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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男人想娶他》第8章
8、必不可少的較量 ...

  绯戚怎麽想怎麽覺得魅黠的理由太過牽強,鷗歌又不是因爲聽說他漂亮才想娶他的,難道看到英東比他長得好看就會改變主意?

  但不管绯戚怎麽腹誹,兩天後的早上,他還是不得不拖著整理好的行囊,與送親的隊伍一起離開氏族。

  魅黠只安排了一個十人小隊去送親,爲首的是一個名叫阿黛爾的女頭目。阿黛爾的母親是一個沒有覺醒氏族天賦的普通女人,但阿黛爾卻在十歲左右就展露出了自己的天賦,十四歲開始就跟著族人外出捕獵,十八歲就有了自己的狩獵小隊。

  和其他喜歡在海上狩獵的族人不同,阿黛爾更喜歡大陸,經常帶著自己的狩獵小隊跟商團一起到其他氏族的領地上遊曆。魅黠之所以安排她來護送英東和流砂,就是因爲她比海彌拉氏族的其他人更擅長應對陸地上的危險。

  但阿黛爾並不是百浪嶼上的常客,跟绯戚和英東等人也不熟悉,在此之前,他們甚至連認識都算不上。魅黠也沒把绯戚和英東的真正關系告訴阿黛爾,反而在臨行前將绯戚和英東一起叫到面前,把這次出嫁的目的和重要性重申了一遍,警告他們二人不要擅自泄露真相。然後又安撫一般地告誡英東,她只是爲了以防萬一才讓绯戚以遊曆爲理由進入送親隊伍,並不是想把绯戚嫁過去,讓英東放手去做自己該做的事,不必在意绯戚的存在。

  绯戚這才知道,在這次出行的隊伍中,知道真相的只有他和英東兩個,連流砂都不知道英東其實是個替身。

  ——或許鐵面也知道。

  绯戚莫名地生出了這樣的念頭,馬上便又覺得,他之所以被塞進送親的隊伍,或許也是鐵面在背後作祟。就像鐵面脅迫自己交出魔咒一樣,或許他還威脅了魅黠,逼得魅黠只能滿足他的要求,讓他把自己帶走。

  但绯戚最近一直沒有做夢,無法在夢境中驗證自己的猜疑,他只能服從魅黠的安排——或者說,命運的軌迹,與送親的隊伍一起離開百浪嶼,前往山德拉氏族所在的內陸。

  出門不過半日,绯戚就發現真正的旅行並不像他想象中那麽有趣。

  當大海消失在視野之外的時候,周圍的景色並沒有像書上描寫的那樣變得絢麗多彩。相反,他們走得越遠,兩邊的景色便越看不出改變。如果不是中間的道路已被來來往往的商團和狩獵小隊踩踏得十分明顯,绯戚都擔心他們會不會就此迷路。

  隨著新鮮感的消退,騎在身下的岩羊也不再舒適有趣,起起伏伏的顛簸讓绯戚開始覺得頭暈惡心,很快就顧不得什麽威風不威風的事,跳下羊背,爬上了科多獸拉拽的貨車。

  科多獸又叫獨角馱牛,鼻子上端長有和犀牛類似的角,體形則比犀牛還要巨大,四肢也更爲粗壯。但科多獸的性情遠比犀牛溫和,很久以前就被人類馴化,因載重能力極強,常被商團用來拉拽沈重的貨車。

  科多獸産自內陸,很難在沿海地帶存活。如今隊伍裏的三只科多獸也都是鐵面他們帶來的,原本用來裝載送給海彌拉氏族的聘禮。聘禮當然已經卸空,其中一只科多獸就從拉貨改成了拉人,專門牽引英東和流砂乘坐的那輛婚車。另外兩只科多獸拉拽的貨車也沒空著,全被充滿海彌拉特色的嫁妝填滿。

  魅黠沒在嫁妝的事情上吝啬,總數量雖然少了一車,但總價值卻不比鐵面送來的聘禮少上分毫,而且其中多是大顆的珍珠和鮮豔的珊瑚,若是讓不知海域特點的內陸人看到,恐怕還要以爲魅黠舍了族産來討好鷗歌。

  除了兩車豐厚的嫁妝,魅黠還爲阿黛爾等護衛准備了矯捷的岩羊做坐騎。绯戚也得了一只,只是他既沒出過遠門,也沒有受過正經的騎術訓練,很快就被岩羊顛得沒了脾氣,不得不跳下羊背,讓岩羊和自己全都獲得解放。

