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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鎖驕龍》第173章
☆、第158章

  周文瑞的手動了,不著痕跡地繼續在拓跋岫的頭上撫摸,聲音語調依舊那樣溫和:“也許你對我不瞭解,但我對你卻關注已久,你們兄弟六人裡,我最欣賞的就是你。”

  他蹲著的姿勢久了,感覺不太舒服,索性坐在地毯上,左手搭在膝頭,右手依舊撫在拓跋岫頭上,歪著頭盯著他的臉:“你比他們都聰明,有謀略,有決斷,你那幾個弟兄給你提鞋都不配。特別是那個老三,就是個四肢發達的蠢蛋。不知道他是用什麼討了你父王的歡心,讓他放著你這麼優秀的兒子不用,選了他做繼承人。”

  拓跋岫絲毫沒動,盯了他身後一會,便閉上了眼,不再睜開。

  周文瑞強自抑制著自己不去亂想,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這個人身上,抬起右手伸開,說了聲:“鑰匙。”

  李得全連忙上前兩步,將大小兩把鑰匙交到他的手上。

  周文瑞不緊不慢地打開拓跋岫腦後的鎖扣兒,將勒住他嘴的鐵鍊拿開,扔在一邊兒,繼續說道:“我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你不肯與我合作,我的人把你從你王叔的手上救了出來,給你治傷治病,我可以幫你奪回王位,共謀天下,咱們本該是朋友,怎麼會搞成現在這樣兒。”

  說著,他又充滿憐意地輕輕抬起對方的傷臂,在鐵鍊的撞響聲中,用那把大一點的鑰匙打開他手腕上的鐵銬。“看看你這一身的傷,何必呢,我知道這段時間委屈了你,我已經叫人拿了謝靈惜下獄,打斷了他的骨頭,等你好一些,就在你面前剮了他給你出氣,好不好?”

  周文瑞等了一會,見拓跋岫依舊一動不動,又道:“你那個三哥,前天下了明詔,要西秦全國的軍民為你服葬。他明明恨不得你死,卻擺出這麼一副假惺惺的模樣,連你的死訊都要利用,換他一個寬大仁愛的名聲,你會甘心?”周文瑞是個寡情的人,所以他不相信拓跋岫兄弟之間會有什麼情誼,更何況這人以往所做的事已經證明了他是個和自己一樣的人。以己之心度人之腹,他不認為自己會看錯,所以他耐著性子勸說,最後一次試圖挽回兩人之間的關係。

  拓跋岫狹長的眼睛緩緩睜開,毫無表情地盯著他:“你......”

  他聲音低微,周文瑞屏息傾聽,專注地觀察著對方面部肌肉的每一絲變動。

  “你,周文瑞,晉王幼子,繼位以後......殺了你四個哥哥,不管他們......對你有沒有威脅,連不滿周歲....的...幼兒都沒放過。”

  周文瑞的眉頭擰起,心裡有不好的預感。拓跋岫卻好象沒有看到他臉色的變化,不怕死地繼續:“對你的血親.....尚且如此無情,叫人......如何與你合作?”

  周文瑞知道這事令自己背負駡名,可誰又肯聽他分辯為什麼要這樣做?!做為晉王最小的兒子,與太子大哥一母同胞的晉王嫡子,母后在他不及三歲便已去世,他的三個庶子哥哥在他們母妃的唆使之下曾如何欺淩沒有母后庇護的自己,而那個嫡親的大哥,是如何的傲慢,對自己又是如何的漠不關心!唯一的關愛來自于父王,可是父王忙於國事,忙於周旋於十數位嬪妃,忙於教導他不成器的大兒子,幼小的周文瑞如雜草般在後宮的縫隙間頑強生長,歷盡萬難終成遮天巨木,他為什麼不能報復!

  他面現戾色,可拓跋岫沒容他開口,繼續說道:“你登位成王,有多少人曾為你賣命,那些人現今如何?”

  他的目光再一次轉向周文瑞的身後,“可以同患難不可同富貴,你這種人,誰能與你合作?”

  周文瑞再也無法忍耐,一把攥住鎖住他脖頸的鐵鍊拉至近前,咬著牙說道:“何必想那麼久遠,不聽我的,你現在就要沒命!”

