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三章
當程諾看見石頭上歪著頭好奇地看著他們的畢風時,心裡悲哀道,還有第四者……他都把這個小東西給忘了。
遍地都是撕碎的衣服,丟人簡直丟到姥姥家了!
程諾深吸口氣蹲下去探了探白睿的脈搏心跳,確認的確已經恢復正常了,這才放下心來。現在白睿醒了只有更尷尬,他也是心亂如麻的,就不叫白睿了,而是慌著找不知道丟在哪裡的儲物袋。
周圍茂密的草叢都是打過滾的痕跡,程諾終於是在一片草叢下找到自己的儲物袋,慌慌張張地掏出件衣服先穿了,又小心翼翼地給白睿套了一件。白睿似乎是很疲累,睡得很沉,任由他擺弄著絲毫都沒有醒來的痕跡,程諾算是暫時鬆口氣。
程諾想起剛才那個神秘人,故作鎮定地環顧下四周大聲道:“前輩!”
雖然丟臉的很,但是根據剛才的話,這個神秘人似乎對自己並無惡意。
那個聲音果然很快又響了起來,笑嘻嘻道:“非禮勿視哦,剛才後半段的內容我可是沒看。”
程諾被他說得簡直是無地自容了,呐呐道:“驚擾了前輩十分不該。晚輩想請教一下,怎麼離開這片封印之地?”
神秘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嗯,我在這裡已經呆了六百年了,你覺得我知道嗎?”
程諾一驚,心裡一片冰涼。六百年?這裡修行者最多也就是三四百歲的壽命啊!又不是修j□j……聯繫到這裡的名字,難道,這片封印之地就是為了封印這個神秘人才有的?他驚疑不定,頓時警惕了起來。
根據以往影視以及小說經驗,什麼人才會被封印起來啊?這個地方又是如此邪門危險……
那個神秘人十分敏銳,立刻笑道:“你在怕我?”
那聲音近在耳旁,程諾環顧周遭,完全找不到這個神秘人的蹤跡,便強笑道:“不是,晚輩就不打擾前輩清修了。”他掏出儲物袋裡的那些空葫蘆,準備去湖邊灌滿水就帶著白睿離開這裡。
他的手剛要碰觸到湖水,突然頓了一下,心裡隱隱有了個念頭,難道那個神秘人就在這片湖水裡?這片湖水是美麗的澄碧之色,在現在的環境下,倒是顯得異常了。不過那人既然被封印了,應該做不了怪了吧?
程諾看看那具巨大的蛇屍,必須要趕快了,不然再碰到冰蛇就麻煩了。他再不遲疑,伸手就去舀水。
只是當他的手剛碰到湖面,一股強烈的引力從水裡向他吸了過去,他“啊”地叫了一聲已是身不由己地跌落在了湖中。
微涼的湖水猛然灌來,程諾驚懼地揮動著四肢,卻越潛越深,耳朵也是嗡嗡只響,完全呼吸不上來,他趕緊屏住呼吸。
“蠢材!”神秘人鄙視道,“明明是木系能力,卻連水中呼吸都做不到!”
程諾一呆,張嘴想分辨幾句,卻只能吐出一串氣泡,整個人都要窒息了。
很快,一陣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程諾終於是停了下來。
他低頭看見腳下的泥土和水生植物,這才明白自己是到了湖底。
眼前出現了巨大的白色祭壇,祭壇的中央地方,一個成年男人正盤著腿坐在那裡。說也奇怪,在祭壇沒有牆,那些湖水、魚群等都被什麼東西遮罩了似的只分佈在周圍,仿佛那裡是一間完全透明的玻璃房。
程諾用手掩住口鼻,小心地觀察著眼前的男人,心裡十分忐忑,這個神秘人把他拉進湖底是要做什麼?
