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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離婚[星際]》第45章
☆、第45章

等完成二十公裏的負重沙漠跑之後,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夜晚的荒漠,跟白天形成鮮明的對比,剛才還是豔陽高照烈日當頭的酷熱天氣,等太陽一下山,溫度立刻驟降,身上原本不知道濕透了多少回的短袖,被冷風一吹,簡直像冰碴子似的往身上貼,凍得晏殊青直哆嗦。

他恨不得直接長出兩個翅膀飛回去,可兩條腿就像灌鉛一樣,早就卻已經不像他的,等一步一步挪回基地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簡直是死了一回,偏偏這時候還不能回宿舍倒頭就睡,因為他們還得去訓練官的辦公室打報告。

深吸一口氣,他嚥了嚥唾沫,一擡頭就看到了走在前頭的端澤,這傢夥現在的狀態也不比他好到哪裡去,因為急速脫水,他身上的黑色衣服留下了厚厚一層汗鹼,看著他一瘸一拐的樣子,晏殊青的心控製不住一緊。

或許是因為這個背影太像靳恆,又或許是這個人到底是因為幫他才累成這樣,看著不遠處這道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晏殊青連想都沒想,直接轉身去了門口的放哨站。

等他從裡面出來的時候,端澤已經走遠,他拖著兩條灌鉛的腿快步追上去,把自己隨身的水瓶遞了過去,「噥,給你。」

瓶子裡是他剛從放哨站灌來的清水,之前因為要參加訓練,所以他順手從宿舍拿了半瓶水,結果卻在這荒漠之中派上了大用場,要不是因為這隨身的半瓶水,他感覺自己隨時可能渴死在路上。

但端澤這傢夥今天才剛報導,被罰跑步的時候身上連個行李都沒有,更不用說隨身帶著喝水的瓶子,所以這一路他就是硬抗過來的,即便晏殊青幾次要把水給他,他都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冷哼一聲繼續往前跑。

如今他的嘴唇完全爆皮了,臉色也非常糟糕,如果再不及時補充水分,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一頭栽倒在地。

看著近在咫尺的清水,他擡起頭看了晏殊青一眼,目光冰冷冷的,看不出什麼太多情緒。

被這樣一雙淩厲的眼睛盯著,晏殊青自己都覺得尷尬,「……這水是我剛才去接的,杯子我也裡外都刷過了,反正現在跑都跑完了,你就喝一口吧,又毒不死你。」

端澤沒有接,仍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在這樣的目光下,晏殊青越來越難看,自己都覺得自己真是賤得慌,人家都這麼嫌棄你了,你還眼巴巴舔著臉往上湊。

「……你要還覺得我在施捨你的話,那你就直接扔了吧。」

說完這話,晏殊青把瓶子往他懷裡一塞,轉身就要走,結果端澤卻伸手接過了杯子,沙啞著嗓子說了句,「謝謝。」

在接過杯子的一剎那,他的手無意識握住了晏殊青的手指,炙熱的溫度一下子湊皮膚裡滲了進去,雖然隻是一瞬間,兩個人的手就分開了,可熨帖在手指的溫度卻有些明顯。

晏殊青愣怔了一下,接著趕緊回過神來,笑笑說,「一瓶水而已,這麼客氣幹嘛,幸虧你剛才接了,要不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

「我喝不喝你這瓶水對你很重要嗎?」

端澤沒有由來的突然冒出一句話,晏殊青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不重要我幹嘛還要搭理你?」

端澤拿著晏殊青的杯子,嘴唇碰著杯沿,看了他一眼,沉聲「嗯」了一句之後就沒再說話,隱隱似乎還帶上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擡起頭往嘴裡淺淺灌了口水,那副從容沉穩的樣子完全不像一下午沒喝過一口水。

他這反應讓氣氛頓時又有些冷場,晏殊青猜不出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也不好再說什麼,抓抓頭髮繼續往前走,旁邊的端澤也跟了上來,而他一擡腿,眼裡立刻閃過一抹痛色,雖然隻是一閃而過又立刻恢復了懶洋洋的樣子,但晏殊青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

