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比挖腦剖心做成屍人要好得多了,不是嗎?
任鵬飛自嘲一笑。
為了救治弟弟的性命,他同意了,準確來說,是不得不同意了。
渡厄城勢力如此雄厚,要闖一個萬惡穀,要威逼一個鬼婆婆救人還不簡單嗎?說實話,還真不簡單。鬼婆婆如此行事,得罪的人肯定不少,萬惡穀至今無事,鬼婆婆安然無恙,就已經說明很多事情。
曾經也有一個在武林中響噹噹的門派因為鬼婆婆不肯救治掌門之子,怒極之下誓言要毀盡萬惡穀,門派裡的人要硬闖,結果踏進穀中的人再沒出來,他們用火燒山,結果欲燒山的人瞬間被毒蟲爬滿身體,駭人慘叫響起片刻之後,只剩一具白骨。
千方百計之後,門派的人死傷無數人心惶惶,可是,卻仍連鬼婆婆一面都未曾見過。
門派掌門最終無奈退卻,這一事讓萬惡穀更加令人聞風喪膽,也不再有人膽敢去惹鬼婆婆。
對付人,對付其他門派,渡厄城一蹴而就,但對付無窮無盡的毒蟲無處可攻的萬惡穀,還有身法莫測的鬼婆婆,即使是像任鵬飛這樣智勇兼備的人,又能如何?
所以,再如何匪夷所思之事,為了救治弟弟的性命,終還是不得不同意了。
鬼婆婆很快把內力不繼的任鵬飛拖進一個充滿藥味的屋裡,看她的意思是,立刻就動手準備。任鵬飛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謹慎地問道:「婆婆,我弟弟的病……」
正背對任鵬飛在箱子裡翻找東西的鬼婆婆頭也不回道:「是死蠱,下蠱之人死後才發作,你弟弟肯定吃了不少好藥才能熬到現在,放心,他還能再撐幾日。」
「能不能……」
「別和我囉嗦!」鬼婆婆驀地轉過身,冷冷地瞪視他,「我知道該怎麼做,只要你合作,答應救你弟弟自然會救!」
任鵬飛閉口,再不多言一句。
不久,鬼婆婆拿來一個黑黑的丹丸示意他吃下去,任鵬飛不敢多問,拿過仔細看一眼,便默不作聲吞下,藥丸的苦澀一直停留在口中。
藥效發作很快,不過是吐息之間,任鵬飛便渾身沉重不堪,四腳沒有任何知覺地倒在床上,視線越發迷蒙,依稀看見鬼婆婆在不遠的桌上攤開一團布,出現在眼中的各種鋒利刀具明晃晃地刺眼。
任鵬飛心想,改變體質,難不成是把自己弄成男不男女不女的人?
正這麼猜測之間,鬼婆婆冷冷的目光在他身上轉過一圈,說道:「老身只在你身里加些能夠懷孕的東西,其他一概不動,要不然怎麼算是讓男人產子。不過,這是老身第一次用人來試驗,能不能成功還是其次,你不用高興太早,就算這一次不成功,老身還會繼續再試下去。」
任鵬飛於心裡輕輕歎息,讓自己不要再想太多,反正還有弟弟在,若他有什麼不測,渡厄城以後就交給弟弟了。
任鵬飛並沒有機會目睹自己的身體是怎麼被改變的,藥效發作他昏過去了,再次醒來也不知過了幾個日夜,鬼婆婆不在,屋裡藥味似乎更重些了,任鵬飛掙扎起身,有些著急地查看自己的身體。
他身上只披著一張薄薄的被,揭開一看,小腹上有一條約莫一掌長剛剛縫上不久的疤痕。
看著這道疤,任鵬飛有些發怔,他身體裡多了什麼不知名的奇怪東西,據說是可以懷胎……怪異的感覺襲上全身,任鵬飛很難說清楚自己此刻的感覺。
「你不用太擔心,事情才進行一半,你現在就算想懷上也不可能!」鬼婆婆不知何時站在屋中,冰冷的目光刺人的落在任鵬飛臉上。
「婆婆,我弟弟他……」
「我用針暫時抑制了他的病情,他可以再多撐一段時間。至於什麼時候要除蠱,還要看你能合作到什麼程度了。」
「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暫時不行。」
是的,因為任鵬飛還有事情需要做,鬼婆婆讓他喝下一碗苦得要命的藥汁,再讓他裸身坐在一個藥桶裡,桶下面小火慢燒,和許多不知名的草藥一塊熬煮悶蒸,將近兩個時辰,任鵬飛皮膚都泡皺的時候,鬼婆婆才讓他起來,讓他再喝一碗藥後,立刻睡覺。
如此過了三天,鬼婆婆才讓他去見弟弟任程飛,他的臉色比剛來的時候好了許多,但仍未醒。
鬼婆婆說,等把他身上的蠱去除了,就能醒了。
任鵬飛問,什麼時候才能除蠱?
