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這般無恥

　　雖然楊嬸兒收雞蛋時候一再地叮囑人不要說出去，可這人長了嘴可不就是要說話麼？不能對外人說，那就對自己人說唄，跟著親近人說兩句感慨一下不是挺正常？這個跟親近人說幾句，親近人又跟另外親近人說幾句，這事兒可不就這麼傳開了！這整個趙家村兒要真算起來，可都是有些攀親帶故。

　　這轉來轉去，話就傳到了趙家兩個嬸兒耳朵裡，因著之前辦酒席事兒，大傢伙兒對這老趙家實是不感冒，可是碰上了卻還是願意陪個笑臉兒，畢竟人家兒子可是老秀才看重學生呢，這將來保不準就真出息了呢？

　　於是，趁著塘邊洗衣服功夫，就有人問了：「我說他二嬸兒，你這回可撈著一筆了吧？你們家立夏可真出息了，一晚上功夫就買了好幾十籮筐雞蛋！可不得有好幾兩銀子！」

　　「哎，可惜我家雞蛋前兒被我拿去換了東西，不然賣個十幾二十文該多好！」

　　趙家二嬸兒被說得一愣：「什麼買雞蛋？我咋滴不知道？」

　　這下子，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立刻就鼓動上了：「你還不知道啊？這立夏沒跟你家買嗎？我還當你們家才辦過喜事，該有很多雞蛋拿去賣呢！」

　　「哎喲，我聽說昨晚是那楊嬸兒出面去買，一晚上跑了好幾家呢，一筐一筐地往那青磚大瓦房裡搬，我當時就納悶，咋滴不是你們去呢？」

　　「是啊，好歹你們才是他嫡親嬸兒哩，怎麼反倒信了外人來呢？」

　　「難怪那三妞兒成天兒往方怡那兒跑，感情還能撈著這好差事，我聽人說啊，那城裡人可大方著哩，幫著他們收雞蛋，指不定還能撈多少油水！」

　　「哎，跟你這麼一說，我那些雞蛋不是賣便宜了？六個才四文錢哩！」

　　「放咱們這兒那是不少，不過那城裡人買肯定不是這個價，一個一文錢肯定是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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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越說越起勁兒，沒賣上雞蛋一邊兒眼紅一邊兒可著勁兒給人添堵，那賣上了雞蛋又患得患失覺得自己才賺了個小頭，結果大頭都讓跑腿那人賺了去，就走那麼幾趟路，嘴一張，一下子就是好幾十文到了手，這一比可不膈應慌麼！心裡頭暗罵那楊嬸兒不厚道！

　　趙家二嬸兒和三嬸兒臉色已經黑跟那鍋底沒兩樣了，好個趙立夏！有這樣好事兒居然不想著自家人，反倒讓外人去撈油水，他們家才剛辦過喜事，家裡頭雞蛋足有兩百多個，這要全賣了，可不就是一筆大進賬！

　　兩人板著臉聽了一會兒，衣服也顧不得洗了，拿上東西就氣沖沖地走了，也不回家，直接就往趙立夏家裡去，砰砰砰地拍著門，沒想到居然沒人應門，她們只當是屋裡幾個小聽了大話，不給她們開門裝不，當下東西一放，叉起腰就對著門大罵起來。

　　楊嬸兒是真沒料到自己一番好意居然到頭來還會被人這樣說道，背後裡說了不夠，甚至還有上門來罵她不要臉，賺錢都賺到自己人頭上了，可把她氣了一頓好，只覺得自己真是瞎了眼，當即怒道：「罵夠了沒？罵夠了就給老娘滾！回頭老娘就把你們雞蛋給你們送回去，給老娘把錢一分不少準備好了！你嫌便宜，還不知道多少人想著要賣呢！你就留著你家那些個雞蛋等著變金蛋吧！」說完，舉著扁擔把人都趕出去了。

