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美人
季蕭攏共就那麼點見識,真刀真槍就一回不說,給人變著法子逗弄那更是前所未有。
沈淮的目光炙熱又焦灼的落在季蕭的臉上,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別說動作,光是目光都似妖將他吞吃入腹一般蠻狠。
那腳明明是長在自己身上的,此時卻分明像是給沈淮摘了過去,擺在季蕭面前欺負給他看,季蕭忍了又忍,終於要耐不住紅著臉要給欺負哭時,沈淮先受不住了。他身下的東西支愣著,似要漲裂一般。他隨後猛地起身,鞋也沒穿快步往外面走,一聲不吭也沒說去哪兒。
季蕭自然也不敢追去問,他順了順氣,微還有些喘,心臟狂跳,顯是還沒從方才的感受之中完全抽身出來。
實在是太嚇人了,晉和他,他彷彿下一刻就要撲過來將他嚼碎了。
季蕭也說不清楚自己心裡頭到底是不安多一些,還是害羞多一些。他的情緒交雜,萬分糾結,全都顯現在了臉上。
他不知道外頭有人正想著他動情的模樣,自我撫慰紓解。
「爹?」阿元忽然出聲。
他趴在小床的欄杆上,好奇的看著自己父親呆坐著的背影,他來了尿意,開口催促道,「爹,尿,要尿。」
季蕭的思緒給阿元打斷,猛地回過神來。他這才察覺洗腳水早已經涼透了,連忙拿過一邊的擦腳布,擦腳穿鞋後垂首走到阿元身邊,將他抱了起來。
阿元雙手雙腳巴在季蕭身上,有些犯困。
他此時有些後悔起來,緊緊地抱著季蕭,撒嬌道,「睡,和爹,睡,」
那隻小木雕沒一會兒已經給他玩的厭煩了,如今要來換他爹,阿元才不肯。
經過方才那一場打仗一般的洗腳,季蕭一時之間哪裡還敢與沈淮單獨睡一張床上,他像是抱住救星一般抱著阿元,連連點頭,「阿元和我睡。」
話一說完,自己也略略定了心神。
阿元得了肯定的回答,心滿意足的嘿嘿笑了兩聲。給季蕭從褲兜裡掏出來的小鳥一下尿出一大股尿,飛到茅坑外頭去。
等沈淮再回來,主屋裡的蠟燭已經熄滅了。他輕手輕腳的推門進去,果然如自己預料一般沒有在小床上發現阿元的身影。阿元給季蕭摟著,兩人一起縮在床鋪角落裡,姿態親暱又昭示著他們的不安。
沈淮脫了自己的外衣躺了過去,他緩緩的勾了勾嘴角,然後閉上眼睛安穩的睡了過去。
以季蕭的性子,兩人這麼快就走到了這一步,這其實是沈淮意料之外的。如今要做的,就是不能逼得太緊,以免季蕭才被他從烏龜殼里拉出來,就又給縮了回去。
沈淮不想得不償失,他要的是來日方長。
床帳露出一條縫隙,將外頭的光亮投到床裡面。
一個張小胖臉忽的從裡頭擠了出來,探頭探腦的看著外頭。小傢伙唇紅齒白,肉嘟嘟的手筆想藕節一般,緊緊地巴在床沿。阿元正要撅著屁股往外繼續爬,想自己下床去,不想一下給人從後面拎住了衣襟,一下子給提溜了回去,也防了他倒栽蔥摔下去哇哇哭叫的場面。
沈淮起身將老老實實縮在自己懷裡的阿元抱到門外,遞給今春。自個兒卻回到屋裡,將季蕭抱到自個兒身上,又飛快的裝成熟睡的模樣,等著季蕭醒來。
季蕭早上淺眠,這一會兒果然醒了過來。他迷糊間低頭看了看自己枕著的胸膛,立刻清醒了過來。
第,第五天了!自己怎麼又忘了。
季蕭自責不已,面上又露出一些羞愧的神色。雖然自己夜夜都告誡自己要有個好睡相,不好每天都往晉和那邊靠,可自從與晉和睡在一起後,他卻是日日都忘記。
沈淮任由季蕭懊惱了一會兒,這才裝作剛剛睡醒,打了個哈欠直起身來。
「昨天晚上又壓著我睡了?」他神色疑竇,盯著季蕭。
季蕭胡亂的搖頭,不自在的別過臉去小聲撒謊,「沒,沒有的。」
沈淮嘖的一聲,他假意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奇道,「沒有壓著我睡,我這胸前怎麼還有人的口水,莫不是我自己流的?」
季蕭給他這句話嚇了一跳,連忙回頭想去看看自己是不是真在沈淮胸前流了口水,「沒,沒有吧?」
沈淮就勢將他抱住,輕輕巧巧的拎到自己懷裡,垂頭笑著在他的兩邊臉頰各親了一口,又用額頭蹭了蹭季蕭的,低聲道,「阿蕭真是個小寶貝。」