鬼婆婆冷聲道,看你什麼時候懷孕了。
然後又喝藥泡藥喝藥睡覺折騰了數日,某一天醒來,任鵬飛發現自己的手臂上多了一個朱紅色的痣,鬼婆婆見了之後,笑了,道,事成了。
終於可以救任程飛了嗎?任鵬飛還沒來得及高興,鬼婆婆一盆冷水直接兜頭澆上。
「這只是證明你能孕胎了,要救你弟弟,你得先懷上孩子!」
任鵬飛艱難地開口:「怎麼懷?」
鬼婆婆笑了,乾癟的嘴巴一撇,莫名令人毛骨悚然,她湊嘴在任鵬飛耳邊,嘲弄地道:「像個女人一樣岔開雙腿,讓男人幹你,把陽精射在你身體裡,懂了嗎?」
那一刻,自出生來便立於雲端,睥睨超然,位高權重受人敬畏崇拜的渡厄城任大城主腦中再一次空白一片,半晌無法思考。
他是真的沒想過會有這一關,真的真的半點沒想過。他以為只是動刀喝藥泡藥就可以了,就算會懷孕,這些也尚在他能承受的範圍之內,可事實證明,他有點傻有點天真。
像個女人一樣……
若說渡厄城城主年過二十六還沒碰過女人,打死誰都不信,他沒負過女人不假,不代表他沒上過女人。他是京城第一名妓的入幕之賓,只要有事去京城,任鵬飛不住客棧別苑,直接住進第一名妓的香房之中。
鬼婆婆說起岔開雙腿,他莫名想起名妓淮寧兩條豐腴如雪的美腿夾住他腰身輕輕擺動時的場景,鬼婆婆說讓男人幹他,他突然想起淮甯濃密黑叢之間甜蜜濕潤的入口……
終於能夠思考後,他想,這不是女人才能辦到的事情嗎?可是,他很快又想到,鬼婆婆都能令一個男人改變體質懷孕產子,像個女人一樣被男人幹又算什麼?
過了良久,任鵬飛才硬著頭皮問:「婆婆的意思是,先出穀去找個男人來……」後面的他怎麼也說下去了。
「你不用出去了。」
說完這話,鬼婆婆拽住任鵬飛的衣襟,把他拖到一個山谷旁,指著煙霧飄渺看不見底的山谷道:「這下面就有一個男人。」
在他們之前,萬惡穀中居然還有男人存在?
任鵬飛暗暗吃驚。
「你弟弟還能撐五十七天,過了這段時間,就是老身也無能為力。若你真想救你弟弟性命,這段時間內,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只要讓自己懷上身孕便行。」
怎麼才能知道他有沒有懷孕?