　　要說這人就是賤骨頭，先前覺得自己虧了，找上門來罵，結果這會兒人家不買了，要退貨拿錢，又覺得不捨得，六個雞蛋四文錢可真不是個小數目，這附近十里八鄉，誰家沒養幾隻老母雞？誰家會缺幾個雞蛋？拿去賣還真賣不出啥好價錢，城裡頭是賣得貴，可問題是那城裡是那麼好進嗎？這祖祖輩輩人絕大部分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一輩子都沒踏進過城裡一步，哪裡會為了賣幾個雞蛋就去？

　　於是，這些個人也沒走，就門口繼續地自說自話，說什麼好歹老姐妹一場，就算吃了這一回虧，那也就吃了，讓你賺一回就是了，只是下回可不能這麼不仗義。聽得屋裡頭楊嬸兒一口氣差點兒提不上來。

　　白城山就是這會兒進村子，馬車趕到楊嬸兒門外時候，還有兩個人沒走，看到馬車立刻住了嘴，吶吶地往旁邊兒掃，三妞兒從馬車上跳出來時候瞧見她們，還親熱喊了兩聲嬸兒，卻見院門被打開，楊嬸兒沉著臉道：「別喊嬸兒，她們瞧不上咱們呢！」

　　三妞兒心情正好，被楊嬸兒這麼一說，忍不住問道：「娘，咋地了？」

　　楊嬸兒哼了一聲：「咱們好心買了她們雞蛋，到頭來人家還嫌棄咱們賺了她錢！上門來罵我來了！正好立夏也在，今晚就把她們那幾十個雞蛋還回去，咱不買她們家雞蛋了，明兒我去集會上買！要多少有多少，還用受人這閒氣！」

　　「哎，老姐兒，這話不是這麼說，我們不就是說說麼！也沒真覺得你咋滴了！」

　　「我們這不是聽了那碎嘴挑撥麼，這才腦子一熱就來了，你也別往心裡去啊，咱們幾十年老姐們，我們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楊嬸兒道：「我還真不知道！我是瞎了眼了才會覺得你們好，才會想著也讓你們賺點兒小錢，我這真是心給狗吃了。」

　　方怡從車裡跳出來：「嬸兒，昨晚那些雞蛋還有兩筐子裝不下，我都擱屋裡了，讓三妞兒跟我去拿來還給她們吧，明兒咱們去集市買。」

　　楊嬸兒這才笑了：「這才是。你們兩個回家把錢都數清楚了，雞蛋我一個都不會少你，你們一個子兒也別少我！」

　　兩人還想說話，卻到底礙著還有城裡人呢，撒潑那一套不敢用，後只悶悶地往回走，心裡頭想著等會兒該怎麼才好！

　　白城山等到人走了才下了馬車，從裡頭拿了一籃子開心糍和兩包東西，說是帶著趙立夏給楊嬸兒送個節，謝謝她平日裡照顧。

　　楊嬸兒急直擺手，最後還是收下了東西，又道：「我想著你們都去了城裡，等回來怕是晚了，所以今兒就順手幫你們摘了些，粽葉我也一併摘了。」

　　眾人看著院子裡那滿滿一堆，這哪裡是順手，分明是花了整天功夫，白城山暗道，這楊嬸兒確實是個實人，難怪教出來女兒也是個實。

　　瞅著天色也不早了，白城山跟楊嬸兒一家說好回頭他把雞蛋裝過來，再把這些艾草粽葉先裝回城裡去，就帶著小傢伙們回家了。

　　話說那趙家二嬸兒三嬸兒門口罵了大半天，結果裡頭愣是沒人應，這門板結實，牆院又堆高，這心裡頭火氣越憋越大，直到了晚飯時間才恨恨地回家，把事情這麼一說，一屋子人都怒了，這趙立夏也太不孝順了！這種好事兒居然不想著自家人，偏要外人去做，這還了得？當即趙老爺子就指著老二老三，讓他們這當叔叔好好去教訓一下那一家不孝順侄子們。

