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第六章

　　白睿其實根本沒在意過自己的長相，但此時程諾眼中的癡迷還是讓他心裡升騰起一陣喜悅，他貼近了程諾，嘴角微勾，低聲道：“是麼？”

　　傳到耳朵的聲音華麗而磁性，仿佛有根羽毛在心裡輕輕撓動似的。程諾只能呆呆地點點頭，看著眼前那張放大了許多的好看面孔。

　　他心道，擦，聲音也是這麼勾人，這小子再長幾歲那還了得！

　　他著魔似的盯著白睿薄薄的嘴唇，那染著水光的紅色特別動人，然後忍不住頭一側就重新吻了上去。

　　嗯，味道也特別好……

　　剛才激烈中帶著絕望似的，親的舌頭都有些疼了。現在程諾就控制著力度，吻得特別輕柔，這種親密的感覺讓他心跳的不能自抑。白睿也抱著他溫柔地回應著，唇舌交融的時候漸漸發出些聲音，慢慢卻不受控制地激烈了起來。

　　程諾就跟無尾熊似的緊緊纏在白睿身上，雙手也在他背上腰上摸來摸去的，光滑緊實的肌膚下面是含蓄有力的肌肉，那觸感特別讓他著迷。

　　白睿都被程諾的熱情給驚到了，拼命克制著才沒讓自己失控。

　　許久兩人分開，程諾摟著白睿的脖子大口喘著氣，眼睛還是迷離的，差點沒暈過去。

　　擦，勞資又忘了可以造氧氣了！

　　白睿用手指摸了摸程諾已經腫起來的嘴唇，那柔軟溫熱的觸感讓他十分喜歡，程諾的反應也讓他心裡有種特別滿足的感覺。他低聲道：“我記下了。”

　　程諾不解道：“什麼？”

　　“你喜歡親吻。”白睿眼睛特別亮，神情也很認真。

　　程諾頓時就囧了，窘迫道：“難道你討厭？”

　　白睿低頭在他唇上輕輕嘬了一下道：“別人這樣很噁心，但我喜歡這麼親你。”

　　……所以這是討厭交換口水這種行為，但是喜歡和自己接吻的意思？

　　程諾胡思亂想著，跑神的行為很快就被白睿重新給拉了回來。白睿的手沿著他的腹部慢慢向下，微涼帶著薄繭的手小心地握住他早已有動靜的地方。

　　程諾顫動一下，緊張地屏住呼吸，心裡隱隱有些期待。

　　其實現在的戀愛節奏跟他想的有些不一樣，太快了，因為那個倒楣的發情期，他的手勁都因為白睿變大了不少……

　　原來雖然沒談過，但也知道異性之間是怎麼戀愛的，一起上課吃飯看電影什麼的，拉個小手親個小嘴。但是雄性生物之間，那些欲望卻很直白，彼此都很清楚，那些上升的體溫和心跳，以及渴望……

　　白睿抬頭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窘迫，但是很快就恢復如常，手細緻而耐心地替他弄了起來，唇也輕柔地在他額頭和臉頰上吻著。

　　程諾咬著下唇忍耐著，心跳的還是越來越快，越來越多的舒爽感覺沖進大腦，他一陣恍惚，忍不住發出幾聲急促的呻吟，不由抓緊了白睿的手臂。

　　白睿出神地看著程諾現在情動的樣子，對方偶爾發出的聲音讓他心動，胸口也是一陣陣發緊。現在的程諾跟平時很不一樣，都是因為自己，這讓他心中升起一種難掩的滿足感。

　　他很想做出更多，更多的事情來，就像當初成親那天看到的畫軸上的那樣……只是現在還要再等等，等程諾更喜歡他的時候，他不願意程諾有一點厭惡自己。

　　他暗暗深呼吸一下，冷靜地俯下身，用舌頭試探著碰了一下，在程諾顫抖的一瞬含進口中，笨拙而專注地j□j著。

　　雖然味道有些怪異，喉間也不舒服，但是他願意這麼讓程諾更快樂一點。

　　陌生的快感猛然襲來，程諾愕然地放大了迷蒙的眼睛，頓時就清醒了。他驚得立刻掀開被子就坐了起來，往下一看，差點沒被刺激的暈過去。

　　他驚慌地推著白睿，掙扎著往後退，語無倫次道：“白睿，別這樣，抱、抱歉……”那種感覺生理上是很強烈很舒服沒錯，但是心理上卻排斥到了極點，他捨不得白睿這麼委屈。

　　白睿按住他的手和腰，動作絲毫沒有停下來，那雙漂亮的金色眼睛不時柔和地看著他。明明做的是十分淫靡難堪的事情，白睿臉上卻是相當禁欲平靜的神色。

　　順直微涼的銀色長髮隨著白睿的動作，一下一下在他身上廝磨著，帶來一陣奇異的麻癢。白睿猛地吸了一下，發出些曖昧的水聲，程諾整個人都震了震，腦子一片空白。

　　程諾都不知道那麼潔癖的白睿是怎麼能做到這一步的，反正他是嚇得是徹底萎了……

　　白睿終於是滿臉疑惑地放開了，撫著程諾的腰低聲道：“不舒服嗎？”

