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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世求存/異世求存》第82章
第82章、鑄定

  縱然是能胡吃海塞的獸人們一頓飯要想吃完一隻恐獸那也是不可能的任務,具體情況請參照二十只貓咪吃掉一隻大象,這種情況大概只能發生在玄幻故事或者神話故事裡。

  是以天黑的時候,吃得身心滿足的獸人們終於還是停了下來,但每一隻都撐得有點走不動了,畢竟是恐獸嘛,別管味道如何,這種勝利的喜悅與征服的快.感必須好好享受,享受的下場就是吃、撐、了。

  李識曛看得哭笑不得,倒是白虎非常淡定地鄙視了一下眾獸人,真是沒見過世面,恐獸肉什麼的,他表示和暴龍口味差不多,需要挑剔一下才能直接食用,嘖嘖,不然有的部位直是糙得難以下口,嗷,不知道什麼時候阿曛才能集齊調料再做一次石板暴龍肉還有葉包暴龍肉,吸溜。

  所以最後的結果是他們還需要在此地至少再停留一晚,但方圓數裡之內都是恐獸的地盤,並沒有其他的大型獵食者,晚上倒是不必太過擔心。

  倒是白虎一不做二不休,晚上在篝火邊刷刷地又用大白梅花在雪面上畫了地形之類的圖形,開始嗷嗚嗷嗚地跟周圍的老虎雪狼們佈置起來。

  李識曛在一邊瞧了一下,默默地為山壁上的傢伙們點了根蠟燭,碰到這種雁過拔毛的傢伙自求多福吧。不過,一隻白虎在地上寫寫畫畫,一群老虎和雪狼圍著不時點頭、不時搖頭,這種鏡頭真的沒問題麼?李識曛突然覺得暗暗好笑。

  白虎卻覺得自已計畫得理直氣壯,打敗領地的主人,他們就應該接管地盤上的一切,那些山壁上不知是牛是羊的傢伙兒本來就他們的所有物,他們現在又不想佔領這塊雞肋一樣的地方,把所有物打包帶走有什麼不對的?!

  再說了,這兩隻恐獸這麼大,不指著山上那些傢伙來拖難道要他們自已拖回去麼,得了吧,如果那樣他寧可把恐獸扔這兒。

  如果李識曛知道白虎的想法一定會狠狠揪著他的耳朵教訓這個敗家子,不過白虎大抵是知道李識曛對於材料的執著,這才打上了山壁上那群傢伙的主意。

  第二天,李識曛再次見識了圍獵那群動物的一幕,而且因為這次計畫中,雪狼們也加入了進來,他們的目標數量也更多,所以場面也更宏大,看得樹上的李識曛目不轉睛。

  底下被李識曛剛剛命名為羚牛的動物們被從山壁上驅趕了下來,善於攀爬的大貓們藝高人膽大,居然分作三路從陡峭的山壁上俯衝下來,激起羚牛群狂奔而下,帶動著雪沫猶如驚濤駭浪一般湧動著,牛群踐踏雪地發出的奔雷一般的聲響氣勢十分迫人。

  沒有見過這種場面的人難以想像這個震撼的場景,在幾乎垂直於雪地的山壁上,三根橘色的箭頭分明地推動著一鼓白色的巨浪俯衝而下,直像要拍碎地面一般,在接近地面時激起更多的雪沫,仿佛垂直墜落的雪色瀑布拍起的水霧。

  此時等候在旁邊的雪狼貼身跟緊了這群身形同他們差不多大的羚牛,向一個方向跟著奔跑,然後在這群大傢伙距離跑遠了、速度開始減緩時,利用自已的身體擠壓,爪牙恐嚇著,生生將它們的隊形切割開來。

  在高處的李識曛看來,就是那股高處俯衝而下的白色巨浪速度變緩,然後被幾道精准的同色線條切割成了一股股細流,每一股細流都被那些線條準確地夾裹著,看得李識曛驚歎不已,果然還是狼族在這種需要協調配合的團隊任務上執行得更精確和完美。

  至於白虎,他舔著爪子趴在李識曛旁邊跟著看熱鬧呢。他不去圍獵的理由可充分了:窩家雌性說了,窩受傷了需要好好休養。說著,這傢伙還故意側了側身,秀著他家雌性包紮得整齊的傷口。

  眾獸人:泥煤!【附贈白眼若干】尼瑪那點皮外傷也好意思拿出來秀,這簡直是獸人之恥,真讓大家跟著跌面子,果然小時候那些丟臉的破事少不了這小子的份兒!