  鐵面他們則騎著和科多獸一樣來自內陸的駿馬,清一色的黑馬配上整齊的皮甲,怎麽看都比阿黛拉的隊伍威風霸氣。

  離開海彌拉之後,或許是忙于統領隊伍,鐵面倒是沒再過來騷擾绯戚。绯戚也沒到他的面前找存在感,老老實實地待在隊伍裏,盡量不去招惹任何人的注意。

  不知不覺,兩天過去了。

  道路兩邊的植被漸漸豐茂,周圍的樹木也明顯變高。地形與地貌開始出現改變,但旅程的內容卻並沒有因此出現變化,和兩天前一樣,除了趕路就是趕路,單調而且乏味。

  到了第三天下午,眼看著一座森林已經近在眼前,送親的隊伍卻停了下來,提前安營紮寨,似乎要在森林外住上一晚,明早再進入森林。

  什麽時候趕路什麽時候休息的事輪不到绯戚置喙,他只需要把自己那只很少騎乘的岩羊交給專門負責照看坐騎的奴隸餵飽,然後再去篝火堆那裏把自己餵飽,接著就可以去分配給他的帳篷裏酣然入夢了。

  但這一次,绯戚剛在篝火邊坐下,周圍的氣氛就讓他感覺有些微妙。

  前兩天宿營的時候,大家並不急于來篝火邊吃飯,一些人甚至會先出去獵些野味,然後再跑回來自行燒烤。但今天,無論是阿黛爾的手下還是鐵面的手下,全都一個不缺地出現在了篝火旁邊,用或戒備或輕蔑的目光打量著彼此,簡直就是一觸即發,馬上就要打架似的。

  绯戚還沒看出什麽名堂,身邊人影一閃,坐下一個人來,正是幾天沒騷擾過他的鐵面。

  绯戚不由身子一僵,下意識地向旁邊挪了一下,與鐵面拉開一點距離。

  “你們那個女頭目很厲害嗎?”鐵面主動開口。

  绯戚卻聽得一愣,“什麽?”

  鐵面也是一愣,“你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麽嗎?”

  “做什麽?”绯戚滿頭霧水。

  “較量。”鐵面無奈地答道,“進入花崗岩森林之前,隊伍要選出一個首領。”

  “隊伍現在沒有首領嗎?”绯戚不解地問道。

  “有,但是不止一個。”鐵面耐心地解釋,“進入花崗岩森林之後,我們就要開始面對各式各樣的危險了。爲了做到令行禁止,順利走出森林,隊伍裏不能再存在兩個甚至兩個以上的聲音,首領只能有一個,命令也只有一道——明白了嗎?”

  “哦。”绯戚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說話間,兩個來自山德拉氏族的男人已率先站了起來,笑嘻嘻地站到篝火旁邊的空地處,大聲告訴對面的海彌拉女人,他們先自己打上一場,給她們做個示範。

  海彌拉的女人一向是張揚慣了的,聽到這樣的話,立刻發出了一陣輕蔑的噓聲。

  兩個男人也沒在意,撸胳膊挽袖,接著就抓住彼此的肩膀,以摔跤的姿態鬥在了一起。

  他們兩個明顯來自以力量見長的氏族,隨便哪一個的胳膊都比绯戚的大腿還要粗。隨著時間的繼續,兩個人的態度也從最初的嬉鬧變成了認真,一邊努力想要將對方扳倒,一邊嗷嗷地大叫。

  很快,其中一人就按捺不住地動用了自己的氏族天賦,猛地一聲大吼,身上的肌肉塊便又暴漲了幾分,胸口處的黑毛也像受了刺激一般根根倒立,硬是將自己的對手舉了起來,接著又惡狠狠地摔了出去,全然忘了這其實只是一場“示範”。

  被摔出去的那個家夥似乎也很皮糙肉厚,雖然被這一摔震得嘴角溢血,但還是馬上就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用手背抹掉嘴角的血迹,一邊和場中的男子一起大吼,聽內容像是在爲他的好兄弟慶祝勝利。

  獲勝的那個倒也見好就收,嗷嗷叫了幾聲就轉回身來,面對海彌拉的女人擺了一個剛勁有力的造型,既像是挑釁,更像是挑逗。

  阿黛爾身邊的一個女人立刻站了起來,舉著一根棍子高聲問道:“不介意我用武器吧?”

  “隨便!”已經激發了氏族天賦的男人傲慢地答道。

  女人立刻拎著棍子走了上去,接著卻擺開架勢,勾了勾手指,示意男人先行攻擊。

  男人頓覺受了輕視,但也沒跟女人客氣,張開手臂就撲了上去。

  女人卻是十分靈活,身子向旁邊一閃就躲了過去,還在躲避的同時將棍子垂了下去,正好橫在男人前進的路上,一下就將他絆了個趔趄。

  “蠢貨!”鐵面立刻罵出聲來。

  “誰?”绯戚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近戰厮殺,一時間沒聽出鐵面是在說誰。

  “拿拿嘎,我們的那只蠢猩猩!”鐵面哼了一聲。

  “你覺得他會輸?”绯戚下意識地問道。

  “不是會,而是一定。”

