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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主的情奴》第10章
  第九章

  北方的氣候四季分明,當穆心憐看見樹上的綠葉轉黃、涼風吹來時,才發現時序已入秋,日子就這麼過去,而她的孩子也三個多月大了。

  這日午後,好不容易哄得兒子乖乖午睡後,她放心地吁了一口氣,信步走出與兒子共居的寢房,流連在精緻的庭園裡,享受清明的秋風拂面,最後她駐足在清澈見底的小湖旁,看著水底的游魚發起呆來。清麗瘦削的臉上不見歡容,眉宇間有著深深的愁悒與傷痛。

  這些日子來,她待在定北王府,享受著眾人細心的照顧,她是感恩的,心中也是惶恐的,對於這種倚賴他人生活的日子,她是既歉疚又無可奈何,往後,難道她就要如此一直依賴他人過下去嗎?

  白日忙於照顧孩子無法多想,可是每當夜深人靜時,種種思緒就湧入腦中,紛紛擾擾得讓她睡不安寢。

  最讓她困擾的就是那個無時無刻浮現她腦海中的偉岸身影......

  為什麼?在他如此絕情對待她後,她為什麼一點也無法恨他,反倒是只記得他偶爾對她顯露溫

情的那些短暫時刻......

  「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喊了妳好幾聲也沒見妳響應一聲!」

  輕拍肩頭的力道與突如其來的軟嗲聲,拉回了穆心憐的思緒,她回頭一望,臉上綻出笑容。

  「子蓉姊,怎麼有空過來?妳不是告訴我這幾日會忙一些?」

  「哎!再忙也有結束的時候吧!」谷子蓉不在意地擺擺手,「對了,妳剛才在做什麼呀!叫妳幾聲也不應,妳該不是又在想那個負心漢吧?」

  「沒......沒有......」穆心憐心虛地回答,臉上忍不住一陣發熱。

  谷子蓉不信地斜睨她閃爍的目光。「既然想他,為何妳要阻止我老公派人通知他妳的下落?」

  「妳知道?」她驚訝地抬眼。

  「我跟我老公之間一向沒有秘密,所以我才知道他私下問過妳,我只是不明白妳為何不答應?好歹妳也為他生下孩子了,我就不相信他會不聞不問!」

  穆心憐垂下眼瞼。「子蓉姊,妳也很清楚當初他是如何待我,如果被他知道我為他生下孩兒,我怕......」她抬眼看了谷子蓉一眼,難掩憂傷。「這輩子我只要有孩子陪我就好了,我早已不奢望他會對我有情......」

  谷子蓉看著她不由自主流露出的傷痛。「我知道妳怕他只要孩子,怕他知道後會奪走妳的孩子,可是......」她欲言又止,終是忍不住又舊話重提,「從我知道妳在皓天堡的一切事情後,再從妳的口中聽聞他對待妳的情形,我總覺得他應該不是那麼無情才是,而我也告訴妳好多次了!」

 看穆心憐默默無語,她忍不住道:「這件事就我看來疑點太多,也不合常理,其中似乎有什麼蹊蹺或是陰謀存在......」她又瞄她一眼,「要是我,非徹底先問個清楚再說。」

  穆心憐聞言依舊不語,須臾才拾眼看著谷子蓉,轉移話題問道:「子蓉姊,妳百忙之中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她不想再聽子蓉姊說下去了,因為她不敢在明知絕望之際又再度在心

中重燃希望,她不想承受另一次傷痛。

  谷子蓉看著她嬌怯且生怕她繼續勸說的樣子,心中明白她固執堅持的一面,於是再次宣告放棄,順著她的意思道明來意。

  「今晚我老公要設宴,替負責茗記商行西南地區的總管凌羽揚洗塵,妳也一同來吧!」

  穆心憐愣了一下,遲疑地開口,「子蓉姊,這是妳與姊夫家中之事,我......」

  「胡說!」谷子蓉打斷她的話,「妳是我妹妹,跟我們就是一家人,有什麼好避諱的,而且妳老是窩在這個院落裡也不好,就當是陪我吧!何況我知道他們一定又會談公事談個不停,妳不來陪我,我豈不無聊死了!」