  大家都在暗搓搓地想著,以後逮到機會絕不可以放過這個無恥的傢伙。有的人總能在你剛剛刷新對他的崇拜值時,同時讓你再次刷新對他的無恥程度的認識,讓你再次懷疑,媽蛋昨天那個狂熱崇拜這傢伙的絕逼不可能是我。

  那些鄙夷的眼神,白虎統統無視,面子是什麼,可以吃咩?哼唧。他悠哉地把腦袋放在李識曛的腿上,任由李識曛輕輕拉扯他的耳朵,還不時轉動耳朵去逗一逗李識曛。白虎整只趴在大樹上,腦袋枕在李識曛腿上,側著頭、眯著眼看風景,別提多愜意了。恩,還真別說,雖然是他佈置的戰術,但從高處看來,果然很壯觀,效果也不錯,朕心甚慰~~~

  李識曛看到白虎和獸人們互動的一幕,莞爾一笑,這種場景他見過太多次了,不過白下次再制定計劃,不管計畫聽起來再怎麼瘋狂,這幫獸人卻絕沒有不服從的。也許,這正是白一步步牢牢樹立了自已的領袖地位卻絕不會讓獸人們感覺到距離感的原因?

  看夠了圍獵,李識曛也有活兒要幹,畢竟他們等會兒把獵物抓來了,怎麼拴,怎麼套上車都得李識曛來安排,趁著現在沒有暴風雪,他們還是得趕緊離開才是,有了這些羚牛,李識曛正好可以完成幾個簡易版本的雪橇,相信在虎狼獵食者的“關懷”下,這群羚牛會會乖乖識時務的。

  他拍了拍腿上白虎的大腦袋,換來無辜的藍色大眼睛對視。

  李識曛拎了拎他的耳朵:“快起來,該下去幹活了。”

  白虎“嗷嗚”地把頭埋在李識曛腿上蹭了蹭,窩可是傷患,不想動彈。李識曛有點無奈,卻有些縱容這個傢伙的撒嬌,好像變成人形,這傢伙的臉皮會薄點?反正賣萌撒嬌是不會有虎形這麼順手的。

  白虎蹭夠了才抬頭望著李識曛委屈地“嗚”了一聲,窩們下去吧QAQ

  李識曛有些好笑地撓了撓這傢伙的下巴,算了,看在他這麼配合的份上,撒嬌就撒嬌吧。

  白虎眯著眼睛享受地輕聲“嗷~”了幾聲,才不舍地蹭了蹭李識曛的手,率先躍下了樹,看來這傢伙還是有點首領的覺悟的,知道有正事要幹。

  李識曛感覺到這根粗壯的樹枝因為白虎躍下去而驀地向上一彈,連梢頭的白雪都彈下去不少。顯然那傢伙的體重對這樹枝來講也是亞歷山大,笑聲中,李識曛也輕鬆幾個跳躍下了樹。

  其實這個所謂的雪橇李識曛也做得特別簡陋,首先這群羚牛就不像現代那些雪橇犬那樣可以任意指揮、控制前進方向,所以估計到時候還是需要雪狼或者老虎們在一邊好好“引導”,所以那種可以轉向的雪橇也完全不必要,估計他們速度也快不起來。

  李識曛只是考慮到了恐獸的大小,把拖車做得大了一點,同時為了防止獵物掉下去加裝了護欄。考慮到老虎雪狼們路途辛苦,完全也可以乘坐這個雪橇,李識曛在前面多加了一些容納乘客的位置,再來就是兩側添加了用來刹車的木板,木板放下時,會插到雪地裡,增加和地面的阻力,這也是考慮萬一牛群受驚的情況,其他的也和一般的拖車沒什麼兩樣了。

  他們下樹時,第一撥羚牛已經被驅趕過來了,對於習慣圍獵食草動物的虎狼們來說,要驅趕這些動物定向移動實在是一件太簡單的事情。

  李識曛系在拖車上的繩子被一一套到驅趕過來的羚牛脖子上,哪只食草動物也不會瘋狂到在一群獵食者圍住時還蹦躂,基本上都是兩股戰戰,所以李識曛的工作完成得還挺順利。

  這些繩子也是有講究的,長短不一。李識曛觀察過這些羚牛集體跑動時的佇列,一般都是幾隻強壯的公牛在前面領跑,後面的牛保持著隊形前進,估計也是為了在雪地上節約體力,畢竟在雪厚的地方,開道還是個辛苦的活兒。

  所以,李識曛設計的套繩也結合了羚牛們的隊伍,將幾隻健壯的羚牛拴在最長的繩索上,至於那些帶著小牛的母牛都被李識曛綁了扔到拖車上。

  一一綁好之後,獸人們驅趕著獵物站好了隊形,第一個雪撬差不多也有個雛形了。這種雪橇李識曛做了好幾個,畢竟一隻恐獸也夠沉的,還有些母牛小牛的,分開幾撥拉比較安全。反正山壁上羚牛很多,勞動力是不缺的,獸人們只需要輪流當一下嚮導,大多數時候都不必像來時那樣辛苦地趕路了,直接坐雪橇多帥氣。

