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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穹劍影,剎那天涯》第55章
第55章 死亡

  七月少淵是拂了涵墨塵的睡穴才走的。

  他自己便也算半個大夫,涵墨塵的傷看來嚴重,卻並未傷到要害,精心調理一段時日,倒也無礙。

  果然如他所料,無雙堡上上下下都不見璟非的影子,最後當七月少淵趕到歷代藏劍密室,卻發現侍衛莫名其妙都在昏睡。

  劍室的大門是由玄鐵精鋼所鑄,外有大門,內有鋼閘,水火不侵。

  劍室所處的位置正是無雙堡地下,外圍都是河水,室內石壁下面有兩個閘門,本是建堡時作為逃生之用的。後來被作為地下密室,它原本的功用也漸漸變了。

  開啟劍室的鑰匙其實一直不在無雙堡,否則他不也會等到現在,然而,他隨七月少淵在雲曦閣的時候,在那個沐子瑄來到的晚上,他發現其實就藏在雲曦閣。

  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七月少淵與各大門派的周旋之時。璟非迷昏了侍衛之後,獨自踏入地下密室。一級一級的台階往下延伸,兩旁燃著長明燈,燈火通明。

  石室不大不小,四周錯落有致的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神兵利器。

  室內正中央懸掛著一盞長明燈,與外面不同的是,這盞燈燈身分外長。

  在石室的盡頭的牆壁上,上為蒼穹,下為大地,中間刻著九龍飛天浮雕紋案,一柄古老的長劍龕在玄鐵劍匣之中。

  隱隱散發著玄青色的光芒,好不耀目。

  璟非盯著那柄充滿誘惑的神劍,伸出的手忽然間有了一絲顫抖。

  就在即將碰到的一剎那,他眼光驀然一閃——不對!真正的穹淵劍除非在七月少淵手中,否則根本就沒有光澤!

  這是假的!

  那真的在……

  「為什麼不拿走了?」

  低沉的聲音響起在耳畔,璟非猛然渾身僵硬,他緩緩回過身去,瞳孔驟然緊縮。

  真正的穹淵劍正在七月少淵手中,劍尖指著他,舉的筆直,寒冷的青光氤氳著,正如他冷然微笑的臉。

  「…少主…」

  「不敢當,你的少主可不是我。」七月少淵緊緊握著背在身後的左手,道,「我曾經說過我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我自己,我希望,你也一樣。但是…你如今太令我失望了!」

  「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璟非垂下眼眸,愣愣的站在原地,良久抬首,眸中已是一片冷漠,道:「我真正的名字叫王景非。」

  王景非?

  七月少淵微微一愣,他記得墨風派掌派的名字是…王景崇…

  難道…

  七月少淵道:「難怪那日我每次見到王掌派都覺得眼熟…原來,你們是兄弟。」

  「正是。王景崇是我的哥哥。」王景非頓了一頓道,「…也是沐掌派在很早以前就部下的棋子。」

  七月少淵瞇起眼睛,冷笑道:「原來如此…這麼一來,很多事情多可以解釋清楚了。何以我會那麼巧每次都在被滅門的現場,何以七弦會平白無故昏迷至今…幾年前我恰好救下你,也是你們安排的罷…真是好大一番功夫啊!就為這柄劍?或者是…為了沐子瑄魘皇教主之位?!」

  「不!」璟非忽然咬牙道,「掌派他本來有很多機會,但是遲遲沒有動手…是因為他對你——」

  「廢話少說!」七月少淵冷然道,「來人!將叛徒王景非打入水牢聽候發落!」

  門口兩名侍衛應聲而入,卻在此時,七箏神色焦急匆忙來報道:「少主!凌鷲墨風兩派趁我堡元氣大傷,無恥來襲!」

  七月少淵心中一緊:「什麼?!」

  七箏忽然驚道:「少主當心!」

  他猛然感到一陣勁氣撲來,險險側身,對方黑影如魅,緊緊欺身而上。

  王景非一手爪型勾向對方咽喉,一手伸手搶劍,他的近身擒拿之術從未在人前顯露過,沒想到身法之輕快竟與沐子瑄如出一轍!