　　結果這趙家老二就帶著自家婆娘和老三兩口子一起過來了，剛好就跟白城山打了個碰面，趙家幾個人看到白城山手裡那一筐子雞蛋，臉色頓時就變了。那趙家老二和老三顧忌著白城山，一時間沒開口，趙家二嬸兒可就沒那麼好耐性了，她本來罵了一天就火了，這會兒指著那雞蛋問道：「立夏，這雞蛋是哪兒來？」

　　趙立夏老老實實地回道：「是跟別人買來。」

　　「買來！」趙家二嬸兒瞬間就爆了：「你這吃裡扒外小兔崽子，我們那麼疼你，啊，這有好買賣事兒你就咋就想不到我們？你不知道我們家成堆雞蛋賣不出去！你情願便宜了那姓楊一家你都不願意幫襯你親叔一把啊！」

　　白城山頓時皺了皺眉，這女人罵可真難聽！不過他到底忍著了沒出聲。

　　趙立夏看了眼白城山，沖趙家二嬸兒道：「嬸兒，我這雞蛋也是幫白叔買，昨兒天太晚我就沒去打擾你們，你家有多少雞蛋，都拿來吧，趁著白叔這兒，回頭正好帶回去。」

　　趙家二嬸兒這才滿意了，臉色稍稍好看了點兒：「成，我這就回家拿去。」說完，拉著趙家三嬸兒高高興興地回家撿雞蛋去了。

　　趙家老二有心說趙立夏幾句，卻看到白城山臉色之後又默默把話嚥了回去，這男人面對比自己有勢人時候，總會不自覺生出些許卑微心裡，這訓人話也就不容易說出口了。

　　趙立夏先幫著白叔把雞蛋放到馬車上去，然後把人都請回了院子裡，不多時，那趙家二嬸兒三嬸兒就來了，身後還跟著兩個，才幾天功夫沒見，那趙三牛臉色倨傲了，好像天上地下唯我獨大，方怡看眼裡，心裡只默默地感慨：做人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這趙家二嬸兒一進屋就拉著她那兒子，衝著白城山道：「白兄弟，這是我兒子，趙三牛，他是老秀才看重學生！三牛，這是白叔，喊叔。」

　　趙三牛極沒有禮貌地掃了眼白城山，懶洋洋地叫了句：「白叔。」

　　那頭趙家三嬸兒也連忙把自家兒子推出來：「大壯，叫叔。」

　　趙大壯顯然就要老實多了，乖乖地小小聲地叫了句：「白叔。」

　　白城山略微勾了勾嘴角，只是那笑意未達眼底：「不錯。」

　　這趙家二嬸兒看著白城山不太熱絡模樣，還想著再誇一誇自己兒子，卻聽一旁趙立夏道：「嬸兒，天色不早了，白叔還要趕著回城裡去呢，還是些把雞蛋數了吧。」

　　趙家二嬸兒暗惱趙立夏多嘴！這小崽子，是怕白城山看中趙三牛就不器重他了吧！心裡暗火，換了個由頭罵道：「今兒你是去哪兒了？我敲你們家門也沒人應一聲，有把長輩關外頭這麼不孝順嗎？」

