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淡淡的薄荷味道混著酒氣鑽進端澤的鼻子裏,讓他腦袋嗡一聲響,下意識的想要推開懷裏的晏殊青。
可喝醉的晏殊青,卻把腦袋埋在了他的肩頭,「……靳恆,別推開我……」
「靳恆」兩個字仍然讓他頭痛欲裂,可當臉頰被柔軟零碎的頭髮拂過的時候,他卻一陣恍惚,腦海中閃過那晚把他壓在衣櫃上面的時候,兩個人也是靠的這樣近。
一時他頓在當場,沒再動彈,晏殊青打了個酒隔,擡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忍不住蹭了蹭他的側臉,「……幸好你來了,否則我……嗝,真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我已經等得筋疲力盡了。」
因爲醉酒的緣故,他說的話含含糊糊顛三倒四,端澤微微蹙起眉頭,沉了口氣把他推開,「你認錯人了。」
晏殊青跌在高腳凳上,垂著頭思考了好一會兒,「……不會啊,你化成灰我都記得,你是不是想說我喝醉了……哈……我沒醉,一點也沒醉,我還能喝……」
說完這話,他一口喝乾被子裡剩餘的紅酒,拍著桌子說,「服務生……再、再來兩瓶!」
酒很快就送了上來,他拿起其中一瓶直接對著嘴喝咕咚咕咚喝了起來,喝得太急他狠狠嗆了一下,這時一隻手一下子奪過他手中的酒瓶,「大半夜的你跑這裡做什麼?」
冷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晏殊青擡起頭,濕漉漉的眼睛裡滿是困惑,像是被什麼艱深的問題難住似的,好半天之後才開口,「……我在等人啊……反正在哪裡等都沒區別,你管我大半夜做什麼……」
說完這話,他伸手去搶自己的酒瓶子,身形一歪撞在端澤的肩膀上。
端澤直接把瓶裡的酒全都潑了,冷著臉說,「你喝醉了,天氣太冷早點回家。」
一聽這話,晏殊青突然悶聲笑起來,「……天冷怕什麼……你走那天比今天冷多了,漫山遍野都是雪,冷風跟刀片似的往脖子裡鑽,我說你先走吧,別管我了,你還賴著不走跟我鬧脾氣……哈哈……」
說著他胡亂抓起端澤的手攥在手心裡,一邊搓一邊吻了一下,「那天你就這樣……給我取暖,現在想起來真他媽肉麻……」
柔軟的嘴唇在指尖留下溫熱的觸感,猶如一道電流直接竄入四肢百骸,讓端澤身形一震,猛地抽回胳膊,腦袋裡瞬間嗡嗡作響。
即便知道這些不過是眼前這個男人說出來的醉話,根本沒什麼可信度,但他一閉上眼,晏殊青的話跟他夢中那片白茫茫的風雪似乎重叠在了一起,讓他此刻即便身處在熱鬧的酒吧之中,也彷彿感受到那份刺骨的寒意。
眼前一片混亂,他好像真的看到自己背著眼前這個男人走在風雪之中,低下頭親吻他的手指,一瞬間他如墜冰窟,趕忙晃了晃腦袋,這才回過神來。
他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被一個隻見過兩面的男人擾亂心神到這種地步?