  七月少淵眉峰一皺,整個人向後仰去,「錚」的一聲以劍撐地,猛地踢向王景非敞開的胸口!

  「唔——!」

  這一招用足了勁道,王景非整個人被向上踢去,「啪」的一下撞上懸掛在中央的長明燈!

  七月少淵忽然一震:「遭了!」

  「嘎啦——」長明燈燈身隨著王景非下落的身體一並降下來,隨即四周開始響起轟隆隆的沉悶聲音,隱隱夾雜著嘩嘩的水聲!

  機關一起,劍室四壁的防水閘門竟然被開啟!

  幾乎與此同時,劍室的玄鐵精鋼閘亦開始緩緩關閉!不消片刻,堡外的河水便會沖進來!

  「快走!所有人立即離開劍室,隨後封閉閘門!」七月少淵話語未盡,腳下忽然一陣巨大的震動——水沖進來了!

  「少主你快走!」七箏拉住他轉身向外跑,忽聽一聲叫喊,兩人驚詫回頭,卻見王景非已被那盞掉落的巨大長明燈砸死在中央!

  驀然一陣天旋地動,石室餒懸掛的燈都開始坍塌墜落!

  門口處,一盞巨大的吊燈突然跌落下來!

  七月少淵將七箏猛地推向閘門之外,自己後退一步避開吊燈。

  誰知這一推一退間,洶湧的河水已然奔湧而進!

  「少主——!!!」

  七月少淵猛地被冰冷的河水撲倒地上,來勢洶洶的冷水完全喚醒了他體內的寒蠱,刺骨的痛楚和寒意從左手瞬間蔓延至心髒,立馬擴撒全身!

  天生畏寒的身體劇烈的痙攣起來,整個人仿佛掉進冰窖般的無底洞……

  越來越寒冷,越來越漆黑…

  周圍的一切都泛著死亡的味道…

  身體越來越輕飄,意識抽離的一瞬間,他似乎聽到涵墨塵叫他的聲音…

  少淵…

  劍室的閘門已經徹底關死了。

  無論如何拍打,都再也打不開了。七箏呆呆的站在原地,仿佛三魂去了七魄。他不敢相信他自小就發誓要保護的人居然因為自己就這麼…

  他甚至沒能拉住突然沖入劍室之中的涵墨塵…

  「少主!」七箏雙目通紅沖出密道,就算希望渺小,也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此時此刻,堡中已是一片混亂。十影只剩八人早已抵擋不住,凌鷲墨風之人趁人之危,突襲而來,來勢洶洶,片刻已經打到堡內。

  「該死!五堂人馬尚在路上,少主偏偏在這個時候…」七箏一身怒火帶領堡中侍衛回到十影劍陣之中——誓與無雙堡共存亡!

  雙方戰況激烈之時,大門前傳來馬嘶長鳴,越來越近,蹄聲響亮,來者不在少數。

  又有人來?是敵是友?

  玄鐵大門突然開啟,一藍一紫騎馬身影率先而入,身後跟著兩男兩女,再其後,一排排黑衣勁裝跨馬前行。

  「住手!」御流霄藍袖一甩,高聲喝道。

  聲音應內力而出,暗含強勁的震力,靠得近的一些人只好頗有些受不了的捂起耳朵。

  七箏忽然眼前一亮:「是御莊主,和御閣主…還有五堂的人馬!」

  墨風掌派王景崇眼看大勢將去,咬牙命令道:「撤!」

  立即有人往門口湧去。

  幾乎浴血的重陽長老猛地一跺拐杖,道:「想跑?!做夢!五堂十影聽令!封鎖所有出口!一個也不能放走!」

  「是!」

  高頭大馬從大門而入,迅速包圍了所有入侵者,五堂本就是無雙堡最精銳的屬部,堡內侍衛同時配合,多數入侵的者很快就繳械投降,只剩下王景崇和五行護法等人在做困獸之斗。

  「你說少主和涵公子被…被…」重陽長老一聽七箏說到此事,幾乎立即昏死過去,一瞬間本來就蒼老的臉色更加慘白。

  「先別慌!」御流雲蹙眉道,「天蠍摩羯,你們立即帶人搜索水閘出口,這麼大的水恐怕已經被沖出去了,不管如何,定要見到人!」

  「是!」

  御流霄緊緊拳住手,神色凝重。

  御流雲拍著他的肩膀道:「也別太擔心,少淵和涵公子都識水性,以他二人武功…也不會是必死無疑…」

  後者搖搖頭道:「我自然不相信他們會…我只是忽然想起他的父親…當初我們信誓旦旦說過會好好保護這孩子,可如今…」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七月少淵已經身中寒蠱,而涵墨塵則是重傷未愈。眾人日以繼夜的打撈三天三夜,始終沒有見到二人蹤影,連一片衣角都沒有。