  「好吧!」擋不住谷子蓉的言語攻勢,穆心憐終於點頭應允。

  是夜,穆心憐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進宴客廳。

  「小憐,妳終於出現了,快過來坐。」谷子蓉一看見她,立刻出聲喚道。

  穆心憐聞聲抬眼,才看清圓桌邊除了靳茗雷夫婦外,只有一個未曾謀面的陌生男子在場,於是她稍安下心來,靦地開口、語帶歉意,「對不起,姊夫,姊姊,心憐來遲了。」

  谷子蓉不待她繼續說話,即一把拉過她坐在身邊。「好了,來了就坐下,我們不興那套繁文耨節的!」

  「是啊!小憐,妳就別那麼拘束了。」靳茗雷也道,接著說:「對了,小憐,這位是茗記商行的四大總管之一的凌羽揚,負責茗記在西南地區的商務。」他指著身旁陌生男子介紹道。「羽揚,這位穆心憐是蓉兒的義妹,也是我的小姨子,目前住在府裡。」

  「凌爺,心憐有禮了。」穆心憐含笑點頭,對坐在對面的陌生男子從她一進門即盯著她看的目光感覺不自在。

  凌羽揚眼中精光閃動,之後他展露爽朗笑容,拱手為禮。「心憐姑娘太多禮了,屬下承當不起。」

  「好了,你們別你來我往了,用飯吧!」谷子蓉不耐地翻眼道。她真受不了這些古人的禮節。

  四人於是就在一片和樂的氣氛下用膳,而穆心憐早就見怪不怪這種熟不拘禮的主僕關係了。

皓天堡

  南宮煜站在凌霄院書房前的迴廊,陰鬱的目光投射在庭園中四季常開的花朵上,如雕刻般俊美瘦削的臉上有著深深的寂寥。

  原本凌霄院中從未有過花朵盛開的模樣,因為他一直覺得花朵太過軟性,不適合他的個性,所以自他居住以來,凌霄院庭園中只有綠樹、綠叢、綠盆栽,卻沒有一朵花兒。

  但是自從失去穆心憐之後,他就教人在凌霄院裡植上許多四季皆會開花的花木,不為其它,只因他記得她曾說過她很喜歡花......

  「堡主,該用午膳了。」一名婢女走近,是同穆心憐一同入堡的小洛。

  「先擱著,我待會兒就過去。」南宮煜不曾回頭地丟下一句。

  「是,堡主。」小洛轉身往來時路走,突感心中一酸。

  自從小憐墜崖身亡後,堡主將她調到身邊服侍,除了開始時曾詢問過小憐的一切事,之後堡主就很少主動和她說話,整日不是埋首書房,要不就是像現在一樣,對著庭園發怔。

  如今她已不再相信當初小憐所認為的。堡主一點也不恨小憐,從一開始他派人搜遍斷崖下的深谷,及至死了心而變成現在的沉默寡言,她相信堡主是喜歡小憐的。

  如今皓天堡猶如一座死城,僕人間平日交談時也不敢太大聲了。唉!

  南宮煜渾然不覺遠去的小洛心中所思,沉鬱的目光仍是落在庭園裡的艷紅之上。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瞬間,南宮煜的隨從巴彥已來到他身旁恭聲道:「堡主,凌爺有急信到,囑咐要堡主立即展閱。」

  「羽揚?」南宮煜詫異地回頭。自從一年多前他幫自己剷除了心懷不軌的南宮毅後,一年多來兩人只見過一次面,他會有什麼急事找他?

  南宮煜邊忖邊接過信函,展開一讀,當他的眼掠過幾行字時,執信之手重重一顫,陰鬱的棕眸突地進出狂喜、驚訝光芒,心兒也重重狂跳著。

  及待他讀完信後,臉上的寂寥神情已一掃而空,眉宇間隱藏的傷痛也消失無蹤。

  他的俊臉展露出久違的笑容,笑容中充滿著欣喜的釋然。

  「巴彥,用最快的速度準備好,隨我上京城一趟!」他快速地交代著。

  巴彥一頭霧水地問,「堡主,凌爺捎來什麼好消息嗎?」因為他已經太久不曾見過主子的笑容了。

  「是的,好消息,憐兒沒死,人現今正在京城,我要去接她回來,而且......」他再展露一抹滿足的笑容,「憐兒還幫我生下一個兒子。」

  「啊!」巴彥驚呼,隨即也咧開笑容,「太好了!恭喜堡主。」

  南宮煜笑而不語。

  當初找遍後山斷崖下的深谷,遍尋不著憐兒的屍首時,他曾推斷憐兒可能沒死,可是日子一天天過去,不曾再聞得她的訊息,也不見她回皓天堡,日子一久,他幾乎已是絕望,可如今......

