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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世求存/異世求存》第92章
第92章、契禮

  “阿曛。”

  “恩?”周圍喧鬧的人群中,白的呼喚讓圍觀的李識曛也回過神來,詢問地看著他。

  “我們舉行儀式吧。”

  李識曛一怔,他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大貓冒險去獵暴龍還有這層意思,早就決定了要在一起的不是麼?

  李識曛一笑:“好。”

  白低頭一笑,輕輕地吻在了他的額頭上。

  這邊白的“求婚”順利得簡直天怒人怨,那邊莫的經歷崎嶇坎坷得真是讓聞者心酸見者……捧腹……

  “明明說好的!我獵到了恐獸!”

  “什麼說好的!才沒有,我只說除非你獵到了我再考慮!”

  “你到底要怎麼樣?”

  “不想跟你舉行儀式,就這樣!”

  “我再去獵一隻?”

  “啊啊啊啊,說了不要跟你舉行儀式啊!”

  莫堅定了自已的想法:“我再去獵一隻,你就跟我舉行儀式。”這不是個問句,是個陳述句。說完,他立刻拔腿朝山谷外走去,顯然向來沉穩的熊族領導也快被阿滿整崩潰了。

  阿滿傻在那裡,看到旁邊那只暴龍龐大的身軀,又看看莫一個人堅定向外越走越遠的身影,相比之下,莫的人形給暴龍塞牙都不夠啊。

  他大聲喊道:“混蛋啊!你一個人獵什麼恐獸,你是去送死麼?!”

  旁邊本來看熱鬧的雌性此時也收了笑聲,莫似乎一心一意要再去獵一隻恐獸啊,可他身上的傷口才剛剛包紮完呢。

  阿澈見勇安然無恙,本來正同他說著話,轉頭見弟弟同莫之間的事情,無奈的搖了搖頭,跟勇說:“你去攔住莫勸勸他,我去跟阿滿說說。”

  “阿滿,你……”阿澈本來想數落阿滿的,卻發現阿滿居然咬著唇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阿澈止了話語,也略微吃驚。阿滿雖然一直沒心沒肺,卻很少真的為了什麼流眼淚。

  “阿塔。”阿滿吸了吸鼻子。

  “你呀,哭什麼。”阿澈有點心疼了,從小到大,家裡就沒什麼人讓阿滿受委屈。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好難過。”阿滿伸手抹了臉上的眼淚,又委屈又茫然的樣子。

  阿澈無奈地懷著這個像是永遠也長不大的弟弟,有時候他希望阿滿就像這樣永遠也長不大,每天沒心沒肺樂呵呵的就好,有時候他又希望阿滿可以快快長大,畢竟有的事情沒有人能夠代替他選擇。

  “阿滿,你喜歡莫麼?”

  “才不喜歡,哼。”阿滿恨恨地說著。

  “不喜歡那你為他流眼淚做什麼,雌性的眼淚最寶貴了,永遠只為自已喜歡的人流。”

  阿滿怔住了:“我也不知道,就是好難過。”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淚又流了下來。

  阿澈替他輕輕地擦掉:“你既然不喜歡莫,那他去獵恐獸再也回不來,再也不會煩你了,你為什麼不開心,反而這麼難過呢?”

  阿滿有些委屈地看了阿澈:“我不知道。”

  阿澈無奈地搖頭,真是個傻孩子:“好了,別哭了,我讓勇去攔住莫了,你先同他好好認識一段時間好不好,不想儀式什麼的,就像認識一個陌生人那樣。”

  阿滿想了想,點點頭:“他只要不像之前那樣就好。”

  阿澈有些啼笑皆非,這個莫,哄雌性也不會,只是這樣把阿滿交給他,自已也不放心,還是再看看吧。

  李識曛遠遠看到阿澈哄好了阿滿,勇帶回了莫,笑著搖搖頭,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緣法。

  白攬著李識曛站在木筏上,目光無所謂地掃過人群,不過對於莫和阿滿的事情,他倒是一副樂見其成的樣子,現在嚎穀裡各個種族也多了起來,聯姻必然是大融合的最好選擇。

  李識曛想到了什麼,推了推白:“我去給腕龍小姐喂點東西,它今天怕是嚇壞了。”

