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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令》第56章
    ☆、561.2家

  藍袍男子皺著眉,臉上黑得嚇人,額上的青筋亦是跳得歡快。

  他沉著臉不說話,容錦見他這副要吃人的模樣,也是嚇了一跳,然後嘴硬的道:「許石頭,你敢踹本公主的門!」又喚守在外面的朱顏等人,「人都死哪兒去了?」

  許季玉掃了程皎一眼,看著容錦冷笑道:「公主好雅興,小時候連字都認不全,如今竟也能欣賞書畫了。」

  容錦聽得這話氣得險些炸毛,她小時候是在莊子上長大的,到六歲時還未開蒙,後來竟入宮當了公主,按說她一個小姑娘六歲開蒙也不算晚,但誰讓她是與她大弟二弟一起讀書的呢?這兩個人堪稱奇葩,尤其是二弟,也不見他如何刻苦,況且他那時還是一個軟糯糯的小娃娃,張嘴就能將她碾壓的渣兒都不剩。

  那時能與他們三人一起讀書的便只有許季玉,許季玉年紀最長,說是伴讀,順帶著也能照顧年紀小的太子與容錚。

  容錦又是個不愛讀書的,時常還要裝病,別人都背到四書了,她連千字文還沒背全呢!許季玉也不怕她這個大公主,嘲諷她簡直口到擒來,這世上揭她短兒揭得最不手軟的就是這個許季玉,自幼年時起,許季玉就是她最討厭的人。

  是最討厭,絕不帶之一。

  朱顏聽到大公主喚她,麻溜兒就跑了進來,見自家公主氣得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只垂下頭,眼觀鼻鼻觀心,只當沒瞧見。朱顏雖只是個丫鬟,但也是有個人好惡的。她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不差,觀察了程皎幾回總覺得此人心術不正,況且二殿下也曾說過,若是誰敢幫著大公主與程皎私下見面,就將她們底下伺候的人全都發賣了。雖然有大公主護著,真的賣了她倒不至於,但當許世子進來時她也沒想攔著。

  程皎這會兒倒是機靈了起來,忙對容錦揖了一禮,道:「小生先告退了。」就匆匆出去了。

  容錦瞟了許季玉一眼,冷哼一聲,也不再搭理他,便欲隨程皎一起出去。

  許季玉斜著身子靠在門柱上,他長得本就高大,這隔間兒的門又是單扇的,竟被堵了個嚴實!

  容錦簡直要被氣死了,她黑著臉,對許季玉冷冷道:「還請許世子讓開,許世子這般堵著門,若是傳出去什麼閒言碎語,對你我都不好。到那時許夫人又要去找我母后哭訴了,我可當不起!」

  許季玉的臉色比她還不好看,「你方才跟個小白臉單獨在室內怎麼不怕被傳出閒言碎語去?這會兒倒知道害怕了!」

  容錦深呼一口氣,硬聲反駁道:「他不是小白臉,他是我未來的夫婿,即便見上一面又有什麼打緊的?倒是許世子,聽說你那位表妹病情又加重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到你們成親的日子呢?許世子有時間還是多去關心關心你的表妹好了,平白在這兒攔路讓別人知道了也不好聽!」

  許季玉被容錦那句「未來的夫婿」氣得睚眥欲裂,偏容錦又伶牙俐齒,他一時被她堵住了,氣得說不出話來,然後便猛地伸手抓住容錦的手腕,直到將容錦白晳的手腕上捏出一塊青紫來才鬆開。他死死盯著容錦的眼睛,問她:「痛不痛?」

  容錦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卻還是梗著脖子,道:「讓開!」

  許季玉瞪著她半晌,閉了閉眼睛,忽地一笑,整個人都退出門外,微微彎了腰,道:「公主請。」

  容錦被他這個笑容嚇了一跳,逃也似的跑進了馬車裡,待坐穩當,心緒平復下來之後,才想起來意穠還在書畫鋪子裡頭呢。

  忙命朱顏帶著人進去找意穠,她倒是想自己下去親自找的,但一想起許季玉還在裡面,便有些打怵。容錦暗道了一句:掃把星!她撫了撫胸口,腹謗再也沒有比許季玉更掃把星的人了。

  許季玉是西平公之子,排行第三,原本是跟世子之位絲毫關係也沒有的,可偏偏三年之內他前面的兩位兄長竟都死於非命,就剩下他這一根獨苗,許夫人自然是將他看成寶貝疙瘩一般的,在他十八歲時便給他定了親事,是吏部尚書嫡長女,身份樣貌無一不好,可才定親兩個月不到,那姑娘就失足落水死了。

