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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娃娃親鬼夫》第48章
第四八章

  廚房內,夫夫兩人齊心協力準備著等會吃的火鍋材料。

  客廳內,章無名靜靜跪地,靜靜凝視著牆上那幅畫,神色間似有千言萬語想說,但嘴唇張張合合好幾次,卻吐不出一個字,到最後所有情緒全部化為兩行清淚,伏地痛聲自責道:「爺,雪青無能,眼睜睜看著你所說即將成真,可我竟還不知道仇人藏身何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開始端菜上桌,段雪青已然恢復正常,他起身走向廚房想要進去幫忙,可瞥見裡面說說笑笑的兩人,他忍不住輕笑了下,又默默轉身徑直來到桌邊坐下。

  「章老……」

  師字還沒出口,就被段雪青微笑著打斷:「段雪青,我的名字,至於章無名自然是假名。」

  蘇北呆了呆,然後將手中碗筷擺在他面前,也笑道:「……果然雪青更適合你。其實第一次聽到章無名這個名字時,我就覺得怪怪的,納悶那有父母給自己孩子取無名,會不會是個假名,沒想到還真我被猜中,現在想來,人的直覺有時候當真很可怕。」

  「的確,初次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個善良的人,事實亦證明如此,不是嗎?」

  蘇北被他說得赧然一笑,在他對面坐下小聲道:「我很自私,我善良的底線是容胤,只要不傷害到容胤,我都願意幫忙,因為我相信功德一說。」

  段雪青點頭:「你們的感情真是讓人欣羨。」

  蘇北笑得眼睛瞇在一起:「哈,有嗎?還好啦,畢竟我和容胤是娃娃親,感情是從小就開始培養。」

  「有意思,你們家裡怎麼會想到為你們定娃娃親?是懷在肚裡就定下的嗎?」不然,應該沒有父母會為自己兒子找個男人吧。

  蘇北搖頭:「不是,是我生下來後才定的。」

  「因為他為我而生,因為這是命中注定。」端著最後一份菜走出來的容胤,悠然地接過了話。

  蘇北聳肩淺笑,算是默認容胤的說法。

  一頓飯吃的是其樂融融,大部分時間是蘇北在講說他和容胤小時候的光榮事跡,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都緘口不提面具人事件,飯後段雪青幫著一起收拾了碗筷,等三人再坐回客廳時,氣氛陡然一變。

  段雪青端起茶杯淺抿了一口,率先說道:「在這之前,我想先搞清楚幾個問題,小北,你是如何知道雪青這個名字?」

  蘇北得意的抬起手,指指手腕上魂骨鈴說道:「我們第一次去找你時,見到你在台上唱戲,然後魂骨鈴莫名發熱,我就看到另一個場景,那裡是古香古色的樓,也有一男子在高台上唱戲,他和你聲音一樣卻模樣不同,他自稱自己是雪青,台下還坐著一人,那人全身都裹在黑斗篷裡,抱著只黑貓。」

  段雪青看著魂骨鈴,笑得艱澀:「原來如此,魂骨鈴曾是他貼身之物,它會讓你看到這些幻想,不也就是命中注定麼。」注定他們此時此刻的坦誠相談。

  「所以你的模樣?」

  段雪青手指在耳根處摩挲片刻,隨即一張人皮面具被撕了下來,露出他原本的面目:「易容術而已。」

  蘇北睜大雙眼,發自內心地讚嘆道:「好美的人,我幻覺裡看到的人真是你!」言罷,他轉頭看向容胤,神情沒有喜悅唯有訝然:「容胤,你又猜對了。」

  而容胤蹙緊眉頭不語,只輕輕握住他的手,他懂蘇北的擔憂,的確猜對可不是什麼好事,因為那預示著事情會很複雜,預示著不管真相多麼地匪夷所思,坐在他們面前的段雪青,也許真的已經活了一千多年。

  段雪青不在意他們的想法,更沒打算多解釋,直接問出疑惑:「你們怎麼會懷疑到我身上來,我自認沒留下什麼線索。」

  容胤淡淡道:「先是劉大鵬,讓我懷疑你,後來是蘇北去你家看到那些畫,讓我篤定就是你。」

  段雪青頓時瞭然的笑笑:「原來是那個孩子啊。好了,我的疑惑全部解開,現在由你們提問。」

  「那墳裡埋的人是誰?」容胤問出第一個問題。

  段雪青沒想到他說得如此直接,忍不住皺了下眉:「應該是大祭司蓮迦和息帝。」

  好奇寶寶蘇北連忙問道:「蓮迦我聽容胤說過,但息帝是誰,他們為什麼會葬在一起?」

  這個問題讓段雪青沉默好半晌,才澀著嗓子說:「因為他們是夫夫啊,合該生同衾死同槨。」

  夫夫?!

