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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鎖驕龍》第158章
☆、第143章

  金濤等三人一直很忐忑,雖然當初他們是迫於總領之令才在拓跋岫圈禁王上之時未能盡忠,雖然最後拓跋岫給了他們救護王上脫離險境的機會,但對於王上來說,他們畢竟已經背叛過一次,辜負了王上的信任。

  自郢都脫困以來,王上一直處於急行軍和戰鬥之中,對於他們,他從沒說過什麼,仿佛一切象以往一樣。可如今解了帝都之困,終於可以停下來稍事休整,也就是說,他終於有時間,可以平靜下來考慮如何發落這三個曾經背叛過的護衛了。

  他將會如何處置?

  他們希望王上能一直保持好心情,可是現在來看,金濤等人對視一眼,各自看到對方眼中的苦澀,形勢不妙啊。

  拓跋岱這一通發洩,整整十丈的臨水長亭轟然倒塌,斷瓦殘桓四下飛濺,亂塵平息之後,灰頭土臉的拓跋岱垂首而立,金濤等人四下看看,頗有默契地分工,分別迎向遠遠跑來的周、秦護軍,說明情況,安撫他們各自離開。

  待回到王上身前,拓跋岱已然平復了心情,自己抖落了灰塵,面色平靜地當先而行。表面上看,除了有些大病未愈的憔悴,倒看不出什麼,可是長期跟隨在他身邊的金濤等人隱隱感覺到一種不同,原來的王上仿佛新鮮出爐的刀具,光彩炫目,可現在,卻仿佛歷經歲月洗禮的戰刀,儘管鋒銳依舊,卻影暗色沉,光芒盡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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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啞巴被趕出屋子之後,記起了自己的差使,果然院門口已經被送來了兩大筐新的柴坯,他象以往一樣將乾柴堆到角落,坐在木墩上不緊不慢地劈砍。

  與以往不同的是,心裡惦記著屋裡那個可以被他任意擺弄的人,再也不能象以往那樣在單調的劈砍木柴中得到樂趣,等了許久,終於看到了那個兇惡地訓斥他的人匆匆而去,緊接著另一個人也不緊不慢地離開。院子裡,除了他和他再無別人。

  啞巴放下斧頭,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屋子,探看著確實再無旁人,這才慢慢走進去,走到那人床前。

  那人被解開了綁繩,平躺在床上,厚實的棉被蓋住身體,只露出蒼白的臉,緊閉著眼一動不動。

  啞巴忽然有點心慌,這人現在這副臉色,跟他曾見過的被打死的小太監很象,不會是死了吧?啞巴往前走了走,伸手去碰他的臉,雖然很冷,但仍有溫度。仔細看,胸口有輕微的起伏,啞巴鬆了口氣,這人沒死。

  啞巴四下裡看看,給火盆添了炭,把地上的刑械又歸整了歸整,這才注意到他拎進來的食盒,只開了蓋子,裡面的食物壓根就沒動過。

  啞巴撇了撇嘴,怎麼能不給他飯吃呢?不吃飯就死了,死了就沒得玩了。

  他走過去拿了粥碗,看了看床上臉色蒼白的人,轉身出去,到自己屋了取了小鍋熱了熱,試試不冷不熱時,又倒回碗中,小心翼翼地端到了拓跋岫的床前,撥了撥他,想讓他起來吃東西。

  拓跋岫沒理他,閉著眼睛不動,啞巴認定喂這人吃東西是自己的責任,見他沒動靜,便將碗放在一邊,掀了他的被子,將人抱起來靠坐床頭,見他仍舊閉著眼睛,伸手拍拍他的臉,拓跋岫扭頭讓了讓,依然沒睜眼看他。

  啞巴沒生氣,他著迷地在拓跋岫的臉頰上輕輕摩挲著,體會那清冷光滑的觸感,半晌,才滿意地長出了口氣,從食盒了取了饅頭,撕了一小塊,往拓跋岫嘴裡塞去。

  饅頭被輕易地塞進了他嘴裡,可是卻不咀嚼。啞巴用手托著拓跋岫的下巴,上下動了動,原意是示意對方自己吃,可是卻感覺不對,仔細看,才看明白對方竟是被卸掉了下巴。

  啞巴曾見過和他一樣的一個小太監因為打哈欠嘴張得太大掉了下巴,合不上嘴,還是找了老太監給他托上了。此時見了拓跋岫的情形,也知道依靠不了別人,照著記憶中老太監的手法,七試八試地,竟最終把他的下巴給端上了。

  可拓跋岫也疼得直流眼淚,啞巴很有些驚慌地看著淚水無聲地從這人緊閉的雙眼中流出,急忙伸手去擦。粗礫的大手蹭過他的臉,拓跋岫厭煩地躲了躲,終未能躲過。

  啞巴擦淨了對方臉上的淚水,小心翼翼地端起粥,試著餵食,拓跋岫睜眼看看他,眼中是滿溢的憎惡,偏著頭,抬手就要撥開。

  啞巴輕易地格開了對方軟弱無力的手臂,那種憎惡的眼神刺痛了他的心,一股無名火起,直起了身子,一手抓住拓跋岫的頭髮,另一隻手端著碗就往他的嘴裡灌。

  謝靈惜和李得全帶著兩個太監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副場景。啞巴不管不顧的灌喂已經嗆得他手中的人臉色發紫,眼白上翻。

