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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愛》第89章
第89章 番外二:都是夢(2)

 飢餓的獅子面前放了食物卻不能進食,會怎樣?

 自然是暴躁。

 何況顧朗茳連獅子都不如,因為對面是他愛的人,他再不敢無所不用其極。

 跟在顧朗茳身邊的人都知道他心情不好,他也不掩飾,遇著誰犯了丁點的事他就逮著洩憤,恨不得將人往死裡整,一點情面不留。

 他用來洗白往日生意的博齊地產如今聲勢愈盛,發展十分好。博齊是有趙政的股份在的,趙政往裡頭塞了個小情人兒,結果給顧朗茳狠削了一頓,趙政忍不住親自打電話過來,說,「顧二你這是針對我呢還是針對我呢?我就往通城分公司那一小地兒塞了個行政小職員,是行政小職員啊,犯得著你顧大少從總部特意飛過去罵他麼,是不是太不給我面子了?」

 顧朗茳直接道,「那你把他升作經理吧,我現在就想整有份量的人。」那語氣裡透著股狠勁兒,全然不像開玩笑,趙政一聽就知道他最近真遇著事了,十分識趣地掛了電話。

 辦公室裡的煙灰缸都快滿了,秘書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重的煙味,不敢多說,只是把資料送上去了。

 顧朗茳兩根手指夾著煙,一下一下抽著,見秘書要走了,突然說,「小林啊……」

 秘書嚇得腿一哆嗦,「顧、顧總?」不怪他膽小,顧朗茳最近實在太不講道理,明擺著就是想找人撒氣。

 顧朗茳皺著眉頭,彈了彈煙灰。

 秘書心都提起來了。

 顧朗茳說,「給我聯繫個心理醫生吧。」

 秘書一愣,就又見他彈了彈煙灰,說,「找個好點的,診不出我什麼問題,我整得他有問題。」

 這時候肖致富來了,秘書很識趣地退下去。

 顧朗茳看一眼肖致富,問,「有事?」

 肖致富道,「哥,你叫我查那事有點麻煩,我一下子查不出來是誰。」

 顧朗茳的目光倏忽變得陰冷,那支煙快抽到尾了,他直接用手掐滅了,冷哼一聲,「自然是不好查的,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動我的人自是有斤兩的,你查,慢慢查,不怕花時間,他有本事一輩子別讓我找出來,只要我找出來了,我一天天剮著他玩,讓他想死都死不了。 」那種陰毒的樣子饒是肖致富看了都忍不住皺眉。

 然而肖致富沒多說什麼,他跟顧朗茳打小一塊長大,向來是唯他馬首是瞻,說,「哥,我會盡快查出來的,只是老爺子那兒……你不是答應跟安小姐訂婚了嗎?」

 「訂他瑪勒個逼的婚,老子不陪他玩了,不滿意把顧浩海那孬種找回來,真當老子稀罕他顧家那一畝三分地」,說著突然停了停,「不過現在我稀罕的人也不稀罕我了。」

 肖致富道,「哥,你現在是真想把季斐又弄回來?」

 顧朗茳看著他,有種威脅的味道,「不是『弄』,是『請』,你有辦法?」

 肖致富說,「你先說說你的想法,要是只要人回來,這事兒容易,不過你要是想他的心回來……」肖致富道,「我想了想,他早年應該是喜歡過你的,不過現在怕是不可能了。」

 他早年應該是喜歡過你的,不過現在怕是不可能了。

 顧朗茳驀地吸了口氣,覺得胸口涼涼的,這一月裡他天天在醫院守著,就怕監護儀屏幕那線突然拉直,然後醫生過來說顧先生,我們盡力了,您節哀吧。

 他反覆反省,有些事雖還不太明白,卻很深刻地知道了季斐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以為他醒不過來那刻,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顧朗茳對肖致富道,「算了,你跟我是一樣的人,問你怎麼辦不如請個電視台做情感節目的主持人過來。」

 肖致富笑道,「可別這麼說,我還是比你懂點的,哥,其實季斐那人簡單,你對他好點他就抵不住了,現在情況糟,但時間也久,看你跟他誰比誰能耗吧,只是你那脾氣得克制著點,我看他現在大不如前了,我記得以前還有勁跟你對著打,現在怕只有挨打的份了。」

 顧朗茳覺得心抽著疼,下意識地拉了抽屜又抽起煙來,肖致富勸他,「哥,別抽了,再抽真對身體不好了。」

 顧朗茳沒說話,過了一會兒說,「致富,你會這樣嗎?我這個月坐醫院裡頭發都快想白了也沒想明白,我明明是喜歡他的,怎麼就把他整成這樣了呢?致富,你喜歡的人你會這樣對他嗎?」