  鬼域,男人可以生子,滿屋的畫像,所以段雪青愛的人是蓮迦。

  腦中某些斷掉的事情,一瞬間全部串聯起來,蘇北指著牆上那副畫:「畫中兩人就是息帝和蓮迦?」

  「嗯,那是我家爺親自所畫,也就是蓮迦。」看著畫,段雪青溫柔地笑了下,當時畫這幅畫時,還是他在旁伺候著。

  蘇北深吸口氣:「既然如此,為什麼聽你口氣,好像又不能肯定墳裡葬的是他們?」他和容胤進去過,裡面算起來只能算是座空墓。

  「因為當年我偷偷跟在鬼域大將軍淳於南的後面,看到他帶人在那修建墳墓,而後又在山腳下安家……」說到這裡,他忽然看向容胤繼續道:「鬼域族的人只跪天跪地跪祭司,我見淳於南跪在墳前,心裡就猜測會不會是他們,隨後我私下去問過淳於南,不過因為曾經刀劍相向過,所以淳於南不屑回答我,卻在死前命人送了封信給我,信中含糊地說是裡面葬著我最重要的人,我的一生除了蓮迦最重要,再想不出還有誰對我來說稱得上重要,所以我便把那當做是他們的墳墓,每年鬼節都會祭拜。」

  回答的很詳細,信息量亦略大,蘇北嘴角笑意僵住,容胤前段時間好像還跪了父親,以及蘇家就是淳於後人,捧著茶杯暗暗思量下,他遲疑地說:「呃,那個……蘇家人就是淳於後人,我爸說我們祖宗就是淳於南,所以我是鬼域人。」

  段雪青倏地站起身,雙眼一凜:「什麼!」那神情,套用蘇北說過的話,手中若是有劍,怕是會反手就削掉蘇北的腦袋。

  蘇北正捧著杯子喝水想事,被他這猛地一聲冷喝,當即給驚得嗆住:「咳……咳咳……」

  容胤輕拍蘇北的背,黑眸冷冽地看著段雪青:「我不管你和淳於南之間有什麼恩怨,但蘇北、以及現在的蘇家,你碰不得。」

  段雪青聞言先是一愣,而後又覺得好笑的重新坐下來:「不好意思,是我反應過激,其實我和淳於南之間沒什麼大仇恨,就是將軍看不起戲子,戲子瞧不上將軍,如此而已。」

  蘇北順過氣,笑道:「沒事,繼續談正事。」

  段雪青卻道:「我不想你們插手這件事,是因為這件事從頭到尾和你們都沒有關係,我不想你們因此喪命。」

  容胤週身凌厲氣勢一斂,似笑非笑地彎了彎唇:「事情發展到現在,不是說我們說了算,再說這件事直指鬼域和我,你認為作為祭司的我能袖手旁觀?現在我只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他們收集四陰之魂是想復活誰?」至於面具人是誰,他心中已有計較,真面目揭開是遲早的事,眼下首要任務是弄清楚事情怎麼一回事,誰才真正的幕後人,以便做出對策。

  「四陰之魂?」蘇北打了個哈欠,他記得好像段雪青曾給他說過什麼四陰之人。

  「我們所遇到事件裡死去的人,都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戲劇院發現的第一具女乾屍是,李丹丹是,寧寧是,王剛死去的同學是,李曉娟是,包括我也是。」說完,容胤自嘲地勾起唇。

  蘇北聽得難受,轉頭看向容胤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落進容胤幽深的眼眸裡。容胤傾身抱住他,幽幽地說:「別擔心,我不會讓自己死。」

