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再次醒來的時候,窗外一片漆黑。
晏殊青躺在床上沒有動,靜靜地掀了掀沉重的眼皮,全身的痠痛湧了上來,這一刻他才確定自己是真的活了過來。
之前的短暫清醒,不過是他心有執念,害怕自己一閉上眼睛就會忘記之前發生的事情,甚至會永遠的沉睡下去,所以強撐著一口氣不願倒下,後來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幻聽之後,他才長鬆一口氣,徹底跌入了酣夢之中。
如今再次睜開眼睛,他恍如隔世,之前經曆的種種驚心動魄,讓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還有命睜開眼睛。
這時病房門打開,走進來一個軍醫,一看到他立刻露出驚喜的笑意,「你醒了?」
看到他白袍上醒目的獵鷹徽章,晏殊青勾了勾嘴角,強撐著甚至想要坐起來,醫生趕忙上前扶起他,「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不要亂動,要好好靜養。」
晏殊青笑了笑,一開口聲音嘶啞的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我睡了多久?」
「四天三夜,你這一覺可真夠長的,要是再不醒過來的話,我們都考慮給你用電擊了。」
晏殊青驚訝的一挑眉毛,望瞭望窗外的天色,他記得上次醒過來外面就是黑的,原來已經過了這麼久,這可真是一口氣睡斷了片兒。
「連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到處逃命,我竟然才睡了四天三夜,不錯,還賺了一天。」
這話把軍醫給逗笑了,幫他擺了擺枕頭問道,「每次獵鷹戰隊考核都會搞出幾條人命,難得你不抱怨,現在你感覺身體怎麼樣,還有什麼不舒服嗎?」
「有……」晏殊青扯了扯幹裂的嘴角,「我感覺整個胃都扁了,醫生你方便的話能不能幫我找點吃的,我快要餓死了。」
這話剛一出口,訓練官正好推門而入,聽到這話笑了起來,「喲,還知道吃飯看來是真的清醒了。」
一看到他,晏殊青就想起兩輪考核中這個家夥宣佈規則時臉上欠揍的笑容,一時額角突突的跳了兩下,「托長官的福,沒有被您給活活玩死,您現在來找我是不是要宣佈我被淘汰了?」
他昏迷前在山洞中的記憶有些模糊了,除了靳恆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之外,究竟自己是怎麼被人從山洞救走,又是怎麼躺在了這裡,統統沒有印象了,可他還記得進山洞前訓練官說的「遊戲規則」,必須要安然無恙走出山洞才能通過考核,像他這樣直接躺著被人救出去的,肯定是要被淘汰了。
「誰說你被淘汰了?」訓練官眉毛一挑,勾起嘴角說,「之前你一直昏迷,我也懶得來找你,現在你醒了,我正好通知你,恭喜你加入獵鷹戰隊,以後你就是這個隊伍中的一員了。」
晏殊青愣在當場,好半天回不過神來,「……我沒被淘汰?」
「除了你以外還有兩個人,這一批難得錄取了三個,沒全軍覆真是可喜可賀。」
聽到這話,晏殊青心裡瞬間一跳,「那剩下的人呢,跟我一起的靳……我是說端澤,他被錄取了沒有?現在人在哪兒?」
「你自己半條命都快沒了,還有功夫管別人,放心,他沒死,現在還在昏迷之中。」
說到這裡,訓練官瞥他一眼,「說起來,我真的很好奇,你們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梼杌這種遠古異獸整個星球可能都沒幾隻,即便整個獵鷹戰隊出動,都很難把它製服,可當我們檢測到山洞中有異動,急忙趕過去的時候,梼杌已經受了重傷,你們倆不僅能把它打傷,還有命活到現在,我真不知道該誇你們運氣好,還是本事大。」
他的眼神非常銳利,像是要一眼把他看穿,晏殊青的瞳孔收縮了幾下,無奈一笑,「您問我,我還想知道呢,明明說好裡面隻有s級以下的異獸,結果跳出來個梼杌,我們實在走投無路,不得已扔了聚能彈,其實壓根沒指望有什麼用處,原來我們真的把它打傷了嗎?我當時昏過去了,一點印象都沒有,能活到現在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他很清楚,當時如果不是梼杌對他「口下留情」,他和端澤早就沒命了,但關係到他如今的處境,他並不打算告訴任何人這個秘密。
