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系統通過計算,將隨機分組結果投影在巨大的牆面上,看著晏殊青和韓銘的名字並排在一起,靳恆的額角一跳,一雙眉眼瞬間沉了下來。
「自由搏擊訓練現在開始,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不再是你們的隊友,而是敵人,你們要在兩個小時之內想盡一切辦法打倒對手,落敗和超時的一方,今天中午沒有飯吃,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訓練官一聲令下,所有人瞬間氣勢如虹,目光咄咄的看著自己的對手。
不遠處食堂的飯香味,不斷刺激著所有人的口水和胃黏膜,從清晨起床一直到現在,十二個人都沒有吃早飯,再經過剛才的十公裏越野跑,這會兒早就飢腸轆轆,味到飯菜香味,全都控製不住的吞了吞口水,誰也不想當輸了餓肚子的那一個。
晏殊青本來還有一杯牛奶果腹,結果全都貢獻給了韓銘的衣服,這會兒使勁吸了吸鼻子,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今天午飯一定有糖醋排骨,好餓啊……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忐忑的瞥了遠處的靳恆一眼。
剛才看到分組名單的一剎那,他就知道壞了,本想馬上跟訓練官申請換組,但如今聞到飯香味兒他又猶豫了,這傢夥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過飯,又跟他生了一肚子氣,這會兒胃裡估計也不比他好到哪裡去,萬一兩人換到一組,不論是誰遷就,最後總得有個餓肚子的。
思及此處,晏殊青把目光挪到旁邊的韓銘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眼睛一亮,已經像在看一塊湯汁濃郁的糖醋排骨。
這個目光正好落在靳恆眼裡,讓他不禁深吸一口氣,死死攥著拳頭才克製住自己立刻沖上去抽這傢夥屁股的抽動,這個到處聊騷的混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靳恆冰冷的目光死死落在晏殊青身上,這時突然一道人影上前,正好遮住了他的視線,定睛一看正是韓銘。
他對上晏殊青的視線,忍不住低笑一聲,「舒宴,你這麼看著我讓我感覺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塊砧闆上的肉。」
被戳穿了心思,晏殊青無所謂的一挑眉毛,「因為打敗了你,我就能吃飯了。」
說著他攥緊拳頭,擺出了攻擊的姿勢,韓銘眯了眯眼,接著也笑了,「能不能打敗我,得試過才知道。」
說完這話,訓練官一聲令下,每個人手腕上的終端瞬間「滴——」一聲響,冒出了刺眼的紅光,所有人大喝一聲,全都向著對手撲了上去,一時間,偌大的訓練場裡,肉搏聲嘶吼聲不斷傳來。
晏殊青從來不畏懼單打獨鬥,從上軍校的時候他的格鬥課就一直是滿分,論耐力或許他並不優秀,但他的身形靈活,動作敏捷,就像一隻掠過水面的鵠子,總在不經意的時候給對手緻命一擊,讓人防不勝防。
當韓銘突然出手的時候,他快速一躍,躲過一擊,還沒等周圍人看清楚怎麼回事,他已經出現在韓銘背後,一掌劈下來,韓銘就勢一躲,誰知晏殊青突然一個橫掃,將毫無防備的他一下子慣倒在地。
摔在地上的一剎那,韓銘楞了一下,晏殊青笑著沖他一揚眉,露出近乎挑釁的神色。
盯著他澄澈的一雙墨綠色眼睛,韓銘的眸子深了幾分,一個躍起跳起來,「再來。」
晏殊青二話不說,沖著他的臉一腳襲來,誰知韓銘這次比上次快了很多,一個彎腰躲過一擊,右腿一掃,險些將晏殊青絆倒在地,幸虧他足夠靈活,一個躍起堪堪躲過襲擊。