  天氣寒冷,恐獸的屍體也差不多凍成了冰坨,倒是不用擔心腐壞的問題了,更不必擔心一路血腥吸引獵食者,畢竟血都凝住了,還是可以比較安全回山谷的。

  幾撥羚牛都被套好之後,李識曛示意獸人們將啃得七零八落的恐獸拖到車上,偶有幾隻試圖逃跑的羚牛都被旁觀的獸人們狠狠恐嚇了一番,一時間工作進行得還挺順利。

  東西都搬好了,甚至連羚牛們的食物李識曛都準備了一些,無非是那些不落葉的樹葉、樹枝什麼的,連灌木這些傢伙都吃得下去,這些樹葉樹枝更沒問題了。

  在哨聲和獸人們的驅趕下,羚牛們出發了。大概食草動物們真的有跟從的天性,第一輛雪橇出發了之後,後面幾輛甚至不需要太過催促就跟著前面的雪橇在雪地留下的深深痕跡前進。

  一開始因為受驚隊伍有些淩亂,漸漸的,羚牛們發現獵食者只會在兩側跟著而沒有攻擊的意圖,便也理順了隊伍緩慢地加速起來。

  李識曛坐在第一輛雪橇上,此時陽光正好,天空一片瓦藍,雪地連綿無垠,前面是奔跑著的羚牛,身後是滿載的獵物,當然,旁邊還圍著一隻號稱受了傷要好好休養的大貓,他的大腦袋還在李識曛膝蓋上賴著呢。李識曛沒有把這只耍賴的老虎推下去,畢竟有個老虎暖爐和虎頭抱枕擋擋風也挺不錯的。

  在這雪域風光中,如此愜意地滿載而歸,大家的心情都非常美妙。

  這次的路線同來時不太一樣,並沒有再繞什麼圈子,大家直接攀爬著雪峰筆直朝山谷進發。此時就可以看出白虎使用羚牛來當搬運工的好處了,羚牛們在峭壁上都能來去自如,攀爬這種坡度的雪峰更不在話下,只是因為東西沉重而略略放慢了速度,卻也一直在保持著前進。

  當夜有月無星,皎潔月光下雖然也能看清前方,但考慮到食草動物們夜間視力不太好,又奔波了一天,大家就沒有再勉強繼續前進,怕驚到牛群也沒有燃起篝火,一群人就著李識曛早先烤好的肉乾解決了晚餐。

  羚牛們也終於可以有食物吃吃,好好休息一下,緩口氣了。

  第二天,一行人繼續向山谷進發,等到天色漸暗時,李識曛本來以為他們還要在雪地上再多歇息一晚,卻遠遠在看到了雪地上幾個小黑點,在聯絡的哨聲中,他驚訝地發現,居然是白虎安排的巡邏的獸人。

  縱然羚牛的攀爬能力讓他們前進的速度遠遠超過去時徒步的速度,這個距離也太近了,竟然只需要兩日的路程就可以抵達山谷邊界。李識曛心中一動,也許這樣近的距離也是白虎鐵了心要幹掉這兩隻恐獸的原因?

  領頭巡邏的正是立,白虎滿意的點頭,看來自已不在的時候,獸人們並沒有疏忽,忘掉自已的交待。立性格縝密,當初就是考慮到他比較能獨當一面,白虎才留下了他主持巡邏。看來,這個安排的確沒錯。

  看到白虎一行人的收穫,前來迎接的獸人們都在發呆,那些拉車的羚牛就不說了,前兩個雪橇上龐大的肉山還是很有辨識度的。

  向來沉默的立有些結巴:“這、這是恐、恐獸?”

  李識曛笑笑回答道:“是啊,這次我們運氣不錯。”

  立呆住了,他看了看雪橇上的同伴們一個不少,而且沒有一個是缺胳膊少腿的,居然這麼完好無損地帶回了兩隻恐獸,這是什麼運氣?

  然後他的目光投向那只懶懶趴在李識曛膝蓋上的大貓,頓時淚流滿面,媽蛋自已又被坑了啊!說什麼相信你的能力,對你委以重任,山谷裡的老老小小都託付給你了……這TMD自已居然就被忽悠著錯過了獵恐獸這麼牛叉的大事!這傢伙要說是去獵恐獸自已死都不會留下來啊!

  大概是立的眼神實在太過哀怨,大貓側過頭來揮了揮爪子“嗷嗚”一聲,算打了招呼。

  立默默地轉過了頭,雪橇上的老虎和雪狼們都投來一個同情的眼神,被大貓忽悠什麼的,誰沒經歷過啊,節哀。要知道他們也是被忽悠出來了好一陣之後才知道,他們根本不是去獵什麼儀式需要的獵物,居然是奔著恐獸去的,但尼瑪哪次儀式是要用恐獸這麼兇殘的摔!