訓練官深深地看他一眼,像是要從他的眸子中看出異動,可晏殊青的目光始終平靜坦然,沒有一絲波瀾,良久之後他直起身子,「好吧,不管怎麼樣,你們倆能從梼杌嘴下活著回來,已經非常了不起,歡迎你們加入獵鷹戰隊,好好養傷,康複之後就可以來報導了。」
「我會叮囑醫生好好監督你養傷,如果好不利索,依然還是要給我滾出戰隊,獵鷹不收老弱病殘。」
撂下這話,他拍了拍晏殊青的肩頭,轉身離開了病房。
晏殊青本以為自己經過千難萬險終於加入了夢寐以求的獵鷹戰隊,會興奮的無法自製,可當這個目標真的實現之後,他心裡反而非常平靜,不能說不高興,但因為心裡記掛著更重要的事情,也就把這份興奮沖淡的可有可無。
拜訓練官離開前說的那些話所賜,接下來幾天醫生果然加緊了對他的看護,沒有人告訴他靳恆究竟住在哪裡,現在傷勢如何,但晏殊青經過幾天的旁敲側擊,還是推測出端澤那家夥住在哪間病房。
接下來幾天,他每天吃完了睡,睡晚了吃,無比配合醫生的所有要求,終於在這天深夜,趁著醫生們放鬆警惕的時候,偷偷地溜出了自己的病房。
說起來,當初他沖梼杌扔聚能彈的時候,真的沒有抱著跟它同歸於盡的想法,所以在爆破的一瞬間跳到了別處,這才沒有傷到要害,反而是端澤,一直被梼杌追著打,最後倒是比他這個「人肉炸彈」傷的還要嚴重。
夜色深沉,黃沙漫天的基地裡靜悄悄的,沒人注意到一個黑影像閃電似的竄到樓上,悄悄地打開了一扇大門。
這時端澤正淺淺的睡著,聽到耳邊細微的聲音,一下子撐著身子警惕的坐了起來,「誰?」
病房裡漆黑一片,安靜的沒有半點聲音,下一秒一道黑影突然一閃,「啪嗒」一聲打開了病房裡的壁燈。
刺眼的光亮突然襲來,端澤下意識的眯起眼睛,緩了一會兒才發現一個身影已經立在病房門口,定睛一看赫然是幾天不見的晏殊青。
他這會兒盤著胳膊靠在門邊上,兩條修長的隨意的搭在一起,一雙墨綠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屋裡的人,衝他勾了勾嘴角,「嗨。」
端澤愣怔了一下,眼裡閃過一陣欣喜,接著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神色閃爍了一下,懶散的靠在床頭打了個哈欠,「原來是你啊,我當是進了賊,你怎麼樣,看起來恢復得不錯。」
晏殊青笑容不變,目光在他臉上的刀疤上流連,「也隻是看起來不錯罷了,被聚能彈的餘波撞了一下,現在五臟六腑都不太好,膝蓋還是疼得厲害,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變成殘廢。」
端澤一下子蹙起眉頭,身形一動似乎想走過來,但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僵在原地,硬邦邦地說,「那你大半夜的還往我這兒跑什麼,趕緊回去。」
「怎麼說也是一起並肩奮戰過的戰友啊,我怎麼都得來看看你,更何況這幾天昏昏沉沉的時候,我總是夢到你,實在是沒忍住就過來看看。」
這話一出,端澤的身影明顯僵的更厲害了,粗獷的臉上那道長長的刀疤緊緊繃著,一頭火紅色的頭髮亂七八糟的堆在腦袋上,襯得他的臉色都有些發紅,隨手端起杯子掩飾般喝了口水,「……你沒事夢我幹什麼。」
晏殊青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下意識的舔了舔薄薄的嘴唇,一層光澤浮上來,顯得唇色更加嫣紅,「我也不想啊,可是我控製不住自己有什麼辦法啊。」
說著他垂下眸子,露出苦惱的神色,「這幾天你的身影沒事就總往我腦袋裡鑽,我一閉上眼睛,眼前就全都是你,想著你當初幫我跟那三個死胖子打架,一路陪我不吃不喝餓肚子,還在我發高燒的時候照顧我,對了,還有在宿舍那晚你……你在我身後打=飛=機……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我有喜歡的人,當初來獵鷹戰隊也是為了他,怎麼就天天惦記上了你,端澤,你說……我是不是患難見真情,喜歡上你了?」
「咳……咳咳……!」
端澤一口水嗆在氣管裏,咳嗽的半天上不來氣,一張臉整個都憋紅了,倏地一下擡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晏殊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他低吼一聲,聲音裏藏著無法掩飾的氣急敗壞。