這人隻是他的任務對象罷了,他怎麼就稀裏糊塗的跑到酒吧,來管一個陌生人的閒事?這根本不是他一貫的做事風格。
心裡煩躁的厲害,端澤目光冷凝的看了晏殊青一眼,「我說了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說的什麼靳恆。」
「靳恆」兩個字讓晏殊青的睫毛微微一顫,迷迷糊糊的擡起頭,對上端澤的視線,「……你不是靳恆?對……你怎麼能是他呢……」
說完這話,他一下子甩開端澤的胳膊,踉蹌著站起來,「我得去找他了,你滾遠一點。」
說著他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衝著旁邊一桌的男人走去,那人目光貪婪地盯著他很久了,本以為來了個黑面男人,他不會有機會了,誰想到「小美人」竟然甩開那傢夥衝自己走來。
晏殊青晃晃悠悠的坐到他對面,敲敲他的桌子,勾唇一笑,「哎……你有酒嗎?」
修長白皙的一截胳膊出現在眼前,曖昧的燈光下,蔥段似的指尖像是一下子勾在心裡,那人如夢初醒,趕忙點頭,「有有有,你要多少有多少。」
說著他把自己的酒杯遞了過去,順手撫上晏殊青的手背,入手光滑的觸感讓他心猿意馬,趕忙起身坐到晏殊青身邊,目光恨不得要把他吞下去。
晏殊青也不搭理他,不耐煩的抽回胳膊,端起那人的酒杯就往嘴裡灌。
可就在嘴唇要碰到玻璃杯的瞬間,一隻手猛地打過來,杯子一下子砸在地上發出「砰」一聲巨響。
接著一隻手狠狠地攥住他的手腕,把他用力從椅子上拽起來。
「夠了,你該回家了。」
晏殊青迷迷糊糊的擡起頭,對上端澤一張冷若冰霜的臉,登時不耐煩的皺起眉頭,「你怎麼這麼煩,你又不是他,管的著老子麼!嗝……」
他使勁掙著手臂,可端澤的手指像鉗子一樣死死地扣在他的手腕上,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
對面的男人這會兒急了,蹭一下站起來,「你他媽想幹什麼,搶人啊?這裡是我的桌子,鬧事滾一邊去。」
端澤冷嗤一聲,連個眼神都不屑給他,拖著晏殊青就往外走。
那人一步堵上來,「你他媽還來勁了是吧,信不信我——」
他一拳還沒等揮出去,端澤就一下子攥住了他的拳頭,猛地一擰,隻聽「咔嚓」一聲,那人大叫一聲,整隻胳膊都脫了臼。
「滾。」
端澤扔下一個字,拽著晏殊青就往外走,此時周圍人再也不敢阻攔。
一走出酒吧,冷風頓時襲來,此時雨已經停了,可深夜的街道仍然讓人冷的打哆嗦。
晏殊青被拽的一路踉蹌,站在門口晃晃悠悠的嘟噥,「……我要喝酒,給我酒……剛才那人的酒我還沒喝呢……」
說著他暈頭轉向的就往酒吧裡闖,被端澤一把抓回來,死擰著眉頭說,「你是不是碰上個男人就來這一套?」
你到底是去喝酒還是泡男人的?
後面一句話端澤沒有說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多管閒事的莫名其妙,這男人跟誰喝酒和他有關係嗎?他如果喝死在這裡,倒是省得自己動手,可他剛才一看到那男人看晏殊青的眼神,就莫名暴躁,沒等想清楚發火的原因就直接衝了上去。
這時腦袋昏昏沉沉的晏殊青,像是終於對他剛才那話有了反應,一臉迷糊的擡起頭,「……嗯?什麼……」
他的目光濕潤,眼角和鼻尖泛紅,一看就醉的不輕,路燈下一臉的不知所措,像是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
端澤暗罵一聲,覺得自己真是中了邪,明知道在目標對象面前已經暴露了太多,卻還是一把將他背了起來。
腦袋一靠在端澤背上,晏殊青安靜了許多,雖然仍舊嘀嘀咕咕的要酒喝,可是卻沒有再反抗。
他安靜下來,端澤也鬆了口氣,兩個人無聲的走在空無一人的街上,晏殊青的腦袋暈暈乎乎,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說,「……你騙我了,你不讓我喝酒,你一定是靳恆。」
