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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鎖驕龍》第172章
☆、第157章

  除了四肢上固定骨裂的綁帶,拓跋岫身上再無片縷,他們把他用鐵鍊鎖了脖子,拴在了晉王的龍床邊上,鏈子留得很短,他們還分別用短鏈鎖住他的手腳,試圖讓他以伏跪的姿勢等待晉王的到來,可惜拓跋岫實在沒力氣配合他們,所以直到最後也只好由著他蜷縮著側躺在床腳。

  周文瑞打發掉了一直在跟他哭窮的戶部尚書,他是忍了又忍才沒當庭下令將這老賊鎖拿下獄。這個張嘴閉嘴國庫空虛的老混蛋是不是以為他不知道他家的私庫堆滿了金銀?國庫空虛?信不信抄了你家之後足夠我發三年的軍餉和恤金?!

  周文瑞煩燥地在大殿裡轉圈子,他已經做到了當年那個不受重視的幼子發下的誓願:要讓所有人都懼怕他。可是依然沒能活得稱心如意。確實,所有人都懼怕他,每個命令都會被人執行,他的身邊不再有任何反對的聲音,可依然有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處處掣肘,卻找不到與自己做對的敵人。

  他已經不再是無足輕重的晉王幼子,可那種無依無靠的感覺,卻始終揮之不去。

  轉了兩圈,無意中抬頭看到李得全探頭探腦的臉,心中一暖,這麼多年,對他始終如一的,大概只有這個太監。他對李得全招手,問他:“安排好了?”

  李得全躬身應承:“按您的吩咐,安排好了。”

  周文瑞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沒有宣召應該是不會再有大臣來騷擾他了,掃了眼案上的卷宗文件,一陣心煩,決定明天再處理,今兒不幹了,說了聲“走” 就要回內宮。

  李得全應了一聲,猶豫了一下,才閃在一邊,周文瑞看出他有話要說,停步問道:“怎麼了?”

  李得全低著頭,猶豫再三,在他主子耐心告罄之前,說了聲:“那個......”

  周文瑞不耐煩地道:“有話快說,別這麼吞吞吐吐的!” 他也就跟李得全還能有這點兒耐心,要換個旁人,說不定這會兒就挨了板子。

  李得全知道主子的性子,不敢再挑戰他的耐性,終於抬眼四下裡看看,低聲說道:“主子,我去那屋子裡抬人時,夏太醫正在睡覺。”

  周文瑞疑惑地看他,沒有追問,他知道李得全不會只因為夏凡睡個下午覺就這副模樣。

  果然,李得全說完這話,看了看他的臉色,又四下裡看了看,這才靠近他的耳邊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他睡得有點兒不太對。”

  周文瑞皺眉,李得全緊接著補充了一句:“睡得太死,叫都叫不醒。”

  周文瑞驚愣地看著他,這是什麼意思!

  卻見李得全一副驚懼的表情,周文瑞口唇微動,卻沒出聲地問他:“你懷疑?”

  李得全謹慎地點頭,用拂塵的頂端在手心上劃了兩個字:“有人”

  周文瑞沒說話,面色凝重。他明白李得全的意思是有人悄悄地去見了那個人犯。在這個行宮大內,能做到不驚動任何人進出那個院子的,必定是保衛王宮安危的高手,是內賊!說不定主僕二人說話這當兒,對方就能聽得到。更可怕的是,那些可疑的人裡,甚至包括鬼谷子!

  這事兒就嚴重了!

  而更嚴重的是,這主僕二人悄悄說話的當兒,確實有人在凝神細聽,而這個人,正是鬼谷子!

  他跳出牆外,沒急著走,站外面聽了會兒動靜,當時就覺得李得全的反應有點兒過了,像是看出了什麼。所以他一直綴著他,跟到現在,果然聽到這老小子在跟他主子密語,他們在懷疑什麼?有沒有懷疑到自己?鬼谷子立在大殿后牆邊,默默盤算,該怎麼辦?

