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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兒,接招(卷四)》第6章
舞蝴亂花 發表於 2014-2-7 09:36

第245章 惡整宿言

  「放開吧,我不生氣了。」不驚輕鬆地道。

第248章 預言之子

  「小公子!」

  身後突然傳來宿言的聲音。

  不驚瞄了他一眼:「為何在此?」

  宿言在他面前站定,有些無奈地搔了搔頭髮,傳音道:「是這樣的,陛下已經從其落那裡得知有人要殺你的事。你回來之前,他已下旨讓宿言跟隨你。」所以,從不驚離開滄瀾殿時,他就跟著出來了。

  不驚笑了笑,想到星月滄瀾,冷眸不自覺地柔和少許。不能不說,星月滄瀾已經非常瞭解他。所以他沒有說讓宿言「保護」他,而是「跟隨」。

  再轉向其落時,他的目光已恢復之前的清洌。

  宿言知曉不驚默許了他留下,鬆了一口氣,對其落道:「其落公子,你三番五次為難我家公子,究竟意欲何為?」

  此時,他雖做女子裝扮,卻絲毫不影響他久居上位的威儀和氣勢,言談之間自有一股懾人的氣勢。

  「何必說得這麼難聽,」其落瞥了宿言一眼,並不把一個有「怪癖」的男子放在眼裡,「在下只是對不驚公子有些好奇而已。」

  「小言,你先退下。」不驚說著,不由分說用隔音結界包裹自己和其落,而將宿言隔在其外。

  宿言雖然有能力破解,卻沒有那個膽量,只得百無聊賴地站在一邊看著兩個人的嘴動著,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在下原本以為之前的預言之子會是一位魅梧堅毅的男子,倒是沒有想到是不驚公子這般俊逸秀美的少年。」其落上下打量著不驚,一語道破不驚預言之子的身份。

  事到如今,不驚已經毫不意外,王者氣質自然流露,語氣冰冷而篤定:「你如何得知此事?即使你是現在的預言之子,他也不可以將本公子的身份告訴你。」

  原來這少年竟是接受了不驚的預言之子命格的新的預言之子!

  初見其落,其落是從皇宮的方向出來,他身上的向腥氣和戾氣給不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時不驚就對少年的身份產生了一絲好奇,只是因為這少年不過是一個與他毫無關係的陌生人,所以才未深究。後來,在地牢裡再見其落,他更加肯定其落身份的不一般。否則,一個無官階的少年不可能有資格得到尊帝的隨令,並出現在宮內禁地之一的地方──地牢;尤其讓他懷疑和在意的一點是,其落對他強調的「三個月」。

  「在下聽說不驚公子是三個月前被尊帝陛下帶回宮的,不知是真是假……」

  他相信,其落不會毫無緣由地提及這件事。而三個多月之前,正是他和星月滄瀾從龍界回到神界的時候,也是星月滄瀾自作主張轉移他的命格的時候。

  這一切都讓他不得不將其落和新的預言之子聯繫在一起。所以,不驚此時儼然肯定少年正是繼承了預言之子命格的人。

  其落擺出「自己也是知情人」的姿態,傲慢地道:「與遁空珠相關的事皆為秘密,陛下不告訴在下也屬正常,一切只是在下的猜測。先前有人傳言尊帝陛下非常寵愛一名少年,之後,陛下更是和少年同時消失,又同時出現,所以在下才由此大膽地猜測。想切陛下是擔心不驚公子在尋找遁空珠時受傷,所以才改掉不驚公子的命格吧。陛下對不驚公子真是沒有二話。」