  白想了想,今天能逮到這只暴龍腕龍確實也功勞不少,看在要舉行儀式的份兒上,他今天也索性大方一回,於是笑道:“你在這兒等著,我去拿糖。”

  李識曛等了白回來,兩人甜甜蜜蜜結伴去喂腕龍小姐了,這邊央阿帕籌備儀式,雄性雌性們處理暴龍忙得腳不沾地,兩個正主卻不見了人影,直讓央阿帕跳腳大罵白那個混帳小子。

  腕龍小姐似乎認出了李識曛,長長地鳴叫了一聲,似乎挺委屈的,李識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當是它被嚇壞了,連忙上了樹投喂了好多糖果。

  腕龍小姐:嚶,甜甜的……咦,剛剛好像發生了什麼來著,嚶,好好吃~~~~

  吃到了滿意的零食開心得不得了,腕龍小姐早就忘記了不開心的事。李識曛拍了拍它的大腦袋,白在一邊笑吟吟地看著,似乎只是看著李識曛玩鬧就已經很開心。

  李識曛一時間不能忽略身後灼灼的目光,無奈轉過身來說:“你看什麼?天天見面沒看膩麼?”

  白低頭纏綿地一個吻,半晌才氣息不勻地呢喃道:“怎麼也看不膩。”

  李識曛唇上一片鮮豔的顏色,耳根也泛起紅暈,這只大貓居然也會說情話了。

  白抱在李識曛坐在樹幹上,說道:“想到今天就可以舉行儀式,我恨不得馬上就到晚上。”

  李識曛環著大貓的脖子,頭抵在他的肩膀上,半晌才輕聲道:“我也是。”

  白低下頭,兩人再次交換了一個吻,呼吸交纏間,白無奈地歎息,時間過得再快一點吧,他已經等不及了。大貓側過頭,試圖讓自已冷靜一下,轉移了話題:“阿曛,你的家鄉也有這種儀式麼?”

  李識曛剛剛被吻得意亂神迷,半天才回過神來笑著回答道:“有啊,我們那裡叫婚禮,雙方在長輩的見證下結成一輩子的姻緣。”不知怎麼的,李識曛腦海中湧現出來的婚禮並不是西方的禮儀而是古代中國的禮儀,大概是西方婚禮不怎麼有代表性,而李識曛本人對教堂沒什麼感覺的緣故?

  他解釋道:“新娘子,恩,就是要參加婚禮的女子,會穿著紅衣,頭上蓋著蓋頭,坐在花轎,或者是被將來的伴侶抱到馬上,然後從自已的家帶到對方的家裡。”

  白笑了笑:“似乎聽起來還挺複雜的。”

  李識曛點點頭:“就是啊,婚禮會從很早開始一直到晚上。洞房花燭,人生大事,一輩子可能就一次,當然禮儀會繁複一些,哪像山谷裡,居然幕天席地就……”想到上次聖樅下的棚子,李識曛就覺得尷尬又羞恥。

  李識曛十分忐忑,他們今天的儀式不會也那樣吧。

  白大概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他的擔心,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阿曛不願意麼?那樣舉行儀式可以得到大家祝福,而且他們又看不到什麼。”

  李識曛尷尬地扭過頭:“這種事情明明很私密,為什麼要那樣……”而且,他突然想到一個驚悚的事實,當時進棚子裡的雄性好像都是獸型,他整個人都不好了,看著白結結巴巴道:“你、你不會變、變成獸……”

  白放聲大笑,直看夠了懷中雌性羞窘的神態才抱緊了他,親昵地吻了吻他的耳垂,曖昧地舔咬了一下,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阿曛第一次怕是不能適應我的獸形,那就先人形來吧。”

  李識曛被耳邊的熱氣激得一股熱流從尾椎升起,乖寶寶一時間被大貓的無恥下流震驚到,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臉頰通紅一片。

  白伸臂曖昧地托著李識曛的臀部,還揉捏了一下,歎息道:“阿曛,我都等不及了怎麼辦?”