  謝靈惜大驚,急走兩步來到近前,一把扯開啞巴,二話不說一個嘴巴抽過去,打得這個小太監踉蹌兩步差點坐到地上。手中的碗“叭”地一聲碎在地上,香粥四濺。

  李得全上前把拓跋岫翻了個個兒,讓他趴在床沿上,急拍他的脊背,拓跋岫一陣急咳,嗆得涕淚交流,好半天才緩過氣兒來,虛弱地趴伏在那裡,沒有力氣再翻過身來。

  見他緩了過來,謝靈惜這才鬆了口氣,這才多一會兒沒看住,人就差點兒被這啞巴給害死,連驚帶氣憋了一早上的怒火完全發作,一腳又一腳地狠踹伏地蜷縮的啞巴,邊踹邊罵:“我打死你個小王八蛋,看我不打死你!”

  李得全冷眼看了一會,待到謝大人的火氣發洩得差不多了,這才開口說道:“謝大人息怒,您大人大量,何必跟個不懂事的啞巴置氣,這啞巴不通人言,不懂人事,跟個畜牲也差不多,看在洒家的面上兒,還請大人饒他一條狗命。”

  謝靈惜只作沒聽見,打得累了,才停了下來,斥道:“滾!”

  啞巴哪裡聽得到,仍舊緊抱著頭縮成一團,謝靈惜又踢了他兩腳,聲嘶力竭地嚷:“滾!你給我滾!”

  李得全不動聲色地看著他這一番做作,對著候在門邊的兩個太監抬了抬下巴,輕聲吩咐:“把他趕出去。”

  那兩人立即走上前去,一左一右挾起啞巴,拖拽著他走出去。

  謝靈惜急喘幾息,漸漸平復了心情,自覺剛剛的無禮,補救著對李得全道:“李總管,您看這個啞巴實在是不堪用,人事不懂不說,稍不注意就會誤事。這若是你我晚來一步,人犯被他整死,咱們可怎麼跟王上交待。”

  李得全面上未表示任何不滿,依舊神色淡淡地說道:“這人犯重要,又要防著貼身的看護受他蠱惑,又要防著洩漏他的身份走漏風聲,想來想去,也就這個啞巴還能用一用。這不王上命謝大人您親自督審,有您在這兒看著,誤不了事。”

  謝靈惜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張口無言,一口氣窩在胸口吐不出來,他又不敢出言得罪李得全,只好轉移了視線,不再接這個話題。

  他看到拓跋岫已經平息了咳喘,正手肘支著床試圖翻身坐起,青紫斑駁的身體裸.露在空氣中,傷處都已經被細細地敷了藥粉或者藥汁,頎長的身體扭轉著,仿佛樹影下斑駁的美玉。

  謝靈惜只覺得額頭上的傷處更加痛得鑽心,這賤人身上的那些傷都是被那個莫名其妙的太醫細心處理的,可他卻給了自己頭上來了這麼一下子,簡直是欺人太甚!待到他看到拓跋岫的小腿、腳趾等處纏縛得緊實平整的綁帶,再摸摸自己頭上被纏得七零八落的綁布,頓時怒火高漲,他左右看看,挑了個趁手的鐵棍,咬牙切齒地走到床邊,含糊不清地罵了句:“媽的,我讓你治!”。

對準那雙已被仔細纏縛過的雙腿使足了力氣砸下去。

  鐵棒狠狠落在傷處,已經斷裂的傷骨再一次遭到襲擊,劇痛令他眼前發黑,忍不住發出長長的不似人聲的淒厲慘叫。用盡全力翻滾著身體,努力收縮著,用傷痕累累的雙手去護住劇烈疼痛的傷處。

  謝靈惜赤著眼,狠狠地一棒又落在他的肩背上,哀嚎慘叫聲中那不停掙扎翻動的身體上又泛起一條鮮紅的印記,被氣得昏了頭的謝靈惜用盡力氣一下又地一下揮舞著棒子不停地毆打,眼見著被打的人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慘叫聲越來越低,李得全皺起了眉頭,上前架住了謝大人的棒子,溫聲勸道:“大人,你要是再打,可就把人打死了。”

  聽到這話,謝靈惜發昏的頭腦總算恢復了些理智,他扔掉棒子,將拓跋岫翻轉過來,撥開他臉上沾滿了冷汗的亂髮,露出那張因劇痛而扭曲的臉,死死咬住的下唇,不停抖動的濃密睫毛下,那雙狹長的眼睛緩緩張開,氣息微弱地說:“別打,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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