  南宮煜眼中進出穆心憐仍在堡內時,從不曾見過的深情摯愛與堅定目光。

  他一定要接回他的妻兒,是的,他的愛妻......

京城定北王府

  大廳上,兩個同樣有著尊貴不凡氣勢的男子對峙著,儘管南宮煜的身形較靳茗雷更為高壯,可是兩人身上所散發出的懾人氣息卻是雷同的。

  南宮煜在很短的時日便帶著一批屬下趕至京城,直抵定北王爺府,雖然他並沒有被阻於門外,但是見到了靳茗雷卻不代表靳茗雷肯讓他見穆心憐。

  「為什麼不讓我見她?」南宮煜沉冷的嗓音隱含著焦躁與怒氣。

  「一個會將自己的女人賞賜給下屬的人,我為什麼要答應讓你見她?」靳茗雷狂傲的臉上顯露一抹不屑的神色,絲毫不畏於南宮煜的氣勢。

  「你胡說什麼?!」南宮煜沉下臉色,「憐兒是我的妻子,你不能阻止我見她!」

  「是嗎?」靳茗雷一嗤,一撣衣轉身坐入椅中。「小憐是我的小姨子,我有義務保護她免受另一次傷害。」他一副不願再多談的樣子。

  南宮煜氣怒地悶哼一聲,正想開口時,一道嬌嗲的嗓音傳來。

  「老公,聽說那個無情的負心漢南宮煜來了?」

  聲未落,一絕色佳人款擺腰肢走進大廳,直接在靳茗雷身旁落坐,這才抬起頭看向大廳站立的南宮煜。

  「你就是皓天堡堡主南宮煜?」谷子蓉明知故問。

  谷子蓉的天香國色絲毫沒有引起南宮煜多看一眼,他掠過她的問題,直視靳茗雷。「你到底讓不讓我見她?」他的語氣已充滿著不耐。

  靳茗雷聳聳肩,不置可否的看著身旁的愛妻。

  谷子蓉會意地開口,「你為什麼要見她?你不是已經不要她了嗎?」

  「我沒有不要她!我就是來接她回去的。」南宮煜堅決道。

  「那你可知當她千裡迢迢來到京城找我時,不僅懷了身孕,甚至也染上風寒,幾乎不治......」谷子蓉將穆心憐初到京城的慘況詳實告知,並仔細觀察著南宮煜的反應,結果她看到的情形令她頗為滿意,也更加確定她之前的推測。

  南宮煜聞言心如刀割,滿腹的憐惜與心疼由他棕眸流洩出,俊臉也失了血色。

  「讓我見她!」低沉瘖痖的嗓音流露出強烈的不捨。

  谷子蓉沒回答,反倒是問了另一句話,「我能相信日後你不會再虧待她嗎?」她要一個承諾。

  南宮煜會意地用著堅定的目光看著她道:「憐兒將是我今生的唯一!」

  「好。」谷子蓉眼中閃著滿意的神色。「由大廳出去,朝右邊那條迴廊走到底,穿過石拱門就是小憐住的向星小樓。」她指著大廳另一道門扉說道,接著她又補充,「我先提醒你,小憐一直以為你將她賞給了屬下,而那兩人還打算在凌辱她之後將她賣入妓院,且據那兩人所言,這完全是你授意的,所以小憐選擇一死以保清白。」

  南宮煜聞言,身軀微微一晃,眼底湧上狂怒,心中充滿著痛苦。他一直以為她是不慎掉落山崖,卻萬萬想不到是她自己選擇跳崖!老天!他的一時疏忽竟導致她幾乎命喪黃泉!她一定很恨他,她還肯接納他並原諒他之前無情的對待嗎?

  「多謝妳,靳夫人。」話落,南宮煜的身形已快速閃出門外。

  「為什麼這麼輕易地放過他?」靳茗雷不滿的問。

  谷子蓉輕笑,「這段日子你也看到小憐的樣子,既然郎有情、妹有意,我們又何苦為難他呢?讓小憐快樂的度過下半輩子不是比她現在一日日的度光陰好嗎?」

  「好吧!算妳有理。」靳茗雷點點她的俏鼻,忍不住也笑了,心中釋然。

  依著大部分的時間,在哄了孩子午睡後,穆心憐又漫步在小湖邊,感受著秋天的涼風吹襲上身,那種微寒卻又通體舒泰的感覺。

  看著湖中魚兒游來游去是多自由,反觀她如今身是自由,心卻已上了情的枷鎖,這輩子是再也不會自由了......

