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奇遇
「廢物廢物廢物!一群廢物!」暴怒中的人顯然沒有理智,平常受到依仗的手下被打得重傷吐血,卻一個個卻只是低著頭表示臣服,這樣的狀況下,除非是不要命了,才會再跟這個男人講道理。
室內的暴怒顯然也傳到了室外,原本已經停在門口的男人臉色一白,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敢推門進去,壓低聲音小聲說道:「父親息怒了通知我。」男人說完就要離開,卻不料大門猛地打開,裡頭傳出一個帶著冷厲的聲音,「鬼鬼祟祟躲在門口做什麼,若不是你這個廢物,青龍血脈怎麼會流落在外。」
男人低著腦袋走進去,若是仔細看的話,這兩個男人的容貌非常相似,似乎看起來年紀也差不多,但這裡的人卻都知道,這兩人其實卻是父子倆。只是因為父親的修為遠遠高於兒子,這時候看起來倒像是兄弟。雖然被稱為廢物,那兒子也不敢有絲毫的怨氣,只是低著頭不說話。
到底是自己的血脈親人,那男人歎了口氣,似乎平息了一些怒氣,看了一眼恨鐵不成鋼的兒子,若不是這個傢伙實在是扶不起的阿斗,他這些年何苦這般的操勞,想他縱橫多年,誰知道一兒一女都並不是修真的料子:「來找我又有何事?」
男人知道時機不對哪裡還敢說話,吶吶不開口,卻不知道他越是這般畏縮,那父親看著越是窩火,不等他開口便說道:「當年我讓你好好哄著那陸婉柔,誰知道短短一年的時間你也忍不住,若是專注於雙修之道能有成績倒也可以,偏偏,哼,回去便把那些女人都給我處理掉,再讓我聽見什麼風言風語,我便親手廢了你,只當是白生了一個兒子。」
男人聽見這話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原本他過來就是受了那些女人的吹鼓,打算從這位父親手中弄一些好東西送給她們,但這時候聽見這句話,居然也不敢為了那些嬌妻美妾說半句話,臉色訥訥的答應下來。
那中年男子其實並未將兒子身邊的鶯鶯燕燕放在眼中,只不過久久找尋不到青龍血脈,心中遷怒罷了,當年也就是這些女人的存在,才讓陸婉柔心灰意冷,以至於發現腹中子嗣的不對,趁機出逃以至於如今的場面。
男人偷雞不著蝕把米,悶聲不響的離開的時候,就瞧見他親妹妹面帶笑容的走近,男人心中冷哼一聲,他也是知道,當年若不是這個妹妹挑撥離間,該孕育青龍血脈的人就是她,偏偏現在什麼好處都被她佔了,男人對著父親不敢吭聲,在別人的面前倒是威風凜凜,冷笑一聲才轉身離開。
卻不知道這女人絲毫不把他放在眼中,帶著微笑走進門,看也不看地上的血跡,伸手撫著父親的後背,開口說道:「父親,何必為了這些事情生氣,既然已經知道那人在青雲門,那找到他就是早晚的事情罷了,他如今不過是七歲,即使再過個十幾二十年,難道敵得過萬俟家族不成。」
聽了這話,中年男子倒是也安了心,女人這話倒是也有道理,即使青龍血脈厲害,但沒有萬俟家族的秘法在,想要全部激發出來並不可能,而沒有激發青龍血脈,就算是那人修為逆天,在短短幾年內修煉到元嬰,他們也是不怕的。
萬俟家族風暴中心的人物這時候卻十分悠閒,這個特別的地方並沒有危險的靈獸,倒是有許多奇花異草,明燦雖然不會煉丹,但看著也是眼饞,只是他身受重傷,一時半會兒也沒能起來收拾,幸好陳凡跟他心意相通,自然明白父親的打算,若是看到精貴的草藥,定是要才回來送給他的。
這空間內的靈氣遠遠高於外界,明燦幾乎懷疑,在這地底下埋藏著一條,比青雲門主峰還要更為浩大的靈脈,按理說這樣的地方不可能是無主之地,修真界那些人可都是出了名的狗鼻子,有這樣的地方早該被人佔山為王了才對。
對於父親的疑惑,陳凡卻覺得有些心虛,那個只見過一面的男子給他的感覺十分危險,那種血脈深處的忌憚,即使在見到青雲門掌門人的時候都沒有過。要知道那位掌門人可是化身修為,還是殺傷力最大的劍修,可給他的威脅感也沒有那個無名男人來的厲害。
