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陡然看到一個粉麵糰子似的小東西,端澤一時還有點回不過神來,昨天晚上他在這裏待了一整夜,竟然不知道這間屋子裏還有一個奶娃娃。
而卷卷也從沒見過這個陌生的叔叔,不禁歪著腦袋眨了眨眼。
於是,一大一小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趴著,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氣氛顯得有點詭異。
這時,卷卷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撅著小屁股一扭一扭的沖端澤爬來,在端澤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伸出小爪子抓住了這個叔叔的褲腳,還想繼續往上爬的時候,屁股一使勁,「呀」肚皮被叔叔的腳面卡住了。
腳上突然多了一個軟綿綿的掛件,端澤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罕見的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唔……唔哇……」
小傢夥嘟噥一聲,像個小烏龜似的趴在端澤腳面,仍不死心的使勁撅著小屁股要爬起來,端澤一低頭就對上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腦袋一蒙,下意識的就把肉糰子抱了起來。
他所謂的「抱」不如說是「托」更準確,他從沒接觸過這麽小的孩子,根本不敢用力,生怕自己一使勁把肉糰子給捏死,隻能雙臂僵在半空,用一個非常古怪的姿勢把小傢夥舉起來。
卷卷一下子被舉高高,高興地「咯咯」傻樂幾聲,半坐在端澤的胳膊上,下意識的抓了抓這個叔叔的臉頰,接著迅速收回小手,有鬍子好紮紮的!
肉嘟嘟的小手還帶著淡淡的奶香,讓端澤的臉色瞬間更加僵硬,耳朵控製不住的紅了一下。
這幅喜感的畫面讓晏殊青沒忍住笑了一下,抓了抓頭髮說,「你能不能先幫我照看一下他……我想先穿個衣服……」
說著他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尖,這時端澤才意識到他上身還光著,腦袋裏控製不住浮現出昨晚夢中那些旖旎的畫面,他瞬間渾身繃成一塊鐵闆,硬是沒有憋出一句話,托著肉糰子僵硬的走出了臥室。
等走出房門坐在沙發上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低頭看了一眼跟他大眼瞪小眼的糰子,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這麽聽話的答應了幫那個男人照顧孩子。
從昨晚開始一切都朝著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他不過是難得發善心送一個酒鬼回家,而不是度過荒唐一夜之後在這裏幫那個男人照顧孩子。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剛想把身上這個肉糰子掛件放在沙發上,小傢夥卻突然一撇嘴「哇」的乾嚎一聲,兩隻大眼睛迅速積攢起淚水,好像端澤敢放下他,就分分鍾哭給你看。
端澤完全沒有經驗,這糰子一哭他就慌了手腳,急忙又把肉糰子抱起來,結果小傢夥繼續眼淚汪汪的撇嘴,嘴裏發出「嗚嗚嗚嗚」的聲音,抗議剛才叔叔抱著他不是這個姿勢,他要剛才那個姿勢。
可端澤哪裡懂他什麼意思,下意識的拍了拍小傢夥的後背,想要安撫一下他,結果沒掌握好力氣,一下子拍疼了這糰子,小傢夥終於憋不出「哇」一聲哭了出來。
金豆子啪啦啪啦的砸下來,軟綿綿的臉蛋都憋紅了,端澤徹底慌了手腳,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這時房間裡傳來晏殊青的聲音,「他可能是餓了,廚房裡有我配好的奶粉,你熱一下給他喝。」