晏殊青的速度實在太快了,躍起的瞬間,周圍人隻能看到一道白影,連形狀都捕捉不到,可沒想到韓銘的速度比他還快,銳利的眸子瞬間鎖在他身上,猛地出手,將剛躍到半空的晏殊青猛地拽下來,接著抓住機會在他落地的右腿膝蓋窩裏踹了一腳。
晏殊青一下重心不穩,眼看著就要狠狠摔在地上,韓銘突然一伸手從背後摟住他的腰,在他落地的一剎那把人扶了起來。
腰間詭異又陌生的觸感讓晏殊青瞬間頭皮一麻,這時韓銘卻禮貌的收回手來,「再來?」
他的目光十分坦蕩,這讓晏殊青覺得自己有點神經過敏,壓下心裏的古怪,他認真的看了韓銘一眼,眼裏露出正色的表情,壓根沒有回答,沖著他帶笑的臉一拳揮了過去。
韓銘斂起笑容,見招拆招,這時晏殊青才發現這傢夥跟靳恆的打法非常相似,都像猛獸一樣,速度又快又狠,絕不輕易攻擊,但一出手就都是置於死地的殺招。
晏殊青對上靳恆都不害怕,更不用說對付一個韓銘,這時一拳襲來的瞬間,他擡腳猛地一擋,勾著韓銘的胳膊一個用力,正準備鉗住脖子將他摔翻在地的瞬間,胃裏突然不受控製的翻騰了幾下。
晏殊青動作陡然一頓,韓銘抓住機會,從背後反手一撈,摟著晏殊青的腰直接把人按在了地上。
落地的瞬間,晏殊青眸子裏精光一閃,擡腿一下鉗住韓銘的腿窩,他眸子裏閃過一抹驚訝,毫無防備的被晏殊青拉倒在地,一下子趴在他的身上。
晏殊青忍著胃裏一陣陣的抽痛,一拳頭砸在他太陽穴上,翻身就要騎在他的脖子上將人一口氣打趴下來,可韓銘像一座山一樣壓在他身上,一隻手掐住他的胳膊壓在頭頂,讓他一時根本使不上一點力氣。
氣氛正是焦灼之時,一道冰冷似刀的聲音突然響起,「長官,我申請換組。」
所有人瞬間擡起頭來,接著還沒等反應過來,一隻精壯如鐵的胳膊突然出現在眼前,一把揪住韓銘的衣服,把他拽起來,「我跟你打。」
對上靳恆冰冷如霜的眸子,晏殊青心裏咯噔一聲,暗道一聲不妙,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三個人身上,
晏殊青舔了舔發乾的嘴唇,下意識的拉了靳恆一把,故意擡高聲音笑著說,「端澤,你這是幹嘛,覺得我打不過他啊?你一邊去一邊去,我一個人就能搞定。」
這話是說給所有人聽的,可他放在靳恆胳膊上的手指卻下意識的收緊,盯著他那雙幾乎快要變回原本墨黑色的藍眼睛,不易察覺的搖了搖頭。
靳恆看懂了他的神色,卻壓根沒有理會他的話,一甩胳膊,仍然用陰冷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對面的韓銘。
這時訓練官回過神來,一下子沉下臉來,「端澤,迅速歸隊!你當這裏是什麽地方,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長官,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我不想怎麽樣,隻是想換組而已。」
「系統已經錄入了所有人的分數,由不得你胡來,迅速歸隊,現在、馬上!」
話音剛落,旁邊另一個軍銜更高的訓練官擡手打斷了他,擡頭饒有興味的看了靳恆一眼,「你要換組也不是不可以,但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否則別人還沒分出勝負就被你橫插一腳,最後累積的分數算誰的?」
靳恆勾起嘴角,眼裡閃過一抹譏笑,不以為然道,「聽說韓銘是最後一批新成員裡的第一名,我想領教一下,這個理由足夠嗎,長官?」
這話一出,周圍瞬間一片騷動,連訓練官都挑起了眉頭。
如果沒記錯的話,端澤是第一批成員裡的第一名,如果跟韓銘打起來,恐怕就是獅子對老虎……想想倒也十分有趣。
很顯然周圍人也樂於看這樣的熱鬧,大家都想親眼見識一下兩個鼎鼎大名的第一名,到底誰更勝一籌。
這時一直沉默的韓銘,突然開口,「同意,我也早就想見識一下端澤兄弟的身手,如今機會難得,也省得我們日後再私下切磋。」
說著他轉過頭衝著靳恆笑了笑,一雙狹長的眼睛眯了起來,可靳恆連個正眼都沒給他。