陳凡下意識的不想讓父親知道那個男人的存在,一來是怕那個神神叨叨的男人傷害到父親,二來也忌憚著那人對自己的瞭解。小孩畢竟還是有些擔心,父親真的會因為這些事情疏遠了自己。
幸好明燦也並不覺得陳凡會知道這個地方的秘密,比起這些事情來,養傷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他全身經脈受損,修復起來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尤其是原本待在身上的丹藥大部分已經使用殆盡,只能依靠著身體吸收靈力。讓明燦覺得有些頭疼的是,他原本就是雷火靈根,吸收進來的靈氣十分暴虐囂張,可真不是修復身體的好東西。
正因為如此,明燦的傷勢反反覆覆,最後還是陳凡作為靈力的疏導體,吸收了周圍最為溫和的木靈氣和水靈氣來溫潤明燦的經脈,否則只靠著雷火靈氣,修復的速度可會更加慢。等明燦能夠動彈的時候,立刻在周圍佈置下了聚靈陣,普通的聚靈陣講究一個五行平衡,將周圍所有的靈氣都化為己用,明燦卻獨獨吸取自己所需要的,幸好旁邊有一個陳凡在,他向來都是來者不拒,否則長時間下去的話,周圍的靈氣平衡就要被打破。
明燦雖然不能直接吸收其他屬性的靈根,但強行使用他們養傷卻還是可以的。這種時候雷火靈根的霸道之處就顯露出來了,對比著雷火,其他屬性的靈根顯然帶著幾分懼怕,通常都是乖乖的被他使用。
養傷是一個十分緩慢的過程,幸好都說修真者無歲月,有時候一個打坐醒來,就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了。明燦身體內經脈多多少少受到了損傷,如今一條條的修復過去,居然在原有的基礎上讓經脈更加拓寬了一些,倒是也因禍得福。當然這樣的辦法可不實用,同樣的時間花下去,如果是修煉的話可比養傷更好。
明燦需要養傷,自然沒有時間陪伴兒子,幸好陳凡也不是一般的七歲稚童,只要在明燦的身邊,他也並不覺得時間難熬。有時候便陪著明燦一起修煉,幫他使喚空氣中不聽話的靈氣,這時候他特殊的體質一點點顯露出來,原本人體能夠吸收的靈氣應該是有限的,每天能夠修煉的時間也十分有限,但對於陳凡來說,這些限制並不存在。
陳凡的身體像是一個無底洞,不管吸收多少的靈氣進去也並不膨脹,一開始的時候明燦還有一些擔心,但見他並無任何的不適便放下了心。只是他這麼多的靈氣吞下去也並沒有任何的不同,雖然經過那次生死廝殺,原本牢固的瓶頸微微鬆動起來,但顯然並沒有立刻築基的預兆。
明燦手中也有準備著築基丹,但依照純陽真人的說法,用築基丹築基的話,其實是依靠外力,對以後的根基會產生一定影響,甚至有人止步金丹期,再也難以存進一步,所以即使使用築基丹已經普遍,明燦也更加期望兒子能依靠著自己的力量走過那一步,畢竟如今他年歲還小,有的是時間等待。
明燦一直閉關養傷,雖說是閉關,其實也就是在一個大木葉搭建的地方,那種大木葉寬闊並且堅韌,搭建起來之後作為臨時的居所也能避風擋雨。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他們所在的地方連個山峰都沒有,除了樹林子就是樹林子,自然也沒有山洞讓他們暫時居住。幸好這裡並沒有凶獸出沒,暫時住在樹葉搭建的屋子裡頭安全也清爽。
陳凡除了修煉和看爹爹之外,也會到處走走,畢竟偶爾也能發現一些對明燦有用的草藥。偌大的一個風水寶地,愣是沒有一隻零售,陳凡私心裡覺得,是不是都被那個男人給殺光了,畢竟如果是自己的領地的話,他估計也不希望有被的生物存在,只要有他跟爹爹兩個人就好了。
如果不是這地方背後有一個莫名的男人,陳凡或許還會覺得這樣的日子很不錯,沒有任何人來打擾他們。只可惜這地方並不屬於自己,陳凡對力量的渴望與日俱增,尤其是偶爾看到父親避開自己,露出痛苦的神情,他知道父親並不想讓自己知道修復傷勢的痛苦,所以也就假裝並不知道。