他沒吭聲,不動神色的瞥了端澤一眼,此時夜色深沉,視線並不清晰,但在清幽的月色下,他還是看到他每走一步,留下的腳印上透出的一縷暗紅。

晏殊青心裡一頓,又仔細觀察了一下端澤的步伐,他的右腳明顯不敢用力。

他一下停住腳步,轉頭問道,「你腳受傷了?」

端澤的眉頭當即皺了起來,擡手打了個哈欠,瞥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似乎完全沒準備接話。

這時晏殊青才發現他穿的是一雙堅硬的黑色軍靴,這種鞋子密不透風,如果不是腳上一直在流血,血跡根本不可能從鞋子裡滲出來。

所以這傢夥到底怎麼受的傷?如果是在沙漠裡就流了血,這傢夥是怎麼一直堅持了二十多公裏?!

想到這裡,晏殊青直接堵住了他的去路,轉身半躬下腰,拍了拍自己的後背說,「上來,我背你。」

端澤緊緊蹙起眉頭,「誰跟你說我腳受傷了?閃開,我還用不著你背。」

說完這話他的腳步更快了,晏殊青一下拽住他的胳膊,一時也有點生氣,「都受傷了你還這麼死要面子幹什麼,你鞋子都往外滲血了,你當我瞎啊?趕緊上來,我背你去醫務室,訓練官那裡完全去打報告也一樣。」

說著他一手抓住端澤的大腿,一使勁強硬的要把端澤背起來。

端澤像被燙到似的,猛地甩開他的手,盯著被他碰到的大腿,一張帶著傷疤的臉沉了下來,「你別以為給了我一瓶水就能對我指手畫腳,我要去哪裡用不著你來決定,我們並、不、熟。」

他這火氣來的莫名其妙,剛才明明已經有所緩和了,如今臉色卻比之前在沙漠的時候還要難看。

晏殊青完全出於一番好意,如今卻換來這樣的話,心裏多少有點犯堵,恨不得指著他的鼻子罵:要不是因爲你的背影太像靳恆,剛才還幫了我的忙,我才懶得熱臉貼你的冷p股!

但說到底也的確是他越矩了,對一個陌生人而言,他不該替他做選擇,隻是因爲他沒法看著一個跟靳恆一模一樣的身影,在自己面前一瘸一拐的走路,所以這才關心則亂了。

深吸一口氣,他努力把自己的關注點從他的身形上移開,「得,就當我多管閒事,你要是不願去醫務處,也不能就這麽一直瘸著走路吧,到時候被訓練官看見,還以爲我虐待你,把手給我,我扶著你走。」

說著一手挽住端澤的胳膊,另一隻手直接架起他的肩膀,誰想到端澤竟然直接粗魯的推開了他,甚至連之前應付的態度都沒了,淩亂粗重的眉毛死死地擰著,低聲嘟噥,「你見個男人就這麽不分青紅皂白的往上貼麽!」

他的聲音太低了,淹沒在黃沙漫天的夜風裏,聽起來就像野獸憤怒時喉嚨發出的「呼呼」聲。

對上晏殊青茫然的表情,他死死攥住拳頭,頂著那頭淩亂的紅發厲聲道,「舒宴,我再說一遍,我跟你不熟,而且非常討厭你這種自來熟的口氣,所以請你以後離我遠一點!」

說完這話,他不悅的瞪了晏殊青一眼,徑直跟他擦肩而過。

盯著他一瘸一拐的背影,晏殊青直接被氣笑了,如果不是看在背影的份上他捨不得下手,這會兒真是恨不得一磚頭敲這傢夥的腦袋上,是不是所有長得這副形狀的男人都這麽難伺候?

擡手揉了揉發痛的額角,他對著端澤高大的身軀默默地翻了個白眼,然後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媽的,既然這麽討厭我,有本事把瓶子先還給我!莫名其妙罵了我一頓,還不忘揣走我的瓶子,什麽仇什麽怨啊!