一聽這話,訓練官翹起了嘴角,「好,既然當事人都沒意見,我也不反對,但醜話我先說在前面,既然你主動約戰,就要承擔相應的風險,如果你輸了,之前訓練的分數會一併清零,戰隊每天的倒數第一都要接受懲罰,你可想好了。」
靳恆一挑眉,沒有說話,等同於默認了條件。
旁邊的晏殊青這會兒腦袋嗡嗡作響,趁著周圍沒人注意的時候上前扯了扯他的袖子,「這傢夥的速度非常快,你小心一點。」
他的聲音很低,如果不靠近根本聽不清楚,靳恆一把拽回自己的袖子,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你別跟我說話,一會兒我再收拾你。」
這一幕被韓銘看在眼裡,眸子裡閃過一抹深意,這時重新設置過的終端「滴」一聲響,大戰一觸即發。
兩個人對面而立,靳恆猶如一棵筆挺的松柏站在原地,一雙陰厲的眼睛瀰漫著危險的猩紅色,韓銘盯著他看了一眼,下一秒如閃電般快速襲來。
他的拳頭如淩厲的暗箭,快得讓人看不到輪廓,幾乎在下一秒就要打在靳恆身上的瞬間,他突然一偏腦袋,猛烈的拳風掀起他耳側的頭髮,下一秒,他一彎身子,猶如一把出鞘的刺刀,一腳踹在韓銘身上。
韓銘沒想到他的動作能這麼快,一下子被擊中倒退了好幾步,揮拳再次撲上來,如果剛才他對晏殊青的時候還有所保留,此刻卻已經無所顧忌,他的動作狠厲毒辣,招招對準靳恆的要害,如果不慎被他擊中,恐怕會立刻爬不起來。
可即便他的速度再快,每次在馬上要擊中靳恆的時候,都能被他巧妙地躲開,此刻他的冰冷的眼睛半眯著,湛藍色的瞳孔配上猩紅色的血絲,讓他整個人猶如煉獄血海之中爬出來的修羅,隻是看上一眼就能把人駭住。
周圍人緊緊盯著場地中間廝打在一起的兩個人,不停地發出驚呼,不愧是各自小組選出來的第一名,兩個人此刻的動作快得幾乎讓他們這些行家都看不清輪廓了。
晏殊青親身領教過韓銘的招數,此刻看著靳恆一直被追著打,幾乎不怎麼還擊,心裡也不禁為他捏一把冷汗,就在這時,韓銘逮住靳恆的防守空擋,突然躍到他背後,一拳衝著他的後腦勺襲去。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憑這一拳的力度,如果打中,靳恆肯定會當場腦漿迸裂。
誰知下一秒,靳恆嘴角突然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像是早就料到一般,在韓銘出手的瞬間,翻身攥住他胳膊,將他直接甩到自己跟前,右手狠狠一扭,隻聽骨頭「咔嚓」一聲,韓銘那條摟過晏殊青的胳膊直接脫臼了。
韓銘悶哼一聲,倒退了幾步,這時一直不主動出擊的靳恆突然像一頭出閘的野獸,逮住這個空檔,一個躍起,身體在空中捲成一道漩渦,一腳揣在韓銘胸口。
「砰」一聲,被擊中的韓銘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這一腳踹的實在太狠,他胸口一陣劇痛,一時竟然無法起身,而靳恆這時已經撲上來,一把攥住他的領子,衝著他的頭狠狠就是一拳。
韓銘瞬間失去了反抗能力,癱在地上,捂著胸口吐了口血。
刺眼的紅色落在地上,他眼裡閃過一抹陰冷,笑著咳嗽一聲,「我輸了。」
這話一出,靳恆的第二拳沒來得及落下,終端計時自動關閉,這時周圍人才陡然回過神來,現場瞬間炸開鍋,叫好聲、鼓掌聲此起彼伏。
訓練官看了靳恆一眼,眼裡閃過滿意和讚賞,論前期的各項表現,他一直以為端澤的能力和韓銘不相上下,完全沒想到之前經過那麼多殘酷的考核,他還能有所保留。
「很好,今天你勝了,韓銘所有的分數歸你了。」
說著他回頭點了點韓銘,「中午你沒有午餐了,跟我去醫務室檢查一下身體,沒有大問題再回來訓練,其他人繼續,你們還有半個小時來決定午餐究竟歸誰。」
撂下這話,訓練官轉身走了,韓銘起身抹掉嘴角的血漬,看了靳恆一眼,跟著一起離開了訓練場。
本來看熱鬧的一群人,被這麼一提醒才記得自己還有任務沒完成,趕忙跟自己的隊友扭打起來,一時間,偌大一個訓練場裡隻剩下晏殊青和靳恆兩個人面面相覷。