  不節哀也沒辦法,這尼瑪他是首領啊淚流滿面……不行下次一定要跟緊了,絕不能被大部隊拋下,上了雪橇的立默默地下定了決心。

  李識曛看到立的反應有些不知從何安慰起,似乎在獸人們看來,能獵到這樣強大的獵物是一件至高的榮耀,參與這樣的圍獵是畢生驕傲,所以連平時神情淡然的立看起來都萎縮黯淡了。

  白虎卻只是伸爪子拍了拍立“嗷嗷嗚嗚”了一堆,李識曛到現在也只對這種獸語一知半解,反正立的神色立馬恢復了正常,周圍的老虎和雪狼們的耳朵也漸漸豎起來,調轉了腦袋聚精會神地聽著,漸漸地,他們的雙目都放出灼灼的光芒來,這股氣勢嚇得前面的羚牛都有點打顫。

  李識曛搖頭失笑,也不知道這只大貓又在許(忽)諾(悠)什麼了,周圍獸人一副打了雞血的樣子。望著遠處的山谷口上那一抹綠色,李識曛笑容更加明亮,冒了這麼大的險,大家終於安全回來了,不過,山谷裡的人們你們準備好了麼?一大波羚牛和兩隻恐獸正在接近喲……

  立似乎用哨聲通知了些什麼,山谷口居然已經圍了不少人,然而,看到這麼一大群獵物和兩隻龐大的恐獸屍體,大家目瞪口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一片安靜。

  白虎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毛,邁著裝X的高貴淡定步伐躍下了雪橇,李識曛默默扶額,這傢伙的毛病又犯了……

  下一瞬間,玉阿姆幹了李識曛從第一眼見到白虎就想幹而沒幹的事,他一把揪住白虎的耳朵大聲吼道:“你這個混帳小子!死去哪裡了?!居然也不跟我們說一聲!”

  白虎可憐地“嗷嗚”著求饒。

  這一刻,什麼淡定高貴從容冷豔的王者風範……都碎了一地。

  阿姆們第一反應和玉阿姆一樣,就是關心這幫小子們有沒有安全地回來,只以為他們趁著雪停,為了儀式偷偷去打獵去了。

  阿帕們的反應截然不同,看著後面雪橇上兩具被啃得面目模糊的肉山,目光都有點發直。

  央阿帕先激動得不行:“恐獸,這可是恐獸!”等他湊近了一看那些被咬得七零八碎的屍體,一看就是被這些小混蛋們吃掉的!

  玉阿姆聽到恐獸兩個字,嚇得鬆開了白虎的耳朵,臉色都有點發白,要知道擎他們去了嚎穀回來,才從恐獸口中死裡逃生,這幫死孩子居然自已去接近那麼可怕的東西!

  一貫以睿智長者形象出現的央阿帕挽了袖子去拎白虎的耳朵:“肯定是你這個混帳小子出的主意!那可是恐獸,運氣好能遇到也就算了!你們居然就這麼吃掉了!敗家子!”

  看著老人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李識曛默默地替白虎點了根蠟燭。不過眼看央阿帕就要抽棍子打人了,李識曛還是目前勸了一下:“央阿帕,咱們回去再說吧,先別堵在穀口了。”

  大家這才注意到,我靠啊!這幫小子們去打獵就算了,居然還帶了個雌性!

  剛剛一直沒說話的藍阿姆也有幾分責備地看了一眼白虎,拉過了李識曛一路走一路輕聲埋怨李識曛不該由著白虎胡鬧還跟著去了。

  玉阿姆也贊同了一路,雄性們性子上來勸不住也要拉住,這次是運氣好,要是運氣不好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可憐的李識曛代替白虎被集火了一次,兩位阿姆的數落聽得他頭都大了,尊老愛幼的好孩紙李識曛還不能不聽,好苦逼。

  山谷裡匆匆趕來的擎阿帕和契阿帕倒是和他們在半路上遇到了,一看是兩隻恐獸,擎阿帕“哈哈”一笑,拍了拍白虎的腦袋:“小子運氣不錯嘛,儀式上就用恐獸吧!”

  契阿帕也是三分斥責七分驕傲地說:“你們也真是膽大包天!不過,咳,確實幹得不錯。”

  兩位阿帕迅速收到了兩位阿姆的白眼,收了聲,不過一路上還是會悄聲問白虎到底是怎麼搞到兩隻恐獸的。

  陸續趕來的人們聽說白虎他們出去那麼久居然帶回了兩隻恐獸都開始熱鬧地打聽起來,山谷中一時沸騰起來。連阿石這幾隻小的都興奮地繞在白虎腳邊,眼睛閃閃發亮:阿塔好膩害!