  其落句句帶諷,且毫不掩飾對不驚的輕視。

  不驚淡然地聽著,突然對其落冷嘲熱諷的原因有一絲了悟,突然道:「聽起來其落公子似乎對陛下諸多不滿?」

  其落神色一厲,道:「休得胡言,為陛下分優是在下的榮幸。」

  「喔?」不驚似笑非笑,「既然如此,其落公子為何對本公子這麼大的敵意?莫非是因為其他見不得人的不因?或者說,閣下是在嫉妒本公子能得到陛下如此偏愛?」

  其落神色閃爍,但很快又面無表情,雙眼緊盯著不驚,像是瞪著殺父仇人。之前因為宿言的出現而隱藏的殺氣又開始蠢蠢欲動。

  不驚恍如並未察覺,自言自語道:「如此來看,那三天他是和你在一起了。」不驚所說的三天是指他墜入異度空間之前星月滄瀾消失的那三天。

  其落狡黠地笑了笑,不知想到什麼,並不好看的臉無端生出一絲嫵媚之態。

  他突然伸手在臉上一抹,平淡地?:「陛下對不驚公子的寵愛自是無人能及,不驚公子不必介意,陛下只是賜予在下一張隱形面具遮蓋本來容顏而已。」他說得平淡,神態卻無不透著挑釁。

  微光一閃,一張魅惑妖媚的臉展露出來。眼前少年峨眉如黛;明眸如星,脈脈含情;朱唇如櫻,小巧可愛。只微微一笑,萬物失色。好一個妖艷的少扶。

  「陛下說,在下的容貌太過引人注目,所以特賜隱形面具。」其落自得地睇向不驚。

  原來是星月滄瀾為他易容,難怪他竟然沒有發現其落的這張臉其實是假的。不驚微一挑眉,驚於少年的美貌,也奇於自己明明滿腔怒火,竟還能表現得如此平靜。

  其落手心微動,變回之前普通的容顏。

  不驚雲淡風輕一笑,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劍,輕柔米撫摸著,邪氣地一笑:「你知道嗎?這把劍是本公子從凡間帶回來的。本公子非常喜歡。」

  其落神色微變,很快轉為不以為然,嘴角揚起譏誚:「那又如何?」

  不驚輕聱一笑:「你以為今天如此冒犯本公子,你還能活著嗎?」

  其落哈哈大笑起來,玩弄著自己的髮絲,自信地道:「不驚公子,先不論在下的本事高於你,光是在下預言之子的身份,你就不敢也不能把在下怎麼樣。而你的身份,呵呵,眾人皆知,不用再下提醒吧。」

  「身份?」不驚負手而立,表情遺憾地嘖了一聲,「這確實是個問題。」

  其落眉宇間閃過得意。

  「至於本事,沒有比過如何知道?」不驚從容不迫地道。

  其落道:「不如這樣,我們切磋一番如何?想必不驚公子也很想知道你我之間到底是誰技高一籌。」

  不驚淡笑,未置可否。

  「請跟我來。」其落詭異地勾了勾唇角,轉身向前走去。

  不驚跟上,宿言緊隨其後。

  「他跟著我們做什麼?」其落察覺到宿言也跟了上來,皺眉道。

  不驚似笑非笑:「除非閣下想留下他去向尊帝報信。」

  其落詫異地瞟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飛身向前。

  三人在空中飛行片刻,來到一座巍峨的高山前。

  其落道:「此處屬於修煉聖地的範圍。山下有一山洞,裡面危機重重,是修煉聖地裡最危險的地方,不知不驚公子是否有膽量與在下一同進去?」

  「有何不可?」不驚輕笑。在他眼裡,其落已經是一個死人,在哪裡動手都是一樣。

  其落邁步向山洞入口而去。

  不驚毫不遲疑地跟上。

  進了山洞,彷彿進了另外一個世界,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廣袞的原始森林。森林裡巨樹林立,雜草籐生,煙霧繚繞,樹林灌叢裡隱藏著無數的危機。靜謐的林源深處不時傳來野獸嚎叫聲聲,遙遠而空寂;近處,卻是靜得出奇,連昆蟲在草叢莉莉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其落道:「在這裡,不會有人打擾我們。」