  那麼只剩下一個可能,被沖到河水下游去了。

  但是…生還的可能…

  整個無雙堡,除了沉默只剩悲痛。

  一晃眼,五天已過。

  「只要沒見到少主屍骨,都還有活著的可能!」七箏跪在重陽長老面前,道,「請准許屬下帶人到下游去找!」

  「唉…」重陽搖首,眼中布滿血絲,悲慟道,「早就派人去了,半點消息也沒有。唉…七月一族就只剩這唯一的獨苗…老夫身為長老,護主不利…愧對列祖列宗啊!」

  七箏重重磕下頭道:「長老…害了少主的是我!我…」

  「唉…罷了罷了…」重陽拍拍他的肩膀,拄起拐杖,慢慢走了,早已年過半百的身體經過如此浩劫和悲痛早已似風燭殘年。

  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哀,比歲月日暮西山,更加無奈。

  另一邊,墨風派狂風堂地下密室之內。

  「匡當——」桌上上好的蘭花瓷器被猛地拂到地上,砸了個粉碎。

  沐子瑄帶著面具的臉色冰冷如霜:「你確定墨風和凌鷲精銳已全數葬身無雙堡?!」

  白啟垂眸道:「是,包括王景崇和凌鷲五護法。如今我們在中原的勢力…僅剩下教主的清葉派。」

  沐子瑄猛地一拍桌子,鳳目瞇起,冷冷道:「好個無雙堡!好個七月少淵!我放你一馬…竟然逼我至此!」

  白啟眼光一閃道:「正是七月少淵下此格殺勿論的命令。教主…穹淵劍如今已無著落,我們還留在這兒嗎?」

  沐子瑄閉上眼睛,良久道:「…回焚越。」

  「可是…國主吩咐的任務…」

  他驀然睜開雙眼,凜冽的眸光閃爍:「無礙…我便以軍功,奪回屬於我的東西!」

  「是,教主!」白啟伏跪在地,親吻著他的衣擺,恭順道,「屬下會為您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沐子瑄站起來,眼神由痛苦逐漸化為恨厲:「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江南,無雙堡。

  「嗚嗚嗚…」紅衣少女伏在桌上抽噎,耳邊忽然響起幾聲腳步,她猛地一彈起來,拽住來人,使勁搖晃道,「人呢?人呢?阿七找到沒有?涵大哥呢?」

  秦舒桓默默搖頭,拍了拍她的肩膀。

  「……果然還是沒有…」舞懷袖垂下滿是水光的眸子,忽然緊緊抓住他的衣襟,眼淚仿如斷了線,淚痕掛了滿臉,「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那個時候他還好好的…阿七那麼威風…一下子,一下子就擋退了所有來鬧事的人!那時候他還好好活在我眼前…為什麼…為什麼我眨一下眼睛他就不見了?!為什麼…嗚嗚嗚…」

  秦舒桓抱著她,輕聲安慰,心中也滿滿是苦澀,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弟同樣也生死未卜。

  他卻不能如此失聲痛哭,因為懷袖需要他的堅強。

  司徒謙君的房間裡,早已沒有人影。僅有一封信,還殘留著人的體溫。

  裡頭只有三個字,我走了。

  他的不辭而別,沒有任何人知道。

  他唯一帶走的,只有一對雙劍,回雪落青劍。

  或許他回去重振司徒家,或許,他繼續去探尋七月少淵的下落,亦或許,他是去闖出一番自己的事業……

  總之,司徒謙君這個名字,漸漸的被人遺忘。

  數年後,武林中一手持雙劍的男子聲名鵲起,這個名字是,君落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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