  好在長輩們還是非常通情理的,埋怨歸埋怨,盤問歸盤問,還是先打發他們各自回去休整了一下,獵物們長輩們都處理慣了,就算是沒怎麼處理過恐獸,有央阿帕在也絕對沒問題,孩子們辛苦了這麼久還是先去好好休息一下。

  到現在為止,阿帕阿姆們估計還以為他們是走了狗屎運,比如遇到兩隻恐獸同歸於盡啦之類的,險肯定是冒了的,但他們絕對不會想到白虎的計畫居然那麼瘋狂。所以長輩們還算是比較平靜地暫時放過了他們。

  李識曛和白虎可算是松了口氣,李識曛是接受了一路的教育,話說他絕對是當了白虎的替罪羊,白虎則是接受了一路的盤問,但有的打算他現在卻不適合說出來。所以,能回去先休息一下,兩人都覺得有點解脫的意思。

  兩人分別洗了澡,換了衣服,先好好睡了一覺,在外面再怎麼安全他們也始終崩緊了一根弦,辛苦這麼久,勞心勞力,各種驚險疲憊,現在終於可以好好喘口氣了。

  這一覺兩人都睡得十分香甜,李識曛睜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旁邊睡著的不是白色大貓,換了張熟悉的五官深刻的面龐,平時讓人覺得過於深邃的藍色雙眼此時閉著,這種感覺對李識曛來說太新奇了,他趴在一側打量著白,居然今天白醒得比他還晚。

  大概這次領隊出去,這傢伙其實是壓力最大的,他雖然一直沒說,也沒表露出來,但領著那麼多相信他的同伴去幹這樣一件瘋狂的事情,事先的準備,整個過程中的險象環生,頂著那樣大的壓力,冒死著那麼大的風險,想想都知道耗費了他多少精力。

  能讓一貫早起的大貓都爬不起來,這次大概真是累壞了。

  李識曛托著下巴,看著大貓的臉有點發呆,經歷了一次圍獵他似乎也有點懶懶的提不起精神,雖然睜開了眼睛,卻也不太想起身,好像人雖然醒了,身體卻沒有醒過來。

  下一秒,李識曛覺得眼前一花,然後整個人立刻清醒了。

  他現在整個人被白帶得趴到了白的身上,正對著那雙似笑非笑的藍眼睛,早上起來,白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沙啞:“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李識曛剛剛一個驚嚇雙手撐在白的胸膛,幾乎同白臉貼著臉,此刻姿勢無比曖昧,感覺到身下白結實的身體,滾燙的熱量,他整個人都僵硬了。

  白卻微微一笑,一手攬著李識曛的腰,一手安撫地放在李識曛頸後,緩緩理了一下他略微有些長長的頭髮,再輕輕撫過他的脊背,沒有說話。

  感覺到背後傳來的溫柔安撫,李識曛在這種溫暖放鬆的氣氛中漸漸放鬆了身體,或許此時的溫馨實在太有蠱惑力,太能消磨人的意志,李識曛終是將頭緩緩放在白的肩頭,身下的熱量,掌下的心跳,鼻端的氣息,都是那麼熟悉,實在讓他提不起半點防備。

  一時間,石屋裡一片安靜卻又有什麼溫柔的東西如這一室暖光在汩汩流淌。

  白輕輕撫拍著李識曛的脊背,第一次在醒時這樣明確地將這個雌性攬在懷中,感覺到懷中溫熱身體漸漸的放鬆倚靠,白無聲地笑了,沒有被推開、沒有被拒絕,自已終於還是可以將這個雌性擁入懷中。

  過了半晌,白低頭一看,懷中雌性長長墨色睫毛垂下,呼吸緩慢悠長,竟然再次睡著了。他低頭輕輕吻過李識曛的額頭、眼睛、嘴唇,動作輕盈得仿佛那不是吻,只是用唇輕輕撫過李識曛的臉龐。他的臉頰貼著李識曛的額頭,雙臂溫柔而有力地攬緊懷中人,也緩緩地合上了眼睛。

  溫暖的石屋內,兩下呼吸交疊,緩緩地仿佛匯成了一個節拍。

  李識曛再度醒來時,白已經不在石屋裡,也不知去了哪裡,但桌上已經擺好了他愛吃的水果和裝食物的籃子。

  他起身洗漱吃完早飯,這才出門。

  山谷中熱鬧得跟過年似的,他一路遇到幾個族人都笑顏逐開、帶著幾分尊敬地跟他打了招呼。

  李識曛覺得有點奇怪,卻也沒往心裡去,他一段時間不在山谷裡,當時又走得匆忙沒來得及仔細交待,還是得去看看北邊玉米地和養殖區的情況,不知道玉米有沒有成熟,昨天帶回來的羚牛有沒有安置妥當。

  此時,玉米已經長得一人高,整整齊齊在田裡立著,枝葉粗壯,果實繁茂,好一片青紗帳的豐收景象。玉米棒子已經飽滿,李識曛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再過不久就可以採摘了。他本來還想掰幾個下來看看情況,卻發現在玉米地旁圍了黑鴉鴉一大群人。

  “快說,快接著說啊,真是急死人了,然後怎麼了?”一聽這著急的聲音就是阿滿,不過他們在幹嘛?