  一如既往地,蘇北很想點頭堅定說我相信你,可這次他只來得及遲疑的嗯一聲,便雙眼緩緩合上睡了過去。

  容胤輕輕抱起他走進臥室,將人小心翼翼放在床上,仔細蓋好被子,轉身掩上門回到客廳。

  段雪青道:「我覺得你不用這樣,蘇北他很堅強。」

  「再堅強的人也會暗暗難過,我不想他難過罷了,再過幾個月他就滿二十三歲,我想在他生日之前解決這件事。」容胤靠在沙發上舒了口氣,面容是不再遮掩的疲憊,最近他都趁蘇北睡覺後偷偷練習,大概太過急於求成,有點超出身體的負荷,但蘇北的命劫一直懸在他心上,就像一把利刃隨時都會落下將他斃命般,他必須盡快解決掉四陰之魂的事,好專心應對蘇北的命劫,然而命運就是如此,越怕什麼越會來什麼,蘇北經歷命劫時他終究沒能陪在身邊,終究是所有事趕到了一塊。

  「那你怎麼想到復活上的?」

  「我知道有種邪術,收集五個怨氣極重的四陰之魂就能復活一個人,起初我沒想到這方面,後來在蘇北朋友那件事後,我一直想不通他們為什麼非想要我的心,繼而才聯想到復活術上,就去查死者身份,沒想到竟找出都是四陰之人的共同點,而鬼嬰的心是極陰之物,能鎮壓住極重的陰氣,當吞下五個四陰之魂後,我的心便派上用場,所以換個角度,我可以是個很好的誘餌。」

  段雪青很是驚訝:「你是鬼嬰?」

  容胤自嘲地一笑:「你活了一千多年的人,難道連這點都看不出來?」

  段雪青無奈:「縱然再活個千年,我也沒有小北的陰陽眼,沒有你的靈力,我只是一個僥倖練成飛頭降,能夠長生不死卻不懂什麼降術的降頭師。」在那種年代最不缺的就是屍體,鮮血,他早就忘記當初是如何修煉來的,他只知道一千多年來,他麻木地看著時代變遷,生離死別,一天天,一年年,他獨自一人孤單的活著。

  容胤有些意外:「看來李丹丹事情,是我們多管閒事了。」

  「也不盡然,雖然不會死,但估計得躺上好幾年,畢竟那時候我身上的傷還沒好。」

  「所以降頭師是你所殺?」

  「對。」段雪青不避諱的承認,旋即道:「按照你所說,五陰之魂現在就差一個,看來他們還會繼續尋找目標。」

  「是差兩個,李丹丹魂魄沒了,寧寧也已經灰飛煙滅。」在餓鬼道裡,他就讓寧寧灰飛煙滅了。

  段雪青若有所思的點頭說道:「我想他們應該是復活南帝年君遲。」

  「年君遲?」容胤眉梢微揚,又是一個沒聽過的名字。

  「說來話長,南疆本是由鬼域守護統治,而年家手握兵權,在蓮迦十三歲時年家逼宮篡位,蓮迦僥倖活下來,而十二年後,十四歲的息帝和蓮迦在冀北相識,兩人亦由相厭到相愛,經歷重重艱險終於在一起,那時候人命如草芥,暗地裡息帝兄長納蘭晉軒、南帝年君遲、秦錦葵、三人早就勾結一起,處處毒殺息帝和蓮迦,但蓮迦和息帝是什麼人,兩人踏著萬千屍體,以自己的血開始復仇之路。息帝弒父繼承冀北王位,開創大燕國,第一件事就發兵助蓮迦攻打帝都,彼時兩人感情剛剛穩定,有心人數次從中作亂,好在兩人都是那種不親眼見不死心的人,感情倒是愈發好起來,但一場惡戰中,息帝亡,彼時十六歲不到,有孕在身的蓮迦耗盡全部靈力製作了聚魂燈,用來聚息帝的魂,終究無用,最後蓮迦挖心斷情入了魔道,可那時候他已是強弩之末,只能以七寸黃泉釘把年君遲封在極惡之地,事情後來如何我不知道。

但在這數年後蓮迦找到我,神情看起來很開心,聽他言談,好像息帝沒死,他們孩子也活著,他說孩子的魂不穩定,只能留在忘川河以聚魂燈養著,他還說一千多年後,黃泉釘將會封印不住年君遲,年君遲勢必會想辦法重生,也許還會打開虛空穿越回去改變當時結果,如果年君遲真打開虛空回去的話,那後果將是這一千多年來,鬼域的所有人都消失,說簡單點就是,不會有山頭村,不會有你,更不會有蘇北。我聽得心驚問他有辦法阻止嗎,他輕輕搖頭,什麼都不說話,後來他再沒有出現過,我也就記著這事,再後來就有了淳於南修建墳墓的事。」

