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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遊之悠閒生活》第415章
第四百一十四章 誰重要

  春光最是醉人的,早春的陽光也極招人稀罕,就是南歌這天天躲著太陽走的,也搬了張榻子在桃樹底下。

  這才洗過頭,也沒絞的全干,就用一條素藍的絲帶繫在肩頭上,整個人懶懶的靠著,不住擺弄手上棋子,時而瞇眼思忖一陣,時而落子如點雨,大半的髮絲便順著她傾斜的肩頭滑下來,襯得她越發嬌小了。

  明思打進院子就盯著南歌,南歌的樣貌雖然不用出彩,但身上總一股子叫人舒服的氣質,不管在何種樣貌的人跟前,她都不是人忽視的那個。就如這會兒,她整個人如融進這些花草風景中一般,讓人不由生出好似外客,難以纏足的感覺。

  才落一子,南歌若有所覺的抬頭,恰見明思盯著她發呆。便撐起身,展含笑問她:「怎麼在一邊發呆,來坐啊。」

  明思有些不自在的輕咳幾聲,依言在南歌身邊坐下,拿起邊上的點心吃:「這是在下棋麼?怎麼看著那麼奇怪?」

  明思對圍棋也不精,不過是被曾嬸子壓著學了幾天交任務,就是明思沒怎麼用心學,還是知道一些的, 這棋盤,是怎麼看,怎麼怪。

  南歌不甚在意的給白玉棋子扔回盒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圍棋是什麼德行,這是藉著棋盤擺軍陣罷了,你當圍棋來看當然奇怪。」

  明思聳肩, 對陣法啊圍棋啊什麼的她從來都是沒辦法的,還不頂拿鞭子抽上幾下過癮,瞎折騰什麼。見南歌要收棋盤,明思也幫著拿起一顆顆玉石往木盒裡扔,「姐姐你知不知道論壇上的新帖子?」

  「什麼帖子?」

  「嘿嘿嘿。」明思賊賊的笑笑,有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你現在去看嘛~看了保管你解氣?」

  南歌抬眼看她,「別又是葉家那些事兒吧?」

  「和他們也有關係,姐姐先去看嘛~」

  南歌失笑,對這些興致不是很高。卻依著明思開開了論壇。逛了一圈,也沒找見和葉家搭邊兒的字眼,倒是見一個關於建城的帖子被頂的高高的,便順手給點了進去。

  這帖子說的卻是前段時間鬧的風風雨雨的建城御批,只說建城御批並不如大家想像的一般,只要到手了便可,這御批還分兩種,一種是在NPC手中得的,一種是在六部領取的,兵,戶,工,吏,刑,禮,NPC手中得的為最高,等於一種NPC認可的,而從左往右排,越往右所得御批的等級越低……

  南歌微瞇著眼兒, 恍惚記得李先生給葉家的御批托給禮部保管,莫非是……

  南歌急速往下翻,頓時給底下的留言給逗樂了。誰也不是傻子,上頭夜甜鬧事兒的帖子還沒撤下去呢,這御批的分析一下來誰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便見下面跟了一長串兒幸災樂禍的回復。

  「嘿嘿,我還當上次NPC便宜葉家了呢,沒想到還有這一手兒,解氣啊~~」

  「這遊戲也太能折騰人了吧,居然還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分別,這稍有些不小心不就慘了?不過葉家中招這點,我必須站出吶喊罕兩聲,主神大人您老太給力了葉家那群人早看不順眼了,天要亡他,爽啊~~」

  「再此我深深的對NPC的精明表示膜拜,干的太漂亮了抽死那幫王八蛋。」

  「抵制葉家的一切不解釋……」

  看著一條比一條更激烈的言論,南歌不得不說她邪惡的小心靈舒爽了一刻,「嘿嘿,誰那麼缺德,趕人家建城的時候給這貼出來,這不是招人恨麼?」南歌雖那般說著,但眉眼都帶著笑意,傻子也知道這是個言不由衷的明思白眼略翻了翻,見不得自家姐姐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可點兒吧,明明比誰都高興好吧~」跟著明思又想起了什麼,略摸著下巴嘿嘿笑了一聲:「你看著吧,葉家現在巴巴等著建城呢,這事情鬧出來,指不定又要高幾倍投入上去。」

  南歌混不在意的揮揮手,美滋滋的端起茶喝上一口:「我還擔心他們投入的少了。」捻起一枚棋子,南歌對著陽光微迷了瞇眼睛,剔透的玉石棋子在陽光下有著極溫潤迷人的光彩。

  「我可是準備了禮物來賀他們城戰呢……」

  明思笑瞇瞇的敲敲桌子:「到時候我一定去湊湊熱鬧~」

  「對了,你那極品老娘呢,不是說下次下線的時候約你去喝茶麼?你打算好要怎麼辦了麼?」

  南歌略撅著嘴,斜身靠在榻子上,兩手墊著下巴:「我也不想同她打交道,總感覺我在她眼裡就是快隨她挑揀的豬肉一樣,和她在一塊兒怎麼都不自在。」

  明思撲哧一聲笑倒在南歌懷裡,一手揪著她頭髮:「你那麼不樂意還去見她做什麼?用不用我給你出面擺平的?」南歌哼哼一聲,拿手指戳明思腦門兒:「你還是省省吧,你這性格遇見她非炸了不可呢。不過,我還真想請你幫個忙……」