鬼婆婆扯下他的衣袖,指著他手臂上的紅痣說:「這顆痣消失,就證明你成功了。」
任鵬飛站著發愣,鬼婆婆不耐地問他還有什麼事?任鵬飛想想後,說,「能給我一些類似春藥的藥嗎?」
鬼婆婆很快丟給他一瓶藥,最後還給了他一個小竹筒,道:「等你手臂上的痣消失,就打開竹筒,我會把你弄上來。」
說完,也不管任鵬飛有沒有聽清楚,一腳把他踹進山谷裡。
身子急遽下墜,任鵬飛下意識運氣,丹田卻空蕩蕩一片,這才倏然憶起鬼婆婆也不知道在他身上下了什麼藥,內力像隨風散去般,消失得無影無蹤。已經沒有心思哀悼自己苦練多年才修得的渾厚內力,眼下也只能閉上眼睛一直往下掉,很快砰的一聲,任鵬飛墜進穀底的一個深潭中,濺起的水浪足有一丈來高。
好在任鵬飛識得水性,待腦中的渾噩散去,泡在水裡的身子幾個翻騰,腦袋便冒出了水面。
一手抹去臉上的水漬,睜開眼睛看向四周,卻不由一愣,一個披頭散髮滿臉鬍子只露出一雙眼睛的人木頭一樣傻傻地盯著他看,剛剛掉下來時濺起的水花把這個猝不及防的人澆成個落湯雞,一頭毛髮服帖地黏在他臉上與身上爛得不成樣的衣服一起滴水。
也不知道在穀底待了多久,這人乍一看,已和個未開化的野人差不了多少。
任鵬飛很快便斂下心神,朝這人所在的方向遊過去。攀著四處的岩石慢慢走上岸。上了岸,才走到這人身旁,虛脫無力的他一屁股坐下來,大喘幾口氣,發現這個滿頭毛髮看不清臉面的人還在望著自己傻傻發愣,很可笑的樣子,但任鵬飛卻笑不出來,他低聲問道:「穀底就你一個人嗎?」
穀底的風一陣又一陣吹過,這個人真像塊木頭般,愣是沒吭一聲,任鵬飛忍了許久,又問道:「穀底就你一個人?」
這個人還是沒回答,任鵬飛暗中歎息,這一口氣還沒歎完,緊接鼻子發癢重重打了一個大噴嚏,腦袋隨之感到有些暈沉。
受寒了吧。穀底風涼,他還一身濕衣,現在又沒內功運氣,一番折騰下來,體質弱些的人早不省人事了。
瞟了身邊還傻怔怔的人一眼,任鵬飛起身,本想找個比較隱蔽的地方,但四周不是低矮的岩石就是半尺來高的野草,哪有什麼遮掩的地方?無奈之下,任鵬飛往前走了幾步,背對身後的人,慢慢脫下身上的衣物,反正都是男人,怕什麼。
任鵬飛此次進萬惡穀,穿的是一套女裝,裡頭卻是男式褻衣,被鬼婆婆識破之後,他便不再換上女裝,反正每日不是睡覺便是泡藥水,便一直穿著這身褻衣。薄薄的一件白色襯衣,脫下便露出任鵬飛長年習武鍛煉得矯健勻稱的上身,健康的膚色,沾染些許水漬,在光的折射下,似乎在瑩瑩發光。
把解下來的上衣擰乾晾在一側,正想把下身的褲子也脫下時,任鵬飛驀地扭過頭去,恰巧對上這人專注的目光。
只露出黑得不可捉摸的眼睛的人沒有半點尷尬之色,似乎于他心底根本沒有所謂的羞恥之心,慢慢移下在任鵬飛臉上的目光,在他身上其他地方留連,炙熱的目光幾乎把任鵬飛灼傷。
反而是任鵬飛莫名慌亂起來,抓起一邊的上衣走到一個較高些的岩石旁坐下,把那男人的視線完全擋住,這才稍稍放心地把黏在腿上的褲子脫下來放在一邊晾乾。因為全身都濕透了,任鵬飛索性解開發帶用手梳開。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能隨意處置,留了二十幾年的一頭長髮就這樣把他的背整個擋住。
突然一隻手撥開他的發,貼上他的背,無聲無息把任鵬飛嚇了一跳,以前內力還在時,不論是誰,在十丈開外就能讓他察覺到聲息,現在內力沒了,人都跑到背後了,他都沒發覺!
