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只在夢裡記得
「叮,系統提示,恭喜玩家組建陣法成功,組天地之靈氣,掌日月崑崙,縮地城尺,成就了全新的單向傳送陣,系統獎勵,聲望+1000,NPC好感度+2,生物好感度+3,善+1,陣道經驗提升三極,種族地位提升一級……」
那一堆一堆的獎勵給南歌真砸的有些暈乎,不過有一點南歌記的是相當清楚的,這南歌決心要拆的地方,給主神徵用了,還很坑爹的擺了個傳送陣,就是墮落者想搶也搶不回來了不得不說,這主神主神不愧主神,真不怕欺負你,就怕欺負不死你墮落者現在哪裡還有比試的心思,只能眼陣陣看著傳送陣獨有的光芒在他們的居所頻頻閃爍,卻只能憋屈的站在那兒,一點法子也沒有不然你能怎麼樣?傳送陣擺那兒?你敢拆麼?就算你敢你拆的了麼?想在住回去,沒問題啊只要你被傳送到那個連七八糟的地方,你大可去,NPC守衛們可是無聊的很,極度歡迎墮落者的造訪,來給他們的生活帶來新鮮刺激憋屈了半響,暴躁的墮落者們只能狠狠地垂在傳送陣上,卻被傳送陣保護之光一陣,差點就站不穩:「死老頭你連法則都不顧是想毀去當初的協議麼。」只不管墮落者怎麼吼叫,怎麼摔東西,天上依舊是晴空一片,只有雲朵在其上悠悠然的飄過……
秦西嘴角略抽搐的看了眼傳送陣,又抬頭看雲朵上的南歌:「丫頭啊,你每次一定要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才舒心麼?「南歌眨巴著眼睛,也有些回不過神來:「這個……我……真心不是故意的。」
墮落者已經紅了眼,一聽見南歌的聲響,便死死瞪著天上的南歌,聲音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賀蘭南歌我墮落者一族同你勢不兩立。」
南歌嗤笑,略跳了眉,悠悠自半空中飄下來,「我認為,我們從未有過和平相處的時候。」
墮落者冷冷一哼,竟是豁出命和他們拼,這洞府都毀了,他們活著還有什麼臉面未若品拚命弄死這幾個小子為他們陪葬只現在傳送陣已開,南歌他們可不想在同這幾個人耗下去,能收到這些利息,他們可還有的賺也不管墮落者們如何咆哮,也不管夜柔面色如何猙獰,仗著人數的優勢,南歌他們極順利的靠近了傳送陣邊上,就在跨進傳送陣的前一刻,蕭遲忽然轉頭,給隨手給藏影丟到了他們跟前:「多謝你們夜柔的饋贈。」
墮落者們臉一黑,心上的怒火已經燒到了腦門兒頂上:「夜柔我今日要給你切成碎片」聽見滿意的回應,蕭遲攬住南歌一腳跨入了傳送陣內:「可是氣消了?」
「沒有。」
「以後再慢慢算。」
傳送陣默認的目的地是北清,這時候北清已經下起了雪,一朵朵的雪花,就像從天上掉下來的棉花糖,若含在嘴裡,化出一片片的甜……
南歌從小生活在同裡,長大也沒離開過蘇州,雪花雖然見過,但這樣密密實實的鵝毛大雪卻是頭一回見,這皆天一色的白,竟是叫南歌看怔住了,還是蕭遲摀住她眼睛才回神:「仔細著眼睛。」
南歌揪住蕭遲的袖子,輕輕點頭。明思也是難得見一場雪,何況還是在這樣古香古色的地方,早就在一邊兒瘋玩兒去了,秦西看不過眼,雖是用極度鄙視的目光看著她,卻不忘叮囑明思加衣服……
「你們去哪兒交任務?」這裡是北清的首都,也就是京城,要在這裡交任務也是方便的很的。
「就這吧,同我一起。」
南歌卻略晃了晃腦袋,緊攥著袖子,抬頭看蕭遲:「我想先去看看廖叔……」南歌嗓音微微的發啞,好在沒哭,只玉兒那件事一直在南歌心裡堵著,一日不解決,南歌一日難心安。蕭遲自然最清楚南歌愛鑽牛角尖的性子,握住她被寒風吹的冰涼的小手,略搓了搓,只說是要同她一起去。
勞累了一天,南歌卻沒心思休息,安頓好那些人,交代了回來的時間,南歌就和蕭遲一處,匆匆進了傳送陣「賀蘭姑娘來了,快請進,這天兒冷,別在外頭凍著了。」管家見著南歌很是激動,就像是渴盼了南歌許久一樣,雙手都打著顫,只南歌身後的蕭遲卻管家離索當然的忽視了……
「管家伯伯好,廖叔呢,最近他身體怎樣……」
管家眼底略紅,著急的引著南歌朝裡走:「賀蘭姑娘去看看再說吧……」
南歌眉心略蹙了蹙眉頭,緊攥著蕭遲的手,腳下的動作更急了些。
然見到廖進,廖進卻全沒南歌預想的那般頹廢而又陰沉,他正開著窗,靜坐在船邊上,桌上擺了個紅泥炭爐,溫著酒,空氣中時時能聞見淡淡的酒香。見南歌來,廖進才轉頭,溫溫一笑,道:「璟璃來了,快坐,天怪冷的,溫溫的喝下一杯酒最舒服。」