  這傢伙不只口頭說說,手上動作,居然緊貼著李識曛大腿的地方搭起了帳篷,還不以為恥地在他腿上蹭了蹭。李識曛的力氣完全推不開這只臉厚腹黑的大貓,他咬牙切齒到:“涼拌!”

  白簡直笑得不能行,牢牢將雌性按在自已懷中,故意低聲嚴肅道:“阿曛你再動來動去,我可不保證忍到晚上。”

  果然,懷中人一下子僵住了。

  白再次縱聲大笑,這個傻瓜,自已等了這麼久,若不是將他視若珍寶,又何必這樣漫長的等待與期盼,這樣的珍視,自已又怎麼捨得在儀式前那樣待他!

  白狠狠地吻住懷中人,狂喜根本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長久以來的期盼終於要實現,他終於可以真切地擁有這個人,只有時時刻刻確認他在自已懷中才能讓自已覺得這不是一場夢吧。

  李識曛簡直被大貓的舉動搞得哭笑不得,可是一想到要和這個傢伙舉行婚禮,從此兩人一體,生死契闊,他喟歎一聲,也全心全意地投入這個纏綿的親吻中。

  漫長的親吻廝磨之後,兩人唇分,額頭卻抵在一處,相視一笑。

  一時間,兩人心中湧起同樣的感慨:何其有幸,今生有你相伴。

  旁邊一隻不識趣的大腦袋伸過來,當了一隻最大號的電燈泡。

  腕龍小姐:甜甜的呢?還要~~~~

  李識曛一笑,自已倒忘記繼續投喂這個大傢伙了,難得它居然也一直安靜,就著坐在白懷中的姿勢,李識曛打開剩下的糖罐,繼續投喂著。

  白擁著懷中的雌性,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如天下每一個要舉行儀式的年輕人一樣,幸福的神色徹底沖淡了那深刻五官上的凜冽。

  兩人直磨蹭到天邊霞光絢爛才下樹,白在樹下解了衣衫變成了白虎示意李識曛上來,李識曛這才坐上去兩人披著霞光回了嚎穀裡。

  阿西遠遠看到李識曛招呼道:“阿曛,怎麼才回來?央阿帕說你們今晚舉行儀式,剛剛他還到處找你們呢。”

  李識曛有些赧然:“唔……剛剛去給腕龍小姐喂糖果去了。”

  所以說,身為嚎穀吉祥物真心是命苦,平時要哄大家開心,幹活要準備出力,打獵要出馬當誘餌,必要的時候還要來背黑鍋當擋箭牌,拿一份薪水幹N件活兒,唉,不要太心酸。

  腕龍小姐:嚶,還好有甜甜的~~~

  李識曛似乎對拿腕龍小姐當藉口也有點不好意思,迅速轉移了話題:“我這就找央阿帕去。”

  阿西笑道:“大家都在坡上了,我剛剛是去看了一眼棚子,那邊就差你們了,一道去吧。”

  阿西領著李識曛和白虎找到央阿帕時,山坡上已經搭好篝火,眾人已經齊聚,只等新人了。

  央阿帕倒是沒說李識曛什麼,雖然知道是白做事不靠譜,但他也氣過了,年輕人嘛,算了,今天是他們的好日子,也別做掃興的事了。

  鍋中的食物早就散發出了香氣,恐獸肉的滋味和喜悅的氣氛讓大家都喜氣洋洋的,今天是白和阿曛結契的日子,雌性們平時同李識曛關係要好,自然都替他開心,雄性們默默地摩拳擦掌,兄弟們並肩上啊,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就不信今天這種日子白還能記仇。

  央阿帕吟唱完了長長的聖靈祝福曲,在大家的祝福與笑鬧聲中,他用暴龍的血液在李識曛與白虎的額頭上畫了個祝福的符號。

  “今後,白你和阿曛就是契侶了,要好好照顧他,直到一起去見聖靈,知道了麼?”