還是,這人武功高強?任鵬飛不著痕跡地挪後一步,這人又想伸手來摸,任鵬飛不悅地用力拽住他的手腕狠狠甩開。
一頭毛髮,跟個野人沒啥區別的男人許是未料到會被這樣對待,黝黑的雙眼透露些許茫然,傻傻再看向任鵬飛時,目光很快又不規矩了,從他臉上一直到赤裸的身上,每一寸都不放過。
任鵬飛忍無可忍,一把推倒這人,抓起才脫下擰乾的衣物就要穿上,但有人比他動作更快,閃電一般揚手,頃刻間,任鵬飛手中的衣物全被他奪去。
這個人緊緊抱住任鵬飛的衣服,眼睛還是片刻不眨的緊盯他矯健修長的身軀。任鵬飛很是惱怒,不顧三七二十一,伸手就要搶回自己的衣服,但這個人身手敏捷得詭異,每次都快要碰上,眨眼工夫,又避開得難以觸及。
喝了好幾天不知功用的藥,本來身體就有些無力,現在內力又被廢去,和這個人糾纏不到盞茶工夫,任鵬飛已是氣喘吁吁,差點站不起來,只能斜靠身邊的矮石一口一口喘氣。
任鵬飛停下,這個被鬍鬚遮臉看不出長相的野人也停下,目光仍緊緊駐留在他赤裸的身上,任鵬飛雖氣,卻也無可奈何。想了一陣,他朝這人伸出手,口氣儘量緩和地道:「把衣服給我。」
這人動也不動。
任鵬飛惱火,口氣不由加重:「把衣服給我!」
這人還是不為所動。
任鵬飛氣急,加上這人不識好歹死盯他的身體不放,惱恨之下失去理智,想也沒想就撲過去,只為搶回自己的衣服。
他這一撲,似乎正中野人的下懷,衣服隨手一丟,牢牢把他撲過來的身子抱住,再一個翻身就把人壓在了身下。
「你幹什麼?」
人被壓在草地上,任鵬飛才霍然清醒,這樣的姿勢更是讓他憤怒,瞅見這人下盤全開,卯足勁一腳踹上他的小腹,把人踢到一邊打滾,他則趁這個地方飛快向自己的衣服爬過去。
手離衣服不及一指的距離時,他下身一滑,腳踝被人一握往後一扯,整個人迎面趴在地上,青草的氣味充斥鼻腔,胸膛在草地上擦過。
眼見衣服離自己越來越遠,任鵬飛咬牙握拳在草地上恨恨一捶,驀地翻過身去,抬起另一腳朝這人迎面掃去。
可這回野人眼明手快,抬手「啪」握住他的另一隻腳,猛然按在地上,人直接從他被分開的雙腿間撲到身上。
「你找死!」
一城之主的威嚴可不是裝出來的,任鵬飛雙目一凜,握緊著手直接朝這人揮過去。儘管內力全失,但長年鍛煉出來的力氣和速度一般人難以比擬,他想揍的人沒有誰躲得過,而挨上這一拳足以腫起一張臉躺在床上十天半月。可讓任鵬飛驚訝的是,壓在他身上的人,輕輕鬆松便避開了。
還未等任鵬飛自震驚中回神,他的這只手被按在了草地上,可他沒有遲疑,右手被縛,還有左手!只不過,左手下場和右手一樣。
任鵬飛拼命掙扎,可這人的力氣大得匪夷所思,甚至讓任鵬飛懷疑若他內力還在,能不能從他手中逃離。
這人確定任鵬飛不能再掙扎出去後,才垂下毛茸茸的腦袋,像確定什麼,也像只野獸一樣,在他身上左聞聞右聞聞,任鵬飛正感到奇怪時,他突然伸出舌頭在他身上舔了起來。
任鵬飛渾身一顫,劇烈掙扎起來,不可置信地道:「你幹什麼,放開我,快放開我!」
任鵬飛掙扎了起來,這人不得不停下來,抬頭看向任鵬飛的一眼,有著野獸一般的犀利,他用一隻手抓住任鵬飛的雙手,用膝蓋頂住他亂動的腳,在任鵬飛咬牙切齒的怒駡聲中,用手一遍一遍,緩慢而沉重地撫過任鵬飛身體的每一處,就像在對待一個無價之寶。
若說這些已經是恥辱至極,當任鵬飛察覺身上的人呼吸變重,連身體都開始發熱時,更是氣得差點昏過去。
這畜生,想幹什麼,他想幹什麼,混帳!混帳!