  拓跋岫的的目光從他身後收回,看著他的眼神中露出一絲戲謔:“你登位未久,陵寢可曾選好?”

  周文瑞尚不及從如此跳躍的話題中回過味兒來,就聽那人用微弱的氣息一字一句地道:“印堂發黑,眉間帶煞,當心死無葬身......”

  恍然而悟的晉王怒不可遏,未及他說完“騰”地立起來,手裡揪著人不放,一腳狠踩在拓跋岫仍舊搭在地上的右手,牛皮底的官靴載入著成年男子的全身重量將脆弱帶傷的手骨深踩入綿軟的地毯,直接抵壓在堅硬的地面上,狠狠碾動。

  劇烈疼痛襲來,拓跋岫不由自主地發出嘶啞的慘叫,再也沒能說下去。

  周文瑞面現猙獰:“你這個不知好歹的賤人,給臉不要,你當孤王治不了你?”

  覺得教訓給得差不多了方才移開了腳,用力晃了晃手中的囚徒,在鎖鏈的清脆碰撞聲中大聲喝問:“說,今天誰去見了你?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黑色的鐵鍊拉拽在周文瑞的手中,全身的重量落在脖頸的鐵銬上,細嫩的肌膚勒出血痕,鮮血蜿蜒,一滴滴灑落在潔白的地毯上,分外鮮豔。拓跋岫頭向後仰,遍身冷汗,熬過這一陣錐心刺骨的疼痛,喘息著睜開眼睛,茶金色的眸子漸漸恢復清明,用他微不可察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你想...知道的,我都不.....會說,用刑吧,打......打得我.....受不了,就告訴你......”

  周文瑞咬著牙說道:“想死?沒這麼容易!”憤憤地將他摜到地上,回頭看一眼鬼谷子。

  不待他開口,鬼谷子上前兩步,伸指在拓跋岫的腦後連點兩下,退至旁邊。

  明知不該,周文瑞還是忍不住泛起個念頭:“他為什麼這麼積極?”

  鬼谷子象以往一樣面無表情,可周文瑞按捺不住的懷疑眼神落在他眼中,心裡已如明鏡一般,原先的打算不得不推翻。這個人活著,就有可能熬刑不過供出自己,那就幹什麼都晚了。可又不能殺他滅口,這個時候讓他死,更是無法洗清自己的嫌疑。周文瑞對自己起疑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絕不能等他先出手對付自己。可要對付周文瑞,就必須先和西秦接上頭,不然錯過了時機,因自己與晉王內鬥而導致南晉局勢大亂時,自己再想投靠西秦可就不值錢了,談不上什麼好待遇。

  周文瑞眼皮撩起,陰戾地看了一眼鬼谷子:“據說鬼府有一種專門用來逼供的功法,叫搜魂大法,是嗎?”

  鬼谷子點點頭:“是,是有種搜魂術。能令人氣血逆行,如萬蟻噬骨,無人能忍過一個時辰。”

  周文瑞抬了抬下巴,示意給地上這人用刑。鬼谷子不動,解釋道:“這種搜魂術對身體損耗極大,身體強健者中此術後能留三分氣息,是以有“搜魂”之說。他這身子,若中此術,不出三刻,必死無疑。”

  周文瑞陰森森道:“那就給他施刑兩刻。”

  鬼谷子輕輕搖頭,所謂不出三刻只是猜測,實際上這人中了搜魂術只怕立時會死。他私下裡倒是挺希望拓跋岫死在這兒,但卻不想他死在自己手裡,就算是聽了周文瑞的令致使這人死亡,也難洗脫自己殺人滅口的嫌疑。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先打消晉王對他的懷疑,哪怕只有一時,容他個先手,也能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故而他不緊不慢地建議:“用搜魂之法實不適宜,不過我鬼府另有分筋錯骨之術,倒是可以用在他身上。”

  周文瑞退後兩步坐于寬大的太師椅上,抬了抬下巴,示意動手。鬼谷子再不言語,上前將拓跋岫身子放平,令他仰躺在地毯上,修長有力的手指雨點般繽紛落在拓跋岫的身上,從右腕開始,到右肘、右肩、兩脅、兩髖、雙膝、腳腕、再到左肩、左肘、右腕,不出片刻,已在對方身上走了個遍。隨著他的手指輕鬆起落,拓跋岫身上的骨節聲聲爆響,筋骨分離錯裂,肢體變形,人如一灘軟泥般癱軟在地,嘶啞變調的慘叫再一次響起,直至再也發不出聲音......