  白虎點點頭,鄭重地“嗷嗚”了一聲應下了。

  央阿帕也叮囑李識曛道:“白的性子有時候上來了,阿曛你要勸住,今後陪著他好好過日子。”然後老人又笑了笑:“你們都是好孩子,將來肯定會有許多小雄性小雌性的。”

  兩人對視一眼,一時間覺得瞞著老人李識曛的真正來歷似乎有那麼些愧疚。

  但這份愧疚很快被歡樂的氣氛沖散了,雌性們拉著李識曛到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咬著耳朵,傳授著各種讓李識曛下限崩塌的“經驗”。

  雄性們一擁而上,變幻了獸形跟白虎打了個不可開交,看得大家哈哈大笑。

  李識曛在雌性中也只看得扶額,這傢伙平時也不知坑了多少人,看這群情湧動的樣子,真不知是攢了多少。不過也虧了他沒什麼架子,今天這種日子鬧就鬧吧,若不是交情好,怕是獸人們也不會去鬧他。

  等白虎戰完群雄,抖擻了皮毛朝李識曛走來時,雌性們嬉笑著讓開了道,將李識曛推向了白虎。

  李識曛雖然有幾分不好意思,卻也大大方方地迎上前,撫了一下白虎的耳朵,翻身騎了上去,眾人的哄笑聲中,白虎載著他飛快地奔跑著,最後爬上了最高處的一棵大樹。

  李識曛有些驚訝地看了看這個樹屋,他本來還以為棚子是搭在看不到的地方呢,結果居然新房離人群那麼遠,顯然這個距離眾人也不太可能聽到他們的聲音。白選擇這地方的心理絕不只是顧慮到李識曛的羞恥心什麼的,只是阿曛那樣的聲音他都從來沒聽過,怎麼能給旁人聽了去。

  李識曛下來,推門而入,裡面不知什麼時候早就燃好了火把,身後的白虎變幻了人形,赤著身體跟進了屋子,笑著說:“身上都是灰,我去旁邊洗個澡。”

  李識曛有點不敢直視對方的身軀,點點頭。然後轉身打量起屋子來,這裡的陳設什麼的明顯比平時住的地方要講究不少,床桌椅顯然都是費了不少功夫的,甚至連門口都不是掛的獸皮簾子而是做的門。足下地板結實,頭頂是重重闊葉紮成的屋頂,也不知大貓為了佈置這個地方準備了多久。

  旁邊屋子傳來淅瀝瀝的水聲,李識曛不知想到什麼有些臉紅。

  大貓整齊著衣服出來的時候,李識曛急忙起身道:“我去洗澡了。”

  白帶著三分戲謔:“阿曛不早說,不然可以一起啊,還能少不少水呢。”

  李識曛紅著臉,完全跟這個無恥星人辯駁不能,沖進旁邊的屋子去了。

  大貓的安排設計十分周到,旁邊的洗浴間裡一應設備都有,連李識曛睡覺常穿的衣物都準備好了。

  再怎麼磨蹭水也有洗完的時候,李識曛做好了心理準備出來的時候被早就按捺不住的大貓攔腰一把抱到了床上。

  李識曛沒顧上窘迫,他只是驚訝的發現,床鋪上好像很柔軟?觸手是寸許長絨毛獸皮,在火把下看不清顏色,觸感卻十分厚實綿軟。

  大貓低頭吻下來,聲音中帶著幾分沙啞:“怎麼這麼慢……”

  李識曛沒顧上回答,忙著應付他唇齒間那蠻不講理的入侵糾纏去了。

  大貓親吻間,手上動作也不慢,迅速開始扒李識曛的衣服,李識曛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神情間有些不確定:“那個,你會?”

  白淡定地反駁道:“不會就不能學?”

  “學?你去問了其他雄性?”

  白幾乎是紅著耳根點了頭。

  想到這只大貓居然會去請教別人這種事情,李識曛笑得背過身去捶了捶床板,他卻忘記了叢林生存法則,永遠不要將背脊暴露給一隻獵食者,任何時候都不要,在床上尤其不要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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