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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穹劍影,剎那天涯》第25章
第25章 劍跡

  「子瑄——」七月少淵閃電般出手拽住籐蔓,卻仍止不住他下墜的趨勢,粗糙的葉子虐磨著凍得麻木的手心,穹淵劍割在石壁上發出刺耳的銳鳴。

  他翻手「霍」的推進劍身直刺進石縫裡,一手握住劍柄,一手抓著籐蔓,就這麼吊在半空中。烏黑的長發散亂在風雪中,迷人眼。

  沐子瑄一下撞在堅硬冰冷的巖壁上,忍不住悶哼一聲,右手用力攀著巖石,左手微微抖動著,垂在一邊。

  七月少淵大聲喊:「受傷沒有?」

  沐子瑄下意識搖搖頭,頓了一下,又點點頭。

  七月少淵抬頭望了望不遠的山頂,想了想,還是順騰慢慢爬了下來。

  他瞧了瞧沐子瑄蒼白的臉色道:「摔到手了?」

  沐子瑄搖首道:「使不了勁。不如休息片刻…」

  七月少淵揉了揉他的手臂,背過身去,道,「上來,我背你上去。」

  「什麼?你瘋了…」沐子瑄睜大了雙眼,他沒想到那人半刻也等不了。

  「不能再等了,上面搞不好已經血流成河了,難道你不擔心你的同門?」

  「……那好,你小心…」

  背著個大男人爬山果然不是人干的事。沐子瑄不算重,但也不輕,他雙手緊緊摟著七月少淵的肩頸,頭偏在一邊,瞇著鳳目微微喘著氣。

  七月少淵又聞到那股清淡的麝香味,忽然有些犯暈。以前負重攀巖不是沒干過,難不在這裡,而是這風雪。太冷了,手指早就僵掉了,只剩下剛才磨破的掌心還有些痛覺。

  雪落不停,風刮不歇。

  沐子瑄閉上眼睛,低聲道:「知道麼…我小時候曾流落江南…」

  「你說什麼?聽不清楚…」

  他卻不理,自顧自道:「…那天雨下得很大,我躲在一戶人家屋簷下躲雨,後來被人當成小偷,呵呵,好幾個孩子呢,仗著比我大幾歲,拳頭可是一點不客氣…」

  「巷子裡都是廢牆,大塊大塊的磚頭,污泥和水坑,當時我就想,要是那些磚頭砸在他們身上就好了…」

  「你猜怎麼著?真的有磚頭從天外飛來把他們都砸走了…呵呵…」

  七月少淵斷斷續續聽到磚頭磚頭,心裡莫名其妙。

  「…我的救命恩人居然是個小孩,奇怪的小孩…」

  他忽然道:「你信這世上有不需回報的幫助嗎?」

  七月少淵長呼一口氣道:「終於到了…」

  沐子瑄抬首,果然已經到了崖邊。他抓住那棵古松,俐落地翻了上去。

  七月少淵瞄著他,頓了下,跟了上去。

  玉暝雪山主峰,天池峰。原本是蒼蒼白雪,明光皎潔,勢如龍騰。絕頂星轉,危巔日月。寒威千裡,仿如玉立雪山。

  不遠處是條不寬卻筆直的石階,直通峰頂,層層疊疊的腳印,陷在雪地裡。

  純白晶瑩的雪沾滿了暗紅的血色,融化的雪水和血水混在一起,仿佛玷污了雪,神聖了血。妖冶而殘酷。

  兩人驚愣住,半天沒說一句話。

  誰的血?

  開闊的一片雪地上,竟然沒見一具屍體。

  四周靜得詭異,滿耳淨是風雪呼嘯的聲音。又是皓皓大學飄落下來,掩埋了鮮血和殺戮的味道。

  七月少淵握了握腰間冰冷的劍,輕歎,終究來晚一步。

  沐子瑄淡淡道:「走吧,前面就是正殿了。」

  石階嵌著碎石,久歷了風雪,被打磨得很光滑。每上一層,寒風就刺骨一些。到了最高處,豁然開朗起來。

  廣闊的玉石平台上,中央是巨大的太極八卦圖,耀黑玉白,原本干淨的地面上落了些積雪,冷冷清清。一塊巨大的花崗巖石碑立在平台最後,上面沒有刻字。中間凸出了一把鐵柄,兩人走近一看,竟然是一把玄鐵劍被直插沒至劍柄!

