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這話是經得起歷史考驗的,就算是自認是天之子的皇帝老子也無法規避。
廢柴同學窩在自己的帳篷裡很不厚道地暗爽著,據說今天老康領著一票皇親貴冑和臣子去草原放馬,結果老天很不待見他們,來了一場瘋狂的艷陽高照的傾盆大雨。
實事求是的說,廢柴簡直爽翻了,據說那幫人基本全澆成了落湯雞。
爽歪歪,爽歪歪。
幸虧不是酸雨,要不那票清朝男人剩下的半瓢頭髮也交待了,全部頭頂光光——其實那景況也不定很美麗哦。
心情很爽的廢柴晚飯的時候硬是多吃了一碗飯,然後歪到榻上喝茶看書順便消食。
她最近的小日子過得相當滋潤,白天沒人傳喚或找她來嘮嗑,晚上沒人分床搶被子,飲食有冬喜,安全有魯泰,寵物有小怪,真是神仙也不換的日子。
不知何時帳外的風雨聲讓廢柴自書中抬頭,「下雨了嗎?」風聲好淒厲啊。
「回主子,是的。」冬喜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廢柴放下書,趿鞋下地,走了出來。
「很大嗎?」
冬喜點頭稱是,然後有眼色地半挑起帳簾讓主子看。
廢柴看了看外面頂風冒雨堅守崗位的侍衛,心中不由嘆了口氣。
看主子在門口站了半天沒有離開的打算,冬喜忍不住出聲,「主子,風大,您還是回內室吧。」
挾帶著水氣的風拂面而過,廢柴微微瞇了眼,「挺涼快的。」
「主子,您小心著涼。」
廢柴瞥了冬喜一眼,識趣地轉身往回走。有時候,她拿冬喜這小丫頭真沒辦法。
「主子,夜深了,您還不睡嗎?」
廢柴朝外看了眼,說:「我再看會書。」
「早些歇了吧,晚上看書傷眼。」冬喜不放棄勸說。
廢柴有些無奈地點頭,「好吧,睡覺。」
「奴婢伺候主子。」冬喜過去幫她卸妝更衣。
束縛了一天的頭髮被放下來,頭皮頓時就得到了解放,再換上舒適寬鬆的睡衣,這才是宅的最佳狀態。
其實廢柴挺煩整天沒事也全副武裝,打扮好了端著,隨時要準備見人或者被人見。
冬喜將床整好,退開,「請主子歇息。」
「妳也下去睡吧。」
「嗻。」
廢柴人才坐到床邊,還沒來得及躺下,一陣涼風就進了帳篷,然後某九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這見鬼的天氣,雨這麼大。」
冬喜低頭笑了下。
廢柴抬頭看帳頂,丫的,他怎麼又出現了?天兒這麼不好他瞎跑啥?
「給爺準備洗澡水。」
「嗻。」
某九走進內帳,冬喜急忙過去要伺候。
「讓妳主子來。」
廢柴暗自咬牙,還是不得不過去,幫某九寬衣。
「爺還沒來,怎麼就卸妝了?」
「奴婢看已經晚了,便想歇了。」過點了好不好,當誰都跟你一樣沒時間觀念嗎?
「也對,爺好像忘了讓人傳話今天要過來。」某九難得自我檢討了一下。
熱水很快就被提了過來,廢柴幫著某九脫衣沐浴。
沒洗一會兒,禁不住廢柴三搓五擦的,某九就有需求了,於是,直接從桶裡起身。
廢柴下意識扭了下臉,這沒臉沒皮的傢伙。
「都下去吧。」
某九一聲令下,外間伺候的人全部識趣的退下了。
廢柴強硬的拿布給某九擦乾了身體才允許他抱自己上床,丫的,這要渾身濕淋淋地上床,一會兒還得換床褥,丟人就丟大發了。
「身子可是大好了?」
「嗯。」虛偽,你丫要不是知道大好了至於大晚上竄過來嗎?
「……想爺了沒?」
想個屁,在營地待著,基本天天打照面,用得著想嗎?
接下來某九沒空再同她說話,專心致力於全力衝刺,將這幾天的火氣全數發洩出來。
一看某九這折騰的狠勁,廢柴就知道這幾天他在別人那裡恐怕是蓋被純睡覺了,不由對九福晉等人不善盡義務表示憤慨。
不能大家都拿月例,就她得乾活吧?反對不勞而獲,鄙視同工不同酬……
不得不說,廢柴同學的腦迴路構造確實太過詭異。
「萍兒。」
廢柴不想搭理他。
「怎麼不理爺了?」
「奴婢睏了,睡吧。」
某九摟著她,將頭擱在她的肩頸處嘆了口氣,「陪爺說會話吧。」
「奴婢不善說辭,怕惹爺生氣。」
「爺不生妳氣。」
你丫沒少莫名其妙的生氣,「爺這幾天在福晉她們那裡蓋被純聊天了?」好吧,是你丫讓說的。
「……」某九狠狠地抽了下嘴角,用力在她腰側掐了一把,她還是個女人嗎?