晏殊青嘴角控製不住的抽動了兩下,隱隱像是要笑出來,可臉上仍然一副黯然的神色,擺擺手道,「你別緊張,我不是故意嚇唬你,隻是實在控製不住我自己,如果我還有別的辦法,也不會大半夜的來找你。」
「我知道一時你很難接受,我也沒指望你給我什麽回應,但我沒法忘記你對我的那些好,說實話……我跟我家那口子感情一直都不是太好,如果我能早點遇上你就好了。」
「你……跟你家那口子感情不好?」
端澤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麽一句話,一張臉綠了一半,即便隔著大半個病房,晏殊青都能聽到他咬牙切齒的聲音,「感情不好你跑獵鷹戰隊幹什麽!感情不好你那天晚上在山洞裏跟我說那些話幹什麽!這才幾天啊,你就變心了,你對得起他麽,說這話你虧不虧心!」
「哦,你也知道我跟他感情好,那你還對我這麽好幹什麽?」
「我……」端澤啞口無言,氣的腦仁突突的疼。
「你知道我跟他感情好,還要偽裝出一個身份出現在我面前是什麽意思,你是不信任我,還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晏殊青嘴角的笑容又深了幾分,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端澤臉上每一個細微表情,深邃的瞳孔像兩把銳利的刀直接刺進了到他的心窩上。
端澤身體一僵,臉色瞬間變了,胸口劇烈地起伏了幾下,嗤笑一聲,「你簡直是莫名其妙,大半夜的跑到我房間胡言亂語,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也沒心思聽下去了,你趕緊出去,別耽誤我睡覺。」
說完這話,他撇開眼睛,完全拒絕再跟晏殊青對視,一雙耳朵紅的嚇人。
晏殊青早就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慢慢的走到床邊,擡腳戳了他膝蓋以下,「裝,接著裝。」
微涼圓潤的腳趾燙得端澤呼吸都變了節奏,猛地把腿挪到一邊,梗著脖子說,「你到底想說什麽,大半夜的你無不無聊。」
盯著他在夜色下都無法掩蓋的發紅側臉,晏殊青眉毛一挑,腳趾挑開被子,順著端澤的腳腕輕輕撫=摸了幾下,然後沿著他的小腿骨一點點的向上滑,腳趾靈活的撩開寬鬆的褲腳,一點點的鑽進了他的褲子裏,沿著他的膝蓋窩不輕不重的畫著圈。
「你嫌我無聊,可以拒絕我啊,你現在就可以直接把他退出去,把門狠狠地摔在我臉上,讓我這個對你別有所圖的人離你遠一點,可是……」
說到最後兩個字,他突然彎下腰,貼著端澤的耳邊輕輕的說,「你捨得嗎?」
端澤的呼吸全亂了,耳朵脹得像是要流出血來,身體繃成一塊鐵闆,死死地攥著拳頭,撇開腦袋根本不跟他說話,可也沒有拒絕他這麽lu骨的挑=dou。
晏殊青撲哧一聲輕輕地笑了,「靳恆,再裝下去還有意思嗎?」
「靳恆」兩個字就像某種魔咒,讓端澤的身體微微一震,嘴裏暗罵了幾句,伸手一把攥住了晏殊青細瘦的腳腕,猛地一用力,將他直接拽倒在床上。
晏殊青「哎呦」一聲,裝模作樣的摔在被子上,一道強壯的身影壓上來,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唇。
悶哼聲從四片嘴唇中溢出,柔軟的舌頭觸碰在一起,晏殊青低低的笑了。
笑聲刺激到了靳恆,他重重的咬了他一口,趁著他吃痛張開嘴的瞬間,攫住他的舌頭從側面狠狠地舔=舐,粗糙的味蕾摩擦著舌下嘴柔軟的嫩肉,晏殊青「唔唔」兩聲,身體狠狠地顫了一下。
嗤笑著撇開頭,「別……別親那兒,太久沒親,喘不上氣……」
「誰說太久沒親。」
「什……什麼?」
「閉上嘴,別說話。」靳恆箍住他的身體,不讓他亂動,像一隻大型動物逗=弄著自己的獵物一般,兇狠的撕咬上來,在他的嘴裡瘋狂的攻城略地。
心裡暗示變得十分玄妙,明明兩個人頂著兩張完全陌生的面孔,可熟悉的觸感卻瞬間讓兩個人的身體大火燎原,心臟貼在一起,紊亂的節奏敲擊著彼此的胸膛,讓兩個太久沒有擁抱過的人,身體控製不住的輕顫起來。
濡=濕的津=液溢出來,一吻過後,晏殊青擡手想要抹掉嘴唇的上的水漬,卻被靳恆按住胳膊,一隻手撩起他額前的棕色頭髮,兩雙瞳孔撞在一起,靳恆嘶啞著嗓子低聲開口,「你剛才是故意的。」