  拓跋岫給他畫了個餅,前景挺好,但實際操作起來困難重重,他目下的處境挺安穩,除了加派人手監視或者說保護他的家人之外,晉王還沒有要對付他的任何跡象,所以他用不著急著改換門庭。可以說與拓跋岫的一席交談,他的收穫是對方的一個建議,確認了那人本身對他毫無用處,他可以不必理會那個人的生死,有大把的時間慢慢琢磨這件事,把這個提議當成一條後路來慢慢經營。

  可是自己私下去見拓跋岫這事兒若是被周文瑞知道的話,難免會惹他猜忌,若是刺激得晉王著手對付自己的話,那可就不得不及早做決定了。

  正盤算間,他聽到大殿裡,周文瑞揚聲問道:“內衛何在?”

  殿外守衛的內衛首領胡輝現身應諾,然後他聽到周文瑞大聲詢問:“下午是你一直在這裡值守?”

  胡輝恭謹回話:“回王上,今兒個是卑職的班兒,卑職領著二十個弟兄一直守衛在此,未敢稍離。”

  周文瑞沉吟片刻,命令道:“你帶兩個人,去海棠院找夏凡,去看看他有無不妥。”

有沒有人私會人犯無法確認,但若是夏凡被點了昏睡穴,這麼短時間內,身上的痕跡尚未消褪,一驗就能驗出來。而一下午都在殿前值守的胡輝是沒有嫌疑的,帶兩個人,互相佐證,可信度更高。

  胡輝應了一聲,周文瑞又道:“鬼谷子呢?去把他找來。”

  鬼谷子暗暗點頭,這才對,出了這種事,若不找他來商量,很顯然就是懷疑他了,既然找他,就說明周文瑞還是相信他的,可是一轉念,周文瑞那麼精明的人,就算是懷疑自己,也不會表現得那麼明顯,這事兒.....還真是不好推斷。

  他停在大殿后牆之外,瞞得了晉王和李得全,卻瞞不過胡輝等內衛的耳目,所以他從容走向殿前,揚聲問道:“王上找我何事?”

  周文瑞帶著鬼谷子回到寢宮,表面上雖然與往日無異,可這心裡,念頭卻已轉了無數。驗了夏凡的身子,果然曾被點過昏睡穴,但是到底誰曾出入那裡卻無人看見,無論是來回巡邏的御林軍還是附近的暗樁內衛,都不曾見過任何可疑之人,而鬼府的人在那裡卻沒有安排值守,鬼谷子的說辭很合理,人手不足,連重傷未愈的鬼二都強挺著支應,能衛護著王上的安危就不錯了,哪還顧得上派個人去守著那麼個半死不活的犯人。

  真是如此嗎?

  他已下令徹查,列出所有下午不能相互作證的人,再把其中有這種能力的人列出來,那單子上剩下的人就可沒幾個了,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沒有提,應列而未被列入名單的,還有一個人:鬼谷子。

  調查的時候,可沒人敢去問這位大人和誰在一起,幹了些什麼事情!

  象以往一樣他當先走著,鬼谷子、李得全等人在身後相隨,可是與以往不同的是,越走越覺得身後有股寒意,明知不應該,還是忍不住去想,緊跟在他身後的那個人,他隨手就能取自己的命!

  是不是他?是不是他偷偷去見了那個人?他想幹什麼?難道是見到前方戰敗,就要轉投西秦?他見了那個囚俘,說了些什麼?那個人,是已經失勢敗亡的前任秦王,他還能出多大的好處收買他?不會有比現在更高的權位,那麼會把楚宮的藏寶告訴他,用以換他救他的命?他們有沒有商量好價碼?他是只想瞞著自己救這個人換取財富,還是放棄如今的權勢地位徹底背叛?他準備什麼時候開始行動

  可是,如果那個人肯以財富來換取平安,直接與自己交易豈不是更加安全可靠有保證?難道說他們並沒能達成協議,或者說偷偷去見那人犯的不是鬼大人?