南歌手心已經見了汗,就想罪犯見到被害人一樣的心虛,還是蕭遲緊緊握著她,才沒叫她失態:「廖叔怎麼喝酒?您還喝著藥呢,酒這東西可是不能亂來的。」
廖進擺擺手,淺笑著叫南歌子坐下:「這……想必就是叫你三個長老很是惱火的魔族小子吧同丫頭一起坐,嘗嘗廖叔溫的酒。」
蕭遲規規矩矩的施一禮,雖還是不見一絲笑意,卻沒禮數上叫廖進挑剔上,廖進點點頭,新斟了酒兩杯酒,自己卻未曾喝上一口:「孩子不錯,就是清冷了些,對夫妻之間,還是和軟些的好璟璃丫頭又是個嬌氣的,她鬧起脾氣來,怕是你吃不住哦。」
蕭遲斂目,低低的應上一聲,這也是蕭遲頭一回對岳行端意外的人,以晚輩的身份回話。
已經是初冬了,屋外一陣冷風吹進來,恰扶起爐子上的青煙,南歌看著廖進單薄的衣衫,略有些不贊同的歎一句:「廖叔身上的病還沒好全呢,怎麼就穿的那麼單薄?這次出去了那麼久不知那些藥有沒有效,我先給你把把脈可好?」
廖進不多言,靜靜的由南歌把脈。廖進極瘦,就骨頭上薄薄的包了一層皮,連血管都清晰可見,每次南歌見得心上都會喏耐不住一揪一揪著難受,只南歌才號上廖進的脈,經轉瞬就紅了眼眶。
廖進含笑拍拍南歌的肩膀,安慰道:「廖叔無礙的,天氣一冷就都是這樣。怎麼好好兒的 ,還跟個小貓兒似的哭鼻子?」
南歌生生忍下眼底的淚水,長吸一口氣,道:「我還是重擬個方子,氣候變了,廖叔也換個藥。」
廖進笑著點點頭,用鐵鉤,輕輕撥著爐子上的炭火,爐子上的水已經燒開了正咕咚咕咚的冒著水泡。「廖叔……」
「怎麼了,這聲音又細的跟貓兒似的?」
南歌忽然抬頭,琥珀色的眼睛定定看著廖進滿是傷痕的臉頰:「廖叔……我沒能完成你的任務……這……沒能交到她手上。」
玉蘭又一次擺在了廖進跟前,剔透的玉蘭花瓣,因為莫名的原因正閃爍著晶瑩的光澤,比原先又精緻了幾分。
廖進嘴角含著笑,不見遺憾,不見心傷,更是見一絲悲涼的痕跡:「如此,也好。」廖進收起鏈子隱於袖中:「我也能時時的見著她……」
南歌心口揪著一疼,跟著用她糯糯的嗓音說著玉兒的叮囑,說著玉兒的思念,也說著玉兒的寄望,廖進含笑聽著,聽的極入神。三個人就這樣靜坐在窗邊,說著話兒,話裡頭,只有一個女子,只又那個如玉蘭一般的女子,他們三人都知道,這個女子是如何不顧一切的愛過,也是如何在死後也依然執著。
到晚上八點,南歌怕廖進累著,才主動提出離去。廖進就在門邊上送她們,看著一高一矮兩道身影相依偎著離去,廖進眼底一層極溫暖的笑意。
玉兒,你看,那丫頭,比你幸福。至少蕭家小子比我更懂得怎麼去珍惜一個人,也比我更知道,他要的是什麼……
玉兒啊玉兒,我已經煮酒以待,你何時入夢來,是因無月光相伴麼……
南歌和蕭遲回到北清的時候,已經雪已經停了。地上正厚厚的積了一層雪,人踩在上頭,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南歌早早的披上斗篷,紅紅的錦面,鑲這一圈兒白絨,就露出半張紅撲撲的小臉兒。南歌圖新鮮,多踩了幾腳雪,雪融了,滲進了鞋面,凍的她腳丫子生疼。
竄到蕭遲身後,南歌抓著他肩膀輕輕拍著:「腳冷,我要背……」
蕭遲步子略一頓,果真彎腰,扶著南歌趴在他背上。細細的胳膊,繞過他脖子,打個結,冰涼的臉頰就貼上蕭遲肩膀。紅色的披風滑下來,恰遮住了蕭遲的半張臉。兩個人就緊緊的挨著,好像這樣的雪夜,只有他們兩人相依偎在南歌看不見的處所,蕭遲的面容柔了一刻,撐住她的手又收緊了幾分。
「蕭遲。」南歌揪著他肩上的布料,低低呢喃了一句。
「嗯。」蕭遲的嗓音從寬厚的背脊傳來,麻酥酥的震著南歌耳朵。「廖叔知道了……」從南歌號出廖進脈象的時候,就知道,廖進已經清楚玉兒早已經灰飛煙滅。若不是心神具裂的痛過一次,身體有何至於衰敗至此?
「我知道……」
南歌眼底泛出了一層淡淡的水汽,跟著飛快的眨掉:「他是不想叫我自責……」
「嗯。」
看見廖進這樣子,南歌忽然想到了簫遲:「若我也同玉兒一般,不在這世上……」
「不可能。」蕭遲立時否定。
「我是說如果。」南歌呼吸凌亂了一陣,緊緊揪住蕭遲肩上的一塊布料:「如果……我不在這世上……你便忘了……」這忘了兩字過後,南歌心口竟撕扯成兩半,如何,也接不住下一句。
過一陣,那個才找回聲音,低低在簫遲耳邊呢喃著:「如果,……我不在這世上,你也別忘了我,就在夢裡吧,就在夢裡記得……」夢醒了,便都忘了……若她真回到她原來的世界,這個偏執而深情的男子啊,還是忘了她,只在夢裡惦念吧,若是叫他相思相望一輩子,她……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