晏殊青仰著頭看著他,似笑非笑的一挑眉,「是又怎麼樣?」
靳恆沉默了一下,接著非常篤定且義正言辭的說,「你不能喜歡端澤。」
這話讓晏殊青一愣,接著控製不住笑出聲來,「端澤不就是你嗎,幹嘛,你還自己吃自己的醋啊?說實話啊,我覺得端澤比你可愛多了。」
這話一出,靳恆接著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低聲呵斥,「你還敢提他!」
他這副憤怒的樣子,讓晏殊青笑得上不來氣,這傢夥到底是什麼腦回路啊,這種飛醋吃的也這麼帶勁。
「我哪兒提他了,我說他好不就是在誇你嗎,我誇你還不行啊?」
「當然不行。」靳恆沒好氣的哼哼兩聲,撇撇嘴,酸溜溜的說,「你現在知道他是我,之前可沒把他們當成一個人,你成天跟他眉來眼去,根本就是沒安好心,剛才你還敢說喜歡他,還說我們感情不好,他到底哪兒比我好!?」
說完這話,還沒等晏殊青開口,他又沒好氣的補上一嘴,「他就是再好,也沒我好,聽見沒有!」
晏殊青被他的神邏輯打敗了,第一次見到吃自己的醋吃的這麼真情實感的傢夥,哭笑不得的舉手投降,「好好好,你最好,靳上校你滿意了麼?」
靳恆嘴角終於翹了一下,眼裡露出「這還差不多」的神情,這時晏殊青一翻身,將他壓在下面,居高臨下的盯著他說,「拷問完了,是不是也該輪到我了?」
說著他眯起眼睛,露出危險的神色,「說,今天我要是不戳穿你,你還打算瞞我多久?」
「你還嫌棄我故意用端澤刺激你,我看你演的挺帶勁,壓根就沒想過跟我說實話。」
這話一出,靳恆不自在的瞥開視線,擡手摟在晏殊青的背上,湊上來吻他嘴唇,似乎不想回答問題。
晏殊青一巴掌拍開他,兩隻手撐在他腦袋兩側,「別忘了你現在還頂著端澤的臉呢,別動手動腳的,趕緊老實交代。」
靳恆蹙起眉頭,手掌依依不捨的在晏殊青的腰上滑了幾下,到底被自己的臉給膈應到了,撇撇嘴非常不高興的把手收回來,「你到底是怎麼發現的,我以為……我隱藏的很好。」
一聽這話,晏殊青當即哼哼兩聲,擡手捏了靳恆ru頭兩下,在他的吃痛聲中說道,「是啊,你隱藏的多好啊,還帶自己補妝的,連耳後那顆痣都能弄沒了,當初我不止一次懷疑過你,結果還是被你給糊弄了。」
「幸虧我醒過來沒失憶,記得你在山洞裡叫出了我的真名,否則我真是被你給騙慘了,你老實交代耳朵後面的黑痣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完這話,靳恆愣怔了一下,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千鈞一髮之際,竟然會叫出晏殊青的名字,不自在的擡手摸了摸鼻子,神色飄忽的說,「當時情況那麼緊急,狙=擊=手就在附近,我沒法跟你說實話,隻好繼續偽裝下去。」
這話明顯是隨口胡謅,晏殊青當然不會相信,緊緊盯著他的瞳孔,居高臨下問道,「情況那麼緊急你還記得遮住耳朵後面那顆痣,就不能跟我直接說實話嗎?」
「你看著我像個傻瓜一樣,抱著巨大的期待去接近你,結果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時候,心裡很開心嗎?明明你就在我面前,卻假裝成另外一個人,當時在山洞裡你聽到我說了那麼多不可能當著你的面開口的胡言亂語,聽到我說在乎你,心裡很滿足是不是?」
提到雨中山洞那一夜,晏殊青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裡既羞恥又生氣,羞恥的是他把這麼私密的想法不經意都告訴了靳恆,生氣的是這傢夥明明都聽到他這麼說了,最後竟然還拒絕跟他坦白身份。
難道他說的話對靳恆而言,就這麼沒有可信度嗎?
「不是!我從來沒這麼想過!」
靳恆沉聲開口,心裡的情緒反覆煎熬,他不是一個情緒外露的人,他也不習慣說甜言蜜語,他隻知道對自己喜歡的人好就對了,所以也不屑於解釋,而此時此刻真的要對晏殊青說出心裡的想法,他隻覺得異常的羞恥。
沉默了許久,他緊緊攥著拳頭,半天才啞著嗓子低聲道,「……我隻是生氣你就這麼不吭一聲的走了,我不知道原因,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如果是這樣我再厚著臉皮出現在你身邊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