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又一個靈族
南歌在新手村已經待了兩日,就在這短短兩日,明思拜了曾嬸子為師,正式以師徒相稱,而包子,丸子的教育工作,也被賀大爺,張大叔順手接了過去。正好一文一武。連同明思全從頭教起,叫明思一直嚷嚷著被和小孩子安排在一起學習真是丟人之類的話。
不過就是開了這三個磨人精,南歌身上也不會輕鬆多少,首先一條便是魯漁的風濕,南歌可是將自己半數的精力都花在了這上頭,聚精會神的為魯漁忙活著,在有剩下的時候,魯漁也拉著不叫她再做別的,帶著她和紀執一起,算算陣法聊聊天之類。
時近中午,南歌剛給魯漁施了針,再拿起瓶子一瞧,發現瓶子中的蜂毒已經沒剩下多少了。那可是給魯漁治風濕的關鍵所在,少什麼也是不能少它的。
南歌蹙眉晃晃瓶身,將東西整理了一下,這居然還有好些東西都要添上一些了,便換了身不打眼的衣裳,又梳上兩根烏溜溜的辮子,準備上山去採蜂毒和藥材去。
現在已經算是暮春,太陽漸漸也有了夏天那毒辣的雛形,整個的掛在添上呼呼呼的吐著熱氣。南歌在太陽下面還沒走上幾步便被那陽光烤的汗噌噌的,只恨不能掏出一把傘來將自己遮個密密實實,不叫她已經被曬的紅撲撲的小臉兒,佔著一點光。只無奈南歌現在已經出了村子,有了上次的教訓,南歌再獨自一人出村。自然是不敢太出挑,尋了個樹蔭,便在底下歇來,還不住用手朝著臉上扇扇,奢望那一絲絲的涼風能解了暑氣。
這來往的路人看著她那樣子,皆露出一絲絲的不認同來。畢竟這些天風裡來雨裡去的,自然不會像南歌這個被NPC慣著長大的那般嬌氣。有的還算好些斜眼看了南歌一眼,便走了,有的看那不過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暗自慶幸自家隊伍中沒有這樣嬌氣的人物。有的更過分一些,滿眼譏諷南歌上上下下的打量南歌一眼,冷哼一聲又別開了頭去,還特意大踏步的在太陽下走著,似是刻意將自己和南歌的關係拉開距離一般。
南歌竟也不知歇個腳還會惹來這些事,且被人這樣打量著南歌面上也燒的很,忙掏出帕子匆忙的將面上的汗擦拭乾淨了,準備繼續趕路。
這還不等南歌從樹蔭底下走出來,剛從傳送陣中走出來的一撥人中,便有個女子看著南歌滿是輕蔑的,沖居中那個一直沉默的女子高聲道:「夜柔你看,那邊那女人可真逗,瞧她那嬌氣樣子,還真當自己是家中的貴族小姐啊,半點太陽都曬不得的?我看啊,越是這種女人就越是低賤,裝的好像比誰都高貴,不過是為掩飾自己平明身份罷了。真正的貴族小姐就該像夜柔你一樣,不會輕易拿自己的身份在這樣的地方做文章。」說罷,還不忘將身子往夜柔的身邊再靠了靠,下巴微微的仰著,就好像這樣自己也跟著高貴的了許多,再看向南歌的時候,目中的不屑更甚了。
南歌原不想搭理他們,這說人壞話也就罷了,還那樣明目張膽巴不得周圍人全聽見,真當別人是死人麼就是南歌這樣脾氣好的,心中也是被寮的火起。這時候再是退讓便只會叫人更看輕了你。
抿唇上前,就立在那群人五步遠的位置頓住,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就那般直直的對上那人閃爍的眼眸:「你方才說的是我麼?」南歌語調冷沉了幾分,但話語中還有些客氣,若那人真這麼將話全收了回去,現在就否認了。南歌倒真不介意就這麼算了。說出來的話再吞回去,自然是跟扇她一巴掌沒有什麼區別。
那人被南歌這樣一問,不但沒有一絲絲的窘迫,反是更為興奮,兩眼冒光的看著南歌,似是就等著她上前來:「你自己不看看,除了你還有幾個人是這德行,而且我說錯了嗎?你本來就是個低賤骯髒的平民。」真正貴族家的小姐又怎麼可能獨自一人在野外,應該是有人跟隨才對。她現在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見南歌被她的話激怒的樣子,到時候……哼哼,看著螻蟻在手心無奈掙扎的滋味真是美妙極了。只她卻渾然忘了她只是狐假虎威,而且曾經她也是她口中螻蟻中的一個南歌自看見她眼底的興奮後,心中有些無奈自己方才為什麼不直接走開,看她那樣子只怕是心裡扭曲的,不然也不會想著通過打壓別人來獲取上位者的快感。