又不是未經人事之人,對方的欲望已經如此明顯,同樣身為男人任鵬飛如何不懂,正因為諳曉此事,才會如此惱恨,居然被當成女人——居然被當成女人——
氣得發脹的腦袋之中倏地閃過什麼,任鵬飛不由一愣,想起了他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的原因。
望著煙霧飄渺的山谷上方,任鵬飛苦笑一聲,放鬆身子,不再掙扎,認命地閉上眼睛。
他以為事情會就這樣進行下去,可老天爺明顯不會讓他如此省事,任鵬飛很快便發現,事情並不如他一開始所想,因為壓在他身上的人,除了摸就是舔,根本就沒有再進行下一步,且手法生澀得與一個會吃奶的嬰兒沒兩樣。
任鵬飛怔怔地望了一陣這人不斷挪動的腦袋,肚裡五味雜陳,實在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只知道全身更是無力。
老天爺到底在開什麼玩笑!
此刻的任鵬飛真恨不得一刀捅死自己一了百了。
身上的人身子越發燙得厲害,下身不時在任鵬飛身體上磨蹭,也不知是不是被欲望熏得發暈了,手上的勁少了不少,任鵬飛找準時機手一下子就掙脫開來,這人一驚,正欲再把他抓回去,任鵬飛在這時朝他狠狠一瞪,厲聲喝道:「不准動!」
怎麼說也是向來發號施令的人,眼底的威嚴霸氣總會讓人不經意之間俯首稱臣,這人呆呆地愣住,果然沒動。
任鵬飛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猛然睜開,一隻手撐在這人單薄的胸膛上,讓身子往下挪動到一個合適的地方,伸出手覆上這人的雙腿之間。
覆上的同時,任鵬飛和這個男人同時倒抽一口冷氣,任鵬飛是意外這裡已經如此之硬熱,至於這個人吃驚什麼,可想而知。
任鵬飛只稍稍動了下手,這個人的身子就抖得如秋風落葉般,一看就知道是未經人事的。任鵬飛垂下眼睛望去,這個男人身上穿的根本不叫衣服,應該是一堆破布掛在身上,該遮的地方沒一個遮住,下面的東西一站起來,基本上是一目了然。
強壓住心中強烈的恥辱感,任鵬飛的手從一個破洞之中伸進去,直接覆上這個又硬又熱的地方,輕輕捋動。
這人的身子抖得更厲害,很快就再也忍耐不住,抬起上身用力按住任鵬飛的大掌,下身本能地在他掌心中亂蹭,頂端流出來的濕熱很快便沾滿任鵬飛一手。
任鵬飛覺得自己差不多要瘋了,他肯定,如果屬下見到他主動對其他男人幹這種齷齪事,他們會瘋得一頭撞死。可不僅僅是如此而已,他還得繼續瘋下去。為了救任程飛一命,為了早些——該死的懷孕!
其實,眼前這個男人的生澀,還有他的素未謀面讓任鵬飛心裡多少有些安慰,至少以後,不會再見到這個男人。
覺得差不多了,任鵬飛用手推了下這個陷入情欲中的男人,啞著聲道:「你等一下。」然後在男人發紅不滿的眼睛注視下,抽出自己的雙腿,忍著恥辱慢慢抬高,把下身完全呈現出來。
一步一步走進懸崖,已經沒有退路可言,此刻任鵬飛完全豁出去了。他抓住男人的手放到下身那個私密的洞口前,示意男人去摸,然後引導男人把手指插進去,從來都只用來排泄的地方埋入異物,強烈的不適感差點讓任鵬飛一腳把人踹開。
男人真的很聰明,只需要引導,便懂得下一步怎麼做,他死死盯著這個暗紅色的狹縫,一根手指在軟熱得能把人融化的身體裡盡情地動了一陣,便癡癡地又插進去一根手指。
任鵬飛只能喘著粗氣閉上眼睛咬牙忍耐,男人的手指增加到三根的時候,他突然俯下身去,手指撐開洞口,臉湊上去用舌頭舔。
軟熱的觸感讓任鵬飛渾身一震,錯愕地張開眼,正好看到男人埋首于自己下身,還在執著的舔著那處,似乎還嫌不夠,用嘴去吸,還用牙齒去咬——