  不驚勾唇一笑:「很好。本公子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知其落公子是否願意一聽?」

  「有何不可?」其落瞄了瞄柔弱的少年,神情不屑。

  不驚不緊不慢地說著,一邊注意著其落的神情:「之前,閣下曾經提過身份問題。本公子最好還是將身份告訴你,不然的話,本公子會擔心閣下死不瞑目。」

  「你想殺我?」其落微微蹙眉,忽視心底不妙的感覺,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低沉一笑,傲然道,「呵呵,那麼,不驚公子是什麼身份?」

  不驚笑得璀璨,只算得上清秀的臉頓時如陽光般奪目耀眼:「本公子便是十二皇子。」

  「什麼?你就是那個據說極受陛下寵愛的十二皇子?但明明有很多人說你是陛下的……」其落的雙眼睜大,滿臉難以置信,渾然不覺自己身上的殺氣無意中散得無影無蹤,整個人似乎已經茫然。

  但他不愧是新的預言之子,很快鎮定下來,氣息肅然,冷靜地道:「縱然你有陛下的寵愛,也不能殺了我。要知道,剩下的一顆遁空珠,只有我才能找到。」

  遁空珠?什麼東西?宿言好奇地豎起耳朵。

  不驚向他去投淡淡一瞥,宿言連連站直,頻頻搖頭:「我什麼也沒有聽到!」

第249章 以弱敵強

  不驚神色不改,開玩笑似的道:「那就要看,在尊帝陛下的心中,是遁空珠重要,還是本公子重要了。唉,真是悲哀,沒有料到本公子有朝一日竟淪落到要和一顆『珠子』爭寵的地步。」

  不驚真真假假的話讓其落心裡沒底,但卻知道不驚對自己起來殺心。為今之計,只有示弱。雖然他因為預言之子的身份得到陛下的重視和信任,相對於陛下喜愛的皇子,一旦出事,他必定是被捨棄的一方。所以,縱使其落心裡有諸多的不甘,如今也沒有膽量和不驚作對。若是他真的把不驚怎麼樣,陛下狠辣無情的手段他是聽說過的。

  「十二殿下,」其落鎮定下來之後,道,「先前其落不知殿下身份,多有得罪,請殿下恕罪。人說『相逢一笑泯恩仇』(此為架空,請勿計較此詩句的年代),殿下大人大量,不如我們就當今天的事沒有發生過如何?」

  不驚的邪魅一笑與星月滄瀾如出一轍,手中的流光劍泛著冰冷的白光:「其落公子的記憶力似乎不太好。本公子說過,你,必須要死。」

  其落意外地看著面前傲然卓爾的白衣少年,忽然不明白為何之前會覺得這少年很好欺負。

  他晦澀地暗示道:「十二殿下的身份確實尊貴,但其落身負重任,身份也非比尋常,還請殿下三思而後行才是。」

  不驚發出愉悅的笑聲,久久才停下,含笑看著其落,好心地提醒道:「其落公子,你似乎又忘了。你的預言之子的命格是被轉移過去的。既然你能承受此命格,想必,再找一人承受也非難事。也就是說,你只是一個可悲的容器而已。」

  其落此時臉上才出現一絲慌張,忽然轉身,向洞口飛奔而去。

  不驚立即察覺出他的意圖:「小言,封住洞口。」

  「是!」宿言手中甩出一道結界,洞口立即被一層透明的銀色結界罩住。

  其落臉色一沉。

  不驚不緊不慢地道:「小言,你站在一邊,不要插手。 」

  宿言一驚,猶豫地小聲道:「但是,小公子,你——請恕宿言斗膽,你不是他的對手。」

  不驚輕聲一笑:「本公子知道。」

  「那你還?」宿言上前一步難得如此激動。

  不驚但笑不語,毫不掩飾眼裡的寒光。

  他非殺其落不可。不僅是因為他對自己出言不遜,更是因為他們也自知之明,竟以為憑借俗媚之姿就可對星月滄瀾懷有齷齪心思。這種人根本不配作為他的「繼承者」。讓如此沒有自知之明的人繼承他的命格,對於他來說,是一種侮辱;對於挑中他的星月滄瀾來說,更是一種嘲諷。

