跋岫看。

  拓跋靜心的窘境絲毫未向兒子透露,拓跋岫還一心想著快點兒逼問出玉璽何在呢,看著拓跋岫慘白的臉色,渾身顫抖著閉目不語,任憑這幾個人將他手腳關節各個部位細細綁好,一條條皮繩穿過木床特殊的孔洞,將他緊緊束縛,動不得分毫。心中忽有不忍,低聲勸道:“你說你這又是何苦?痛快兒地將東西交出來,我父子也不會難為你。”

  拓跋岫輕輕說了聲:“你殺了我吧。”

  拓跋銳一陣心煩:“我殺你幹什麼?說到底我還是你親堂兄,沒仇沒恨的,何至於下死手。我就問你要這麼個東西你就死咬住不給,你說你留著它還有什麼用?”

  真是好話說盡,銳侯爺又一陣心頭火起:“難道我父親成王還能虧待你們兄弟不成?”

  越是看那張死人臉越是生氣,一甩袖子扭頭就走,帶了兵馬出府巡街去。

  屋裡留下的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嘴角均泛出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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