不像季蕭每每將裡衣穿的嚴嚴實實,這些天便是天氣轉冷了,沈淮照樣光著上身。
他將季蕭抱在懷裡,不用什麼其他動作,季蕭就能感受到他的肌理勃發,上頭的脈絡陣陣跳動。
天天這麼逗著玩兒,饒是季蕭這樣臉皮薄的也漸漸習慣了起來。他臉頰微紅的伸手推開沈淮的臉,垂眼道,「我,我要去看看阿元,他又給今春抱走了?」
「可不是,」沈淮倒也沒有為難季蕭,只順勢鬆了手起身給自己穿衣服。
他一邊穿一邊笑道,「你看看你,每日像個寶貝似的將他給抱在懷裡睡,白天卻連他給人抱走了也不知道,要我說還抱著他睡作甚?放到小床裡就是了,」他頓了頓,語氣又無賴起來,「阿蕭你若是抱著我睡,我哪裡會躲?你又說一說那天我不讓你睡得安安穩穩?」
季蕭自是說不過他,低著頭快步走了出去。
沈淮留在房裡,他低頭拍了拍自己身下那玩意兒,罵道,「精神什麼,見著就要往上翹,老子還吃得消你?」
罵歸罵,硬著的地方照樣硬的厲害。
屋外,今春抱著阿元已經給他洗漱完畢喂起粥來。
見季蕭走出來,等在一旁的慶雲上前躬身道,「爺,早上泥瓦師傅來說過,這門面已經弄好了,鐵鋪和木匠哪裡的東西也說中午就能送來,您看,今天這酒館開門不開門?」
今春用餘光看了季蕭一眼,無聲的打量著他的反應。
無論要沈淮身邊的誰說,他們沒幾個會覺得季蕭還堅持要將小酒館重新開起來有什麼意義。只是季蕭自己十分堅持,沈淮又素願意由著他,下面的人便也只能做出恭順的態勢,隨著兩個主子如何折騰。
「開的,開的,」聽見酒館可以重新復業,季蕭很是鬆了一口氣。沈淮的嘴挑,今春買的菜色材料都是上乘的。季蕭不願意占人便宜,處處都要出一半,不過幾天已經有些入不敷出。
酒館能重新開業,他或多或少都算重新有了進項,總能暫且緩一緩。
不過季蕭心裡到底是愁的,晉和他,他可是在太能吃啦。
而另一邊,沈淮也有自己的煩心事。
沈淮得的這塊封地,雖然頗為富庶,然而邊境之間的爭鬥卻常年不斷。他恰是在南方連連打了勝仗的,皇帝將這塊地賞給他的意思,一來有對弟弟的疼寵,二來則主要因著沈淮在這南地的威名,是沒有幾個人能夠比得上的。
各地新派任下去的各級官員漸漸將他們統管處的情況上報過來。南地的四分五裂貌合神離雖然早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但真當情況都彙總到沈淮這裡時,他也不由得咋舌。
好大一塊爛攤子,收拾起來著實不是一件容易事。皇帝的算盤打得噼啪響,沒給自己做虧本買賣。
然而更讓沈淮煩悶的不是這個,而是南地那些有權有勢又不願意失去往日榮光的家族們,或小或大,也不知從哪裡學的,一個個都趕趟似的將自家閨女往過來送。
京城來的兩車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到,那邊還有在路上的。沈淮在摺子上狠狠的批註了幾段,將這有事沒事送美人的惡習給罵了個底朝天。
罵歸罵,這一波要來的美人,他還得結結實實的接著。
街上往來熙攘,今春一手挎著一隻籃子,一馬當先的在前面走著。
人流不知怎麼忽然湧動起來,遠遠的便有人往路兩邊讓去。季蕭雖是疑惑,卻也照做。
四五輛馬車前前後後的行駛而來,將那本不算寬敞的街道擠得滿滿噹噹。眾人的目光均是疑惑的看著那些個馬車,不知他們是什麼來頭。
季蕭抱著阿元,也帶著些看熱鬧的心思。
忽然,一陣微風吹來,將幾輛馬車的窗簾吹開一些。那綢布之下,一張張國色天香的面孔從人們面前一晃而過,使得人群之中的驚嘆聲一時不斷。
「這麼多好看的姑娘,是要去哪兒?」
「去哪兒?」有人嗤笑發問的人無知,「咱們平陽城的那位爺難道還留不住這些金鳳凰?這一個個往後都要添到平王的後院裡去,你們這會兒多看幾眼,小心萬一叫人挖了眼睛!」
人群哄哄鬧鬧的說起笑來,都將這事當做平常。
只有季蕭站在原地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幸好幸好,自己早早的與平王斷了牽扯,否則看著他這般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