 肖致富皺著眉頭,表情很嚴肅,想了半天後說,「我還沒遇到過喜歡的人,不知道。」

 「算我白問了,我叫小林請醫生了,我想了想,大概我心理有些問題。」

 「請醫生?」肖致富一驚,「哥,哪有這麼嚴重,你別太苛責自己。」

 顧朗茳擺擺手,「不,我知道這是不正常的,沒人會像我這樣。」悶悶抽了會兒煙,過了一會兒又道,「我要再打他,就把自己的手給剁了。」

 肖致富一驚,「哥!」他跟顧朗茳這麼久了,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沒事的,我又不會再打他,若是再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一隻手換條命也值了,何況……」何況他是真的知道錯了,醫院那會兒嚇得都要瘋了,哪還敢再像從前般對他。

 「出去吧,去查,快點把人給我查出來了。」

 肖致富還想說什麼,見他手裡捏著煙,人卻閉著眼睛,想他最近是累壞了,因此也不敢打擾他,直接出去了。

 自從蘇行打了那個電話,顧朗茳真的沒再派人跟著他和季斐,季斐似乎也感覺到了,情緒漸漸放鬆下來,慢慢地有點恢復到兩年前的樣子。

 蘇行在一家小公司做網頁維護人員,這裡的老闆是他舊時讀書的同學,因此把季斐介紹過來當了個小文員,做點雜事。

 季斐這兩年是在外面呆過的,不像以前那樣怕生,但他不太說話,人又瘦的厲害,顯出一絲病態來,大家也不主動找他交往。

 季斐本來在打文件,一個管後勤的小行政說,「季斐,現在外面太熱了我不想出去,你幫我把公司的電費交一下行嗎?」

 季斐看了看自己的電腦,說,「我文件還沒打完。」

 小行政是個十分漂亮的女孩子,又未婚,加之公司裡男士多,雖只是個小行政平日裡卻都是被捧著的,沒人直接拒絕過她,更沒有人不理她,她看季斐一心只盯著電腦啪啪啪地打字,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有些不高興地走了。

 季斐是不懂這些人情事故的,管他的領導讓他打文件他就打文件,他想不到太多,更沒想到就這麼把人得罪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成了公司裡的八卦對像,大家都喜歡談論他,說他一個大男人倒比女孩子還瘦弱秀氣,也不愛說話,平時也呆呆的,不知道是不是有自閉症,或者受過什麼創傷。

 瞧著他老實,難免就要多派活給他,蘇行跟他不是一個辦公室的,又沒在公司公佈過關係,不知道這些。

 索幸季斐對這些倒一點不敏感,人家叫他做事他就做,並沒有不高興。

 這天蘇行特意去辦公室看他,卻瞧見行政的一個小當班指著他的鼻子罵,「你是廢物還是傻子?交個電費都不會,直接衝進水卡裡去了,單據也丟了,你到底幾歲?白長這麼大,不會幹活就呆家裡,出來丟人現眼幹什麼?」

 季斐的手抓著褲子,有點緊張,又有些茫然無措。

 他兩年前干的不是這份活,他在一個小公司看倉庫,不怎麼跟人打交道,新工作一時有些不適應。

 蘇行一見這情形立即衝了進去將他擋身後,「他是辦公室文員,不歸你管吧小周?交電費這種事一向是你跟小張負責,你找季斐去交幹什麼?」

 小周不過是個小行政,級別比蘇行低一大截,見他站出來了氣焰立時就降了,嘀咕道,「他自己答應幫忙去交的,誰知道連交個電費都不會。」

 蘇行本來還想教訓人,被季斐攔了。

 晚上的時候季斐跟蘇行說,「哥,我不去了。」

 蘇行那會兒正吃飯,問,「不去哪兒?」

 「不去上班」,季斐說,「我……有點怕,不知道怎麼跟人說話。」

 蘇行的心揪了揪,就又聽季斐道,「沒事,不擔心,久了就好了。」說著笑了笑,乾瘦的臉上有兩個顯眼的酒窩。

 蘇行勉強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腦袋,「是,久了就好了,你以前是最聰明的。」

 顧朗茳放他走那會兒是給了他錢的,又給了房子,找到蘇行後季斐讓他幫忙把房子賣了,賣的急,但也得了將近三百萬,加上顧朗茳給的那些錢,季斐在經濟上是不至於捉襟見肘的。

 他自己研究了一陣子,買了輛小三輪車,專門去各個工地給民工賣盒飯,由於價錢便宜,味道又好,生意倒不錯。

 有時候忙不過來,民工便自己拿了盒子盛飯,拼了命地往飯盒子裡裝,壓得緊緊的,季斐瞧見了也不說,隨他們。

 有時候民工不得空,他們的老婆便過來打,趁季斐不注意的時候多拿盒飯或者菜,季斐瞧見了也不說。

 夏天口乾,季斐往三輪車上放了一大桶加了冰的綠豆汁,五毛錢一杯,有人用瓶子偷偷裝了帶走他照舊不說。

 不僅不說,遇見看起來吃的多的他還會主動加盒飯,或者見著有帶小孩的便多送杯綠豆汁。

 久了民工們就也明白了,他不是不知道別人佔他便宜,他是不計較,讓著大家。

 民工們反倒不好意思了,也不偷偷多拿他的飯菜多倒他的綠豆汁了,遇著吃不飽的時候會主動說想多加盒飯,然後放塊錢到木板子上 ,有時候遇上季斐送他家孩子綠豆汁,婦女們就送他塊西瓜吃。後來更熟了,還會跟他說,「小季啊,你別太老實巴交的了,六塊錢的飯菜你擱那麼多肉乾嘛?缺心眼。」