  所以,其落必須死,而且必須要死在他的手裡。

  其落冷聲道:「十二殿下,你遠非在下的對手。」

  不驚並不理睬,只道:「出招吧,你放心,本公子會讓你親眼看看,本公子到底是不是只會依靠別人之人。」

  其落怒目圓睜,緊盯著不驚,忽然身影一晃,向森林深處逃去。

  不驚一愣之後,迅速跟上,丟下一句話:「守好這裡!」

  宿言本來要跟著不驚,聽到這句話,只好停下腳步,忐忑不安地在原地走來走去。

  不驚一直對其落緊追不捨,其落離他的距離卻越來越遠。不驚不由得暗驚,這人的身手果然不凡。星月滄瀾選中他,想必其中原因之一便是如此。

  面對對手的強大和被代替的不甘讓不驚的心情有些煩躁,但他並未因此而失去冷靜,搖頭拋開雜念,提氣加快速度。

  其落的身影在滿眼綠色之中時隱時現,忽然失去蹤影。

  其落甩開不驚之後,又向洞口折返,他必須離開這裡。離開這裡,他還有一絲希望;一旦被困在這裡,他必死無疑,就算不被不驚殺死,也會被洞內成千上萬的猛獸殺死。

  少瞬間,他就出現在洞口附近。

  他看出宿言是男扮女裝,所以料定他不是普通角色,不敢以硬碰硬。看到不遠處的一頭正在啃食一隻狼屍的六角犀牛,其落忽生一計,詭異一笑,隱藏了自己的身影。

  宿言正在暗自擔心,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極大的動靜,來不及多想,便飛奔而去。

  其落暗叫好機會!他飛身衝向洞口,同時在空中發出一掌。掌心的神力「砰」的一聲,撞在結界上。結界劇烈地都動起來。

  但他還來不及高興,身後忽然多了一抹冰涼的氣息。

  「其落公子,好一招『聲東擊西』。不過,你太小看在下了。」

  其落暗驚,正要回頭,一隻溫熱的手已毫不留情地掐住自己的脖子。

  「你!」其落的臉色刷地白了。這個男人竟然只憑一招就制住了他!

  宿言鬆開他,飄移到他的正面,笑瞇瞇地道:「現在,其落公子最好是乖乖地和十二殿下打一場。」

  其落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退路。

  他冷笑一聲,向遠處飛去。

  再說不驚,失去其落的蹤跡之後,他立即用「一眼萬里」探查其落的去向,將宿言和其落之間的「交鋒」盡收眼底。

  但其落離開洞口附近後,他再次失去其落的蹤跡,只得一邊飛行,一邊繼續用一眼萬里探查。一眼萬里雖然厲害,卻不能使用得過於頻繁,否則對雙眼的壓力極大。

  「其落,逃是沒有用的。即使今天殺不了你,明天本公子還會再來。而你,希望永遠躲在這裡苟且偷生嗎?」不驚以神息傳音,聲音清清脆脆,擲地有聲,抵達森林的每一個角落。

  語音未落,不驚下方忽然傳來密密麻麻的響聲,就像是無數的猛獸在茂密的樹叢裡急速地奔跑,向這邊包圍而來。

  「十二殿下,在下並未想躲。不過,這些猛獸似乎很喜歡十二殿下。」其落忽然出現在不驚面前。

  隨後,一群長相各異、高大威猛的野獸邁著沉重而威懾的步伐從樹叢裡現出身影。周圍的氣壓無意之中,已經變得沉寂而窒息。

  其落盯著不驚,右手輕輕地撫摸著身邊的那隻野獸脖頸上的鬢毛。

  不驚悠然落在一根纖細的樹枝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了然道:「你竟然有控獸的本事。」