  今日南歌得閒,便一天都在家裡窩著,還特意做了一桌子菜。蕭遲這幾日真忙的厲害,冷沉沉的臉上難得露一絲疲態,倒是叫南歌有些心疼了。見他進屋子就趕忙幫著他給衣裳換下來。順手絞了帕子叫擦臉。

  「別盡顧著躺下,先吃些東西。」

  蕭遲半閉著眼靠在榻子上,「唔」的應一聲,卻沒見他動一指頭。南歌看好笑,要過去擰他臉,卻給蕭遲逮個正著,給人按在胸口上,不叫動彈。

  半撐在蕭遲胸口上,南歌抬手摸摸他臉頰:「真那般累?要不婚禮晚些,別給事情都湊在一處吧,看你這麼累我心疼呢而且我也不能跑了。」

  蕭遲一手搭在南歌腰肢上,也不知聽沒聽進去,就在那兒躺著也不見吱一聲的。南歌氣的想擰他,但見他受累都忍不住心疼。好賴手從他腰上的軟肉移開了。改在他臉頰上放肆。只不想又被蕭遲握住,放在心口的位置。

  「我與你爺爺奶奶,你選誰?」

  南歌正盯著她肉呼呼的爪子想著怎麼逃脫沒魔爪,不妨被蕭遲這一句問著了:「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忽然想起蕭遲一直對村裡人不算熱絡的態度,略蹙了眉,小心的回一句:「為什麼忽然問這個?」

  蕭遲未見睜眼,還是攬著南歌的腰肢,漫不經心道:「你答便是。」

  南歌輕咬了嘴唇,改趴在蕭遲胸口上捧著蕭遲腦袋,「我不能回答誰重要誰不重要問題。」

  察覺腰肢上的手收緊了些,南歌無奈的親親他臉頰:「你和爺爺奶奶是不一樣的,若是不出意外,我們是要相扶持的走過一輩子的人,而爺爺奶奶就如同哥哥那樣,是我在乎的親人,你叫我如何說誰重要些?要反過來我問我和行端爺爺之間要選一個,你會選誰?」

  「你。」蕭遲回答的不見一絲遲疑:「我定選你。」南歌咬著嘴唇一拳頭打在蕭遲身上:「行端爺爺白養你那麼大了。」雖這般說,但不可否認她心頭甜了一刻,同時不免也歎息一聲。蕭遲是揪這事情不放了……

  「要說你比誰重要的話,我真的說不出口,沒有哥哥和爺爺奶奶他們我一輩子都無法開心,也無法安心,若是沒有你……」南歌低頭鼻尖抵住蕭遲鼻尖,待他睜開眼睛才道:「若是沒有你,我不知道活著會是什麼樣子,就如你說的,我想像不出來……或許,活著同死了一樣寂靜也不一定。」

  察覺蕭遲幾乎勒斷她腰肢的力道,南歌也不掙脫,低頭親親蕭遲的嘴唇,若哄孩子一般的低哄道:「好了,咱們的蕭大家主可滿意了?咱們先起來吃些東西可好,那一桌子菜可全是看我辛辛苦苦燒的呢。」

  蕭遲給南歌腦袋壓在他肩上,叫她錯開了滿是複雜的眼眸,「若你真如此在乎……那便維持原樣吧。」就為那句生若死寂,那句一輩子不得歡顏,就……維持這般局面吧……

  南歌也沒心思留心蕭遲為何說這番話,倒是記掛著桌上那一桌子菜。她費了那些功夫,別都涼了。又是拖又是拽給蕭遲拽到了桌上,摟著正板著臉的某人哄到:「你好歹吃點兒啊,別給我說你在外頭吃過了,我可不承認。」

  蕭遲依舊在桌上坐著沒動筷子,南歌只當他還為方纔的事情生氣,拿筷子夾了平日不叫他多吃的牛腩遞到他嘴邊,好聲好氣的哄著:「來張嘴,可香可好吃呢。」

  對上那亮晶晶水汪汪的眸子,蕭遲似是不怎麼情願的張了嘴,南歌緊趕著這一刻給牛腩塞進去,眼兒笑瞇瞇的:「怎麼樣,很好吃吧~」

  瞧著跟前沒滿是討好之色的貓兒,蕭遲聲色未動,一板一眼的應了聲,卻沒動筷子。南歌亮晶晶的眼兒一暗,就差沒給她根尾巴耷拉下來了。

  暗紫的眸子閃過幾絲笑意,卻依舊板著臉端坐在那兒。見某只黏噠貓兒又提起精神家夾一筷子紅燒肉,遞到他嘴邊。便一抬眸,定眼看她。

  南歌不免有幾分心虛,還當某人小心眼兒心裡不痛快。便努力撐大了眸子,柔了嗓音,小心翼翼的哄著:「再嘗嘗這個?」蕭遲盯了南歌半響才啟唇,又給紅燒肉吃進了嘴裡。只也不知是賭氣還是作甚,就是不肯動筷子。南歌無奈,又忙活著給某人餵食,哄某人開心。連南歌自己都不知道她何時坐在了他腿上。照著他眼神的指引忙著給他布菜。