　　白城山淡淡道：「今兒他們都去城裡幫我做事去了，不在家裡，讓你白跑一趟，對不住了。」

　　趙家二嬸兒還想說什麼，卻被趙家老二踢了一腳，只聽那老二問道：「你帶他們去城裡是做什麼事？我們做長輩，總要問清楚好。」

　　白城山道：「我鋪子裡近生意好，缺幾個幫手，所以讓他們搭把手。」

　　趙老二問：「白白幫你們幹活兒？」

　　白城山道：「我按天付工錢。」

　　「多少錢一天？」

　　白城山似笑非笑：「我既然讓他們叫我一聲白叔，自然是不會虧待了他們，按規矩，這工錢可不是隨便能問。」

　　趙家老二被這麼一嗆，神情頓時有些訕訕：「這都是些半大孩子，能幫上什麼忙？你跟我們老大是朋友，要是有啥事兒，說一聲我們去做就好了，可不比這半大孩子要強。」

　　這話可真是無恥到極點了，當著侄子面兒就開始搶事兒做了，方怡真是歎為觀止，心裡頭卻暗暗等著看笑話。

　　白城山道：「也不是什麼多大事兒，遞遞東西，收收銀兩，半大孩子才幹好。何況，趙大哥臨了時候托過我照顧這些孩子，我若不做點兒什麼，趙大哥天有靈也不會安息！」

　　屋裡幾個人卻是真真羨慕了，這白城山城裡頭開了鋪子，還讓趙立夏他們去收銀子！這可真是個好差事啊，隨便藏點兒到袖子裡也夠吃了！

　　趙家三嬸兒忙不迭掐了把自家男人，趙家老三回過神來，把自家兒子往前一推：「只是收銀子話，我家大柱也會，白兄弟你看成不成？」

　　白城山這回算是明白為何趙立夏會忍不住想要脫離趙家了，他壓根懶得搭理這些人，只沖趙立夏他們幾個道：「把雞蛋數了吧，裝好我也該回去了。」

　　方怡早就已經開始幫著趙立夏數雞蛋兼裝雞蛋了，楊嬸兒昨天都給他們裝好了，不過趙老家這些人可都是直接堆著放，這要就這麼裝到城裡去，半路就給全顛簸碎了！

　　老趙家這些人討了個沒趣兒，暗自撇了撇嘴角，那趙三牛兒是一臉鄙視，先生說了，這經商是低賤人，真不明白他爹娘幹嘛非要把他拉過來喊這種低賤人叔，回頭要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耽誤他考功名！

　　方怡仔細地一層枯草一層雞蛋，把一些裂了縫都挑出來了，這種雞蛋保不準兒已經壞掉了，可不能拿去賣！到後，一共有170個雞蛋，還有18個裂了。

　　那頭趙家二嬸兒一看方怡還剩了18個，頓時不樂意了：「這不都是好麼？幹啥子不要？」

　　「嬸兒，這些都裂了縫了，拿去賣沒人買。」

　　趙家二嬸兒啐了一口，低聲咒罵道：「就你多事！」

　　白城山道：「六個雞蛋四文錢，這6個就是4文錢，120個就是80文錢，170個算115文錢吧。」說完，從懷裡取了一串銅錢數著。

　　那頭趙家二嬸兒碰了碰趙家老二，趙家老二道：「我聽說城裡頭雞蛋都是一文錢一個。」

　　白城山道：「你可以讓說那話人幫你們把雞蛋帶過去賣，我也不缺這一百來個。」

　　趙家老二一曬：「我也不是這個意思，這，115文就115文吧。」

　　有白城山盯著，老趙家幾個人只得悻悻地回家去了，等回到屋裡，自然是狠狠地把白城山連帶趙立夏方怡他們兩家子全給罵了一頓。

　　趙老爺子聽著他們說完，開口道：「改明兒給趙立夏再找個媳婦，方怡是個禍害，我們趙家要不得！」

　　趙家二嬸兒一聽，立刻來了精神：「這個好說，我娘家還有好幾個侄女沒說人家兒呢！回頭我就去打聽打聽，保管挑個爹你滿意！」

　　趙家三嬸兒也不甘示弱：「我娘那頭也有不少親戚家姑娘沒說人家，趕明兒我也問問去。」

　　嫁過來陳氏低著頭默默地坐屋子一角，心裡頭有些說不出滋味，雖然嫁過來才短短時日，卻覺得這一家子人當真就群冷情，時時刻刻都不忘霸佔那趙家老大家產。

　　方怡這頭可不知道老趙家那一家子人已經把主意打到了她頭上，累了一天，等送走了白城山之後她就帶著方辰回屋休息去了，等到了這會兒，才發覺渾身都是酸，兩條胳膊一雙腿，連帶著腰都有些僵直，匆匆沖了個澡就爬上炕頭睡覺去了。