這話說得顛三倒四毫無邏輯,又顯得有點傻氣,端澤很淡的勾了一下嘴角,懶得跟耍酒瘋的人一般見識。
「……你為什麼要騙我,你不知道我在等你嗎?」
他輕聲的嘟噥,兩條長腿跟著步伐一晃一晃,吸了吸鼻涕說,「……那天你也是這麼背著我走,當時我隻想著快一點再快一點,隻要我們到了目的地,就不用挨餓受凍了,可現在想起來我倒是情願這麼一直走下去……」
端澤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很不解他的邏輯,「既然要挨餓受凍為什麼還要一直走下去?」
「因為那天下雪啊。」
端澤翻了個白眼,覺得自己真是有病才跟酒鬼對話。
晏殊青看不到他的表情,吸了吸鼻涕把腦袋埋在他的肩頭,滾燙的耳朵貼著冰涼的臉頰,過了好久,以至於端澤以為他睡著的時候,他自言自語道,「下雪一起走就是白頭偕老了……」
端澤腳步一頓,沒再說話,這時他感覺自己脖間被什麼溫熱的液體沾濕了。
「靳恆,我終於找到你了。」
他輕輕的說,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腦袋埋在他的發間,環在他肩膀上的手臂緊了緊,一時讓端澤沒法再說出否認的話。
就在他以為晏殊青哭了的時候,肩膀上突然一痛,晏殊青竟然狠狠咬了他一口,接著一腳踹在他小腿肚上,「害我找了這麽久,踹死你個混蛋!」
說完這話,他打了個響亮酒嗝,接著揮起拳頭沖著端澤就是一通打。
他的拳頭雖打不死人,但砸在身上還是疼的要命,端澤本來不願跟酒鬼一般見識,擡手按住他的胳膊,可晏殊青不知從哪兒湧來這麽大的力氣,竟然掙開他的手腕,掙著要從他後背跳下去繼續拳打腳踢。
他的動作早就醉得沒有章法,像個八爪魚似的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端澤防備不及挨了好幾下,明明有一百種方法能把這個酒鬼消停下來,卻下意識的擡手狠狠抽了他屁股一下。
「你給我老實點!」
晏殊青被他打得一蒙,剛要掙紮,端澤卻兩手一鬆,突然向後一仰,晏殊青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直接腦袋沖下的跌了下去。
他驚呼一聲,在馬上摔下去的瞬間,兩手兩腿上下一鎖,像個樹袋熊一般掛在了他身上。
這個擔驚受怕的反應顯然取悅了端澤,他控製不住翹了一下嘴角,「再耍酒瘋我就直接把你扔到河裏。」
撂下這話,晏殊青快速搖了搖腦袋,兩條盤在他腰間的腿又收緊了幾分,端澤下意識的往上一托,竟然摸到了兩塊渾圓的臀=肉。
即便隔著褲子,他也能感覺到入手的彈性和柔軟,因爲岔開腿的姿勢,晏殊青把所有力量都放在了他身上,這會兒兩塊臀=肉隨著步伐一顫一顫,在他的掌心蕩出一層層不易察覺的肉波。
端澤呼吸陡然一窒,他不是什麽善男信女,雖然從基地醒來之時忘記了以前,但他也不是清心寡慾的和尚,這會兒掌心的觸感讓他喉嚨有些發乾,控製不住的輕捏了幾下。
晏殊青輕哼一聲,埋在他肩頭的腦袋動了動,嘴唇若有似無的貼上了他脖頸的動脈。
混著酒氣的溫熱氣息噴在耳後,讓端澤身形一緊,喉結不自覺的滾動了幾下。
從今夜踏出大門的那一刻起,整件事就朝著他無法控製的方向發展,他本來隻是想看看這個男人大半夜出門到底有何貓膩,結果卻錯上加錯,管了這麽多的閒事,甚至現在還對這個男人有了谷欠望。
基地裏有的是漂亮大=波的雌性和柔軟俏麗的服從者,隻要他願意,首領不會對他們有所吝嗇,可他向來對此不感冒,甚至寧願自己動手,也對這些人提不起興趣。
可現在……
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一聲,他看了看遠處有個涼亭,正想把身上這個耍酒瘋的男人扔在這裏自己轉身離開的時候,一偏過頭卻發現晏殊青不知何時靠在他的肩頭睡著了。
「艹……」
他最終爆了粗口,揉了揉額角,任命的背著人繼續向前走去,沒注意到身後的人悄悄翹起的嘴角。