  雖說是個意外,可也讓人心裡打著鼓了,許夫人便耐著性子等著這段事情過去再給他說親事。到許季玉二十歲時,許夫人可真是等不了了,急得又給他定了門親。他的身份在那兒擺著呢,世子,穩穩當當的下一任西平公,許季玉長相也不錯,這親事自然也是好定的,只是也真是巧了,跟上一回一樣,不出兩個月,這位姑娘也出了意外了。

  這回哪位夫人想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嫁到西平公府的就要掂量一番了,倒是有願意嫁庶女的,可是許夫人也看不上啊。後來許夫人哭哭啼啼的去請王皇后保媒,這回卻是許季玉不同意了,死活也不肯再定親。雖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許季玉自小便有主意,把許夫人氣得大病了一場,直到許季玉二十五歲了,許夫人這才又強逼著他定了門親。

  是許夫人親二哥的嫡女,許夫人的親侄女,原本許夫人的二嫂也是不大樂意的,但恰在此時許夫人的這位二哥犯了事兒,求到許夫人頭上了,許夫人這才提出這個要求來。

  許夫人的二哥也覺得「克妨」這種事太過玄乎,其實就是趕巧兒了罷了,並不大信的,便順當的將親事定了下來。誰知這兩家親事一定下來,許夫人這位侄女就病倒了,十天倒有九天都在臥床,連人事不知的時候也是有的。

  容錦想到這兒就撇了撇嘴,命這麼硬,還有人肯嫁給他也真是瞎了眼了!

  她等了一會兒,見意穠還沒出來,便撩起車簾子往外瞧,一眼就看見許季玉仍立在書畫鋪子門口處,雙眼灼灼的望過來。

  她心裡頓時就是一慌,忙將簾子放下了,在心底暗暗念了一大段《心經》,這才將許季玉那張臉拋到腦後去了。

  那廂裡朱顏帶著幾個僕婦上了二樓,繞過落地罩,正要往裡頭那隔間兒裡進時,便瞧見祝嬤嬤與青鵝正門神一樣的站在門口。

  朱顏上前笑道:「公主讓奴婢上來找沈姑娘,公主正準備回府去了,還請沈姑娘出來。」

  祝嬤嬤沖朱顏笑了笑,然後一本正經的道:「二殿下與沈姑娘正在商議事情,請公主先回去吧,過會兒二殿下會親自將沈姑娘送回公主府去。」

  若是裡面的意穠聽到祝嬤嬤的這句話,一定會道一句容錚與祝嬤嬤這兩人果然都是厚臉皮!

  此處隔間兒內東面牆上掛著一幅唐人摹的《女史箴圖》,故而隔間兒內的擺設也都是按照魏晉風格來的,臨窗擺著一個山水圍屏,容錚就坐在坐榻上,他面前是一張黑漆嵌螺鈿的長條矮幾,矮幾上還有一座犀皮地雕蘭花小硯屏,他左手邊是一隻瑩白似雪的白瓷茶盞。

  容錚一身月白色錦袍,頭髮用鏤雕白玉冠束起,手裡捧著一卷書,竟讓意穠生出一種翩翩公子如玉之感。

  意穠方才走進這間隔間兒,見祝嬤嬤與青鵝都自動的沒跟進來,反而立在外面守門時,她就有一種掉進狼窩的感覺了。

  她下意識的就想轉身出去,容錚揚了揚眉毛,不緊不慢的道:「我這兒有一封信……」

  意穠的腳步立時就停了下來,見容錚果然從他手中的書卷裡抽、出一封信來,上面封著火漆,意穠一下子就看到了上面的「吾兒親啟」四個字,沈珩之的筆跡她再清楚不過了,此時心都提了起來,忙道:「是我爹爹遞來的信?」

  容錚將信重新塞入書卷中,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意穠,「不是剛剛還想立刻拔腿走人麼?」虧他還特意抽時間在這兒等她,她倒好,竟把他當成洪水猛獸一般來防了。

  意穠眨巴眨巴眼睛,她一直在盼著沈珩之和淩氏能給她寫信,但因她身份特殊,不管寄信還是收信都是極麻煩的事情。而沈珩之想開在大虞的那間商鋪才談妥當,各種交接手續更是繁瑣至極,而大虞又沒有他們沈家的親眷,想托他人之手亦是困難,沈潛已經在想辦法儘快將手續辦妥了。如今意穠能盼來沈珩之的一封信實在是歡喜異常,這會兒她是有求於人,也不敢再矯情了,便走過去坐到坐榻的另一側,道:「多謝二殿下。」

  容錚別過臉,冷哼了一聲,道:「想要看信也簡單,你自己過來主動點兒。」

  意穠愣怔了一下,等反應過來容錚說的「主動」是什麼意思後,臉一下子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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