  隨著鐵面的這句判定,場上的打鬥也産生了結果。

  海彌拉女人使用的那根棍子其實是空心的,裏面注滿清水,隨著她的揮舞,水便落在了地上,在她的氏族天賦的作用下變成了一片片平滑的寒冰。那個叫拿拿嘎的男人很快就踩到了一片冰層,刺溜一下摔倒在地。海彌拉的女人趁機上前,一腳踩住他的脖頸,將手裏的棍子對准了他的眼眶。

  好在海彌拉的女人沒像拿拿嘎那樣沒分寸,逼迫拿拿嘎認輸後就把他放開。但爲了避免拿拿嘎出爾反爾地反擊,女人在放人後就迅速後撤,回到阿黛爾的身邊。

  隨著拿拿嘎的失敗,兩邊的男人和女人發出了不約而同的噓聲,將拿拿嘎從場上轟了下去。

  緊接著,又一個大塊頭的男人走了出來,向海彌拉的女人們發起挑釁。

  擊敗拿拿嘎的女人並沒有出來迎戰,在阿黛爾的授意下,另一個壯碩的女人站了起來,走到場地中央。

  兩相一對比,大家就發現她的身高和肌肉竟然和對面的男人相差無幾。

  “這模樣也算是女人嗎?”鐵面嘟囔起來。

  “你以爲海彌拉爲什麽會成爲母系氏族?”绯戚撇嘴,“她們很強的,比男人更強。”

  “說真的,我一直以爲是靠臉蛋。”鐵面半真半假地答道。

  “你最好別當著海彌拉女人的面說這種話。”绯戚扯了扯嘴角,“在海彌拉,稱贊一個女人漂亮固然是贊美的話,但如果你只稱贊她的美貌,那可就是譏諷了!她會和你決鬥的!”

  “這樣啊?”鐵面摸了摸下巴,“一會兒試試看。”

  “喂——”绯戚頓時無語。

  兩人說話的時候,場上的一男一女也再次決出了勝負,依舊是海彌拉的女人獲勝。而這一次,失敗的男人並未得到同伴的噓聲,因爲當他對手的女人也完全是靠力量取勝,沒有做半點投機取巧的事情。

  篝火堆邊的氣氛終于嚴肅起來,鐵面也不再坐在绯戚身邊看熱鬧,向不遠處的人群打了個手勢,指定了下一個出場的成員。

  這一次出場的男人倒是體態正常,比對面的海彌拉女人還要矮上一頭。但開戰之後,男人就激發了自己的氏族天賦,短短幾個回合就將女人摔倒在地,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

  阿黛爾那邊也沒有因爲一場失利就産生泄氣的情緒,馬上派出了新的隊員。

  雙方你來我往,倒也都有勝有敗。

  最後,由于阿黛爾這邊人員較少,阿黛爾終是比鐵面更早地站了起來,走到了空地中央,擺出了挑戰的架勢。

  鐵面卻沒有立刻迎戰,而是派出了另一個像是副手的男人,似乎要試探阿黛爾的實力。

  阿黛爾也沒有露出不滿的表情,仿佛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但交手之後,阿黛爾的表情便凝重起來。被鐵面視作副手的男人個子不高,身材不壯,但動作靈敏,力量也不弱,一招一式都有板有眼,讓人找不出半點破綻。

  兩人都使用了武器,但打著打著,阿黛爾的額頭便冒出了冷汗。

  ——這就要輸了?

  绯戚有些遺憾,卻也並不覺得驚訝。

  在他看來,鐵面是比族長魅黠還要強大的人,那他的副手肯定也是第一流的強者。而阿黛爾只是海彌拉氏族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頭目,打不過鐵面的副手也是理所當然,沒什麽可遺憾的。

  但很快,讓绯戚不解的事發生了。

  眼看著勝利在望,那位副手卻忽地虛晃一招,將阿黛爾擊退後便也向自己的後方退去,與阿黛爾拉開距離,明顯是不想再戰。

  “餵,你這是什麽意思?”阿黛爾覺得自己被小觑了,惱火地瞪起眼睛。

  “他只是想給你一個心服口服的機會。”鐵面跟著站了起來,邁步走向空地中央。

  阿黛爾立刻明白了鐵面的意圖,他要親自應戰,名正言順地從她手裏搶得隊伍的管理權,馬上深吸了口氣,一邊重新做好迎戰的准備,一邊問道:“你不用武器?”

  “不需要。”鐵面微微一笑,“不過,美女,要不要先下去休息一會兒再和我打?別最後輸了還說我們車亂戰,消耗你的力氣!”

  “我也不需要!”阿黛爾臉色一變,按耐不住揮起手中鐵劍,向著鐵面的正面砍了過去。

  鐵面輕蔑地翹起嘴角,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眼看著鐵劍已經近在眼前了,這才將身子迅速向下一蹲,接著揮出右拳,擊向了阿黛爾的臉頰。

  僅僅一拳,阿黛爾便飛了出去。

注:科多獸來自《魔獸世界》,玩過的看官應該十分熟悉。

  但本文和《魔獸世界》沒有關系,不要代入之後猜劇情,猜錯了我是不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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