***
走到晏殊青公寓的時候,已經將近淩晨三點。
整棟樓裏鴉雀無聲,所有人包括卷卷在內都沉入了夢鄉,端澤拿著晏殊青手腕上的終端打開房門,悄無聲息的走進去,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
終於把身上的「禍害」送到了家,他長舒一口氣,擡手看了一下時間,再過兩三個小時天就要亮了,他必須趕在晏殊青清醒之前離開這裏。
今晚他已經做了太多離譜的事情,隨便暴露在目標對象面前實在是件危險的事情,但慶幸的是晏殊青喝了酒,隻要他消失的一乾二淨,他不信晏殊青醉死成這個樣子,還能清楚地記得他的臉。
想到這些,他轉身把晏殊青放在床上,可睡死過去的晏殊青兩條腿仍然緊緊地纏在他身上,這會兒似有所感,耍酒瘋似的一下子勒住他的脖子,說什麼也不肯鬆手。
端澤沒想到睡死過去的酒鬼還能有這麼大的力氣,一時毫無防備,被他拽倒在床上。
他一下子砸在晏殊青身上,讓他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神色迷糊的看了端澤一眼,接著一條腿壓了上來。
端澤擡手就要砸暈他,誰知埋在他脖子裡的晏殊青突然喃喃自語道,「……疼……頭好疼……」
一句話讓端澤的手臂僵在半空,他真不屑於對於一個毫無防備的酒鬼下狠手。
僵硬的收回手臂,他掰開晏殊青壓在腰間的腿,剛一起身,晏殊青整個人把他當成床墊似的壓上來,埋在頸間啞著嗓子嘟噥,「……胃疼……難受……我想吐……」
「……」
端澤腦仁突突的跳,拽著他去吐,誰知晏殊青剛一起身,「哇」一聲直接吐了他一身。
「!」艹!
端澤盯著自己一身的污穢,險些把他給扔出去,白黃的嘔吐物灑黑色的衣服上,顯得尤為刺眼,讓他想視而不見都不行。
他有嚴重的潔癖,雖然不知道這毛病從何而來,但此刻讓他穿著這樣的衣服離開,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脫掉一身衣服,他摸著黑轉身去了浴室,等一身水汽走出來的時候,他本想偷一套晏殊青的衣服換上,結果推開臥室門的時候,眼前的一切讓他瞬間定在當場。
晏殊青似乎意識到自己身上也一身污穢,不知什麼時候把自己脫了個精光,正會兒正赤條條的躺在床上,嘴裡無意識的發出輕哼。
屋裡沒有開燈,隻有窗外一盞若有似無的路燈投進來幾縷光線,昏暗的屋子裡,晏殊青白皙修長的身體像是發光一樣,泛著一層瑩潤的光澤。
他的身材很好,一看就經常鍛鍊,身上的肌肉勻稱而緊實,既不會顯得突兀又充滿了力量,溝壑分明的腹肌和人魚線在黑暗之中若隱若現,一對淡色的XX因為室內微冷的空氣而翹了起來,隨著他的呼吸起起伏伏。
一條腿無意識的蜷縮起來,勾勒出後背優美流暢的線條,站在端澤的角度,甚至能看到他微微分開的兩腿之間的隱秘風光。
端澤的呼吸陡然一窒,剛才在路上被強壓住的火氣再次湧了上來,他艱難的挪開視線,腦袋不停地嗡嗡作響。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突然發展到這個地方,幾個星期之前,他甚至還想殺了這個男人,現在他卻因為他立在這裡根本挪不動腿。
鼻尖有些發癢,他狠狠地閉上眼睛,壓住身體裡的躁動,大步走到衣櫃跟前,可一櫃子的衣服,竟然沒有一件是他能穿的尺寸,不是太短就是太緊,好不容易找到一件寬鬆的上衣,剛要套在身上,身後突然傳來沙啞的喃喃自語。
「……熱……空調……打開……好熱……」
晏殊青一邊嘟噥,一邊難耐的蹭著枕頭,此時酒精徹底在身體裡揮發出來,他的臉上一片潮紅,甚至蔓延到了脖子和胸膛。
額上的汗水淌下來,他熱的全身躁動,踹開身上唯一的被角,胡亂的在身上揉捏了幾下,接著半闔著眼睛撫上自己早已有反應的器官。
端澤像被電擊了一般僵在當場,空氣中飄來濃郁的薄荷味道。
