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第五章

　　不管程諾怎麼糾結，白睿是一天比一天的情況好了，不僅清醒的時間變長，獸化的地方也越來越少。那個的時候，白睿總是會用那種滿含戀慕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撫摸親吻他，程諾看著越來越像白睿的白睿，是實在扛不住了！

　　早上白睿再一臉期待地抱著他等待那個的時候，程諾就狠狠心把他給推到一邊去，硬著頭皮道：“你自己弄吧。”

　　他跑到洞外面，面紅耳赤地等待半天才進去，結果一看，白睿還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的，而且一聽見他的動靜就帶了些委屈看過來。程諾真是敗給他了，白睿現在的智商還是幼兒水準吧？

　　程諾只得又幫他弄了，只是身體離得遠遠的，不許白睿抱住他。他又不是柳下惠，能坐懷不亂……

　　那些果子倒是有幾種發酵成功了，程諾寶貝似的把它們挑出來，用布過濾後重新密封發酵。

　　他現在就跟山頂洞人差不多，除了每天早上的不和諧運動，和桃沫的聊天，剩下的時間都在背著昏睡中的白睿尋找食物。

　　中小型的魔獸見了半獸形態的白睿，只會縮在地上嚇得一動不動的，程諾倒是不缺肉了。他又四處轉悠，發現了幾種能吃的野菜野果，只是仍然沒有找到鹽。程諾真擔心這麼下去，自己也變成個白頭發。

　　和桃沫的聊天程諾也沒再發掘出任何有用的情報，桃沫從不說他的身份來歷，也不說他為什麼被封印在這裡的。程諾不禁失望，看來他是真的不知道離開這裡的方法。桃沫只能在那個祭壇上活動，任何活物都進不到那個透明的空間內。

　　程諾已經把他看成未來師父了，就討好地教他下最簡單的五子棋解悶，兩人隔得遠遠的相互拼殺。結果桃沫下了三局之後，他就只輸不贏了。

　　桃沫意興闌珊地罵他道：“蠢材啊蠢材！你那個小情人快醒了吧？別是和你一樣的榆木腦袋！到時候讓他來陪我下。”

　　不過話雖如此，桃沫還是對他的費心討好表示滿意，懶洋洋地教了他如何操縱能量製造氧氣的方法。程諾按照他的方法修行，很快就能水下呼吸，再也不用頂著那個傻乎乎的大頭氧氣泡了。

　　程諾嘗到了甜頭，出去後立刻就找了些大理石來準備做一副象棋。象棋比五子棋可是複雜的多了，雖然他也是業餘水準，但不至於立刻就被桃沫給殺的一敗塗地吧？

　　他怕吵到白睿了，就蹲在洞口專心地把那些石頭磨成大小相仿的圓餅，正磨得起勁，就聽白睿發出一聲輕微的呻吟。他唯恐白睿又出什麼狀況，趕快放下手上的石頭走了過去。

　　白睿的睫毛顫動幾下，好像大夢初醒般緩緩睜開那雙澄清透亮的金色眼睛，當他對上程諾時，迷茫的眼神瞬間就清醒了。

　　程諾呆滯地看著他的耳朵和臉頰，趕快垂下頭，心裡忐忑不安。

　　完全恢復了……坑爹啊，白睿到底有沒有那些記憶的？

　　“程諾，”白睿躺在那裡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低聲道，“辛苦你了。”

　　他的語調還是像往常的那麼，淡然而平靜。程諾低著頭，腦袋一陣恍惚，直到一隻微涼的手輕柔地在他臉上撫摸幾下才回過神來。

　　他趕緊往後挪了下避開，故作自然道：“沒有，只是我們現在落在了這裡，暫時怕是出不去了。”

　　被他避開白睿也沒有失落的表情，而是很快坐了起來，薄被順著他的胸口掉落下去，露出大片的胸肌和堅實平坦的小腹。

　　程諾很快察覺到了，趕緊結結巴巴地解釋：“因為衣服不多了，你……那個的時候容易激動，總是把衣服給撕碎……我給你拿一件……”

　　他慌慌張張地把儲物袋翻出來，掏出一套新的遞過去，可是白睿沒有接，而是順勢捉住他的手腕，將他整個拉了過去。

　　下巴猛地撞上白睿光裸的胸膛，程諾頓時就傻眼了，白睿的手也緊緊摟著他，他完全看不到白睿的臉。

　　“我都記得……”白睿低聲道，“全都記得。”

　　“……”程諾僵硬的厲害，心裡已經淚奔了，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少年啊，那些東西記著沒好處的！真的還是忘了的好！

　　“剛掉進來的時候你為我哭了，說你也很喜歡我。”白睿的聲音十分冷靜，緊緊地摟著他緩緩道，“你還說你妒忌了，除了你，我不會碰別人的。”

　　沒料到白睿說的是這個，程諾一怔，那天的畫面再次浮現出來。

　　白睿擋在他身下，身被數道利刃穿透。那時候他絕望到了極點，以為兩人都要死了，便語無倫次地說了那些永遠不可能說出口的話……

　　但是現在……他的手微微顫抖，想推開白睿。

　　白睿似乎察覺到他的抗拒，緩緩鬆開了些，雙手仍環在他的背上。

　　程諾嘴唇顫抖了幾下，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合適，他完全不想傷白睿的心……他艱難道：“我答應過流光……”

　　“我知道。”白睿打斷他的話，雙手一使力，兩人的鼻子都快碰到一起了。他貼近了程諾輕聲道，“我也說過，你回來我就捨不得放手了——你也捨不得我，我知道。”