想到這裏他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端澤見他追上來了,走得越來越快,結果一下子扯傷了腳上流血的傷口,疼得直接一個踉蹌,晏殊青下意識的從後面扶住他,端澤剛要甩開,這時訓練官辦公室的大門正好「咔嚓」一聲打開了。

兩個人胳膊纏著胳膊頓時僵在原處,訓練官一看到兩個人當即哼笑一聲,「正準備出去看看你們兩個小子是不是死在沙漠裏了,結果倒是一塊回來了,你們該慶幸我還沒踏出這個門,否則你們今晚就再去給我跑二十公裏,都給滾進來!」

晏殊青撓撓頭,趕緊鬆開扶著端澤的手,往後退了好幾步保持距離,一副我惹不起還躲不起的樣子,結果端澤並沒因此高興多少,反而臉色又難看了幾分,瞪了他一眼,徑直邁進了辦公室。

偌大的辦公室裏隻有訓練官一個人,他掃了一眼灰頭土臉曬得幾乎爆皮卻仍然站的筆直的兩個人,擡手看了一眼終端,「三小時零七分,真夠孬的,就你們這速度還想加入獵鷹戰隊?」

「知不知道獵鷹戰隊所有成員的負重二十公裏沙漠跑平均成績是多少?一小時四十三分,你們足足慢了將近一倍!如果今天你們遇上的不是那三個小子,而是真正的獵鷹隊員,現在早他=媽嚥氣了,誰還會給你們第二次機會!?知道錯了沒有!」

聽完這話,兩個人全都沉默了,尤其是晏殊青,心中更是掀起一陣巨浪。

他自認在軍校和軍部的各項日常訓練中,都一直是名列前茅,從沒想過會跟獵鷹戰隊有這麽大的差距,一時間心裏湧出羞愧,打了這麽多年仗,上了這麽多次戰場,他把太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操縱機甲和武器上了,卻忘了身爲一個軍人,如果不能拋開機甲和武器,僅靠血肉之身戰鬥,那根本也不配當個戰士。

「我們錯了。」

「我們錯了。」

端澤和晏殊青同時開口,後者擡頭看了他一眼,端澤懶洋洋撇開了視線。

訓練官看到兩個人的神色,鐵青的臉上露出點滿意的笑意,他是不會告訴他們,所謂的「負重二十公裏沙漠跑」,真正能堅持跑下來的考核成員屈指可數,更不用說像眼前兩人這樣不僅跑完了全程還能筆直的站在這裏說話的人了,他看得出眼前這兩個人是非常好的苗子,就看以後能不能在考核中磨練出來了。

「喲呵,回答的挺整齊的嘛,看來今天這二十公裏沒白跑,感情進展夠快的,既然這樣事情就好辦了,端澤今天才剛來,還沒分宿舍,我記得舒宴你那裏還有個空床位吧?」

這話一出,沒等端澤說話,晏殊青就先開了口。

「長官,今天的事情您也看到了,我們兩個人畢竟是新成員,難免會被其他成員排擠,如果我們融不進集體,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以後肯定還會發生,所以我想您不如直接把我們跟其他成員安排在一起吧,也省得我們兩個新人湊堆,仍舊跟大家融不到一起,最後搞得像階級敵人一樣。」

這話說完,晏殊青心裡先鬆了一口氣,總算是在那祖宗開口之前說完了這話,要是等他開口,指不定說出多讓自己難堪的話。

畢竟人家都兩次指著他的鼻子嫌棄他這個人了,他也不能總是犯=賤倒貼,搞得跟多想和他套近乎似的,更何況,連他自己都不敢保證,天天對著一個身形長得那麼像靳恆的人,會不會胡思亂想。

所以乾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惹人嫌棄的事做了兩次已經夠多了,而他總不能對著個「冒牌貨」去惦記藏在心裡的那個人。

這話一出,訓練官簇起了眉頭,似乎真的在考慮他的建議,而旁邊的端澤仍舊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好像現在說的事情壓根和他沒關係,隻是那一雙湛藍色的眸子,在誰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極其不悅的眯了起來。

過了半響,訓練官擡起頭來,本來還想問問端澤的意思,結果看到他那副慵懶的睜不開眼的樣子,又把話嚥了下去,「得了,讓我再考慮一下,舒宴你先回自己宿舍吧,端澤留下,我一會兒幫你找個床位。」

聽到這話,晏殊青心裡隱隱鬆了口氣,以後要是再也不用見到這傢夥,就不會像今天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關心則亂了……吧?