廢柴忍不住呲了下牙,真狠!
「妳就不能像個女人?」
「奴婢是不是女人,爺不是最清楚了?」合著你丫剛才耽美來著?
某九又一次氣結於胸。
「爺多去福晉她們那邊歇歇吧。」姐還小,不想這麼早就當媽。
「這事爺心裡有數,不會讓妳難做。」
想了想,廢柴轉過身跟某九面對面,十分誠懇地低聲問:「爺這幾天歇別處真的沒有……」
「沒有,」某九肯定的回答,「爺又不是天天有興致。」
「那爺以後沒興致的時候到奴婢這裡來吧。」
某九蹙眉瞪著她。
廢柴無辜的回視,姐強烈要求義務分攤,姐不介意光拿錢不幹活。
「不想讓爺碰,那麼是想讓誰碰?」
壞鳥,桃花妖孽九開始變身恐怖冷氣機了,「爺冷靜。」
「冷靜?」某九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冷冷地盯著她,「爺的女人不喜歡爺碰,妳讓爺冷靜?」想到她每年去見弘暉時會見到的白文悅,他只覺一把火在心口燒開。
廢柴真想捶床,丫的,姐這到底碰得是什麼事呀?陪人高強度體力運動完了一個不注意還得遭受精神壓迫,伸手攬住某九的脖子,強拉他下來,在他耳邊做羞澀狀說:「奴婢只是有些受不了爺那麼如狼似虎的折騰。」這也算是半真半假吧。
某九心口的火一下子就無影無蹤了,低頭在她唇上啄了兩下,得意地道:「爺強吧?」
廢柴默默黑線,無語凝噎。
忒不要臉了!
「強。」廢柴忍著內傷表示贊同。
「別挑戰爺的底線。」
你丫也別挑戰姐的忍耐度,「奴婢不敢。」
「妳是爺的女人。」
「爺放心,奴婢也是有原則的人。」
「那個白文悅很喜歡妳吧。」
廢柴的心一緊,這株爛桃花算是成了某九心裡的刺兒了,「他喜歡是他的事,與奴婢無關。」
「嗯,就像爺一樣嗎?」
廢柴眨眨眼,微笑,「爺跟他又不一樣,奴婢是爺的人。」所以你丫能上姐的床,他不能。
「這話,爺喜歡聽,妳是爺的人,這輩子都是。」
馬勒個壁的,坑爹的單程穿越呀,都不給姐第二個選擇的機會。桃花九是妖孽,可他是個共享的啊,過日子姐想找個獨家的好不好?在現代不合還能散,可擱這邊姐根本沒權利說散啊。
「那現在咱們可以睡了吧?」就說姐沒話跟你說吧,你瞧,一聊天你丫就炸毛了,姐這會兒死多少腦細胞,把自己噁心了幾遍了。
「陪爺說話。」
你丫到底想說什麼啊?
廢柴表示自己真是不理解某九在想什麼,「爺想讓奴婢說什麼?」
某九難得沉默了好一會兒,翻身側躺,將她重新納入懷中,「爺就是心裡有些悶。」
所以跑來把氣撒我身上嗎?呀呀個呸的,合著姐是減壓人型布偶?
廢柴明智地沒接話,溫順地做小鳥依人狀,只要不攪和到政事裡,小鳥依人算個毛。
某九撫著她的長髮,半晌才道:「也就在妳這裡爺還覺得自在些。」
姐不爭不搶不探聽,安分守己,說起來也是一良家婦女的典範,廢柴有些自戀的想。
「萍兒。」
「嗯?」
「隨便跟爺說點什麼吧。」
廢柴想了想,說:「今天是不是所有人都澆成了落湯雞?」
某九一下子就樂了,「妳就不能關注點正常的事情?」
「好奇而已。」沒能親眼目睹一幫高貴的落湯雞不能不說是人生一大憾事啊,康師傅不知道你丫當時的造型夠不夠犀利啊?想像中……
「說正經的,看在爺這麼努力的份上,妳幾時才能給爺生個小阿哥呢?」某九勾起她的下巴頗是不良地瞅著她。
廢柴坦誠直白地說:「如果奴婢體質是不孕的話,可能這輩子都沒戲。」她萬分期待此事成真,孤身混在清朝沒負擔。
「爺怎麼就覺得妳那麼希望這是真的呢?」某九臉色沉了下來。
「在爺如此努力的情況下奴婢一直沒消息,這事有很大可能會是真的。」
「明天找太醫來給妳看看。」
廢柴囧了,「不要了吧。」
「這是大事。」
「奴婢不是很介意。」
「可爺介意。」爺多想妳能給爺生個孩子啊,一個由妳跟爺共同孕育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的呢?像妳還是像我?
「這事急不來的,奴婢還年輕,許是時候還沒到,您要真找太醫過來給奴婢看,讓奴婢情何以堪啊?」
某九沉吟片刻,說:「那就再等等。」
「嗯。」廢柴頓了一下,「奴婢睏了。」
「睡吧。」
廢柴心滿意足地閉上眼,不再搭理有心事的某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