敏感的下身被咬得針刺般疼,任鵬飛忍無可忍地一手拽住他蓬鬆的發硬抬起他的腦袋。只是刹那之間,男人被欲望侵襲得通紅的雙眼野獸一般狠狠圓瞪,猙獰得連任鵬飛都不由一愣,手一松,男人又埋首執著地繼續躁躪那個脆弱不堪的地方。
男人真的不懂惜香憐玉,任鵬飛被弄得很疼,他又咬又啃,那處似乎都被咬破。
都這樣了,男人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任鵬飛伸手摸上男人更是腫脹幾分的欲望,一邊吃力地再次拉起他的頭,挪下身去,抓著他的分身抵在自己的後庭處。
紫紅脹大的分身抵在紅腫濕潤的洞口上,這個景致讓男人的眼睛更是瞪圓幾分,任鵬飛不敢看,撇過頭去,好半晌才啞聲道:「插進來。」
也許是受任鵬飛聲音的蠱惑,男人鬼使神差地撲哧一聲把自己埋入,只是這裡太過狹窄緊窒,只進去不到三分之一就被卡住了,男人急得滿頭大汗,下意識地抓緊任鵬飛的胯部,使勁地往裡面捅。
這樣的姿勢,實在是太疼也太過恥辱,任鵬飛以為自己能忍,可忍到最後他突然不顧一切地掙扎起來,雙手拼命地捶打壓在身上的男人。
「混蛋,你這個畜生快給我出去!滾,滾開!」
任鵬飛的掙扎讓才進入一點點的分身頓時滑了出來,男人黝黑的大眼微微一眯,頓時發起狠來,帶著勁風的一掌狠狠摑向任鵬飛的左頰,臉被打得偏過去,眼冒金星雙耳轟鳴半晌不能動彈。
趁這個機會,男人分開任鵬飛的腿,一鼓作氣直搗黃龍,碩大的分身就這麼整個深埋進去,身體被撕裂般的痛苦讓任鵬飛身體劇烈的抽搐,張口想說什麼,卻滿嘴的血腥味。
剩下的一切皆是本能了吧,男人像只發狠的野獸,瘋狂地在任鵬飛身體裡橫衝直撞。而任鵬飛除了身體被一遍遍撕裂的疼,還有內臟被不斷擠壓導致的反胃噁心,他張開嘴巴,只有含著血絲的唾液從嘴裡溢出。
他覺得好難受,真的好難受,身體被大力的擺動,晃得他骨頭都快要散架,身子被持續強而有力的撬開侵犯,那裡的肉如同放在沙礫上磨過般嘶嘶地疼,除此之外,就是麻痹,就是撕裂,除了痛苦還是痛苦。
迷茫的視線落在不遠處一個靜靜躺在草地中的小瓷瓶上,過了半晌,才憶起來是什麼,任鵬飛伸長手側過身,想把這個拿過來吃下去。想要熬過這場足以致人崩潰的一切,唯有用藥麻痹和逃避。
可是任鵬飛動一下,壓在他身上的男人就更用力把他扯回去,對他侵犯也愈加激烈,似是惱怒他的不合作,但任鵬飛怎能放棄,這瓶藥是他目前唯一的希望啊,但終究還是被男人拽了回去。
一次又一次這麼重複,直至任鵬飛筋疲力盡,只能呆呆地望著不遠處的藥瓶,露出迷離而絕望的目光。
當滾燙的陽精如數射入任鵬飛體內時,他的身體抖了一下,隨後,清風吹過,一切逐漸平靜下來。
男人趴在任鵬飛身上喘息,任鵬飛過了很久,才艱難地掙扎著想離開這個人,又被男人壓了回去。
「放……開……」任鵬飛的聲音沙啞得不成調。
男人依舊沒理他,就這麼靜靜趴在任鵬飛身上,分身還深深埋在他體內。
任鵬飛靜了片刻,小腹驀然一緊,用足以震破耳膜的聲音卯足勁大喊:「我叫你滾!」
男人抬頭,傻傻地看他,任鵬飛沒理他,面無表情地一把推開,試了幾下沒能夠站起來,幾乎是爬著過去和衣服一起把藥瓶緊緊攥在手中,用骨節都泛白的力氣死命抓住。
任鵬飛的下身一股夾雜血絲的白色液體蜿蜒而下,男人似乎動了下,被任鵬飛刀子一般的眼神狠狠一瞪,又止住了,只能坐在原處,傻傻地沒再挪動一下。
而任鵬飛受的打擊太大,也太累了,堅持沒多久,雙目一合,倒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