　　話說這白城山回城之後，瞧見白嬸兒還屋裡等著他，當即忍不住就把老趙家那些破事兒給說了，聽得白嬸兒都變了臉色：「他們真這般無恥？」

　　白城山忿忿道：「當著我這個外人面兒就這麼明目張膽擠兌立夏他們了，可想而知平日裡又是怎樣一副嘴臉。當日立夏來找我，說想要脫離了那趙家，我還罵他不孝順，如今我真是後悔！」

　　「真是群可憐孩子，瞧著一個個多乖巧多懂事！以後定然會是些出息！怎麼就攤上這麼群狠心親人！」白嬸兒說著，抬手擦了擦眼角淚花兒。

　　白城山道：「我本還想從中勸和勸和他們，如今看來，是我想得太天真了。」

　　白嬸兒不由問道：「你可有什麼法子能幫到這些孩子？」

　　「法子是有，不過眼下還不行，要等一個合適機會。」

　　白嬸兒歎了口氣：「那是好不過了。」

　　第二天一早，白城山天不亮就出城了，他知道那些孩子起得早，得趕早點兒去接才行，等到了村裡，果然不少人家都已經起了，白城山瞅著拎著農具往地裡走人，突然想到趙立夏家那幾十畝田地，這些日子沒人管怕是會影響收成，當即趕著去了趙立夏家，拉著他一起去了趟裡正屋裡，把禮節送上，然後又說了讓趙立夏和方怡兩家子去城裡過節順帶幫他看著點兒買賣事兒。

　　裡正本來就有事兒要找趙立夏，只是近幾天忙著，地裡也沒瞧見他，所以就給耽擱了，這會兒聽到白城山話，不住地稱好，不說別的，光是能去城裡見識見識那也總是好，這白城山倒真是個仗義，心裡頭話也不急著現提，等節過完了再說也不遲。

　　瞧見裡正態度，白城山又說起地裡事兒，留了些銀兩委託裡正找幾個實短工幫著看一陣子，估摸著有一個月，每天兩頓飯讓他們自個兒安排，工錢多出一些就是了。裡正一拍胸脯只說這事兒包他身上，白城山這才踏實了，他還真怕老趙家那些人趁著趙立夏他們不在，跑去他們地裡搗鼓幾下，然後就說幫了忙，跟去年一樣要往家裡拖糧食了！

　　饒是昨晚白城山已經拖了一車子東西回去，今兒馬車裡也還是塞了個滿滿當當，另外還有楊嬸兒送那許多豆腐，說是回禮，白城山也沒推辭，笑著應了，又拜託楊嬸兒幫著再收些雞蛋，艾草若是摘不過來，可以請村裡人去摘了，然後再買來，這樣也能省不少事兒，那籃子也是一樣道理，一文錢一個收，保管有是人樂意編著。

　　楊嬸兒昨晚就聽三妞兒說做那點心要許多嫩艾草，早就上了心，心裡頭決定先把地裡活兒停兩天，幫著他們多摘些艾草才好，這會兒聽白城山一說，心裡明白，許是這量需要比較大，怕他們一家子忙不過來吧，當即點頭道：「這樣也好，回頭我就去問問，保管不讓你們賣斷了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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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行人回到那鋪子，白嬸兒又是一人一大碗麵條兒加雞蛋，連帶著那麵團子都和了不少，就等方怡他們來了，弄得方怡十分地不好意思：「嬸兒，真是辛苦你了。」

　　白嬸兒伸手摸了摸方怡腦袋，微笑道：「這有什麼辛苦。」

　　等到吃飽喝足，眾人幹勁兒十足，白城山明確分工，白嬸兒和方怡三妞兒照例是做開心糍，趙立冬照例刷表情，看攤子當然是趙立夏和趙立秋，趙立年和方辰打下手，店小二負責換崗，今兒連趙苗苗都被派上了用場，那就是舉著那裝了抽獎竹籤讓客人抽，充當吉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