他吐了口氣,行了個軍禮默默地退了出去,為了不惹人討厭也就沒再看端澤一眼,但在轉身的一瞬間,莫名感覺如芒在背,讓他心裡莫名其妙打了個哆嗦。

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晏殊青強逼著自己沖了個澡,洗掉身上的沙塵之後,暈頭轉向的一頭栽在床上,隻感覺全身所有力氣都被榨乾了,眼皮沉得像是灌了鉛,都沒等他打完哈欠,就直接抱著枕頭昏天黑地的睡了過去。

清輝灑滿宿舍,整個夜晚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也都進入了夢鄉,隻剩下窗外夜風拂過留下的沙沙聲響。

而就在一片鼾聲之中,耳邊突然傳來「砰砰砰!」幾聲巨響。

晏殊青迷迷糊糊的掀開一隻眼皮,睡得半夢半醒,翻了個身把腦袋埋進了被子裡,這時「砰砰砰」的巨響再次傳來,而且比上一次還要刺耳。

晏殊青一下子被驚醒,噌的一下坐起來,這時才意識到發出巨響的是他的宿舍門。

猛地的攥緊終端,他走到門口,點了一下門框上的投影,瞬間看到了一張粗獷淩厲的臉。

下意識的把門打開,還沒等他開口,人已經走了進來。

「……端、端澤?發生什麼了,你怎麼這個點來?」

他困得生不如死的打了個哈欠,晃了晃腦袋強迫自己清醒過來,端澤看了他一眼,視線從他沒有扣好的白色睡衣領子上停了片刻,最後落在那兩條沒有任何布料包裹的長腿上。

「沒發生什麼,我隻是回自己的宿舍。」

他懶散的開口,聲音沒什麼起伏,但眉頭仍然緊鎖著,看起來並不怎麼高興。

這話讓晏殊青瞬間清醒了幾分,「……回自己的宿舍?」

還處在睡意中的晏殊青一時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端澤直接盯著他的瞳孔說,「對,以後我就住在這裡,這也會是我宿舍。」

說著他二話不說開始從行李中往外拿自己的東西,他的東西非常簡單,除了幾件衣服以外,再也沒有其他,但是他直接霸佔了晏殊青旁邊的那張床,態度非常的強硬和不容置疑。

看他行雲流水的掏出所有東西之後,晏殊青才終於緩過神來,露出驚愕的表情,「訓練官不是說要給你單獨安排宿舍麼?」

「你覺得今天我幫你打了那一架之後,還有人願意跟我一個宿舍?」

端澤嗤笑一聲,帶著刀疤的臉上浮出嫌棄的神色,晏殊青腦袋嗡一聲響,他就知道這傢夥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使勁揉了揉額角,他盤著腿坐在自己床上,一副談判的架勢看著端澤說,「那你跟訓練官說啊,你直接告訴他,你討厭我這個人,不想和我住在一間,其他人又排斥你,你無處可去,獵鷹基地這麼大,你還能沒個睡覺的地方?」

「拜你剛才亂套近乎所賜,現在連訓練官也不信咱倆根本不熟,我淪落到這個地步,都是誰害的?」

說完這話,他把手裡剛脫下來的上衣直接砸在晏殊青身上,正正好好蓋住了他因為盤起雙腿露出來的一段白皙的大腿內側。

他的衣服上有沙子和泥巴,還有厚厚一層汗鹼,晏殊青的頭皮都要炸開了,下意識的捏住鼻子要把他衣服踢走,結果意外的是他的衣服竟然沒有汗臭味,而是一種說不出味道的冷香。

晏殊青剛想說點什麼,結果一擡頭,就對上了背對著自己換衣服的挺拔身影,他狠狠撇過視線沉聲說,「既然你這麼討厭我,現在完全可以出去,你不是一副寧願誰荒山野嶺也不願跟我攀上關係的架勢麼。」