  他再也沒什麼精力去考慮政事軍情,心思全部被身邊這個最大的危機所佔據,往日最可靠的倚仗,竟成了此時最大的兇險,誰會想到竟然有這麼一天!

  一路走來,所有人都沉默著,心思各異。

  周文瑞步入寢宮,停住了腳步。

  寢宮裡,寬大的龍床之下,鋪陳著數十張小羊羔皮製成的地毯,潔白細柔的地毯之上,拓跋岫瘦削光潔的身體傷痕累累,纏繞著數條小指粗的鐵鍊,他蜷縮著側臥在床角,閉著眼,一動不動。

  象一條色彩斑斕的蛇,柔弱而又陰險,劇毒卻又魅惑。

  寢宮裡很溫暖,但拓跋岫仍然覺得冷,冰冷的鐵鍊貪婪地汲取他身體上高熱的溫度,又時刻不停地散放到空氣中,他們把這些鐐銬加諸在他身上,顯然是羞侮的成份遠多於禁錮,因為他斷裂的肢體,本就已經喪失了移動身體的功能。

  他昏昏沉沉躺在那裡,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有人在撫摸他的頭髮,睜開眼,一雙繡錦蟒紋靴近在眼前,他側轉頭,眼光向上,就看到了周文瑞那張半笑不笑的臉,他象撫摸一隻寵物狗那樣撫摸著拓跋岫順滑披散的長髮,仿佛陶醉在那種光滑的觸感之中無法自拔。

  無法否認,這個人的身份,放大了欺淩他所帶來的快感,令人難以克制地著迷。

  注意到他已經清醒,周文瑞露出一個溫和的笑臉,用一種近乎於感歎的聲音說道:“看看,你現在這副可憐的樣子,本來你不該這樣淒慘。”

  他的手依然在不停地撫摸著拓跋岫的頭髮,就象自己是對方的長輩親人:“要是你好好的聽我的話,本來我們可以成為朋友,我知道,那些下人不開眼得罪了你,可你不應該跟我嘔這口氣,咱們好好的說清楚,想怎麼出這口氣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拓跋岫沒動,並不明亮的光線下顯得晦暗幽深的眸子稍動了動,看向了他的身後。周文瑞笑容凝固在臉上,手頓了頓,他的身後,站的是鬼大人!

  他為什麼要看鬼大人!

  聰明人的特點,就是心思靈動,見微知著,舉一反三,麻煩的是,很多該有的不該有的念頭都會冒出來,所以有個詞叫“自尋煩惱”,會自尋煩惱的,沒有一個是傻子。

  而晉王的身邊,這座寢宮中,全都是聰明人。

  所以晉王周文瑞和鬼府主人雷無心,全都煩惱了。

  周文瑞煩惱的是鬼谷子到底有沒有背叛自己,而鬼谷子煩惱的是周文瑞對自己有沒有起疑心!

  身為魚肉的拓跋岫卻不煩惱,他對自己的結局已有了足夠的認知和準備,所能做的,除了忍受在生命即將結束的這段時間內不得不忍受的種種羞侮和苦痛,就是撩撥自己的敵人,有沒有成效他不去管,他只是有機會就撒出猜疑的種子,他確信,假以時日,這些種子終會成長,必將撕裂晉王與鬼府這看似堅固的聯盟。

  南晉,對於西秦來說,確實易守難攻,可再堅固的堡壘也會從內部坍塌,這些人既然有膽將自己帶進這堡壘,就該承受隨之而來的一切。

  拓跋岫的怒火埋在心裡,他的反擊沒人能看得見。這個人,他一如亙古傳說中的惡魔,不動聲色地操縱人心。

  不錯,我終將會死,可是,我要整個南晉王朝來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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