神秘人看起來像是二十七八歲的外貌,五官俊美眉眼張揚,眸色卻是十分天真的蔚藍色,極其長的黑色長髮散落了一地,身上的衣服已是破舊不堪了。在他打量的同時,男人顯然也在若有所思地觀察著他。
程諾完全是說不出話,因為一說話水就會進入口中。
神秘人輕輕揮動小指,一個巨大的氣泡從他手上冒了出來,緩緩移動過來將程諾的頭部包裹在其中。程諾一愣,然後就發現自己能呼吸了。
“前輩,”他故作自然地行了一禮道,“請問前輩把我引到這裡,所為何事?”
神秘男用手指點了點額頭,笑道:“自然是無聊讓你陪我說說話了。我在這裡每天見得都是魚啊草啊之類的,上次見到人還是一百多年前。一個白家小輩受到什麼家族懲罰被丟在這裡,可惜他沒用的很,很快就被冰蛇吃掉了。嗯,兩百多年前也有一個人闖了進來……”
程諾起初還屏氣凝神地聽著,可是神秘男盡說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絮絮叨叨的,絲毫都沒有停下來的痕跡。他滿頭黑線,看來神秘人大概是時間長了悶出病了吧?不過也難怪,如果是自己被困上這麼多年,只怕早就瘋了。
他想起岸邊的白睿,不得不打斷神秘人的話,硬著頭皮道:“前輩,我的同伴還在岸邊昏迷著,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神秘人笑道:“他是純種的冰漓古種人,魔獸一般都不敢靠近的。嗯,乖孩子,你叫什麼?白家怎麼捨得把這麼珍貴的血脈丟進這裡?”
難怪之前遇到的那些魔獸都不靠近他們……
雖然知道神秘人年紀很老了,但是被這麼一張年輕的臉稱呼“乖孩子”,程諾還是覺得十分怪異。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道:“晚輩名叫程諾,師從燎祭城的卿華門。我的同伴叫白睿,我們算是不小心跌進來的。”
神秘人促狹地看了他一眼,笑眯眯道:“只怕不是同伴而是伴侶吧?燎祭這個城池我是聽說過,卿華門?有這個門派嗎?”
程諾被他說得臉上一熱,不過這麼聊幾句,他對神秘人的警惕之心倒是鬆懈了一點。他恭聲道:“卿華門只是個小門派,前輩沒聽說過也不奇怪。”
神秘人身體一歪側身躺在了地上,笑道:“你也不必前輩前輩的叫我,我的名字叫做桃沫,直呼名字即可。”
程諾在心裡默念了一遍,確定自己的確沒聽過這個名字。他憂心白睿,便道:“桃前輩,白睿他什麼時候能醒來過來?”
桃沫閉上眼睛,就跟睡著了似的,居然絲毫不理睬他了。
程諾無語,便行了一禮道:“晚輩先告辭了。”
他試著動了動手,身體果然浮了起來,頭頂那個大氧氣泡堅固的很,也不會破裂。程諾大喜,就狗爬著往上游去。但是當他終於看見水面,驚喜地想要浮上去的時候,身體卻又開始往下急速下墜了。
再次看見沉睡狀的桃沫,程諾忍著氣道:“桃前輩這是何意?”
桃沫緩緩睜開眼,笑道:“你這孩子脾氣倒好,只是卻不聽話。”
程諾一愣,仔細回憶剛才的對話,頓時滿頭黑線,桃沫是嫌自己叫他前輩叫老了嗎?他也不用敬語了,笑道:“是我的不是了,桃沫。”
桃沫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這才是好孩子。嗯,你帶的有酒嗎?”
程諾摸摸儲物袋道:“沒有,不過乾糧有一些,你要吃嗎?”
桃沫搖頭歎氣道:“看你也成年了,怎麼連酒都不帶?當真是蠢材啊蠢材!”
程諾微笑不語聽著他的絮叨,心裡愈發覺得奇怪,這個桃沫明顯還帶了些孩子脾氣,到底犯了什麼滔天罪行被封印到了這裡?