  南宮煜一穿過花叢處處的小徑,即看見站立在小湖邊發呆的穆心憐,他熾熱渴望的目光緊盯著她的柔弱身影,腳下平穩地踩著步伐走近她。

  呵!他心心唸唸的人兒啊!

  一股強烈壓迫的存在感拉回穆心憐遠揚的思緒,她不解的轉身,美眸倏地對上一雙滿含深情渴望的棕眼,而這雙眼眸的主人正是她日思夜想、作夢也想不到會再見到的南宮煜。

  她身軀一顫,心兒頓時狂跳起來,驚駭讓她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憐兒。」即使極度渴望擁她入懷以償相思,可是仍被南宮煜按捺下來,因為他無法辨別她褪去顏色的蒼白小臉上到底是帶著駭意抑或恨意,而他之前對她的掠奪已經夠多了。

  看著南宮煜默默無語,只是火熱的盯著自己,穆心憐抖顫著唇,艱澀的開口,「你......你來做什麼?」她不懂他是如何知道她在這裡的。

  「我來帶妳回家。」南宮煜堅定的話語中蘊含著無限深情,可惜驚惶的穆心憐不僅因太慌亂沒有聽出來,還反而有著再次被刺傷的感覺。

  「家?」她含著淚,苦笑地開口,「皓天堡從來都不是我的家。」

  「它是,而妳也永遠都屬於我南宮煜。」他的語氣溫柔,目光憐惜的看著她。

  穆心憐全身劇顫,眼眶中的淚水決堤而下,心中所有的委屈與不甘皆浮現。

  「我不屬於你,你已將我賞給別人了,你已經不要我了,沒有資格再說這句話了,你懂嗎?!」她聲淚俱下,嗓音嘶啞地怒喊。

  「憐兒......」南宮煜再也按捺不住,心疼地將她摟入懷中,不顧她的掙扎,口中不住的安撫著,「憐兒,寶貝別哭,妳哭得我好心痛......」

  過往的記憶湧上心頭,她哭得聲嘶力竭,一雙小手不住地在他胸上亂捶,嬌小瘦弱的身軀扭動掙扎地想掙脫他的箝制。

  「你放開我,你好狠,你把我當成一隻狗,一隻狗......不要的時候就丟給別人......我不是狗......我是人,我也有尊嚴的......」最後她力竭的俯趴在他胸前痛哭失聲。

  南宮煜俊臉扭曲,心痛極了。天啊!他真的沒有做這件事啊!

  他緊緊地摟住她,在她的耳畔喃喃著撫慰的言詞,一直到她終於流盡了淚水,一再的抽噎時才溫柔的開口解釋,「我沒有把妳賞給別人,妳被擄走完全是燕棠兒一手策畫的,我根本不知道,也不曉得她會要人告訴妳這種泯滅人性的話,真的,憐兒,妳誤會我了。」

  接著他將哭得力竭虛軟的穆心憐就近抱到鄰近的涼亭裡,再密密地將她摟坐在自己的腿上,將當時南宮毅意圖侵佔、奪取皓天堡的事道出。

  待他說完,穆心憐已平穩了激動的情緒,同時感覺到他呵護的動作與口氣中的溫柔,於是她鼓起勇氣問,「所以那時你並非是厭了我,而是忙於你伯父意圖不軌的事才都不回凌霄院?」

  「嗯,我怕我會分心。」他懊悔當初為什麼不向她說明白,不過如果沒有經過這場生離死別,他也不知道自己對她用情已深。

  「分心?」她不解地問。

  南宮煜輕輕地笑了,「難道妳不知自己的吸引力,妳就像個小妖精,每次一見到妳,就想把妳壓在我身下,狠狠地佔有妳。妳讓我瘋狂,我要是天天回凌霄院與妳纏綿,怕是正事都給忘了。」

他緊盯著她驀然漲紅的小臉,「而且我也打算在事情徹底解決後就娶妳入門,想不到......」他謂歎一聲。

  穆心憐腦中轟然一響,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他想娶她?他不是一直強調自己只是他一時興起的玩物,怎會......