一聽這話,端澤隻能硬著頭皮摸到廚房,倒是一眼看到了奶粉,可是對這一桌子的瓶瓶罐罐,他還是陷入了巨大的困惑,這些玩意兒他完全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他手忙腳亂的熱奶粉,小傢夥就趴在他肩膀上抽抽搭搭的打嗝,小手還攥著他的一隻耳朵。
端澤從有記憶開始就沒有這麼狼狽過,忍不住拎起小傢夥的領子想嚇唬他再哭就把他丟出去,結果一對上小傢夥圓溜溜的眼睛和臉頰上的酒窩,他又無論如何開不了口,隻能癱著臉任憑小傢夥繼續「蹂=躪」著他的臉。
幸好有家務機器人掌握溫度,他亂七八糟的熱好奶粉,塞到小傢夥手裡,卷卷一口含住奶嘴,終於破涕為笑,撅了撅屁股在端澤胳膊裡舒服的換了個姿勢,仍舊沒有要從他身上下來的意思。
端澤隻好托著他重新走回客廳,一大一小坐在沙發上繼續看對眼。
剛才太過急忙他沒來得及看小傢夥的臉,這會兒安靜下來才注意到這個肉糰子長得真的挺好看,大眼睛長睫毛,兩個臉蛋粉嫩嫩的像剝了皮的白煮蛋,讓他莫名覺得……有點可愛。
興許是注意到對面叔叔的視線,吃飽喝足的卷卷衝他咧嘴一笑,兩隻眼睛都笑沒了。
「……」
端澤輕咳一聲,回頭看了一眼緊鎖的臥室大門,確定晏殊青還沒出來之後,忍不住擡手戳了一下小傢夥的白肚皮。
圓滾滾的肚子,那麼軟,還肉呼呼的,隻是這麼一戳就跟著顫了顫。
他癱著臉,擡手又戳一下,這次是桃子似的小屁股,小傢夥「呀」一聲,往他脖子裡鑽了鑽。
端澤耳朵一紅,忍不住沉聲問道,「喂,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為什麼我之前沒見過你。」
「……唔哇?」卷卷抱著奶瓶,一臉的不明所以。
「屋裡那人是你爸爸?」
小傢夥不能完全聽懂大人的話,但是還是敏銳地捕捉到「爸爸」兩個字,瞬間兩眼一彎,衝著端澤咯咯傻笑,「粑……粑粑……」
這兩個字莫名讓端澤心裡一跳,胸口湧上來一股奇異的感覺,他把小傢夥往懷裡摟了摟,正準備騙他多喊兩聲,結果小傢夥突然打了個奶嗝,鼻子在端澤臉上一蹭,抹了他一臉的口水。
「……」
瞬間端澤僵硬在當場,這時身後傳來低低的笑聲,一回頭晏殊青不知道已經在身後站了多久。
一時間端澤的耳朵漲得通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是這種反應。
倏地一下站起來,他剛要把小傢夥塞到晏殊青懷裡,誰想到卷卷像是認準了他,一隻小手攥著他的衣領,完全沒有鬆開的意思,嘴裡還奶聲奶氣的咿呀叫著,聽起來像是在撒嬌。
小傢夥的態度讓端澤身形一頓,臉上露出不自在的表情,這個害羞的表情太過熟悉,晏殊青以前不知道在他臉上看到過多少次,如今終於再次看到,他沒忍住低低笑了起來,「看起來我兒子很喜歡你,他平時都不讓別人抱這麼久。」
這話讓端澤的耳朵又紅了幾分,他隻覺得整件事走到現在這一步真是無比的糟糕,低咳一聲,他沉聲說,「那你兒子還真挺像你,都這麼喜歡麻煩別人。」
這話讓晏殊青嘴角的笑容一頓,如果不是知道這傢夥本質上的口是心非,這會兒真是恨不得一腳踹上去。
不過心裡雖然這麼想,他的臉上卻露出尷尬的神色,抓了抓頭髮說,「……是不是昨天晚上我做了出格的事情?還有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誰……我真是一點也不記得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端澤完全沒想到他會醉到這種程度,竟然一點也不記得昨晚的事情,這讓他心裡不由一陣慶幸,但隱隱又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不痛快,這感覺就像昨晚沉浸在那場旖旎夢中的人隻有他自己,如今夢醒了,那個主動撩騷他的人卻把一切都推得乾乾淨淨。
壓下心裡這股詭異的不悅,理智告訴他其實這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不用再費盡心思的去解釋這一整夜的荒唐。
可他真的忘的一乾二淨了嗎,還是……一直在故意偽裝?