  “咳咳,”一個聲音清了清嗓子抑揚頓挫地說道:“阿曛一擲標槍,狠狠地插到了那只恐獸身上,恐獸疼得慘嚎起來,朝阿曛那棵大樹撞去!”

  “哇啊!”這是一片集體的尖叫聲。

  李識曛滿頭黑線,果然八卦是大家共同的愛好,他連穿越到了一個不同的世界都沒能避開這種愛好。只是當被八卦的主人公變成他自已時,確實有點……不忍直視。

  雌性們的催促聲中,那個聲音接著誇張地說道:“然後那棵大樹‘轟’地一聲就被撞斷了!”

  “嘶!”集體抽氣。

  講述的人似乎對周圍人的反應很滿意,這才大喘氣地接著道:“阿曛就在樹被撞斷的一刹那跳到了旁邊的大樹上,然後他再扔了一支標槍……”

  “咳咳。”李識曛終於忍不住打斷了這種誇張的講述方式,雖然內容聽起來沒什麼問題,但那個誇張的語調真心讓李識曛有點不能忍。

  周圍的雌性回頭一看,都歡呼起來:“阿曛!”“好厲害!”“你來啦!”

  一片混亂中,李識曛也不知道要先招呼誰,只好一一笑著點點頭。

  阿滿一把挽住李識曛的手臂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喜滋滋地說:“阿曛你來啦,俞正在跟我們說你遇到恐獸的事呢,你好勇敢啊,要是我肯定都嚇得不敢動彈啦!”

  李識曛視線這才投向中央這個被圍住的叫俞的雄性,濃眉大眼的,似乎年齡並不大,看起來也有點眼生,這個俞,沒有參加圍獵恐獸吧,應該說,今年連儀式都參加不了才對,只是個少年。不過,李識曛沒有拆穿他,只是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俞看到正主來了,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好像剛剛那個語調誇張的不是同一個人,他微微紅了臉笑著跟李識曛打了個招呼,就趁著李識曛被雌性們纏住問東問西的時候溜掉了。

  等李識曛回答完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回過頭的時候,那個小雄性已經溜得影子都不見了,他不禁暗暗覺得好笑,原來山谷裡還藏著這樣講故事的人才。

  雌性們聽了李識曛如實地說了一些當時的情形,滿足了好奇心之後都散了,留下來的也只有阿湖、阿西、阿滿和阿澈。大概也是大家都知道李識曛一段時間不在山谷裡,肯定要詢問一下工作進展,所以才沒多停留、留下了他們幾個說話的空間吧。

  玉米田裡一切順利、井井有條的樣子,想來阿湖和阿澈肯定是出了不少力的,所以李識曛當下就直接說道:“當時走得匆忙,沒來得及招呼,看地裡情形不錯,阿湖、阿澈,你們辛苦了。”

  阿澈微笑道:“應該的,阿曛你客氣了。”

  阿湖卻靦腆一笑,連連擺手。

  阿西笑道:“可不是,阿湖對地裡情形可清楚了,立他們也不時過來幫忙,一切當然順利啦。”說完還曖昧地朝阿湖擠擠眼睛,阿澈和阿滿見了也忍俊不禁。

  阿湖羞得滿臉通紅,想說些什麼辯解一下但最後還是垂下了頭。

  李識曛見阿湖表情中似有什麼複雜的情緒,但也不便多問,只好出來解圍:“一切順利就好,阿西你那邊怎麼樣,昨天那麼多羚牛,最後怎麼處理的?”

  阿西說到自已的工作也神情認真起來:“圍欄裡原來的獵物還好,都挺順利的,雄性們後來抓的鳥獸什麼的產蛋都不錯,羊群兔子也沒什麼問題。就是昨天帶回來那什麼叫羚牛的,數量太多了,圍欄裡裝不下,雄性們正在蓋新的圍欄。”

  李識曛微微皺眉:“草料什麼的還夠麼,那麼多動物,人手夠麼?”