  其落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殿下,是你的聲音引來了這些猛獸,與在下無關。」

  不驚很快明白其落的意圖。知曉他的皇子身份,其落萬萬不敢對他動手,所以就利用這些猛獸下手。這樣一來,即使不驚有了什麼差池,他也可以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借刀殺人嗎?」不驚冷笑一聲,「你倒是想得周到。不過,閣下根本不必這麼快就想好如何對瀾交代,因為,死的只可能是你!」

  其落微微一笑,做了一個手勢,所有的野獸眼裡閃過一絲紅光,緩緩向不驚走去。

  「知道嗎?這些都不是普通的野獸,而是神獸。殿下,請好好享受。」

  不驚站在遠處未動,低聲笑起來,飄逸的白色身影,如同少年君王傲視天下:「其落,你不該一錯再錯。」

  語畢,他利落地舉起流光劍,向周圍一劃。妖艷的藍色光芒一閃而逝。在場所有的野獸只眨眼的功夫均癱倒在地,哀號聲聲。

  「不!不可能!凡間俗物怎麼能傷到這些神獸?」其落難以置信地盯著地上疼痛地翻滾著的猛獸。

  不驚淡淡道:「你可知道本公子有六位師父。」

  其落知道他還沒有說完,沒有插話。

  「藥神郁秀是本公子的四師父。至於這劍,雖非神器,塗以藥性至烈的神龍草,以神氣誘發,卻是獸類大敵。」

  其落突然發出淒厲的大笑聲:「十二殿下,你果然要殺我?兔子急了還咬人。」他已經被不驚逼上絕路。不戰,他會被不驚殺死;戰,他還有萬分之一的活著的希望。既然如此,何不放手一搏?

  不驚卻懶得再與他廢話,如同白鶴展翅,衝向其落。

  這一戰及其慘烈,不驚為了尊嚴而戰;其落為了活著而戰。

  宿言遠在入口之處,都能聽見驚天動地的響聲,也能看見閃爍不休的銀光。殺氣,如同晨起的薄霧,源源不息地湧來。

  但他卻只能乾著急,沒有不驚的命令,他不敢離開洞口半步。

  論能力,不驚確實不是其落的對手。這一點,不驚不得不承認。他原本以為,作為一個曾經的殺手,他的手段已經夠狠。其落遠非如此,他的沒一招都充滿陰氣,快捷利落,甚至不惜傷害自己。不知他是何人所教,完全是同歸於盡的作風。

  每接他一招,不驚都必須拼盡全力,不敢有絲毫保留。

  不驚有一種遇到同類的感覺,但他們命中注定是敵人。

第250章 尊帝之怒

  不驚有一種遇到同類的感覺,但他們命中注定是敵人。

  這是一場前預言之子和現預言之子的對決!

  不驚也不是好惹的,如果其落把他當做十四五歲的小鬼,那就大錯特錯。敵強我更強,要想在其落手上佔到便宜,他必須比其落更狠。

  置之死地而後生!

  不驚冷冷地看著其落,忽然將左手在劍刃上一劃。鮮紅的血液立即如同有生命一般快速流動著,將整支劍染得通紅。

  其落大驚:「這是——」

  此時的不驚因為剛才的打鬥,渾身上下的衣物已經如同破爛,絲毫不見最初的儒雅,唯有那張臉仍然自信傲然,雙眼清靈,宛如晨星。

  他吐出四個冰冷的字:「血色祭奠!」

  「你瘋了!」其落的神色瞬間慘白,連忙運轉神氣,試圖為自己設下保護結界。

  但,為時已晚!