端澤不動神色的瞥了晏殊青一眼,那雙如水的眸子仍然澄澈,裡面有尷尬有愧疚,卻唯獨沒有躲閃和算計。
這讓他不禁鬆了一口氣,接著轉念一想又不禁在心裡嗤笑一聲。
那晚的迷幻藥有多厲害他心裡最清楚,這麼大的藥量下去,晏殊青能記住他的臉才有鬼,況且昨天他又喝了這麼多酒,如果真的認出自己是誰,早就不會等到現在了。
壓下心裡繁雜的思緒,他臉上恢復了面無表情,不動神色的掃了晏殊青一眼,「你不覺得現在才問我這件事有點晚麼。」
這話讓晏殊青臉上的羞恥更甚,「……我現在腦袋裡很亂,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昨晚出去喝酒,至於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遇到的你,又是怎麼回的家完全記不住了,結果一覺醒來就看到了你,實在有點被嚇著了……昨晚我們倆……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到最後,他的口氣變得有些小心翼翼,甚至還帶了點惶恐,這讓端澤不易察覺得翹了一下嘴角,覺得逗逗他也挺有意思。
「你覺得昨晚我們倆發生了什麼事?」
晏殊青臉上變了又變,一張臉慢慢通紅,「我做了好多亂七八糟的夢,被你這麼一說真真假假我都分不清了,你可別嚇唬我。」
這話讓端澤挑起了眉毛,「你夢見了什麼?」
「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啊……」晏殊青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一張臉紅的近乎冒煙。
這個表情大大取悅了端澤,甚至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喜歡看一個陌生男人害羞,明明他不是一個喜歡搞曖昧的人,按照平時的性格,他不等晏殊青開口就已經先撇清關係了,怎麼會像現在這樣故意使壞。
對上端澤那雙等著看戲的眼睛,晏殊青垂下眸子,擡手摀住了卷卷的耳朵。
卷卷正含著奶嘴聽得熱鬧,突然被爸爸摀住耳朵,驚訝的「唔」了一聲,不停地搖晃小腦袋,卻怎麼都甩不開爸爸的手。
「……我夢見,你變成了我的愛人,然後我們不隻因為什麼躺在一張病床上,我用束縛帶狠狠地綁住你的手,摀住你的眼睛,然後撕開你的衣服,把你吞了下去,接著你就瘋了似的把我按在床上……然後分開我的腿……」
晏殊青頂著一張面色清潤的臉卻說著無比黃=暴的內容,最後實在說不下去,肩膀微微抖動,像是羞憤的無地自容,可懷裡的卷卷卻能清楚地看到爸爸忍笑忍得有多辛苦,不禁眨眨眼睛,「……唔」的一聲含住了手指頭。
爸爸好壞的,講笑話都不讓他聽,哼。
聽到這話,端澤狠狠地嗆了一下,猛地咳嗽起來,一張臉霎時間漲得通紅,連臉上那道刀疤都像燒起來一樣。
這個男人怎麽會夢到跟他一樣的內容!?
巨大的震驚讓他立在當場,昨晚夢中那些旖旎晴色的畫面隨著晏殊青的語言再次浮到眼前,他每說一個字,那些動作就在他的腦海一一浮現,猛地閉上眼睛,彷彿真的看到自己是如何狠狠的艹弄著眼前這個英俊的男人,逼他說出更多羞恥的言語。
怎麽會這樣……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爲什麽連做夢都能跟他一模一樣,他不信他有本事鑽進自己的腦袋,窺伺自己昨晚究竟夢到了什麽,可如果不是這樣他又是怎麽知道的這麽一清二楚?
瞬間心裏那些莫名的、無法言說的邪念,像是統統被眼前這個男人刺破了,他倏地一下站起來,冷聲道,「收起你可憐的性幻想!昨天晚上我們什麽都沒發生!」
晏殊青盯著他泛紅的耳朵看了一眼,嘴角不易察覺的敲了敲,面上長舒一口氣,「真的啊……那真是太好了。」
這副躲過了大災的表情,讓端澤瞬間凝住了眉頭,跟他極力撇清關係這男人就這麽高興?
他一時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想讓這個男人跟自己撇清關係還是扯上關係,總之已經被這傢夥搞得方寸大亂,來不及細想自己到底想幹什麽,心裏就湧出了憤怒。
「你這是什麽表情,你就是這麽對待自己救命恩人的?」
他總是喜歡以救命恩人自居,好像隻要這樣就能讓晏殊青對自己服軟,以前是這樣,現在仍然是這樣,即便失憶了本能卻忘不了。
晏殊青的嘴角微微翹了一下,臉上露出愕然的神色,「……你救了我的命?」
這個表情讓端澤臉上的神色稍霽,癱著臉神色冷漠道,「對,沒有我你早就醉死在酒吧了。」
「我不過是去喝杯酒,結果你喝的爛醉如泥,我不過是順手管了個閒事,結果怎麽都甩不掉你這個麻煩精,隻能把你送回家,幸好你這個醉鬼記得自己住在哪裏,要不豈不是要賴上我?」
「那昨晚你怎麽會住在我家……」
晏殊青沒等說完端澤就急聲打斷了他,「你吐得我身上到處都是,我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當然隻能在這裏留宿,否則你以爲誰願意留在你這個鬼地方!」
他把事先編好的藉口虛虛實實的一口氣說完,生怕晏殊青不信似的,又沉聲補了一句,「事情就是這麽簡單,沒你想得這麽噁心。」
晏殊青聽完臉上飛紅,半天才抓抓腦袋,「……抱歉,我喝醉之後酒品不太好,可能把你當成我之前的愛人了,其實你們真有點像,剛才一睜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差點以爲他回來了。」
這個「他」不出意外就是他昨晚口口聲聲叫的靳恆吧?