此時靳恆眼裡的猩紅色還沒褪去,配上他臉上那道猙獰的刀疤,整個人猶如修羅閻王似的站在那裡,一瞬不瞬的盯著晏殊青看。
晏殊青想到他跟韓銘開打前跟自己說的那話,莫名有點後背發寒,瞥了他一眼,再嗅一嗅空氣中濃郁的糖醋排骨味,他艱難的嚥了嚥口水,雖然午餐很誘人,但現在他覺得有必要先保住自己這條小命……
想到這裡,他不等靳恆開口就要趁機開溜,誰知一隻胳膊直接從背後死死地鉗住了他的腰,「你要幹什麼去。」
晏殊青渾身打了個激靈,倏地一下回過頭來,緊張的往周圍看了看,「……你瘋了,這裡這麼多人,快松手。」
靳恆不僅沒鬆手,反而猛地把他拉進懷裡,聲音沒有一絲起伏的說,「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說過什麼了,嗯?你現在知道逃了,剛才管著幹什麼去了。」
他的動作太明目張膽了,這會兒但凡有個人用餘光往他們這裡瞥一眼,都會發現他們的姿勢有多曖昧。
晏殊青掰著靳恆的手指頭,眼裡露出欲哭無淚的神色,壓低聲音道,「……你先鬆手,兩個執劍者這麼摟著會嚇死別人的。」
可靳恆不僅沒有鬆開他,反而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揉捏掐弄著晏殊青剛才被韓銘摟過的側腰,「你越是反應激烈,別人越會注意你,你現在要是敢跑,我就敢告訴這裡所有人咱倆是個什麼關係。」
側腰是晏殊青的敏=感=帶,平時自己一碰都癢半天,如今被靳恆這麼掐弄這,他整個人控製不住的抖了一下,生怕被別人看出端倪,咬著嘴唇嘟噥道,「……我不跑等著被你掐死啊?反正我輸給了韓銘,中午也沒有午餐了,難道你還讓我在這裏餓著看你吃嗎?」
「你要是能打贏我,不就有飯吃了。」
說著靳恆手上一使勁,直接把他晏殊青推倒在地上,赫然在衆目睽睽之下壓上來。
一瞬間晏殊青頭皮都要炸開了,擡腿就要把他踹開,可靳恆壓的死緊,他根本動彈不得,忍不住使勁瞪他,「我不跟你打,你趕緊起來,這麽多人看著呢!」
一聽這話,靳恆一下子擰起了眉頭,冷笑一聲,「你跟韓銘怎麽就能打?還是說隻能那個姓韓的摸你壓你,我就不行了?」
說到最後幾個字,他的聲音冷的冒出了寒氣,伸手探進晏殊青的衣服裏,使勁捏了他小腹一把。
敏感部位被用力一掐,晏殊青差點叫出聲來,膽顫心驚的看著周圍廝打在一起的人,忍不住憤憤道「……你別胡說八道!今天這事就是個意外,你看誰打架不都得動手動腳。」
「意外?你倆都眉來眼去,抱一起在地上滾了,當我瞎啊!」
提到這個靳恆的怒氣再也控製不住,頂著一張鐵黑的臉,一雙眼睛幾乎快要噴出火來,「我剛才要是再不出聲,你倆是不是孩子都快有了?一聽到能跟他分到一組,看把你給樂的,你別以爲我沒看見你對他笑了!」
他的妻子都沒對他這麽笑過!
靳恆一把按住他的腿,晏殊青使勁掙紮也脫不開,兩條腿在空中瞪著,兩人乍一看上去好像真的在打的死你我活。
晏殊青被氣笑了,一腳踹上去,「放屁!你這說的是人話麽,你才有孩子,你全家有孩子!我對他笑是因爲打敗他就能吃飯了,僅此而已,收起你那些YIN穢思想,我天天應付你這張死魚臉都來不及,哪有功夫惦記別人。」
最後一句話奇蹟般讓靳恆消了火,心裏默念一句「這還差不多」之後,嗤聲嘟噥,「你有孩子我全家就有孩子了。」
接著低下頭對上晏殊青染成墨綠色的瞳孔,腦海中韓銘故意摔在他身上的畫面仍然揮之不去,一想到自己剛才竟然沒能直接打死他,他又忍不住生氣,趁著周圍人不注意,擡手不輕不重的打了晏殊青屁=股一下,「反正都怪你,要不你到處聊騷,那個姓韓的也不會黏上來。」
晏殊青老大不小的人了,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一個男人打了P股,一張臉瞬間脹紅,惱羞成怒的要跟靳恆拚命。
這時終端「滴滴」響了起來,兩個小時的搏擊訓練結束,靳恆沒法再壓在晏殊青身上,低頭對上他泛紅的臉,上癮似的又掐了他P股一下,湊到耳邊低聲說,「咱倆賬還沒算完,晚上你乖乖等著。」
還來?!