  走音變調的慘嚎仿佛最動聽的樂曲,周文瑞通身舒爽,只感到說不出的刺激興奮。

  劇烈的疼痛之下拓跋岫渾身抽搐,汗出如漿,可他的心臟卻跳速均衡,始終如一。鬼谷子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血脈對於肌體的供應遠不足以應付其對養份的需求,不用多久,就會造成脫水、昏厥,卻不至於危及生命。

  夜已深,宮內燈火通明,潔白的小羊羔地毯上,拓跋岫頎長的身體毫無遮擋地橫陳其中,遍佈縱橫青紫傷痕的蜜色肌膚被層層汗水浸潤,在燈光映照下折射著淡淡的暈影,筆挺修長的雙腿無力地分開,淡金色的密叢中伏臥暗褐的龍形,曲徑深幽竟然別樣引人入勝。細瘦的腰肢,凹陷的小腹,還有隨著不規則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膛上,那兩點怒放的紅櫻,仰伸的脖頸,滾動的喉結,甚至那兩邊單薄的鎖骨上血肉翻卷的傷痕竟也如此吸引,讓人很想用什麼再次插入那傷處,勾起他整個身形!

  周文瑞眼神暗了暗,下腹發緊,他不自覺地加重了呼吸,盯緊腳下被折磨得已無力呻.吟的囚徒,輕咳兩聲之後,張口問道“滋味兒怎麼樣?你想起什麼沒有?說不說!”

  拓跋岫微睜著眼,雙眼充滿水汽,眼神迷離,仿佛連眨眼都沒了力氣,他的口唇極輕地翕動了一下,卻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周文瑞也知道這人禁不起折騰,示意鬼谷子解除這次的刑罰,又待他緩了緩,這才湊過去蹲在他的面前,獰笑著逼問:“現在,你肯不肯招?”

  拓跋岫的臉上佈滿汗水,臉色灰敗得不似活人,狹長的雙眼半閉半睜,沾濕了睫毛的,不知是汗水還是淚珠。

  他淒慘的模樣取悅了晉王,周文瑞的情緒已經有了不正常的興奮,伸手再一次揪住他脖頸的鐵鍊,惡狠狠地追問:“你服不服?!”

  “饒.....我......”

  周文瑞滿意地分辨出囚徒的回應,得意地冷笑:“現在知道求饒了!你這個賤人,不給你點顏色看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晃了晃手中的人,再問:“說,今天是誰去見了你!”

  拓跋岫強撐著不肯喪失神智,用盡最大的力氣控制自己的口唇:“鬼.....谷......”

  遠比剛剛清楚許多的兩個字震驚了所有人,周文瑞和鬼谷子同時大驚,相對於身經百戰的鬼谷子,周文瑞顯然差了火候,因這兩個字變了臉色。抬頭緊盯面無表情的鬼谷子,心裡是止不住地後悔,自己怎麼蠢地這麼問!

  可為了表明自己並未懷疑這位功高卓絕的鬼大人,他又不能不這麼當著他的面急著逼問!

  可現在怎麼收場!無論怎樣做,自己與鬼谷子之間都有了名叫“猜疑”的裂痕!

  惱怒之下揮手就要扇他的臉,卻被鬼谷子伸手攔下。鬼谷子的聲音毫無變化:“王上,他可禁不得這一掌,您還是接著問吧。”

  周文瑞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在這一刻,他極願意用行動來表示對鬼大人的信任。所以他放棄了打人的衝動,改為揪住囚徒的頭髮,問出了另一個他一直關心的問題:“楚宮藏寶的秘道入口在哪裡?”

  晉王若隱若現的聲音仿佛從極遠處傳來,拓跋岫掙扎著不甘心沉淪,沒有任何聲音,只有口唇微動:“魚....龍.....巷.......,黑衣....衛.....總衙......”仿佛終得解脫,失去意識前最後說了聲:“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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