提到讓自己頭痛欲裂的兩個字,端澤不易察覺的蹙了下眉毛,理智告訴他這個男人既然沒有認出他,這個時候應該迅速抽身離開,可「靳恆」兩個字一直迴蕩在他腦海,讓他沉默了一下,低聲開口。
「你昨晚一直在念叨一個名字,叫靳……什麽來著,他就是你愛人?」
「嗯。」晏殊青點了點頭,一瞬不瞬的看著盯著他的眼睛,「他叫靳恆,是個混蛋。」
那雙向來澄澈如水的眸子泛起一層層的漣漪,瞳孔深處湧出極其銳利的神色,像一把劍一樣猛地刺過來,讓端澤的心下意識猛然一跳,竟然湧出微微的刺痛感。
壓下心裡古怪的感覺,他懶散的挑了挑眉,「這人怎麼混蛋了?」
晏殊青笑了笑,「也沒怎麼,就是扔下我和兒子自己跑了,結果再見面的時候卻裝作不認識我們,有一次路上碰見,還恨不得直接掐死我。」
端澤嘖了一聲,心裡隱隱有點莫名的發酸,這個叫靳恆的傢夥估計瞎了眼,才會扔下晏殊青這種男人。
「那是挺混蛋的,虧你昨天還一直念叨,要我說你有功夫為這種男人借酒澆愁,不如下次見面的時候一腳踹斷他的JI巴。」
晏殊青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肩膀一抖一抖的,眼淚都笑了出來,旁邊的卷卷「唔哇」一聲,不知道爸爸為什麼有突然笑了起來,對面的叔叔真是好膩害,竟然一天可以逗笑爸爸這麼多次。
「你笑什麼?我說的不對?」
晏殊青再次哈哈大笑起來,捂著肚子說,「對,你說的太對了,這話我真想直接裱起來,下次一定聽你的踹斷他的JI-巴。」
這話一出,端澤突然感覺背後一陣發涼,下意識的回過頭隻看到了恆溫空調的出風口。
這時晏殊青對他伸出手來,翹著嘴角說,「重新認識一下吧,你好我叫晏殊青。」
聽到這個名字,端澤微微一愣,他知道晏殊青是個偽裝過身份的軍人,現在的對外身份應該是舒宴,可他對自己卻沒用這個假身份,直接報上了真名,這讓他不禁有些恍神。
腦袋突然一陣眩暈,他閉上眼甩了甩頭,記憶深處似乎也曾經有過這麼一個人,長了一雙黑亮的眼睛,穿著一身寒酸的衣服笑著衝他說,「你好,我叫……」
後面的名字他怎麼都想不起來,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陡然對上一雙墨綠色眸子,眸子深處似乎滾動著幽深的情緒,可一晃神卻又消失不見,變成了晏殊青一派關切的目光。
端澤輕咳一聲,懶散的拍了一下他的手,「端澤。」
他有一萬個理由編出無數個假名,還能讓晏殊青不會起一點疑心,可是他沒有,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話已至此,兩人似乎已經無話可說,昨晚的尷尬還縈繞在心裡,端澤掃了一眼晏殊青白皙的脖子,腦袋裡又冒出那個旖旎的夢中,自己在上面落下多少兇狠的吻=痕,連忙收回視線,他咳嗽一聲,正準備告辭。
沙發上的小傢夥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衝著端澤撲上來,結果小腳丫一軟,直接跌倒,在沙發上滾了幾圈,眼看著就要一腦袋滾到地上。
端澤離得最近,眼疾手快的把他抱起來,小傢夥一時還沒從天旋地轉中回過神來,呆坐在端澤懷裡,一臉的迷茫,打了個奶嗝之後才想起來自己剛才想幹什麼,兩隻小手一伸摟住了端澤的脖子。
「……唔嗯……哲……哲哲……」
端澤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個肉糰子在說什麼。
小傢夥急了,撅著小屁股使勁湊到端澤跟前,對著他的臉狠狠親了兩下,嘴裡還故意發出「MUA」的聲音,鼓著小酒窩甜甜一笑,「親親……嗚哇……澤澤……」
原本癱著一張臉,頂著刀疤一副生人勿近的端澤,隻感覺到一團軟軟的冒著奶香的東西貼到臉上,接著濕乎乎的親上來,雖然又一次蹭了他一臉的口水和鼻涕,但是卻留下又軟又滑的觸感,實在是有點……奇妙……
他的耳朵一下子又紅了,心裡亂七八糟的跳了一下,這會兒才明白這小傢夥剛才是在叫他。
問了大人的名字,卻不知道小的,好像有點不太好,壓下臉上古怪的紅暈,他問到,「糰子你叫什麼?」
「嗚哇咿呀……嗚哇哇……卷……」小傢夥揮舞著小拳頭嘰裡咕嚕說了一堆,似乎還有點生氣,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又驕傲的挺起小肚皮。
「?」端澤一愣,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晏殊青笑著衝他眨眨眼,「下次別叫糰子,他會生氣的,小傢夥叫卷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