  眼看桌上菜餚去了大半,蕭遲才拿起筷子。在南歌滿心以為蕭遲會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時候,蕭遲竟是給青椒,韭菜,芹菜之類她最厭煩的菜色夾到她跟前碟子裡。還不忘拍拍她腦袋:「現在吃你的。」

  南歌聽的瞪眼看去了大半的菜色,再瞪眼看跟前擺著的時時散著可怕氣息的菜餚,南歌忽然想起了木蘭辭中的一句:「磨刀霍霍向豬羊。」她現在可以「磨牙霍霍向蕭遲」不?這傢伙啥時候變的這麼蔫兒壞蔫兒壞了?

  給一桌子愛吃的挑揀完了,還不忘折磨她,偏她手賤,還一筷子,一筷子給人夾進嘴裡南歌鬱悶的咬著筷子頭兒,欲哭無淚的瞪著那碗裡的煞星,真不待那麼欺負人的廖進和玉兒一見好,南歌便巴巴的給他們安排進村子的事情,這幾日,南歌幾乎是天天的往村子裡跑,忙著建房子,忙著置辦田地,這丫頭心疼村裡人年紀大了,不忍見人操勞,便大包大攬的給事情全兜了起來,連帶明思白拉拉幾個也被抓了壯丁,天天的在村子裡上躥下跳。累的跟個牛一樣。到晚上回家,一準是倒頭就躺下了。

  某人心疼也憋在心裡不說,就臉色一天黑似一天沒,看的月理是心驚膽戰,就怕行差踏錯一步,招了仇恨。偏是怕什麼來什麼,越是兢兢戰戰越是惹蕭遲不滿,那眼刀子嗖嗖嗖跟不要錢似的,往他身上飛,就差沒扎的她千瘡百孔了。若不是月理最近逮不著南歌,非得抱住她大腿哭上一場不可,咱的好夫人誒,你要幹啥事兒咱啥不能幫忙?您累個什麼?若真沒事兒,您快去暖暖那座冰山啊岳家的苦逼孩子傷不起的,您不能在給咱春天般溫暖之後,再來個南極一樣的寒冷啊當然,南歌這會子自然不知道月理心頭的苦楚。這丫頭正忙活給廖進的新屋貼窗紗,真不知選個什麼顏色合適。

  賀大娘見南歌撅著嘴,滿臉不樂意的和那窗紗過不去,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啊你,不就是快窗紗麼?瞧著小嘴兒撅的,都能掛上好幾個油瓶子了。」

  南歌扶了賀大年在椅子上坐下,立時就膩味起來了。賀大娘給她纏的沒法兒,摟著她哄道:「好了,別擰巴了,奶奶可經不得你折。平時看著鬼精鬼精的,怎麼這會兒就沒點子了?你廖叔和你玉兒嬸嬸好容易在一塊兒,那些淒淒慘慘,清清淡淡的顏色少些,我看那霞色的不錯,兩邊樹木映襯著看的喜慶還清爽。」

  南歌一聽,當堂就定下了霞色的細絹用來做窗紗。狠狠給賀大娘臉上親一口,就跟陣風師德刮走了。賀大娘哭笑不得的嗔道:「看看你,哪像個要出嫁的姑娘家,這般風風火火的,成什麼樣子。」南歌正架著著凳子要往上貼絹布,聽賀大娘這般嘮叨,偏頭沖賀大娘做了個鬼臉:「我這算是銷出去了,沒得退貨的,不管怎麼著他就受著吧~」

  賀大娘撲哧一聲逗的笑了出了,才想罵幾句,又想著南歌沒多久功夫便嫁出去了,心上不不免有些酸楚:「是啊,轉眼咱們囡囡就要嫁了。」

  南歌貼上一塊窗紗,跳下凳子,趴窗簷上,沖賀大娘揮著小手兒笑:「我嫁出去,順帶拐了個姑爺回來,廖叔玉兒嬸嬸也住進村子裡了,到時候還有明思的夫婿,哥哥和千炙師兄的媳婦兒,咱們村子就更熱鬧了,會越來越好的。」

  賀大娘聽的暖心,展顏一笑,每一條皺紋都跟著舒展開了:「是啊,咱們村子會越來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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