  血色的煞氣如同火山爆發時迸裂的岩漿向四面八方噴射。不驚和其落所在的地方如同紅色的煉獄,鮮艷的霧塊落在其落身上,其落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癱倒在地上,有力氣掙扎,卻無力擺脫痛苦的灼燒。周圍的樹木無一倖免,片刻間由青翠的綠色變成黑色的灰燼。

  不驚也無可避免地被波及,但幸好他在發動這一招之前已經用神氣護體,傷得並不重,但也夠嗆。

  他捂著悶痛的心口,艱難卻筆挺地挪到其落面前,可悲地看著其落不甘的眼:「本公子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星月滄瀾是本公子的,你,永遠也沒有機會。」

  其落驚恐地看著他,無力地張了張嘴,卻什麼話也未能說出口。

  「小傢伙!」

  不驚的身體也快到極限,眩暈地靠在樹幹上,迷糊之中,似乎看見一個金黃色的人影飛快地向自己飛來。

  他「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對那人擠出一個模糊的微笑,接著跌入一個熟悉而溫暖的懷抱。奶奶的,真的很痛啊……

  宿言朦朧之中看著這一切,感覺到自己被人粗魯地提起來,最後,陷入昏暗的世界裡。

  等他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被捆綁在圓柱上,幾步之遙的地方,自己愛慕的人背對著自己負手而立。

  原來自己還沒有死嗎?其落眼底升起希望的光芒。尊帝沒有殺他,是不是意味著自己還有活的機會?也許十二皇子並沒有傳說中那般受寵?一切只是眾人的猜測?

  「你醒來。」尊帝轉過身來,對他勾唇一笑,清冽淡定的眸子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陛,陛下……」其落癡迷地看著眼前的俊美男子。

  「傷得真不輕。」尊帝惋惜地瞇著眼,走近他,用指尖愛憐地輕觸他的下頜。

  「陛下……」溫柔的話語讓其落幾乎落下淚來,淚眼朦朧地看著尊帝,尤為惹人憐愛,「陛下,今天的事不是其落的本意……」

  「那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尊帝唇邊的笑意更加迷人,輕柔的語氣如同誘哄「其落,來,告訴本皇。」

  「陛下,」其落忍著渾身上下的劇痛,艱難地道,「是其落的不是,其落沒有做好預言之子的本分,才惹得十二皇子不高興……」

  居然知道小傢伙的身份了嗎?那就不能讓你和外面的人接觸了。

  「怎麼會?」尊帝不悅地道,「其落在短短的兩個月內便拿回一顆遁空珠,已經極為了不起。」

  其落的雙眼因為尊帝的話而激動得發亮,連忙道:「陛下,其落只是想為你分憂而已,陛下……」

  「分憂?」尊帝低低地笑起來,眸中的柔情幾乎要將其落融化,「所以其落就把本皇的小傢伙帶到修煉聖地,還把他傷得如此嚴重。」

  隨著尊帝的話語落地,一股金黃色的氣流從尊帝手心彈出打入其落體內。其落情不自禁地仰天長嘯,發出淒厲的悲鳴。

  「啊——陛下……」

  此時,他才明白尊帝剛才的一切溫柔只不過是假象。

  「嘖嘖,」尊帝懊惱地收手,「是本皇錯了,其落如此美貌,本皇該憐香惜玉才是。」說著,他的手在其落臉上拂過,其落那張千瘡百孔的臉立即變成美艷無雙的面容。若不是有尊帝的隱形面具的保護,其落早已容顏盡毀。

  「陛下!」其落長髮散亂,癡迷地看著他,迷離的雙眼充滿悲哀與瘋狂,嘴角的血絲讓他整個人充滿妖冶而絕望的美,「為什麼?您知道其落愛您啊!為了您,其落願意做任何事!難道其落沒有十二皇子美嗎?」

  尊帝眉梢微挑,眼裡閃過一絲輕蔑。此時方明瞭,這才是小傢伙要殺他的真正原因。他那高傲的小傢伙豈會容忍有人將他定義為迷戀美色之人?