桃沫怏怏不樂地揮了揮手道:“記得明天來陪我說說話。”
程諾笑道:“好。”
他正欲離開,桃沫突然又叫住他:“對了,嗯,冰漓古種人十五歲時,發情期會持續一段時間的,過了這段時間就能夠控制變身了,力量也會比之前強大數倍。”
程諾僵硬道:“……一段時間,是多久?”
“一個月還是半個月?我也記不太清楚了。”桃沫笑嘻嘻道,“大概就是一天一次,其他時間都會在沉睡狀態,你小心點吧。”
程諾簡直都要淚奔了,他想起流光,心裡更是發緊,擦,流光不會也有這坑爹的發情期吧?他趕快問:“那其他種類的古種人呢?例如火系的,也會有這個階段嗎?”
桃沫一愣,仔細把他又審視了一遍,道:“你還認識其他的古種人?是什麼樣子的?”
程諾也不知道流光完全變身會是什麼樣子,就描述了一下幾年前流光變身的情況。桃沫沉吟道:“依你這麼說,他多半是火系聖獸明炎的後裔。這種血脈的古種人我早年還真是見過一個呢,和他打過一架,嗯嗯,險些就敗了。”
程諾急急道:“那他到十五歲……”
桃沫漫不經心道:“自然也會。”
“……”程諾頓時就傻眼了。他現在出不去,流光到時候意識混混沌沌的,不會隨便和什麼人做出過分的事情吧?
桃沫看著他緊張的樣子,托著下巴瞟了他一眼道:“難道他也是你的小情人?嘖嘖,現在的雌性就是花心啊。”
程諾被他說得無地自容,呐呐道:“那我先告辭了。”
他垂頭喪氣地往上面遊去,心亂如麻。一想到流光可能和什麼人做哪些事情,他就懊惱至極。不過白睿變身的時候似乎是保留了一絲理智的,對危險也能感應過來……
游出湖面後程諾簡單整理了一下,背著白睿就往回走。既然知道白睿還要持續一段時間那狗屁的發情期,他肯定不能留在這附近讓桃沫看現場了。
這裡也不能辨別方向,程諾走了一陣,只得承認自己已經找不到回那個山洞的路了。不過他知道魔獸不敢惹白睿,也就狐假虎威地背著白睿又占了一個魔獸的山洞,這樣離那片湖水也稍近一些。
直覺上判斷,既然封印之地是由桃沫而來,那麼要離開這裡,也肯定要從桃沫身上著手。
這番尋水的過程中程諾消耗的力氣實在是不小,他把新居所佈置了一下,就躺在昏迷中的白睿身邊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清晨感覺到什麼濕滑粗糙的東西在自己臉上舔來舔去的時候,程諾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然後就看見了那只獸正站在自己上方,一雙金色豎瞳滿含期待地看著自己,下身也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的。
他都要淚奔了,擦,一大清早就開始發情啊?
也沒什麼其他任何的辦法,程諾只得任勞任怨開始伺候著。白睿醒來最好是不記得,不然真是沒臉了……
魔獸好像是保留著昨天的記憶,在他的手靠近的時候,打個滾就躺了下去,配合著他的動作,期間那雙漂亮的金色眼睛一直半眯著盯著他。
程諾被“它”看的窘迫,氣的罵了一句:“流氓!”
魔獸也不知道聽懂了沒,只是用舌頭輕柔地舔著他的臉,好像討好似的。
要是白睿肯定不會做出這種動作……
程諾不敢把這只獸和白睿聯繫到一起,白睿這麼躺在他面前看著他……單是想像一下就覺得羞窘到了極點。
這次果然和昨天一樣,魔獸一發洩完就恢復成人形躺了下去。
程諾氣憤憤的,又被白睿撐壞了一件衣服!儲物袋裡的衣服也就剩下兩三件了,再這麼下去,兩人以後只能穿樹皮了!只是不給白睿穿吧,他又不好意思看白睿的身體,雖然都是男人的……最終程諾也就給赤裸的白睿蓋了一條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