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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鎖驕龍》第76章
☆、第62章

  拓跋岫閉目仰面靠坐在圈椅上,兩條長腿交疊放在桌子上,高高的幾摞奏摺諜報動都沒動,他是一國之主,多少大事等著他作決斷,耽誤一刻,可能就會造成人財幾方面的萬千損失。可他現在沒有一絲一毫的心情去批閱回復,疲憊的感覺自骨髓裡彌漫而出,浸透他每根血脈,每個關節,直至指尖發梢。做錯了嗎?難道真的錯了?我要的,我已得到,可為什麼會這樣疲倦悲哀。難道什麼也不做,眼睜睜地一直等待,才是正確?不,我不甘心!我絕不甘心!

  趙陽走進內室,躬身請示:“王上”

  拓跋岫睜開眼,黑色的瞳仁幽暗無光。他緩緩把腳放下,緩緩起身,緩緩站直身體。

  剛剛沐浴完畢的身體清爽乾淨,裡外全新的錦織武士服順暢服貼,淡淡泛黃的長髮在身後披散,隨著他身體動作髮絲輕搖。在拓跋兄弟裡,他的相貌最為清秀,加上骨架纖細,站在那裡,怎麼看怎麼是一個弱質文人。可實際上,滿朝的文武無不知,拓跋家裡,最為陰狠刻薄的一個,就是他。同一宗死罪,讓拓跋岱來判定,多數是處斬,不然就是絞刑,讓拓跋岫來判案,他會判定剝皮或者淩遲。所以當先王決定把拓跋岫調離刑部,執掌黑衣衛時,人人竊喜,沒有任何人表示反對。

  可趙陽知道,這位王上並非生性殘虐,與那位大名鼎鼎的禿猴兒相比遠不能及。就如問訊人犯口供,他並不介意給人犯施刑,但人犯招供,施刑即止,人犯受虐的痛苦於他沒有任何感覺。可那位被背地裡尊稱為“禿猴兒”的光頭侯爺則不然,他才不會在意人犯是否招供,他在意的是有沒有藉口給人犯施刑,人犯的痛苦就是他的樂趣。兩相比較,那位侯爺才是真正的變態。所幸的是,那位侯爺顯然也有所顧忌,尚不曾任意妄為。

  今天晚上,他不知道王上在地牢裡審出了什麼,可當他聽到鈴聲打開牢門再看到王上時,他就知道今天晚上這事兒,絕不會善了。這位主子,輕易不動聲色,氣得狠了,也不過是臉色發白。可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吐過血,王上的嘴唇都是慘白的,襯著血色,猶顯冷厲慘澹。

  拓跋岫緩緩轉過身看他一眼,趙陽忙躬身道:“王上,按您的吩咐,已經安排好了。”

  拓跋岫頭也不點一下,慢慢走出屋門。

  廊外,院中,熊熊火把將整個大院照得明亮如晝,原本關押在地牢中的十幾條壯漢被扯掉了蒙眼布,但仍堵著嘴,捆綁著跪成一排,王虎頭被剝得精光,四肢大張綁在刑架上,嘴被死死堵住,睜大雙眼憤憤地瞪向敵人。他知道自己激怒了對方,但他不在乎,無非一死,最恨的,不過是沒能親手宰殺秦狗為父兄報仇,這個主事兒的秦狗,似乎是那個黑煞的親人,大概是兄弟吧?看這秦狗的模樣,就算自己宰殺百十條秦狗,也不如吼那一句話傷得他厲害,一念及此,心頭暢快。

  按壓綁縛他的這些人,全都是魁梧的西秦壯漢,布衣皮甲遮不住肌肉虯結如鐵,別說現在自己被綁一夜手腳麻木,全身酸痛,就算吃飽喝足精力最為旺盛的時候,不論拳腳,單論體力也不會是人家的對手,在這些人手裡被解開繩索,剝除衣物,拼盡全力掙扎也掙不脫被擺佈的命運。待被人死死綁到刑架上,知道再無活路,唯一能做的,只能在肚裡大罵,恨恨地回想著,在地牢裡折磨那個人的情境。回想著自己把手指插.進他的傷口,撕裂他的肌肉,回想著自己把冷水灌進他的口鼻之後那具身體的咳喘抽搐,曾經,那個人也曾在自己掌下無力地掙扎,自己也曾捂住他的口鼻,一遍遍地令他窒息再救醒,當然最爽的還是掰著他的下巴把自己身體最具攻擊性的一部分侵入他的喉底,而他被綢布緊緊包裹住的軀體卻只能微微地曲起,讓精緻尖巧的喉結,無助地在伸展開的修長頸間一上一下地抽動。身體一動不能動,頭腦已經絕望地不再關注身體各處的痛苦,只能一遍遍回想當時的情景,痛快!真是痛快!