「因為你把我害成這樣,我隻能找你算賬,你想賴賬啊?」

端澤嗤笑一聲,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晏殊青轉過頭來,「你這個人怎麼……」

一句話還沒等說完就全都卡在了喉嚨裡,因為正背對著他的端澤,已經開始旁若無人的脫衣服,脫下身上黑色的上衣,他露出強悍強裝的身體,兩條有力的手臂被線條流暢的肌肉均勻覆蓋,黝黑的膚色在寂靜的夜裡泛出一層惑人的冷光。

這會兒他低下頭,開始接腰帶脫褲子,晏殊青狠狠的閉上眼睛,覺得自己真是瘋了,剛才陡然看到這人背影的那一刻,他甚至差點控製不住上去抱住他。

真的太像、太像了……

「我讓你留下來了麽你就脫衣服!端澤,你別忘了,咱、倆、不、熟!」

晏殊青咬著後槽牙憋出這話,覺得自己的忍耐真的快要到限度了,他太高看了自己的信心,他根本沒法在這種的環境下跟一個身形長得那麽像靳恆的人朝夕相處。

「你以前也在軍營裏住過集體宿舍吧,那時候你也要求舍友不準在你面前脫衣服?」

端澤說著冷笑一聲,「基地裏男人這麽多,你既然都來了,就好好欣賞,千萬別浪費機會。」

說完這話,他打了哈欠,直接轉身去了浴室,一副從今往後打定主意要住在這裏的架勢。

晏殊青的腦仁一陣陣的疼,他其實對端澤沒什麽偏見,脾氣古怪算不得大問題,而且這人今天還幫了他,兩個人都是新成員,住在一起互相照應也是應該,但這些成立的前提是他不能天天頂著一副跟靳恆一模一樣的「裸體」在他眼前晃啊!

使勁揉了揉額角,他隨手套了件衣服,準備這就起身去找訓練官反映一下,他跟端澤說什麽都不能住在一間,可剛一起身,他就看到這傢夥脫在床邊的鞋子,上面還沾著斑斑血跡。

想到剛才這傢夥一瘸一拐的樣子,還有這傷的由來,他抿了抿嘴唇,最後無聲的哀嘆一聲,把自己直接扔在床上,一頭鑽進了被窩裏。

算了算了,這傢夥人也不壞,不就是讓他睡一晚上麽,眼不見心不煩,怎麽熬不過這一夜,大不了明天再找訓練官反映就是了。

端澤一身水汽的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整個人跟蠶蛹似的鑽進被窩的晏殊青。

他用一個拒絕交談的姿勢背對著端澤的床,全身上下隻有頭頂那一撮棕色的小辮子露在外面,看起來一動不動似乎睡了,可是身體卻在聽到浴室門響的時候不受控製的繃了起來。

因爲看不見背後的情況,他也不知道端澤到底在幹什麽,隻感覺他似乎靠在浴室門口站了很久,一直盯著他的背影不發一言,被這樣咄咄的目光一直盯著,晏殊青實在有點扛不住,正準備回頭問問他想幹什麽的時候,這傢夥又自顧自的忙起了自己的事,似乎並沒有再跟他吵架的意思。

他聽到端澤走路的聲音,掀開被子的聲音,躺下時床闆發出的聲音……等整個屋子徹底安靜下來的時候,晏殊青才長舒一口氣,一直緊繃的神經也鬆懈下來。

他其實一直在糾結要不要起身問問這傢夥腳上的傷勢,他包裏還有一管治療外傷的藥膏,應該正好對症,想回身扔給他,又覺得自己腦袋有病,一次次的當東郭先生,簡直犯=賤上了癮。