  阿西搖頭:“不好說,我們種的草料倒是長起來了,夠不夠就不知道了,人手麼,阿姆們這兩天也會過來幫忙,還行。”

  李識曛沉吟一下:“先看看吧,實在不行也可以先殺掉一部分。”

  阿西有些詫異:“殺掉了就少了啊。”

  李識曛笑道:“沒事的,那些不強壯的公牛殺掉加餐也不礙事的。我們先看看再說吧,玉米這邊快熟了,到時候採摘肯定要忙一陣子,還是要先把羚牛安頓好。”

  阿西頷首表示知道了。

  李識曛跟大家又閒聊了一下山谷裡的情況,工作一切順利倒是讓他放下了一大半心事,不過大家最近關注的重點除了在白虎他們獵回來的恐獸上,還有另一件大事。

  “儀式?”

  “是啊,央阿帕說就是最近了,因為阿湖說玉米成熟也快了,央阿帕說那就乾脆收完了玉米再舉行儀式,可巧你們獵回了恐獸,儀式上正好可以用到,真是好兆頭!”阿西神情間也難掩喜悅。

  “儀式要用到恐獸?”李識曛大吃一驚,居然這麼牛叉?

  阿澈見李識曛吃驚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哪能每次儀式都用恐獸啊,其實是要種當年雄性們獵到的最強壯的獵物,獵物越強壯,對獸人們的意義越好。”

  怪不得大家這麼高興呢,那白堅持去獵恐獸難道也是出於儀式的考慮?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是一箭幾雕。

  幾人隨意地聊著,阿西和阿湖倒是要先離開了,養殖區和溫泉區那邊他們還需要再去看看,李識曛點點頭,反正稍後他肯定也會過去的。

  只剩下阿澈、阿滿和李識曛三人時,阿澈看著李識曛一笑:“聽說你先收到白送的武器啦?”

  李識曛囧,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個話題。

  阿澈沒等他回答,接著笑著說:“阿曛你真是好福氣,所有雌性裡就你是先收到雄性武器的呢。”

  阿滿也嚷道:“就是啊,聽說白做的武器可好看了,阿曛你帶來沒?”

  李識曛搖頭,他怎麼可能在山谷裡還隨身帶把刀。

  阿滿有些遺憾:“那下次你記得帶出來看看哦,對了,你送白什麼武器啊,也是標槍嗎?如果一樣的話我就不看了。”他還小小聲嘟囔道。

  李識曛一怔,一時五味陳雜,不知從何說起。

  阿澈見李識曛神情有異,便笑道:“阿曛太忙了沒來得及準備吧,快去做一把,你手那麼巧,一定能趕在儀式前做出來的。”

  李識曛收斂了情緒,謝過了阿澈,便跟他們二人道別,說是準備去溫泉區和養殖區看看。

  儀式,又是儀式。他本來以為儀式應該跟自已沒關係的,卻不知道為什麼心緒難平。

  李識曛獨自一人信步在北邊小樹木裡走著,思緒有些飄移,這麼神思不屬間,溫泉區已經到了。這邊現在育種的是阿湖帶來的別的種子,估計玉米收穫了就可以繼續移栽,阿湖心思細密又對種植非常熟悉,李識曛沒有不放心的。

  倒是阿湖神色間有些鬱鬱的,李識曛忍不住問道:“阿湖你是怎麼了?”

  大概是李識曛一貫待人溫和的緣故,居然他今天參與獵恐獸的事情也沒有嚇到膽小的阿湖。

  他居然還是對李識曛信任有加,略微猶豫一下就說了:“過幾天就是儀式了,我……”

  李識曛有些詫異:“你不肯參加?”咦,他明明記得阿湖也送了立標槍的。

  阿湖脫口而出:“不是的。”隨即又滿臉通紅地低下頭。

  似乎立這只雪狼不只做事很有一套,追雌性也很有一套啊,阿湖原來那麼害怕他,現在居然也會因為他害羞了。看阿湖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但涉及感情問題,李識曛能做的,也只是當個合格的聽眾。

  阿湖半晌才細細地說道:“我願意參加儀式的。”他語音微弱卻口氣堅決,一貫幽靜如湖面的眸子裡也充滿了一往無前的勇氣。

  “我開始也很害怕他,可是,後來發現他也不是很凶,我……阿姆說,好雌性決定了就要勇敢地答應下來,”阿湖點了點頭,笑容中充滿了幸福,“我願意的。”

  “我只是擔心阿姆,他一直說要參加我的儀式的。”阿湖黯然道。

  “你原來族裡的儀式和山谷裡的儀式一樣嗎?”李識曛問道。

  阿湖一愣:“應該……不一樣吧。”

  “那就找到你阿姆之後,再舉行一次你們的儀式不就好了?”

  阿湖神情豁然開朗,雙眸似陽光終於衝破重重雲霧的湖面一般,再次閃耀起來:“阿曛,謝謝你!”

  李識曛瞥到旁邊埋伏了不知多久的一角獸皮衣衫,搖頭失笑,這下子應該滿意了吧,聽到阿湖的答案。

  “我會幫你找到你阿姆的。”

  “啊,你怎麼來了?”