  容胤低下了眼,看不出在想些什麼:「我懂你的意思,就是年君遲重活會回去改變歷史,然後所有關於鬼域的人和事都會消失。」他想起爺爺的那句你會害了所有人,大概就是指他不努力修行,到時候就鬥不過年君遲,看來爺爺也瞞了他一些事:「我知道冥巫山內有處虛空入口,看來事情兜兜繞繞還是會回到冥巫山。」

  段雪青認同他的說法,但他無法靠近冥巫山:「那裡我進不去,所以目前是找出年君遲藏在何處,趁早解決。沒有聚魂燈,他生前再厲害也無法自己聚魂,只能靠別人協助來一點點凝聚,面具人就充當了這個角色,當日在山頭村,面具人就想挖開墳墓看裡面有沒有聚魂燈,只可惜被我撞見,事後又一直纏著他不放,這就逼得他們選了四陰之魂來復活。」

  「面具人是誰?」

  「不知道,只有懷疑對象。」

  「那你每次是如何找到他?」

  「直覺。就如小北說,有時候直覺真的很可怕。」

  「我也有懷疑對象,接下來只需要證實。」說完這話,容胤陷入沉思,事情現在是徹底捋順,蓮迦當年逆天改寫命運,所改的究竟是息帝還是年君遲,為什麼隨著事情的揭開,他心裡反而難受得慌,如果真如他所猜測,那他還真是個可悲的存在。

  段雪青看著思考中的容胤,不禁說道:「容胤,你和一個人真的很像。」

  容胤睫毛輕顫:「息帝納蘭賦離嗎?我見過他。」

  段雪青難以置信地眨眼:「你見過?其實他不叫納蘭賦離,蓮迦從來不喚他這個名字。」

  「是嗎?我和蘇北進去過那座墳,這幅畫就是在裡面拿出來的,還遇到自稱流偃的骷髏人,以及石棺裡躺著的陰靈人蓮迦和息帝。」

  「……」段雪青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好半晌才兀自喃喃道:「流偃果然成了『守墓人』,倒是符合蓮迦說到做到的作風。」

  容胤突然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蓮迦也有過自己的孩子?」

  段雪青笑得溫和:「嗯,是個男孩兒,很可惜我一眼都沒瞧見。對了,小北是有了吧?」

  「唔。」

  「恭喜。」

  「多謝。」容胤眉間輕動,低聲道:「能和我多說說關於蓮迦他們的事嗎?」

  段雪青笑了一下:「你想知道什麼?」

  後半夜時,雪越下越大,從窗戶望出去,只看到滿眼飄落的雪花。

  煲上明天起床蘇北要喝的鮮湯,容胤回到臥室,儘管他放輕動作上床,還是吵醒了蘇北。

  「幾點了?」蘇北挪動位置,把自己睡暖和的地方讓給容胤。

  容胤側身摟住他,右手輕輕放在他腹部:「還早,繼續睡。」

  「段雪青走了?」

  「嗯。」

  睡了一覺,蘇北精神很多,便想聊幾句:「容胤,幾天前你說什麼眾生平等來著?」

  伸手按掉床頭燈,容胤閉上眼:「睡覺。」

  「……哈哈,你在不好意思?」

  「段雪青是人是鬼?為什麼能長生不死。」

  「容胤,我能幫什麼?」

  「要不你教我些法術吧?這樣你就不用老擔心我。」蘇北一個人小聲的念念叨叨,也不管容胤理不理。

  「你睡不著?」容胤驀地睜開了眼,看著他。

  只留有壁燈的臥室裡,容胤那雙眼亮得逼人,蘇北眨眨眼:「也不是。」

  「那我們做些有意義的事吧。」

  翌日,容胤和蘇北剛來到公司沒多久,容胤就接到朋友打來的電話,說秦綺雪出事進了醫院,現在人仍然昏迷不醒。

  容胤掛掉電話,習慣性地皺眉:「小北,你同我一起去醫院嗎?」

  蘇北想都不想的拒絕:「不去,你知道我不喜歡她。」從第一次見面,他就不喜歡秦綺雪,按理來說紳士如他,不應該對美女持有這種心態,或許是因為容胤的原因,他就是不待見秦綺雪,他將自己這種心態歸納為吃醋。

  容胤寵溺的笑了下,並不勉強:「那行,你就在公司等我,我很快回來,想買什麼吃就叫外面三個小兔崽子幫忙跑腿。」

  蘇北揮手趕人:「有事打電話,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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