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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穹劍影,剎那天涯》第31章
第31章 阻隔

  那以後,又過了一日,七月少淵終於有了蘇醒的跡象。

  鳳目微微睜開,入眼的是素白的帳幔。緩緩轉頭,窗邊趴著個紅衣少女。

  舞懷袖還在熟睡中,大約是累得狠了,柳眉輕蹙,不知道夢見了什麼。

  七月少淵唇邊露出一摸淺笑,想拍拍她,又不忍心叫。眼睛掃了一圈,卻沒見到想見的那個人,心中不免擔心。

  遂披了衣衫,輕輕起身。

  不料舞懷袖一下就醒了,水靈靈的眼睛一動不動盯著他,癟著嘴「哇」的一下哭出來,撲進他懷裡:「死阿七!你怎麼現在才醒啊!你…你再搞成這樣,我…我就…」

  七月少淵摸摸她的發,笑道:「就怎樣?」

  「…我…我殺了你再奸屍!」

  「……」七月少淵撫額道,「女孩子家家的,小心嫁不出去…」

  「誰要你管!」舞懷袖紅著眼睛瞪著他,一溜煙跑出門去了。

  七月少淵覺得心中有些堵,昏迷時的記憶模模糊糊,似乎是重樺老道療的傷。那時在密道是怎麼出去的?墨塵呢……

  想起那夜在密道裡的逍遙與痛苦,七月少淵淡淡微笑起來,覺得踏實一些,但是心中強烈的不安又是怎麼回事…

  正頭昏腦漲的胡思亂想,房門又被推開了。

  舞懷袖拖著秦舒桓,後面跟進重樺峰主和葉君。

  「重樺峰主。」他禮貌的望向重樺,微微頷首,算是見禮。

  近日來,這還是七月少淵第一次跟重樺正式照面。那日在神劍殿,重樺見他單槍匹馬,一以當百,氣勢凜冽,言辭犀利而睿智,無論膽氣還是武功皆是一等一的,心中倒很是佩服。

  現在,這人大病初愈,淡然而溫文爾雅,任誰都會歎一聲好。

  只可惜,一想到他最引以為傲的寶貝徒兒,就什麼好感都沒了。

  不過,無雙堡到底與天池峰上下有恩,救他一命也算還了人情了。

  「七月公子,」重樺捋捋胡須,坐到床沿,搭了搭腕脈,半晌點點頭道,「身體可覺有何異處?」

  七月少淵搖首,道:「我已無大礙,多謝峰主相助。」

  「嗯。公子體內之寒氣怕是天生遺傳,不能根除…」

  七月少淵心中了然,輕一點頭。

  旁邊幾人瞪大了眼睛,仿佛身染寒氣的是他們。

  舞懷袖淚眼汪汪道:「那怎麼辦?阿七會不會…」

  「懷袖,莫對長輩無禮。」

  重樺頓了頓,道:「雖然無法根除,但是公子內力雄渾,功力深厚,非常人能及,只需稍加注意寒暖,便無大礙。而且,看來公子似乎也懂醫理,調養得當,實不需老道多嘴。」

  七月少淵笑道:「哪裡,多謝峰主,在下知道了。」

  這年輕人吶…難的有這份修養…只是…

  重樺心中歎口氣,道:「公子好生休息,老道便不打攪了。」

  好不容易等到重樺走後,其他三人立馬靠了過來。

  秦舒桓左看右看,道:「七月大少果然命大,行啊你!」他拍拍他的肩,眨眨眼道,「話說回來,知道你厲害,沒想到你這麼厲害…」

  葉君欲言又止,站在那裡不知該干什麼。

  鬧了一陣,七月少淵挑起眉來,道:「怎麼沒見墨塵?他傷可好了?」

  葉君眼光亂閃。

  幾人一愣,秦舒桓連忙道:「他啊,皮粗肉厚,哪那麼容易受傷…別擔心,啊。」

  七月少淵淡淡望著他們的眼睛,道:「…是這樣,那就好。」

  幾人暗暗舒口氣,又說幾句,便走了。

  待確定幾人遠去了,七月少淵眼光一閃,披了外衣,眨眼尋出門去。

  哪知剛一出門,一襲黑影便擋在眼前。

  璟非目不斜視,單膝跪下,道:「少主重傷未愈,請多休息。」

  七月少淵心中煩躁,不想與他多說,道:「我的事幾時需你來管?退下!」

  璟非渾身一僵,只得垂首道:「…是。」

  他忽的站起忍不住又道:「少主…可是想去找涵墨塵?」

  七月少淵腳下一頓:「那又怎樣?」

  璟非咬牙道:「恕屬下直言,少主不必再去找他了。」

  七月少淵回過頭來,嗓音微揚:「什麼?」

  「他…不會再…」

  「不必多言,我不會信的。」七月少淵不待對方說完,急步離開了,任憑他在身後大喊。

  「少主!涵墨塵不久就要繼承峰主之位,他不會…少主!少主!」

  七月少淵緊緊抓住披風,幾個起落,玄影已然不見。

  夕陽日已暮,長天急遠鴻。霧靄繞天,剩雲殘日弄陰晴,晚山明。

  天池峰說大不大說小亦不小,他找到日落西山,依然不見人影。眼前是一座古樸的殿堂,漆紅的牆,青黑的瓦。七月少淵推門而入,卻見殿中只一長者跪坐中央。

