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與天爭何妨!
一場雪後,京城的風都跟著乾淨清冽了。一色的瑩白,配著兩道上風中搖曳著的紅燈籠,竟真成了一道兒景兒,別處還真難得見。街上沒因為這場雪冷情多少,走在路上,不是還能見幾個NPC帶著瓜皮小帽,紮著長辮子,在街邊上的擺攤兒,用純正的京腔吆喝幾聲。玩家們看的新鮮,有時候還會花幾文錢吃上一碗熱乎乎的混沌。這當街上,卻是有兩個交疊的影子最醒目,尤其那紅紅的披風,襯著滿地的白雪,可是叫人不用注意都難。
不少女孩兒見人被這麼背在背上,也咯吱咯吱踩上幾腳雪,鬧著身邊的男朋友要背背他們,就這麼的街上背著的情侶多了起來,南歌和蕭遲反倒是不受什麼關注。
今日見過廖進,南歌心裡久久都不能平靜,更透過廖進的影子想到了將來的蕭遲,她不是個多爽利的女子,但也不會如現在這般患得患失,因為一點點有粘連的事情,便如驚弓之鳥一般。只一旦在乎一個人,便會忍不住的多想,越是在乎,反倒是越容易縮手縮腳。也許南歌都未曾察覺,她用在蕭遲身上的心一天更比一天重,也一天勝似一天的不安她來此的緣由就像是個滴滴作響的定時炸彈,一日不除,她便一日難安緊緊攬著蕭遲的脖子,南歌也沒思索,為何蕭遲忽然住了嘴,只步子比尋常快了些。一直到南歌聽見「吱呀」木門開啟時的聲響,南歌才略抬起頭,知道蕭遲給她領進了一家客棧。「打尖,還是住店?」風雪夜,就連點掌櫃也沒什麼精神,眼皮子半合著,懶懶的,也懶得看那大紅兜帽下的小姑娘是誰,這樣的小情侶,他見的沒一千也八百了,就連那男人的長相都懶得看「最好的一間房。」冷剛嗖嗖的嗓音,還夾著雪沫子,叫掌櫃的不由朝外張望了一眼,懷疑是不是雪還沒停,「上房一兩銀子一個晚上就最頂樓那間」蕭遲二話不說,擱下一兩銀子上了樓。就在掌櫃的半昏半瞇的時候,無意見瞧了那寬闊背脊上的嬌小身影一眼,心上還直納悶,這背影怎麼這麼熟呢?
在蕭遲問客棧的時候,南歌便醒過了神來,只那時候是在尷尬的緊,南歌也不敢出聲,一直道蕭遲關上們,給她扔床上,這才一咕嚕坐起來,眼睛還隱隱的發澀。
見蕭遲靜默的坐在她身邊,南歌心口莫名的一顫,本能覺得蕭遲此刻很危險,竟比萬年的寒冰還難叫人靠近跪坐在床榻上,南歌微垂著睫毛,也不知現在開如何開口。方才在蕭遲背後,背對著蕭遲,南歌才有勇氣說這些,現在蕭遲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南歌就是有一千句話,在後頭打個圈兒也只得嚥下「如何?不說了?」
南歌身上的披風未脫下,披風上的雪沫兒一進屋子就化成了水,她半垂著眼簾,纖長的輕顫幾下,只定定瞧著軟呼呼的小手,握緊,放鬆,再握緊。心知她由心而出的叮囑,感歎,是真的給這男人惹急了蕭遲起身,南歌肩上略顫了顫,眼睜睜看著那雙修長的手靠近她脖子,就在南歌下意識後退的時候。伸手扯住她披肩,三兩下掰開繫繩,隨手拋在地上,就露出一身藕荷色繡著山茶的襖裙。
「你要我忘了你?」蕭遲彎腰,湊的她極近,熱乎乎的氣息全數噴灑在她臉頰上,還伴著他身上獨有的味道。南歌放在裙擺上的手越發的收緊了一些,略張著眼,被他那紫色眸子一盯,竟莫名心慌的厲害。
「只在夢裡記得?」蕭遲湊的越發近了一些,絲滑的長髮不時拂在她肩上,甚至順著她衣領的縫隙,滑進她脖頸中。不知是髮絲還是蕭遲的緣故,南歌身上莫名的攀起一陣涼,心口突突的直跳。「蕭……蕭遲。」
「你是預備如何離開,又如何叫我忘記?」
蕭遲半垂著眼簾,嘴唇若有似無的刮在她嘴唇上,竟是要奪了她的呼吸:「我……我說過……只是假設……」
「假設?」蕭遲一把扯開南歌衣衫的繫帶,照著光裸的肩膀狠狠的咬上一口:「只是假設?」南歌真的害怕了,這樣的蕭遲嚇著她了,尤其是他眼底的暴戾與偏執,是南歌從未見過的:「蕭遲……你嚇到我了。」
「那你可知你如此一說我當如何紀桐疏,還是……紀,桐,疏?」
南歌立時撐大了眼,有幾分不可置信的看著蕭遲,那心口的某一處,正「突突突」的跳的劇烈,是她多心了麼?還是蕭遲那話真有其他的意思在裡面?