  愚蠢的人,敢那自己和小傢伙比,你便已經走錯了第一步。

  「確實,真美,」尊帝勾唇,愉悅地笑起來,看著其落的臉的目光就像是在看著自己的情人,「只可惜,這眉,這眼,應該稍加修飾才會更加迷人……」

  「啊——」其落又是一聲慘叫,原來尊帝竟然在他的臉上劃了一刀。美麗俏麗的臉龐上頓時多了一道難看可怖的血痕。

  「不——為什麼?為什麼?您也是愛我的,不是嗎?如果不是,您為何要賜予其落隱形面具?」其落瘋狂地吼叫起來,臉上的血滴一滴滴地落在地上,如同綻放的紅梅。

  「如此狐媚之貌,若引來眾人覬覦,該如何為本皇辦事。」尊帝輕描淡寫地說著,一邊再次走近他。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哈哈哈,我竟然忘了,尊帝無情,無情尊帝!啊哈哈哈哈……」其落狂亂地大笑起來,眼裡的迷戀變成狠毒和憎恨。

  尊帝言笑晏晏地道:「其落,你不是說過為了本皇原因做任何事?那就毀去另一半臉如何?」

  臉上一陣劇痛,其落再次慘叫一聲,暈厥過去。

  尊帝冷哼一聲,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句冰冷無情的話語:

  「給本皇看著,別讓他死了。還有,別讓他和外面的人接觸。」

  暗處有一人恭敬地應道:「是,陛下。」

  地上,徒余昏迷不醒的其落,如同被丟棄的爛抹布。

  星月滄瀾回到寢殿,悄無聲息地床沿坐下,凝視著沉睡的少年。少年此時臉色紅潤,絲毫不像是受過重傷的人。但星月滄瀾並未忘記自己見到小傢伙掛著一身染滿血跡的爛布條的模樣,也沒有忘記自己見到小傢伙面色蒼白、渾身帶血地昏迷在自己懷裡時的那種恐懼感。他的一生從未有這般的體驗,這少年卻偏偏有這等魔力牽引著他的心。

  他無聲一歎,低頭在少年唇上印下輕柔一吻。

  少年的眼珠動了動,將要醒來。

  星月滄瀾頓了一下,身影一晃,悄然離開,彷彿未曾出現過。

  不驚醒來,發現自己躺在舒適的龍床上,便知道昏迷的最後一瞬間看到的人確實是星月滄瀾。身上很清爽,也沒有任何疼痛和不適,應該是瀾做過處理。如今他的身體完全回復毫髮無傷的狀態。

  「來人。」

  「參見小公子。」一位宮女款款而來,隔著放下的紗帳靜候他的吩咐。

  「陛下何在?」他一邊問,一邊不緊不慢地穿衣下床。

  「回小公子,奴婢不知。」

  「喔?」宮女的回答讓不驚的眉頭不經意地刻上褶皺,隨即又問,「其落如何?」

  「還活著。」

  「喔?」其落受了那麼重的傷居然還沒有死,他有些意外,「陛下可有說過其落何在?」

  「被關在地牢裡,陛下說,其落留著還有用。」

  「嗯,下去吧。」

  大病初醒沒有看到想見的人讓不驚心裡有一絲失落,打起精神洗漱,吃了一些東西,便出了滄瀾殿隨意走走。

  滄瀾殿附近有一個比較隱秘的小花園,平時極少有人去。不驚慢慢地向那邊走去,卻遠遠地看見星月滄瀾正在亭閣內獨酌。楓林站在一邊,神色滿含擔憂。兩位宮女的表情也帶著害怕。

  氣氛非常古怪。

  不驚好奇地走過去。

  「瀾。」

  星月滄瀾抬起頭,上下打量他一番,微微一笑,淡淡地道:「身體如何?」

  「很好,沒有任何不適。」不驚在他對面坐下,隱約覺得他的態度有些冷淡。觀察了一會兒,他才發現,星月滄瀾確實不對勁。以往喝酒,他都是慢慢地在品,現在卻完全沒有那種品味的感覺,只是單純地在喝。雖然他的動作仍然不急不緩,優雅如常,不驚就是肯定星月滄瀾遠不如他所表現的那般平靜。

  「對了,為何沒有看到宿言?」

  星月滄瀾放下酒杯,笑得冷酷而邪惡:「在地牢裡,驚兒若是去看他,他一定會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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