這一日陳凡的運氣非常不錯,走出不多遠便尋找到了一顆潤草,潤草是上古植物,如今早已絕跡,也只有在這種上古的秘境之中才會出現,明燦也是那段時間讀了許多上古典籍,才會認得這種草藥,事實上,在這個秘境之中,絕大部分藥草他都不識得,當然也不敢貿然摘取,要知道修真界的草藥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於無形。
潤草最大的
作用就是修補經脈,只是五百年份以上才有作用,年份越長自然才是越好,明燦之前使用了一顆,效果相當於他辛辛苦苦大半個月。如今這顆看起來就知道年份遠遠長於當年的,陳凡一看便心中大喜。
小心翼翼的將那顆藥草挖取出來,陳凡心中有些遺憾,若是自己可以煉製丹藥的話,就可以讓藥草的作用發揮到最佳,這樣的話父親也能少受苦一些。正想著,卻聽見一個嗤笑的聲音傳來:「真是沒用,眼睜睜看著他受苦,也無能為力嗎!」
這話顯然刺中了陳凡的心,小孩將藥草小心翼翼的放在懷中,抿著嘴並不搭話。但顯然寂寞了千年的男人並不打算放過他,忽然開口說道:「我的大殿之中,多的是煉丹古籍,不如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如何?」
陳凡只是警惕的看著他,男人挑了挑眉,撫著自己傾城絕世的容顏,暗道這張臉過了這麼多年,難道已經不符合如今人的喜好了:「用你爹爹來換如何?」
聽見這話,陳凡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那男人倒也不意外,哈哈笑了兩聲,才又說道,「我要一個臭男人做何用,不如這樣,等你將來到了元嬰期,便再幫我做一件事吧。」
陳凡微微一頓,只是開口說道:「那件事不能傷害到我爹。」
男人也是一愣,隨即笑道:「不愧是那青龍的血脈傳人,旁人都是怕傷天害理,唯有你,唯有你不在乎那些。」
陳凡並不管他,他可不覺得自己冷心冷肺有什麼不好的。等他抱著那顆潤草回到樹葉屋,便看見明燦還是安安穩穩的留在那兒,陳凡不知為何鬆了口氣,那個男人看起來十分危險,他並不能確定他不會傷害父親。
明燦依舊在修煉,他原本綁著頭髮的髮帶早就散落不知到了哪裡,卷髮這時候便垂了下來。因為這段時間受傷過重,臉上的嬰兒肥也掉了不少,這時候看起來倒是顯得更加精緻一下,被那卷髮一襯,就像是……如果陳凡來自現代的話,恐怕會說一句天使。
當然,明燦壓根沒有當天使的打算,察覺到孩子回來,便睜開了眼睛,笑著問道:「又有什麼好東西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陳凡微微閃神,看見明燦的笑容心裡頭也覺得開心起來,走進了一些寶貝的將那潤草拿了出來,明燦一瞧便知道孩子的心思,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腦袋說道:「謝謝兒子,這可真是幫了爹爹的大忙了。」
陳凡享受著頭上溫暖的溫度,見他將潤草收起來,才又說道:「爹爹,我在前面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宮殿,裡頭也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如果安全的話,我們住在裡頭是不是更好?」
明燦聽見這話倒是唬了一跳,又想到他們在這裡這麼久也沒有瞧見任何的活物,那宮殿就算是完好,裡頭也應該沒有了曾經的主人才是,想到自己傷勢已經好了一些,便說道:「我們先過去看看情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