  地上是巨大的八卦圖,同山門處一模一樣。

  七月少淵微愣:「重樺峰主?」

  重樺不曾回首,只道:「七月公子,何以不好好養傷?」那語音語氣卻又似在意料之中。

  七月少淵不動聲色道:「峰主既知在下來意,還望告知一二。」

  重樺抬手擺擺道:「請容老道說句不該說的,回去罷,這裡不該是公子久留之處。」

  七月少淵鳳目微微瞇起:「什麼意思?」

  「老道多謝公子仗義相助,不過…」他緩緩轉頭,眼光中透著審視,「公子出手的目的自己心裡清楚,如今人情已還,兩不相欠,天池峰與無雙堡井水不犯河水,公子養好傷,還是盡早帶著穹淵劍,下山去罷。」

  七月少淵心中驚駭,他竟已什麼都知道,甚至連穹淵劍放置何處他也知道?

  重樺忽然眼含笑意,道:「話說回來,光是公子能想出將劍插進山門那座巨石原本插著劍的洞中,就已將讓老道很是佩服,何況,能有這份功力的,在當今武林,恐也為數不多。公子前途無量,何必為了兒女情長,而英雄氣短。」

  「兒女情長就要英雄氣短了?」七月少淵忍不住微微冷笑,「那麼天下的英雄都要絕後了…」

  「你…」重樺不欲多言,道,「公子如今目的已達,何苦與我墨塵徒兒糾纏不清?還是速速下山去罷。」

  「我自會走,不過,我會帶墨塵一起走。他在哪裡?」七月少淵邁進一步,直視著他道。

  「……好狂的口氣!」重樺道,「他就在雪落塵源。」

  七月少淵拔足便走,卻聽身後之人道:

  「下月,便是授他衣缽之時。」

  他腳步一頓,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雪落塵源。

  他雖不是第一次來,但如此真實的感覺,他還是頭一次感受到。

  落日黃昏,皓雪紛紛繁繁而下,長雲暗雪山,白雪飛花亂人目,點點飛落雪蓮湖。雪水飛瀑涓涓流下,在寂靜中永恆。

  蓮花台座上,一柄劍放在那裡,銀色的長劍,沒有劍穗。

  它的主人正赤足在蓮湖中,不知在干什麼。

  七月少淵攏了攏披風,蹙眉走近。初愈便經霜雪寒風,身體有些吃不消。

  「小君,快過…」涵墨塵聽見腳步聲,驀然回頭,卻見是他!

  一下子眼前似乎恍惚起來。

  七月少淵面色不再冷無血色,只是眉宇間已不見瀟灑,而是無盡的深沉與銳利。衣衫十分厚實,卻不知為何看來依然單薄。

  涵墨塵看著他,忘記了手中的動作。

  「重樺峰主說,」七月少淵淡淡地,盡量用著輕松的語氣,道,「你要繼承他的衣缽?這…不是真的罷…」

  涵墨塵心中震了一震,張張嘴,苦笑道:「啊…你明明心裡早就明白了,又何必上來問我…」

  「回答我!」

  涵墨塵看著他,極緩極緩地,慢慢點頭。

  「沒錯。」

  七月少淵瞇著眼睛,一眨不眨:「是不是你師父跟你說了什麼?」

  涵墨塵頷首,道:「是的,他說了很多。」

  「你相信他,也不…」

  「你中黑煞之毒本來無事,是這樣罷?你也是故意讓我誤會…」涵墨塵忽然冷然下來,言辭犀利道,「你早知穹淵劍的事,順水推船利用天池峰查出幕後指使,無雙堡的解圍也是你精心安排,所有一切都在你掌控之中,最後坐收漁利的,其實是無雙堡…」

  七月少淵沉默半晌道:「你氣我利用你?」

  涵墨塵背過身去,一頭黑發翻飛,大雪落下,浸濕了發,湖水冰冷,浸透了骨。他甚至覺得這張嘴不是自己的了。

  「……你不是說過,不會再欺瞞我任何事……」

  「七月少淵,你是個騙子…」

  「更何況,師父待我恩重如山,師門如我性命,我…不會棄我性命…」

  既是騙子,又有何資格質問?

  墨塵,你是這個意思麼……

  七月少淵垂著眼,聲音已經沒有了起伏:「那麼那天在密道,你是…為了救我?」

  「…是的。」

  原來心痛,是沒有聲音的。

  七月少淵再賴著也無趣,他從來就不是一味糾纏的人。他在心裡告訴自己,拿得起,就要放的下。

  可是,這六個字,有誰真的能瀟瀟灑灑做到?

  他緩步離開,不曾回頭。就像那日,涵墨塵獨自離開一樣。

  大雪依然紛皓,傲立嚴風狂,頻頻冷雪傷。

  涵墨塵眼看著那人越走越遠,緊握的手,青筋起來。忽然發瘋一樣栽進蓮湖裡,不知在翻找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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