　　程諾臉漲得通紅，他剛才才發現，白睿下面根本都沒動靜，顯然只是在拼命地討好配合他……

　　他心疼白睿，但又窘迫到了極點，那些熱情也都褪去了。心裡其實多少也有些沮喪，兩人都親熱那麼半天，他激動的都不行了，白睿卻都沒起那個念頭。

　　想埋怨白睿幾句，到底還是捨不得。程諾只得用力摟著白睿，貼在他耳邊低喃道：“我又不是禽獸，你不想的時候幹嘛這麼勉強啊？以後別這樣了，用手就挺好的……”

　　如果可以，他希望白睿能更孩子氣更任性一點。他可以更寵愛白睿一些，而不是讓白睿這麼總在他面前扮演類似年長者的角色，本來年齡也就是個半大孩子……他喃喃地說著，臉上還是熱辣辣的，那地方真沒啥好看的……

　　“沒有勉強。”白睿拉過他的手，和他十指緊緊相纏，認真地看著他道，“這樣你不喜歡嗎？”

　　成婚前講解的那些他本來是漫不經心地聽的，卻是奇異地都記住了。雖然當時講解的是雌性討好他時會用的手段，但他猜想這樣程諾也會很開心的。程諾每一個反應他都記得清清楚楚的，以後才不至於弄得他不舒服了。

　　程諾被他看得窘迫，白睿臉皮原來這麼厚啊！這種問題有什麼好問的！

　　他低著頭，耳根都要冒煙了，半晌咬著牙道：“你要我現在給你做一次試試嗎？”

　　白睿頓了一下道：“還是不要了。”

　　“……所以我也不喜歡。”

　　折騰這麼半天程諾也是真累了，就把被子重新扯回來搭在兩人身上，抱著白睿道：“現在就挺好的，我們得先想辦法離開這裡。”

　　白睿的動作頓了一下，其實他心裡唯一在乎的也就是程諾了，只有他們兩個的話，在這裡呆一輩子他也是願意的，比起外面，他覺得這樣更好。但他知道，程諾心裡的確放不下那個紅頭髮。

　　他看著程諾手臂上的那殷紅如血的一點，伸手摸了摸，眼眸也微微暗了下。

　　程諾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頓時有些難堪，趕快把手臂從白睿手中抽出來放在被子裡，咬牙切齒道：“這鬼東西，早晚想辦法給它去掉！”

　　白睿抬起頭看著他道，“我已經成年了。”

　　“……”這是什麼意思？！

　　勞資雖然接受攪基了，但勞資可接受不了被爆菊啥的，還特麼是兩個丁丁的！

　　但是對著白睿，程諾又奇異地沒了脾氣，眼睛躲躲閃閃地都不敢看白睿，往日的伶牙俐齒也不知道跑到哪裡了。

　　白睿朝他又貼近了點，緊緊抱著他，在他的額頭上留下一個個溫熱的輕吻。

　　“我們也算成過親了……”白睿的聲音特別低沉，偏偏又字字清晰，“我會很小心，不弄疼你的。”

　　程諾臊的都沒地躲了，半晌也就困難地擠出幾個字來：“我想想……”

　　他說完就恨不得抽自己個大嘴巴，這種事情有啥想的？根本不可能！

　　擦，就知道當初那些侍從不會教給白睿什麼好東西！他也算是比較厚臉皮了，白睿以前明明是個人情世故都不懂的高冷小面癱，現在怎麼比他的臉皮還厚啊！可悲的是，在白睿面前他又總是被動的，跟著白睿的步調……

　　白睿聽了顯然很開心，雖然沒笑，眼睛卻是亮亮的，程諾都不敢和他對視。他輕輕咬了咬程諾的耳朵，看著它顫動著慢慢變成紅色，便又舔了幾下。

　　程諾覺得自己在白睿面前時特沒出息，他也沒甚力度地推了白睿幾下，窘迫道：“你可別再招我了，我要睡覺了……”

　　勞資憋了一肚子火呢！特麼地把勞資逗得一身火你小子還沒啥反應！想禽獸一把又下不去手！這種事怎麼想都有些生氣！

　　擦，其實剛才他也有那麼個衝動，把白睿給壓在身下，這小子太誘人了！……

　　白睿總算是停了下來，緊緊把程諾攬在懷裡，出神地看著他顫動的睫毛和臉上襲上來的緋色，簡直不捨得眨眼睛。

　　很久以前他就想像今天這樣了，程諾很順從地躺在他懷裡，兩人這麼親密毫無隔閡地抱在一起，連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他一直壓抑著自己的呼吸，此時才敢恢復正常了些。身上已經穩定的血脈力量讓他能很好地控制自己，他願意等著程諾。