 季斐就笑,擦一把汗,臉上顯出一點點昔日的神彩。

 顧朗茳那次下工地視查,遠遠地坐在車子裡就看到了這幕,季斐單薄的身影立在大太陽底下,臉白的可怕,連青色的小血管都顯出來了,彷彿隨時都會倒下似的,脖子上掛了條用來擦汗的白毛巾,抿著嘴笑。

 他那樣出眾的一個人,卻淪落到要靠賣盒飯為生了。

 顧朗茳覺得有什麼不斷衝擊他的太陽穴,他突然覺得忍無可忍,一把衝到季斐小三輪車前把飯菜都掀了,說,「誰讓你來幹這個的?蘇行就是這麼照顧你的?」

 身後幾個保鏢見老闆在掀人家攤子,自然要幫忙,轟的一聲,幾個人把三輪車整個給掀翻了。

 民工裡有個頭頭是認識顧朗茳的,不敢讓民工們幫著鬧,只敢把氣紅了眼的季斐往身後拉,幫著季斐道歉,說,「顧老闆,小季他年輕不懂事,哪裡得罪您了您消消氣,您什麼身份,犯不著跟他一小人物計較。我以後不讓他在這賣飯了,大家也都不會買他的了,您千萬大人有大量,饒了他。」

 民工頭頭在幫季斐求情,季斐自己倒沒放在心上,盯著倒在地上的三輪車看,那玻璃罩子已經碎了。

 季斐看了半晌,突然蹲下去撿起地上的大石頭就往顧朗茳身上砸。

 顧朗茳趕緊一閃躲開了。

 季斐就雙手搬了塊大的追著他打。

 身後的保鏢剛要動就聽到顧朗茳說,「誰敢動他試試?少根毛剁了你們的手!」

 保鏢們不動了,顧朗茳給季斐追的四處跑,邊跑邊說,「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不慣你在這賣飯,他們算、算什麼,怎麼能吃你做的飯……你別打、別打,我真是擔心你身體不好才不想讓你在這受苦……真別打了,我賠、賠你還不行嗎……」

 民工們在後頭個個看得嘖嘖稱奇,完全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追了半天,顧朗茳心一橫,也不跑了,說,「你要打就打吧。」話剛說完,季斐抬著石頭一下子就往身上砸,肩膀那被劃了道大口子 ,襯衫很快浸了血。

 保鏢們立刻上來了,「顧先生,這……」有些警惕地看著季斐。

 顧朗茳一腳踹過去,「滾一邊去,他愛怎樣就怎樣,輪不著你們管。」

 跟上來的幾個民工將季斐往後面拉,民工頭頭也瞧出些異樣,知道季斐與顧朗茳大概是認識的,可是鬧的這樣大,季斐已經動手打了人,顧朗茳都見血了,民工頭頭是聽過顧朗茳心狠手辣的名聲的,很怕他翻臉,因此把季斐拉到一邊斥責他,「小季,你瘋魔了?凡事也該有個分寸,真把顧先生惹火了有你苦頭吃。」

 季斐卻像沒聽到,瞪著眼睛狠狠看著顧朗茳,可是等顧朗茳也看向他的時候,他又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有些後怕地往後退了幾步 ,顯得驚惶無比。

 顧朗茳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連忙解釋,「你別……是我錯了,真的,是我錯了,我賠」,他轉身對幾個保鏢道,「誰叫你們掀他車子的?還不去扶起來,馬上找人把玻璃給我鑲好了!」

 民工們這下總算放了心,也不再擋在季斐前面,都回去幹自己的活去了。

 季斐與顧朗茳兩個人對立站著,顧朗茳邊靠近邊解釋,「你別怕,我不傷害你,我……我就是想你好,真的,我再也不欺負你了…… 」他一步步慢慢地挪,眼見著越來越靠近季斐了,季斐竟然也不躲,心裡一下子就高興起來,正準備伸出手去,季斐突然蹲了下去哇哇大哭起來。

 他什麼都不說,只是哭,明明是個成年人了,卻像個孩子般無措。

 他哭的很大聲,卻不傷心,只是透著股絕望,像是在嘶喊似的,顧朗茳聽著心裡既震驚又害怕,竟然也有種想哭的感覺。

 季斐的臉色愈發蒼白起來,乾瘦的臉上都是淚水,一點紅潤的顏色都沒有,他那樣攢著勁哭,血管都被牽扯起來,好像要斷了一般。

 顧朗茳突然覺得害怕起來,可是他完全不知道怎麼辦,像個傻子似的只會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你別哭,我錯了,我走遠點 ,你看,我退了兩步了……我再退一步,再退一步,你別哭……」

 後來季斐就真的不哭了,看了他一眼,用手揉了揉眼睛,再然後,慢慢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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