他總覺得這個味道熟悉的讓人心驚,可已經來不及再細想這些,整個人就像被大火點燃,腦袋嗡嗡作響,明知道自己應該馬上轉身離開,可兩條腿卻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
越是靠近荷爾蒙味道越重,晏殊青聞到了熟悉的草木味道,嘴裡發出難耐的輕呼。
滾滾熱浪襲來,他控製不住的往端澤身邊靠去,服從者和執劍者的荷爾蒙撞在一起,像是把整間屋子都給點著了一般,讓端澤擡手撫上了他汗濕的側臉。
晏殊青抽搐了兩下,猶如瀕死的天鵝一般,高高的揚起脖子,露出自己最脆弱的部位,死死咬住嫣紅的嘴唇,控製不住發出一聲聲輕呼,「靳恆……靳恆……」
這兩個字一出口瞬間讓端澤頭疼欲裂,可他還是像迷了心智似的低下頭,控製不住的吻住了晏殊青的嘴唇。
熟悉的觸感讓他的頭皮一陣發麻,忍不住更加用力的吻上去,晏殊青擡手摟住他的肩膀,端澤跌在柔軟的被子裡,徹底忘記了思考。
窗外又下起了瓢潑暴雨,豆大的雨水嘩啦啦的拍打著窗戶。
這樣的雨夜讓端澤連想走都不能走,而晏殊青嘴裡一聲聲的「靳恆」猶如咒語似的,狠狠地刺著端澤的腦袋,讓他在劇痛之中,漸漸失去了意識……
眼前的光影變幻,端澤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病床上,四肢被束縛帶緊緊的綁住,眼前一片黑暗,他下意識地掙紮,一個人低下頭吻著他的喉結,在他耳邊低聲笑著。
「少白費力氣,今天晚上我就把你吃的渣都不剩。」
「我會輕輕的,你別怕,一會兒就讓你舒服。」
笑聲帶著狡黠和俏皮,讓端澤的腦袋嗡嗡作響,下一秒他感覺自己被什麼濕=滑溫暖的緊緊吞了下去。
快感如海嘯般撲面而來,下一秒他猛地翻身,掙開手腕的束縛將他身上搗亂的傢夥壓在床上,然後他對上了晏殊青那雙澄澈如水的眸子。
這雙眸子讓他腦袋中最後一個弦崩斷,他開始了瘋狂的進攻,猶如野獸般在晏殊青身上肆虐,狠狠地將他拆骨入腹,吞入腹中。
巨大的歡愉讓身體控製不住的發抖,晏殊青被他折騰的面紅耳赤,嘴裡發出一串難耐的輕呼,當巔峰來臨,他把他死死地扣在懷裡,兩個人的心跳重叠在一起,彷彿兩靈魂在這一刻都融為了一體……
倏地一下睜開眼睛,窗外已經泛起了魚肚白,端澤猛地坐起來,這才意識方才那深入骨髓的歡愉隻是一場C夢,而夢中另一個主角此刻就躺在他的身邊,睡得非常安穩。
他站起身子,發現腿間已經一塌糊塗,雖然確定了兩人昨晚沒有真的發生什麼,可強烈的衝擊還是讓他的腦袋嗡嗡作響。
這一切實在荒唐透了……
他到底中了什麼毒才會被這個男人一再蠱惑,不僅昨晚稀裏糊塗的留在了他的家裡,甚至還做了一個這麼真實的夢。
真實到即便此刻已經天亮,他仍然懷疑跟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做過夢裡發生的事情。
狼狽的洗漱一番,昨晚清洗的衣服已經幹了。
當他穿好衣服準備離開的時候,晏殊青睜開了眼睛,瞬間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這是彼此第一次在白天見到對方。
氣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難堪和尷尬,但端澤向來沉穩,即便心裡已經波濤洶湧,臉上仍然一片面無表情。
他已經打算好,如果晏殊青認出他就是那晚偷襲的人,立刻會毫不猶豫的把他綁走。
可晏殊青揉了揉淩亂的頭髮,對上他的視線,臉上一下子紅了,「……那個,你是誰?」
端澤一下子抿住了嘴唇。
這時房門突然打開一條縫,一個小腦袋探進來,卷卷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自己爬出了小床,聽到爸爸房裏有動靜,就爬啊爬的鑽了進來。
這會兒屋子裏一室尷尬,卷卷的大眼睛一下子對上了端澤,看到眼前這個陌生的叔叔,他鼓著軟綿綿的小臉蛋,驚訝的一歪腦袋: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