就在腦袋裏亂七八糟攪和在一起的時候,身旁的呼吸漸漸沉穩,看起來似乎睡了,巨大的疲憊感湧來,晏殊青也漸漸地陷入了夢鄉。

而就半夢半醒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粗重的喘=息聲,沙啞的,像是砂紙打磨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尤爲低沉,粗重的聲線混合著水汽,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著晏殊青的耳膜。

慢慢的這聲音越來越重,像是奔跑時發出的混亂呼吸,又像是極力忍耐某種事情到達極限的低吼,伴隨著規律的摩擦聲和被縟起伏的節奏,晏殊青越聽越不對勁。

這傢夥……不會是在打那啥啥吧?

一瞬間,晏殊青的臉紅透了,隱隱還冒著點綠光。

他沒開葷之前非常清心寡=欲,除了一門心思在軍部打拚和努力賺錢讓養父母滿意之外,就沒考慮過個人問題,後來跟靳恆在一起之後,他應付那傢夥都來不及自然也沒有這種念想,可是這不代表他一個二十幾歲正當年的大老爺們,猜不出這傢夥在幹嘛!

我艹,哥們兒你不是吧……

今天你上午打了一通架,下午又負重在沙漠裏跑了二十多公裏,腳丫子都淌血了,半夜三更才找到宿舍,結果一躺下就……就lu管???

這是有多大的火才至於憋成這樣……

他是該誇這傢夥龍馬精神呢,還是飢不擇食呢?

晏殊青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壓根不敢動一下,生怕驚動了後面手動開飛機的那位,大家一起尷尬,但是這傢夥的床位跟他正好並排,如今他沖牆背靠外,分明感覺到一雙狼似的眼睛落在他身上。

雖然他知道執劍者再慌不擇食估計也不會找他這個「同類」yy,而且自己又這麼惹這傢夥的厭煩,所以根本不用怕什麼,但身後有個人一直這麼如狼似虎的喘著,換誰都受不了啊!

晏殊青一個頭兩個大,死死閉著眼睛,一直在心裡默念快點wei快點wei……可那人粗重的喘息聲不僅沒有平息的勢頭,反而因為他的碎碎念越來越激烈,甚至最後跟他的呼吸頻率重合在一起,起起伏伏,大有再戰三百回合的架勢。

晏殊青聽得渾身冒汗,整個人埋在被子因為缺氧更時頭暈眼花,最後困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了過去。

再睜眼的時候,眼前一片黑暗,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那裡,一擡頭他看到了靳恆的臉,那傢夥低下頭就兇狠的吻住了他,晏殊青小聲的說著「對不起」,卻全都被他吞進嘴裡。

那人蠻橫的頂開他的腿,不聽他的解釋,用最兇狠的方式懲罰著他的不辭而別,頂的他全身骨架都快散了,腳趾蜷縮起來,嘴裡不斷發出混亂的喘息。

他咬著嘴唇,悶哼著一遍遍叫他停下來,卻換來更兇狠的x弄,他痛苦又歡愉的死死掐住他的後背,抽搐著喊出一個名字。

「靳恆……靳恆……」

眼前白光乍現,刺眼的陽光打在眼睛上,他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躺在獵鷹基地的床上,而被子裡已經一片濡濕。

耳邊傳來響亮刺耳的軍號,終端不停地發出「緊急集合!」的警報聲,他猛地一擡頭,對上了端澤那張帶著刀疤的臉,他正低著頭往腰裡別匕首,擡頭對上晏殊青的眼睛,懶洋洋打了個哈欠,轉身就往外走。

「等等!怎麼回事?」

「沒聽到警報麼,第三次考核已經開始了,你要是這麼慢,就直接收拾東西回老家。」

說完這話,他饜足的伸了個懶腰,好像昨天的病痛壓根就沒出現過,而從來沒有起晚過的晏殊青,這會兒像根黃花菜似的坐在床上,整個人都懵逼了,艹……這也太會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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