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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日藍濤終有悔》第65章
(64)

不意外的看見滿桌熱菜外,還多一碗赤黑色的可疑液體,司澄遠暗暗叫糟,聞其香、觀其色肯定是超級難喝的,可已經進門,不知道現在掉頭還來得及來不及。

「小遠快來吃飯。」御昂非劍眉星目、一臉歡喜的模樣,讓他怎麼樣無法脫逃,只好僵硬坐下。

慢吞吞的夾著菜、慢吞吞的咀嚼、慢吞吞的不時配著水喝,就期待這麼多慢吞吞可以蒸發掉那碗可疑液體,可御昂非也恁是有耐心,不催促、也不趕他,慢吞吞的陪他用完膳,再笑容可掬的將它端到自己面前。

「我加了許多蜂蜜、甘草,不會苦的。」一噘起嘴,就知他百般不情願,小遠的嘴可挑了,不好吃的東西是絕不會吞下腹的,但藥就是藥,再怎麼調味也不可能變高鮮雞湯,御昂非只好使出渾身解數哄著他喝。

最近生活還算愜意,就這點瑕疵,偏偏是自己答應讓他治的,總不好事後小人,做人太容易心軟果然很吃虧,澄遠第N次在心裡後悔,深吸一氣,長痛不如短痛,咕嚕嚕的一口喝下肚,末了還是忍不住作嘔。

御昂非笑瞇了眼,照慣例獎勵他的配合,含進口酒,輕輕的哺進澄遠嘴裡,濃醇的酒香引人探舌採蜜,酒盡了,情未盡,兩人又糾纏了好一會兒才分開。

「你老用這招。」他不是很認真的微嗔,托了這獎賞的福,他至少一天能喝上三口酒,正確來說是一口半,真是讓人洩氣又難耐的數字。

「因為這招對你最有用,小酒鬼。」寵溺的輕點他鼻頭,下方那被潤澤後的軟唇,飄著甜甜香氣,似在發出無言邀請,御昂非忍不住又俯身多吮了幾下。

「別親了,到時苦的還是你自己。」推開他,傻瓜一個,自己解決這麼多次了,還沒學乖。

「哪裡有苦,我還是心想著小遠…」蹭著他柔軟的面頰,御昂非膽子越來越大了,私密的話題也拿來提。

「再說晚上不讓你上床了。」想起上回偶然聽見昂非在房裡自我撫慰的聲音,沙啞的嗓音含著濃濃情慾,喊著」遠…遠…」的,澄遠一陣面紅耳赤,急急插斷御昂非的話。

「不說了不說了,喏,這是外敷的藥油,清晨和睡前抹在那兒。」知小遠皮薄,鬧過頭可是要生氣的,御昂非換說正經事。

「喔。」很想說沒用的,可瞧他認真,喪氣話說不出口。

「你別忙事就忘了,這要持續擦才看得出功效,不能中斷,你若沒抹,我一嗅就知道,到時候只好在睡夢中幫你抹了。」邗城的事要花上一陣子處理,接下來早出晚歸怕是免不了的了,御昂非知他辦事的拚勁,預先提醒他。

「知道啦,那我去城裡了。」傻男人實在很有唐僧的天分,碎碎念個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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邗易手腳頗利索,早日才提的事,下午已經出了佈告,城外也有衙役在點人頭造冊,司澄遠走進一家茶肆,裡頭人不多,倒有幾個看起來非善類的江湖人坐著,這可奇了,邗城封城已久,這些外人怎麼進來的。

「夥計,來壺涼茶。」不動聲色。

「馬上來。」

江湖人沒事般的繼續喝茶嗑花生,可他就是知道是衝著自己的,那殺氣隱隱流向刀劍,隨時準備動手。澄遠悠然的淺啜清茶,不放心上。

想殺他的玄武人,夠本事的差不多死絕了,這些武功不高不低的,陪他耍第二招都不夠格。看來自己的名號已經傳回玄武去了,昨日的當朝第一欽犯───司澄遠,今日竟是北方帝國的宰相,饒是如此,也沒能擋住這些利慾薰心的亡命之徒啊。

江湖人耐不住性,悄悄握起劍柄,澄遠微低頭,想著又要開殺戒了。

「毛賊子,給小爺站住!」突然一陣嘶吼,內房裡竄出個小影子,沒長眼的絆了椅子噗跌在地,那些人拔劍正要衝上,卻因此驚嚇止步,趁人不備的計畫全可笑的落了空。

為首大漢氣得一抖一抖,怒目瞪著壞事的小子。

「瞪什麼,沒他你們也殺不成我。」說罷,不囉唆的一人賞一掌子,全給生天去了。

「大、大爺…」追著出來的掌櫃嚇壞了,店裡死了人,還能做生意麼。

「屍體清一清,打壞的桌椅值多少錢,管往官衙報就是。」看來待在邗城類似的事還會再發生,要小心別傳到昂非耳裡,不然他肯定像影子一樣貼在自己背後。

掌握識相,知道他可能是官府中人,態度馬上轉心安,哈腰鞠躬的。

司澄遠不耐的把剩餘的茶喝完,正要走,袍子卻給什麼扯住了。回頭,一張烏黑倔強的小臉蛋高高仰望自己,骨瘦如材、骯髒惡臭,但仍遮掩不住眼裡頑韌的求生意志。

「…帶我走。」小子咬著下唇,悶聲竟提出這等要求,讓澄遠覺得有意思極了。

「放肆,大爺是你能碰的麼!你這偷廚房餿水的賊老鼠,看咱把你送上府衙剁去手腳!」掌握挽起衣袖用力拉那小孩,可他將袍子揣著死緊,連牙齒都咬上了,就是不肯放開。

邗城物資缺乏,城主早下了嚴令,偷盜劫奪,通通都是極刑伺候,小孩子也不例外。

「你姓什麼叫什麼,幾歲,打哪來的?」澄遠莫名的對這孩子有股好感,遂意示掌櫃鬆手,蹲下身體,與他平視問道。

「我叫棄兒,意思是沒人要的孩子,沒有姓氏,過了今年滿七歲,跟著老乞丐群從南方來的,我能吃苦幹事,什麼事情都做。」他大聲報出自己的名字,似乎一點也不畏生,他知道如果這個厲害的大爺不收他當小廝,他就完了,他看過其他被剁去手腳的人,沒有活著過的。

「南方?走了多久?」摸摸頭,司澄遠越看越覺得這孩子對他眼。

「七個月又三天。」他先前死抓不放,此時卻害羞的縮了起來。

沒人摸過他頭,頭髮很髒,有虱子。

「走這麼久累嗎?」

「不走就會死,我還活著,所以不累。」挺起單薄的胸膛,童稚的言語竟比某些大人還成熟。司澄遠眼裡閃過一絲讚賞,頓時有了決定。

「我要了你,你就不是沒人要的孩子,棄兒這名字太難聽,要換一個。」他停下思索片刻,遂道:「你的新名字,就叫」律」,司律,從今以後就是我司澄遠的兒子。」

掌握呆了,夥計呆了,茶客人也呆了,此人竟是名滿天下的沙相大元帥,他們剛才還打罵的小子,轉眼就成了沙相之子,這下樑子結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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