  兩人驚訝的對視一眼,轉而走進大門去。

  從正門一路到裡面,竟然暢通無阻,不見半個人,但是血跡卻是越來越多。幾座大殿都是空空蕩蕩,仿佛一座死城。

  「人都到哪裡去了?」沐子瑄蹙眉掃過滿是瘡痍的大殿,微微按住左臂。

  七月少淵按住劍柄道:「不知道…這樣吧,咱們分頭找,隨機應變,不要輕取妄動。」

  「…也好。」

  沐子瑄向東殿飛馳而去,七月少淵目送他離開,自己卻悄悄轉回去了。

  說來也巧,正有兩個小嘍囉懶懶散散地朝大門走,鵝黃的外衫,腰上掛著個刻著雕的小牌,腕上是土黃的護腕。

  難道是凌鷲派的…

  七月少淵貼著牆壁,慢慢靠近。

  「…咱們哥倆咱就這麼背捏?每次都分到看大門…」

  「唉…你就別抱怨了,總比去看屍體好吧?」

  屍體?

  七月少淵心中一緊。又聽到——

  「金護法座下的每次都分到護衛…這裡頭,哼哼…」

  「算了,破道觀的大殿也不怎樣,那‘神劍殿’冷得跟什麼似的,虧了掌派他們呆的下去…」

  「這有什麼,若是穹淵劍當真在此,再怎樣也值了,到時候,咱們凌鷲派不就…嘿嘿…」

  「嘿,別說,還以為天池峰有多神秘多厲害,沒想到如此不堪一擊…」

  「就是,還是掌派神機妙算,用了‘散魂滅神煙’,對方還不乖乖任我們宰割?哈哈…」

  原來在神劍殿…散魂滅神煙?毒煙麼…真陰險吶…

  七月少淵輕拂掉身上的落雪,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神劍殿,就坐落在天池之巔,是天池峰一派最神聖之所在。歷任峰主都會在傳授衣缽之時,為下一任弟子全力打造一柄劍,為其命名,從此以後,人在劍在,人亡劍亡。

  而其余的弟子的佩劍均沒有名字,除非是既定的下任峰主。整個天池峰的得名劍,除了峰主重樺的落雪劍,就只有涵墨塵的青溟劍了。

  七月少淵裹緊了狐裘,輕輕搓了搓凍僵的手。此時,他正站在大殿的牆角處,輕輕向屋頂爬去。

  身後忽有輕微的響動!

  他一腳勾住房梁,驀然倒轉身來,正欲一掌拍出——

  「噓!是我!」沐子瑄翻身躲開,勾住房梁,緊貼著他耳邊低聲道。

  七月少淵看了他一眼道:「來的倒挺快…」

  沐子瑄看著他,忽然覺得少了什麼東西,驚道:「你的劍呢?不會是被…」

  七月少淵挑眉,淡淡笑道:「別擔心,劍我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否則萬一待會打起來,我還不成了眾矢之的?」

  沐子瑄點頭道:「……說的也是。」

  兩人悄然爬到屋頂,大雪掩起了腳步聲。

  大殿裡死寂一片。

  散魂滅神煙,無色無味,隨呼吸入體內,中者內力被封,四肢酸軟無力,且內功越高者中毒越深。強行沖破禁制者,輕則武功全失,重者,死。

  天池峰的道士均中了散魂滅神煙之毒,毫無反抗之力。年輕些的弟子神色慌張,忍不住沖出去的都被殺了。那些修為高的,沉著得多。他們盤腿坐在地上調息,然而丹田依舊空蕩蕩的。

  涵墨塵坐在中間,才幾天卻似乎清減了許多,淺灰的長衫貼在身上,有些空蕩。他抬起頭來,眼神波瀾無驚,微挑了一邊劍眉,瞧了瞧外面的天,又看了看屋頂。

  一個看守的褐衣男子見了,喝叱道:「喂!東張西望什麼呢?想逃啊?活得不難犯了是吧!」

  涵墨塵眸子轉了一圈,又緩緩閉上,就是沒看他,抬手在耳邊揮了揮,打蒼蠅一樣。

  那人氣的差點抽了擺子,正欲發作,忽瞥見走進來的人,一下子沒了聲音。

  門口忽然現出一角華麗的貂裘披風,寬袖垂在身側露出一點指尖,指甲上繪著描金彩繪。

  他身後跟著五行護法,中間圍著一位年逾半白的老道,兩眉微微泛白,一身玄黑的外袍,素白的長袖,脊背依然挺得耿直,拂塵搭在一邊,頗有些道骨仙風的味道,步伐沉穩得絲毫不像中毒的樣子。

  那男子緩緩走進大殿,冷冷的掃過眾弟子一眼。他看來年輕的很,一雙眼睛微微上挑,眉宇間揮之不去的陰沉。

  「掌…掌派。」褐衣男子戰戰兢兢道。

  男子看也不看他,只道:「在別人府上做客,也不知道客氣點,有損我凌鷲派的威名。」

  「是,是…」

  眾弟子見到老道,激動不已。

  「師父…」葉君幾乎要沖上去,卻被扯住。

  涵墨塵按住他的手,淡淡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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