  “剛剛我都聽到了。”

  ……

  李識曛悄然退出了溫泉區,把地方留給一對有情人獨處,當燈泡什麼的不要太傷人品。

  李識曛腦袋裡有些混亂,他需要好好清理一下思緒,卻又好像不想去清理那些情緒,就這樣漫步到養殖區,遠遠地看到那個指揮著一眾雄性幹活的身影,李識曛腳步有些遲疑,最後他還是轉身離開了,沒有過去。

  一路上李識曛腦海裡都盤旋著阿湖堅定的口氣與神情,還有他說過的話。阿湖那樣膽小,都可以在這件事上勇敢一次,李識曛,你是不是太懦夫了?一味地拖延逃避自欺欺人,有用麼?

  李識曛歎了一口氣苦笑,終於還是猶豫地在無人的小樹林裡開始挖起坑來。

  接連數天,山谷裡忙忙碌碌,阿帕阿姆們都在為儀式做準備,種植沒有什麼大問題,養殖那邊搭好了新圍欄,牛群趕進去之後一切順利,李識曛也不需要多插手。白也不知道最近在忙些什麼,行蹤很飄忽,不用在這個時候碰面,李識曛松了一口氣。

  他一下子閑下來,倒是可以繼續在小樹林裡從早到晚、猶豫不決地折騰那件東西了。還好這東西個頭不大,雖然過程複雜,但李識曛還是在數天內做好了大致的樣子,一塊扁長的鐵疙瘩,不大也就二十多公分,是把匕首的鐵胚。

  那些赤石中的含鐵量出奇地高,但最後也就這麼一點,澆鑄的模子也用的石具,條件有限,李識曛也只略微鍛打了一下,淬了一下火,沒有再多折騰些什麼。

  李識曛慢慢地裝好預先準備好的手柄,這塊鐵疙瘩一片灰黑色,和象牙色細膩紋理的漂亮手柄形成了鮮明對比。他一下一下地在旁邊的石頭上打磨起來,先是打磨好表面,再來打磨鋒刃。

  漸漸地,李識曛忽然覺得那些猶豫都已遠走,他靜靜地打磨著手上的匕首,心中的感情一點點安靜的沉澱下來,他緩慢地一下一直將匕首在石塊上來回移動著,伴隨著沙沙的摩擦聲音,李識曛將自已心中那些從未明言、從未表露的情感慢慢地打磨出璀璨的光芒來。

  匕首刃上折射的鋒芒一下子刺到了他的眼睛,刺得他的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明明剛剛還只是塊不起眼的鐵塊,為什麼只是重複枯燥的打磨就突然讓這刃變得如此耀眼?

  明明開始只是段偶然的相遇,心中想得好好的,只是暫時搭夥過日子、抱個大腿,以後分開了就各自天涯。現在回想起來,就算在一起的時候也是日日掙扎在生存線上,琢磨的也是食物夠不夠、水夠不夠,那日日操心的時光就像這打磨的過程一樣艱難枯燥,可為什麼那些時光連同那些回憶就此生根在心中,讓他不能忽視?

  像這光芒一開始不曾注意,等到注意的時候已經耀眼到他淚盈於睫。

  李識曛的食指緩緩劃過鋒利的刃,微微的刺痛下,一粒血珠湧出,他凝視著這粒赤紅色的血珠有些失神。

  那些時光中,多少赤色的回憶讓他現在依舊不敢輕易回想,化形時幾乎要失去這個人感覺,現在想來還痛入骨髓,雪地裡跋涉時半夢半醒間的溫暖,當時就讓他落淚。也許那日日嬉笑玩鬧間的默契,多少次危險中的生死不棄,早就註定了今日的結局。

  罷了,李識曛歎氣,他的目光似春水一般流淌過這把匕首的每一處細節,真的不甚完美,顏色暗淡只在刃上有著光芒,同他原來想像中光芒四射的樣子差得還遠,但是最後歷經了那麼多枯燥的工序已經是這個樣子,無法回頭、無法更改,就此在他手中定格。

  他最後凝視著這鋒利的武器微微笑歎,認命吧李識曛。他沾著血珠的手指緩緩劃過匕首象牙色的手柄,將那個刻字染成暖暖的淺緋色。

  然後他翻出讓英阿姆特意給他留的獸皮,裁剪、縫製、打磨、刻紋,套在了這把顏色黯淡卻異常鋒利的匕首上,紋絲合縫,象牙色的手柄配上淺灰白色的匕首鞘,珠聯璧合,仿佛天生就應該在一起,的確也是,手柄是恐獸骨骼,鞘是恐獸皮,自然般配。

  李識曛抽出一根獸皮繩,把它綁在匕首上,至此,這把手工製成的匕首費了他這麼久的功夫,終於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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