　　既然程諾說想想了，那便證明他心裡並不排斥自己……白睿唇角不由露出一抹淺笑。

　　這裡分不出白天黑夜，程諾習慣地睡到自然醒。

　　當他睜開眼，首先看見的是一大片結實白皙的胸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躺在白睿懷裡呢。那胸膛上有兩個青紫的吻痕，顯然是他留下的。他囧了一下，趕快掃了一下自己身上，白睿很溫柔，他身上倒是沒有什麼明顯的痕跡。

　　他小心翼翼地把白睿的手移到一邊，一抬頭，才發現白睿正看著自己。

　　“……你不再休息會嗎？”程諾故作自然地開始穿衣服，速度從來沒這麼快過。

　　白睿也坐了起來，慢條斯理地穿著，道：“那些天已經休息夠了。”

　　程諾“哦”了一聲，站起來把葫蘆裡的水倒在一個敞口的器皿中，端給白睿道：“這裡太簡陋了，你先湊合著洗洗，今天出去砍些木頭做張床和桌子吧。”

　　白睿看著水思考了一陣，才道：“我知道你每天都會給我擦身。”

　　程諾心虛不已，他那時候沒少捏白睿的耳朵，摸他的腹肌，對他絮絮叨叨的。要知道那時候白睿有知覺，他肯定不會幹啊！他看看歪著頭縮在角落裡的畢風，就呐呐地走過去把它叫醒了，喂它吃那些僅剩的肉乾。

　　幸好白睿是沒挑明，清洗著手臉道：“還缺鹽是嗎？今天我們一起出去找吧。雪城的綠林帶有鹽地，這裡說不定也有。”

　　程諾松了口氣，也慢慢自然了起來。現在不知怎麼了，他一看見白睿就會覺得手腳無措，明明更過分的事情都做了……

　　洞口還放著那些象棋的半成品，程諾一看便想起了桃沫，趕快問白睿是否知道他的來歷。白睿搖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曉，只知道這片地方已經存在幾百年了。”

　　程諾有些失望，還是很快笑了起來：“今天我們先去找鹽。”

　　他在路上把自己準備跟桃沫學習的事情說了，又笑道：“那些酒也不知道能不能做成功，我下棋下不過他，下次你去試試吧。”

　　白睿心裡自然不喜歡程諾對別人這般討好的，但他也不會阻止，他理解那種想變強的心情。他拉住程諾的手道：“好，下次我和你一起見見他。”

　　前些日子總是程諾背著昏迷的白睿四處奔波，現在白睿牽著他的手走著，兩人心裡都升上來一種難掩的甜蜜滋味。

　　程諾偷偷看看白睿的側臉，心裡一片寧靜，那些擔憂也暫時都消失了。

　　路上遇到些十分危險的食人植物，程諾本來都是避的遠遠的，現在有白睿在，都是輕鬆解決了，程諾也趁機采了不少樣本和種子，分類細心地收在儲物袋的瓶子中。

　　兩人走了許久，終於是看到一片白色的土地，程諾趕緊用手指蘸了一點放入口中，又鹹又澀。他皺著眉頭“呸”了一聲吐出去，趕緊喝了口水漱漱口，忍不住喜笑顏開道：“是鹽土，回去還要過濾下。”

　　白睿已經蹲下身開始往器皿裡面裝了，他挽著袖子，動作也特別笨拙，卻是做的一絲不苟的。

　　程諾難得見白睿這麼不顧形象的時候，不知怎地，忍不住就笑出聲了，也趕快蹲下去幫忙。

　　這下鹽是有了，白睿又找了些能量礦石煉成各種簡單的器皿，於是鍋碗瓢盆等替代物也有了。

　　白睿凝成一把鋒銳的冰刀，輕輕鬆松就把砍回來的木頭劈成厚薄適中的木板，於是床、澡盆、桌子，凳子……全有了。

　　仿佛一夜之間從山頂洞人回到文明社會，程諾在這個時間內就把那些鹽土給過濾了幾遍，看到那些東西簡直是目瞪口呆了。

　　他不得不承認，白睿還真是萬能的經濟適應男啊！

　　而且白睿弄這些瑣事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就像平時修行那麼專注，程諾看著他緊緊抿著的嘴唇和專注的眼睛，都覺得自己的老心臟跳的厲害，這樣子的白睿讓他特別心動。

　　程諾索性把那副磨了一半的象棋給白睿拿過來，讓他幫忙弄成大小相仿的圓餅，對他笑道：“稍後我教你怎麼下象棋，我先去做飯。”

　　這些天程諾就沒吃過熱飯菜，他把那些采來的野菜和菌類擇好洗淨了，準備和肉一起燉燉。現在沒米沒面，也只能暫時這麼著了。

　　他正忙活的時候，白睿已經拿著那副棋子就過來了。程諾看了一眼都驚呆了，居然每一個都一模一樣啊！

　　白睿做事要不要這麼完美！絕逼是處女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