晏殊青一聽腦袋嗡一聲響,「你又想幹嘛?」
「今天的計畫還沒完成。」
「……什麽計畫?」
晏殊青疑惑的擡起頭,靳恆哼哼一笑,「造人計畫。」
撂下這話,靳恆心不甘情不願的從晏殊青身上爬起來,而晏殊青一個人僵在原地,因爲這一句話瞬間石化了。
***
最後因為靳恆和晏殊青又「打」了一場,終端重新計算了兩人成績,因為沒有分出勝負,所以兩人都沒有午飯可吃,苦逼兮兮的喝了幾口麵湯之後就開始了下午的訓練。
下午是五十公裏山地障礙越野,因為是高原環境,一行人全都沒法快速適應缺氧的氣候,等堅持跑完全程回到宿舍的時候,所有人的衣服都隨便一擰就能冒出半盆汗來。
吃過晚飯之後,晚上終於不用再訓練,晏殊青晃晃悠悠的回到宿舍,一頭栽在床上之後就熱的再也不想起來。
這會兒屋裡人都在,奇怪的是唯獨不見韓銘的身影,靳恆這時從衛生間裡走出來,手裡拿了個條毛巾,沖晏殊青揚了揚下巴,「走啊,去洗澡,之前你不是要讓我給你擦背麼。」
晏殊青一愣,他什麼時候讓這傢夥給自己擦背了?
「怎麼,這麼快就忘了?你中午還跟我說『晚上』記得提醒你。」
這話一出,晏殊青瞬間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耳朵控製不住有點發燙,媽的,這傢夥用不用這個時候說出「完成計畫」這麼羞恥的事情!
「趕緊啊,累了一天,一身臭汗,你不熱嗎?」
靳恆慵懶的靠在門框上,身上隻穿了一件工字背心,大片古銅色的胸膛和肌肉露在外面,兩條修長結實的雙腿閒閒的放在一邊,略微有些緊身的短褲貼在身上,勾勒出一大塊嚇人的尺寸。
他似乎因為太熱,之前在衛生間裡洗過一遍頭髮,這會兒水滴順著額角滑下來,流經胸口隆起結實的肌肉,在頭頂的燈光照射下,猶如在身上潑上了濃稠的蜜汁。
這會兒他半眯著一雙深邃的眼睛,斜著看過來,嘴角掛著一抹極難察覺的笑意,瞬間讓晏殊青有點挪不開眼睛,喉結控製不住的上下滾動了一下。
這傢夥……還有臉說他騷,真正騷的人到底誰啊……
這還是臉上有疤的情況,要是把臉上那層偽裝掀開,得好看成什麼樣子……這傢夥簡直紅果果的在對他用美男計。
興許是運動後荷爾蒙總是那麼不穩定,晏殊青明顯的聞到空氣中飄來的靳恆身上的草木味道,勾得他一時間也有點蠢蠢欲動。
舔了舔嘴唇,在幾個舍友好奇的注視下,他起身走上去,頗為豪邁的一把攬住靳恆的脖子,故意擡高聲音說,「走,給哥哥我做個全套大保健。」
在宿舍有淋浴的情況下,兩個執劍者相約一起洗澡還互相搓背,總讓人覺得有些過於曖昧了,可晏殊青這麼故意說出來,反而讓人覺得沒了可信度,於是幾個室友撲哧笑了一聲,又重新低頭忙活自己的事了。
長舒一口氣,晏殊青暗暗拍了拍胸口,再回頭對上靳恆意味深長的幽深目光,他心裡咯噔一聲,就聽他湊到耳邊低聲道:
「原來你還想要全套的,你是多想給我生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