  拓跋岫慢慢走到王虎頭前,一眼掃去,旁邊跪成一排的那些漢子大多眼露恐懼,驚慌不已,也有幾人眼露仇恨殺意。不過無所謂,四爺當他們是草木,是螻蟻。

  轉過身,慢慢地從上到下打亮著這個人,身體粗壯,容貌粗鄙,無論是外貌還是本領,就是個典型的下等人。這種粗劣低等的東西,連四爺衙裡養的那些咬人的狗都比他金貴,那些狗在路上拉一泡屎,四爺見了,還會令人打掃,而這種東西擋在路上,四爺連看都不會看一眼,打掃?自然會有下人去判斷這東西應當不應當打掃,輪都輪不到四爺操心。可就是這種下賤的東西,動了他金貴的弟弟,無論那個弟弟是怎麼不招人喜!一念及此,前胸一陣悶痛,情知不好,強使自己平靜下來,一口口將湧到喉頭的血強行咽下。長長呼出一口氣,轉身吩咐:“割了他的舌頭。”

  黑衣衛裡的刑訊好手段桑奇領命上前,將尖刀橫叨在口,左手摘下人犯的下巴,順手扯下破布,右手鐵鉤鉤住他的舌頭一拉出口,左手取下尖刀,輕輕一劃,鮮血噴湧,半個舌頭掉落地上,顯是做得熟了,整套動作乾淨利索,那王虎頭一聲慘叫,喉間嗚咽聲聲,再說不清一個字,但聽得出他依舊罵聲不止。段桑奇一把止血的藥沫扔進他的嘴裡,隨即鬆開人犯,侍立一旁。

  拓跋岫緩緩來到王虎頭面前,看都不看對方悲憤欲絕噴火的眼,在他心裡,他面對的不是個人,甚至連畜牲都算不上,用不著跟他用目光交流感情。他心裡盤算的,是怎麼樣才能處理掉這個東西,給這東西應有的懲罰,還不能引起旁人一絲一毫的猜疑。

  右手伸向段桑奇,低低的聲音說了一個字:“刀”

  段桑奇恭敬地雙手將那把短刀遞到主子面前。然後所有人恐懼地看到,那位文文弱弱的主子,面不改色地用那只受傷未愈的左手,輕輕捏住了人犯要害的一層皮,慢慢地,用右手鋒利的尖刀在那部位劃開了一道口子,隨手扔掉刀子,就那麼用一雙手,慢慢地將那部位的皮撕剝開來,期間人犯的嘶嚎震耳欲聾,慘絕人寰,不似人聲,讓包括見慣慘厲刑訊的段桑奇在內的所有人心驚膽顫,面無人色,可卻未能影響這位王上手上的動作一毫一分。

  幹完了這些,拓跋岫挺直了身體,右手伸出,他的貼身小侍赫連夕急忙遞上香巾,在王虎頭的慘嚎聲中拓跋岫細細擦淨了手上的血跡,丟在一邊,接過赫連夕遞上的茶水,漱了漱口,轉身吩咐:“前後各五十鞭。”

  靠坐在廊前的坐椅上,閉著眼,耳聽著鞭子的呼嘯,人犯的慘叫,心頭的這口惡氣依然難消。即便把這個人淩遲處死一萬遍,也抵不了小七身受的羞辱和折磨。那些傷害,終將留在身體上、記憶裡。讓人絕望的是,這些傷害,就算處死千萬人也不能抹去,就算自己以命相抵也不能抹去,這是比面對時間消逝,生命消亡還要讓人感到無力的事。

  恍惚中,段桑奇前來覆命。拓跋岫看了眼那個鮮血淋漓的軀體,聲音疲憊無力:“潑鹽水,樁刑。其他人犯亂棍處死。”他拼盡全力阻止心中那個瘋狂的念頭:不!不能把所有的人犯全都這麼來一次,那會讓一些人胡亂猜疑!咬咬牙,努力保持聲音的平穩:“傳令,立刻緝拿楚宮漏網侍衛及所有家在郢都的侍衛親族,一經抓捕,立即處死。去吧。”

  段桑奇、趙陽躬身領命。在一片棍棒擊打人體的鈍聲中,拓跋岫緩緩起身,揮手拒絕赫連夕的攙扶,慢慢走回臥室。真的累了,他需要休息,他可不想在一眾手下面前睡倒在廊前,他是大秦的王上,就算是死,也得死得有尊嚴。

  王虎頭被綁著雙手懸吊在廊前,兩腿分開成一個人字,他的身下,一根木樁的尖頭頂入他的肛.門。綁住他雙手的繩子被固定在一組滑輪上,另一頭,是一個裝滿水的木桶。木桶下被紮出個小孔,隨著桶裡的水一滴滴流出,他的身體一點點落下,木樁將一點點深入他的身體,最終將與他的身體融為一體。樁刑,這種殘酷的刑法可以將處死人的過程拉長一天一夜,可他不後悔觸怒了這個秦狗落到這種下場,他後悔的是當初沒能敞開手段傷害那具身體,後悔沒能賄賂那些獄吏多混進去幾次,如果有可能再回到過去,我會一分一秒都不浪費地把那個人折磨到死!在身體的劇痛中,慢慢回憶著曾給那個人的折磨,就這樣忽略了身體的慘痛,在回憶的享受裡微笑著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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