  「為......為什麼要娶我?」她震顫地開口問道,內心有著一股莫名的期待,而那是她從來也不敢奢望的。

  「傻憐兒,如果我不愛妳,怎會想娶妳為妻?」他愛憐地望著她紅腫的眼,仍是心疼不已。

  「你......你愛我?」紅腫的雙目又湧上淚水,她感動又震驚,猶如幻夢的感覺令她想確認自己並非在夢中,因為藏在她心底最深的渴望竟然成真了。

  「我愛妳,當初我只覺得再也不能沒有妳在身邊,所以決定娶妳以安自己的心,但當我發現妳墜下斷崖,我的心就彷若碎成片片,椎心刺痛的感覺讓我醒悟妳早就佔滿我的思緒、奪走了我的心,妳比我的生命還重要。我愛妳,好愛妳,我的憐兒。」他俯首吻去她源源不絕的淚,深情訴說著愛語。

  「煜......」她含淚的美眸閃著欣喜感動的光芒。「我也愛你......」她低喃地偎進他懷中。

  「我知道。」他用下巴摩挲著她頭頂上的柔細秀髮。「我早就知道了,只怪我醒悟太遲,害妳受盡了委屈,吃盡了苦楚,原諒我,憐兒。」他的嗓音充滿著悔恨。

  「我不怪你,煜,我知道憑我一個貌不驚人的孤女,本來就配不上你,所以......」

  「憐兒!」他喝止她自貶的話語,一雙大掌捧起她埋在胸前的小臉蛋,正色道:「千萬別再這麼說了,妳想要我內疚到死嗎?原諒我以前對妳說的殘酷話語,我是個混蛋!如今我只要妳記得,我最愛的就是妳這溫柔婉約的樣子,妳的容貌在我的心中是無人可比擬的,而我要永遠呵護、疼愛妳,從此妳就是我心中的唯一。」

  南宮煜誠摯深情的話語終於解除一直存在穆心憐心底的自卑、自棄心結,眉宇間的悒鬱憂傷也褪去

  撫平傷痛的穆心憐,清麗的臉蛋頓時散發出嫵媚動人的光彩,令渴望她已久的南宮煜再也不能自持。

  「天啊!妳真美,妳可知我有多渴望妳?」他低哺地吻著她的唇瓣,欲將一年多來的思念、渴望吻進她的心靈深處。

  良久他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她香甜的唇,眼眸緊緊地盯住她柔媚的美眸。

  「寶貝,妳是不是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我?」他低聲暗示著。

  「嗄?」她迷惑地望著他,「什麼事?」

  「就是妳在定北王府所做的一件事。」他忍不住急躁的說。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她驚訝的看著他又變為急躁不悅的眼神,不過現下她已明白,他並非在生她的氣,於是她軟下嗓音道:「煜,你說清楚嘛!」

  「該死的!難道妳不想讓我知道,妳已經為我生下了兒子?」本性恢復的南宮煜,已沒有耐心等待她想起這件事,直接急吼吼地喊出。

  穆心憐一愣。「煜,你知道了?」見他點頭,她忍不住嘟起嘴來。「你都知道了,還問我作啥?」

  看到佳人有些氣惱,南宮煜立刻又軟下聲音哄道:「寶貝,我是急了嘛!看妳提都不提我們已經有了兒子,我還以為妳不想讓我知道呢!」

  「怎麼會?」她白了他一眼,「對了,你怎麼會知道我在京城的?是子蓉姊遣人去通知你的嗎?」

  「如果妳說的是我在大廳碰見的那名靳夫人,那答案是,不是她通知我的。」

  「那你怎麼會......」

  「妳記不記得曾在王府見過一名叫做凌羽揚的人?」

  穆心憐思索著,突然道:「你說的是姊夫的四大總管之一?」

  「對,就是他,他也是我的好友,一年多前就是他幫我肅清了我伯父及他的一干黨羽。他曾偷溜到凌霄院見過妳,後來在王府見到妳後,才快速的傳訊給我。」

  「他偷看過我?」穆心憐有些驚嚇地說:「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那時他不宜露面,但是又想看看能牽動我心的女子,所以才會偷偷溜去看妳,被我知道後,我還差點罵了他一頓呢!」南宮煜回憶當時,不禁愉悅的笑了。

「如今我反而感謝他當初看過妳,才能在王府認出妳,通知我趕來。」他深深凝睇著心愛的女人。

「跟我回皓天堡吧!憐兒,回到我身邊,讓我用一生的時間來補償我過去對妳的虧欠,讓我用一生的時間來疼妳、愛妳,好嗎?」他深情地懇求著。

  「好的,煜,別忘了還有我們的孩子。」穆心憐也深情地應允他。

  「是的,還有我們的孩子。」他俯下頭,深深地吻住了他心之所繫,鄭重地烙下情深不悔的永恆承諾。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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