　　他說的十分篤定，程諾完全無從反駁，腦子亂的厲害。唇上猛地一軟，白睿的唇瓣已經輕柔地貼上了他的，登時整個人都恍惚了。

　　只是單純地輕輕廝磨著，程諾卻覺得全身都軟了似的，一點力氣都聚不上來了。

　　當白睿離開了一陣他才敢呼吸，臉都憋紅了，心跳也是十分猛烈。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經學會用木系異能製造氧氣了，更是懊惱的不得了，怎麼他碰上白睿就變成傻子了啊？……

　　白睿沒給他胡思亂想的機會，雙手不住摩挲著他的臉頰，抵著他的額頭輕聲道：“我喜歡親你。”

　　程諾被這一句話刺激的老心臟又是一陣狂跳，半晌也就傻乎乎地“哦”了一聲。他鼓起勇氣抬起頭，頓時就給這個微笑的白睿弄得愣住了。

　　白睿的表情一向很少的，現在卻是淺淺笑著，那雙亮亮的金色眼睛更是清晰地倒影出那個滿臉通紅的自己。

　　擦，勞資幹嘛這麼少女情懷啊魂淡！勞資也是雄性生物啊！明明白睿也才十五歲，卻總給他一種被寵愛的感覺……

　　但是這麼想著，他的臉上卻是更熱了，簡直都不敢看白睿了。

　　“我那時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白睿撫摸著他的頭髮，輕聲道，“嚇到你了嗎？”

　　程諾一怔，當他看見白睿如玉般的臉頰出現些薄紅的時候，這才意識到白睿指的是那些不和諧的人獸，人半獸時刻。擦，原來全記得啊！老子好想跑路啊！……

　　他垂著頭半晌擠出一個字：“沒。”

　　其實白睿這麼哄小孩的語氣讓他覺得很彆扭，卻奇異地又沒有了任何脾氣。

　　白睿輕吻著他的額頭和臉頰，低聲道：“我也慶倖沒傷到你……”

　　他沉吟了一下又困難地吐出幾句話：“你對流光如何，我不會管。可是，我在你心裡便不重要嗎？不要總是說那些違心的話拒絕我。”

　　沒有料到白睿會這麼說，程諾愕然睜大眼睛，心裡又苦又澀。白睿的意思是？他都不知道白睿是抱著什麼心情說出這些話的……

　　眼眶酸脹的厲害，程諾狠狠咬了咬下嘴唇克制那些液體，聲音卻已經嘶啞了：“我、我不知道怎麼說……我的確不可能放下流光。”

　　老子就是個特麼該死的渣男！當初穿過來時流光把他丟在垃圾場讓野獸吃了就好了！或者當時常春把他殺掉也好！……像他這樣的朝秦暮楚的渣滓，根本都不應該活到現在……

　　白睿抵住他的額頭，用手放在他心臟的位置低聲道：“別難過，這裡有我，就好。”

　　被他的手觸碰的地方，傳來難以忍受令人窒息的疼痛。程諾緊緊咬著下唇，他不知道一個人怎樣才能做到讓自己的愛人容納另外一個人，至少他做不到。

　　他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放在白睿的手上，緩緩收緊了，他心疼白睿，又恨著自己。

　　當白睿再吻過來的時候，程諾下意識就閉上了眼睛，雙手也慢慢地環住了白睿的脖子，甚至主動吸吮著白睿的嘴唇。

　　當成世界末日將要來臨就好了，反正，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棄白睿了……

　　渾身燥熱難耐，唇舌緊緊相纏，程諾忘記了所有，只是拼命地回應著，甚至在白睿擔心他呼吸不暢要放開的時候還緊緊纏了上去——勞資會產氧氣了……

　　白睿有些驚詫，心裡帶著苦澀的喜悅，更近地貼近了程諾，也笨拙而拼命地回應著。

　　他十五歲的歲月從沒像這段時間這麼開心滿足過，也從來沒有過這種期盼，只希望時間能在此刻靜止下來。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妒忌的滋味，但是，他放不下，便必須學會承受。至少此刻，程諾只看得見他一個人。

　　白睿翻身將程諾壓在身下，用手指抹去程諾唇角的一點溢出的液體，伏在他身上低聲道：“這段時間，我很舒服……但是沒有回報過。”

　　他也覺得窘迫，伸手一扯便用薄被將兩人籠罩在裡面，空氣就更燥熱了。

　　“白睿……”程諾急促地喘息著，神智也稍稍回來了些，手還情不自禁地攬在白睿勁瘦的腰上。

　　白睿在他唇上親了一下，低聲道：“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

　　程諾就跟被催眠了似的，又低聲叫了幾聲，心跳的也是越來越快。當他察覺到白睿想解開他的衣服時，卻絲毫沒有阻止，他內心也渴望著白睿的碰觸。

　　白睿本想慢一點，只是手上動作卻快速的很，乾脆俐落地就解開了那些複雜的衣帶，順手把它們丟到被子外面。

　　肌膚相貼的時候，程諾的四肢都緊緊纏在白睿微涼的身上，幾乎都不想動了。他緊緊摟著白睿的腰，雙腿也纏在白睿腿上，沙啞著喉嚨道：“白睿，抱歉。”

　　白睿低聲道：“不要說這些，記住，不要再用那些理由拒絕我。”

　　程諾眼睛紅通通的，用力地點了點頭。

　　白睿的唇舌和手指在他身上遊移著，帶來絲絲縷縷的酥麻。程諾忍不住發出幾聲喘息，也用手不住撫摸著白睿的身體。

　　他著迷地看著白睿的臉，低聲道：“你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