不理會南歌的驚恐,蕭遲粗糙的手指,順著衣領往下,剝荔枝衣裳,輕柔的退開南歌身上的衣衫,露出裡邊瑩白玉潤,滿是甜汁的瓤肉,愛不釋手的撫摸著:「一個人的性格,不是死一次就能徹底更改的。」
南歌心口一擰,剛才那點僥倖心理頓時給這一句敲個粉碎:「你……」你什麼?你是怎麼知道的?還是你會不會害怕,南歌都想問沒,卻覺得不適合問出口。只能怔怔看著蕭遲,竟再說不出第二個字來「如何,」蕭遲咬在南歌身上,一口一個烙印。出口的話都有些含糊不清:「你擔心的無非如此只你急著。」蕭遲豁然抬頭,紫色的眸子裡盛滿了霸道與執著:「管你是誰,管你來自何處,想放手,除非我死。」
南歌眼底爬上一層霧氣,才知道,她一直提心吊膽擔心被發現,又害怕去面對的東西,在這人眼裡早不是秘密,那她的踟躕,她的不安,她的擔憂又算什麼?心上攀起幾絲委屈,幾絲怒氣,最終學著某人,如兩隻困獸一樣互相撕咬著。
細小的牙齒不住磨著蕭遲的一處喉結,惹得它滾動了幾圈,手下的動作都粗魯了幾分,在嫩白的肌膚上,烙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紅痕南歌又是氣,又是怒,長長的指甲劃過蕭遲背脊,伴著南歌嗚咽的低吼:「你知不知道我多害怕,我怕我下一秒就會回去,你不過是我的一場夢境你叫我如何心安,你叫我如何敢輕易忘懷,這根本由不得我你可知道?」
蕭遲的動作一頓,眼底盛滿了一層別樣的光。鼻尖緊緊抵在她鼻尖上:「那又如何?」
「嗯?」南歌帶著水汽的眸子怔怔的看著跟前湊得極近的紫眸,竟是要被他吸進眼底去蕭遲一口狠狠的咬在南歌嘴唇上,「莫說你還微回去回去又如何?你只能是我的與天一爭我也敢。」
南歌立時就被這句話怔住了,就像是個大錘子,一把敲碎了南歌心頭那壁障是啊是啊莫說她還好好兒呆在這兒,有眾人陪伴,就是真回去了又如何?便要就就此認命,就此放棄了?憑什麼她要像個垃圾一樣被別人想丟哪裡丟哪裡,她既然能回去,就一定能回來,蕭遲都敢與天一爭,她怎麼就為那些可能不會發生的事情傷懷,就算回去了又怎樣,她還就不甘心有人擺佈見南歌眼底逐漸清明,蕭遲眼底滑過幾絲滿意之色。抬手間給南歌身上的衣衫除個乾淨。呼吸略有不穩的在南歌身上游移著,壓抑數日的火氣催促著他,叫他等不及南歌足夠容納就橫衝直撞的闖了進去。當即疼的南歌小臉兒一白,輕輕的哼出來:「蕭……蕭遲……你輕些。」
蕭遲兩手撐在南歌兩側,薄唇緊抿著,腦中時時轉著南歌的話,忘卻她,只在夢裡記得?哼,她真當他是誰?既然招惹了,就別無逃脫的可能被南歌那幾句話勾起心頭不安的蕭遲,迫切想感覺南歌的存在,想看她在他身 下婉轉承歡的樣子,想看她理智全無,只由他來掌控的樣子,唯有這一刻的南歌,最能叫他安心。
蕭遲如野獸一樣侵襲的動作叫南歌有些吃不消,粉嫩的嘴唇緊緊咬著,霧氣濛濛的雙眼,滿含嗔怪的看著蕭遲。低低糯糯的哼著,哀哀的祈求蕭遲能輕些,只這樣的水眸,這樣的低吟,分明是在烈火上烹了一桶汽油,直叫蕭遲連喘氣兒的功夫也不給人了天色越發的晚了,街上早已經麼了行人,就無數紅燈籠在寒風中輕輕搖曳著,不知何時,天上又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不一刻,便掩蓋了人們好人們留下的足跡。
就在街尾的一處木樓上,頂樓的百格窗,吱呀一聲拉開了,透過雪光隱隱能見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像是兩個人疊做一團,全身都裹在極厚實的被子,就探出兩個毛乎乎的腦袋……
鵝毛一樣的雪花,順著灌進屋內的寒風飄到窗邊,也不是凍的還是別的什麼,那個小人正瑟瑟的發著抖。
「蕭遲……我……唔我們 ……進……屋好不好?」
還殘著喘息的聲音在南歌耳邊低喃著,「你說要看雪景。」
南歌心上想哭,她說看雪景,也說的是明日啊。何況這也不過是想叫某人節制些,別讓他太累的借口。這傢伙倒是好,用棉被給光果果的兩人裹起來,拉開窗戶叫看雪景了?那她身上膩味的爪子是什麼,豬蹄麼?
察覺,某人的呼吸不太對,南歌急的眼圈兒都紅了,她原就是個臉皮薄的,再在這地方有個什麼,她還要不要活了?
察覺某個地方越來越不對勁兒,南歌身上繃的緊緊的,尾音都跟著發顫:「蕭遲,咱們進屋好不好?」
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樣子,蕭遲絲毫也沒見心軟,反是在新鮮的地方尋出了個刺激,加之,今日某人是真給他撩個火旺,這懲罰怎麼說都是不能少的也不需一刻,原就被折騰的沒了骨頭的,你是化成的一灘水兒,只能通紅著臉,死死埋在她脖頸上貓仔兒似的嗚嗚咽咽叫喚著,蕭遲可算是識得了箇中滋味,方領悟,這事情可不是只能在床上的,甚至……別的地方更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