而對這樣心裡扭曲的人,正常人的邏輯真是行的通麼目光淡淡的自那人身上調開,直接定在了那個一直沉默不語的女人身上,不用看也知道她是這一隊人都巴結的目標了。只認真看向那人的時候,南歌整個人都不自覺的一怔,滿是驚訝的看了她的額際一眼,一道繁複玄奧的圖騰便這般蜿蜒其上,有一股說不出的威嚴和神秘。雖和她額際上的有明顯區別,且還是那淺淡的黃色。但上面隱隱流動著的光輝卻是南歌再熟悉不過的,那……是靈族獨有的標識從前聽老龍說世界上還有別的靈族的時候,南歌便想著自己有一天會在哪裡遇見他們,但南歌怎麼也沒有想到,今天居然真的叫她遇見了,還是在自己萬分熟悉的新手村中。不過,顯然這女人應該是新進來的,不是老龍口中的任何一個,且能力相當不錯,從額際上的紋路判斷,種族地位應該為一級了,這還是在新手村呢邊上對南歌口出而言的女人看著南歌盯著夜柔的額頭直看,雖然不滿南歌對她的那些話一點反映也沒有,但心中又止不住得意,那尾巴就差沒翹到天上去:「哼,怎麼,沒見過,看呆了是不是?告訴你個土包子,這是靈族獨有的標誌,靈族你知道嗎?我看你聽都沒有聽過,我們的夜柔小姐可是在新手村的時候就已經上升了一級種族地位,恐怕這個世界上的靈族沒有一個人能超過夜柔小姐的。」
別的她不敢說,但這點她基本上可以斷定,靈族一定沒有人會比夜柔的種族地位高這靈族升級是有多變態,她可是一路全看了個分明的,那葉家也不知堆了多少的人力物力在夜柔身上,才叫夜柔將種族地位提升一級。何況這靈族本身就相當稀少,又有幾個人像葉家一般大手筆的?
被她那咋咋呼呼的說了一堆,南歌也算是回過神來,混不在意的笑了笑,淡淡的沖夜柔道:「若我是你,一定不會再要這樣的人出現在身邊,那囂張跋扈得罪人不說,還蠢到沒等人家試探便先將自己這邊的消息透出去,說不得那天,人就用她點子虛榮心將她知道的事情全套進了。」說著,南歌又用帕子輕擦了擦額際上的汗珠子,眼底浮現出淺淺的笑意來:「還聽人說,物以類聚,若時時將這樣的人帶在身邊,你說別人又會怎麼看你這個『貴族小姐』呢?」而從頭到尾,南歌都不曾看那人一眼,就如同那站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嗷嗷亂吠的瘋狗一般,完全不值得一顧。
雖然在這能遇見一個同族,南歌很是意外。但南歌心中可真沒有幾分欣喜。眼前著女人話不多,但從她的舉止和神態見就能看出,這人將自己的位置擺的很高,就是極力掩飾,也遮掩不住那份驕傲,自負。就如同每天對著鏡子問世界上誰最美麗王后一般,一旦發現這世界上還有比過自己的女人,要麼就是奮起直追,直到超過那人為止,要麼就是……摧毀更何況她還是姓夜呢夜柔聽了南歌那般說,不但沒有因此就疏離厭惡了那個女人,就跟沒天聽見南歌的話一般,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叫那個憤怒又心慌的女子,頓時就平穩了心神,面上更張揚的的狠狠在跟前吐了一口唾沫,「呸,低賤的平民真以為就憑你幾句話便能打動夜柔小姐麼?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只這次南歌倒是沒有再開口,又掏出帕子來擦了擦額際急速分泌的汗水,還真後悔方纔那麼衝動的跑過來,白白叫自己多受了那麼久的曬那人見南歌沒有開口,心中只當她是怯懦了。只覺得有一種無比的快意在週身徘徊,連全身的毛都忍不住舒張開來。看了看依舊沒有出聲的夜甜,心中微微打鼓,擔心那人再說出什麼話來,叫自己心慌,便乾脆湊過去,說什麼這種人耽擱不值得之類的話,催著夜柔早些走。
南歌便靜靜的看著那些人離去的背影,面上依舊淺笑盈盈,現在太陽越來越烈也不好再逗留, 加快了步子,朝著山林那方向奔去,有著樹林的遮擋,應該會涼爽許多了。
至於那些人?像夜柔那般自負,又怎麼願意當著她的面,承認自己的錯誤呢?相反,那夜柔會更重用那人一些,再挑上一個合適的機會,叫她再也沒能力出現在自己跟前至於那個人……揭開虎皮的狐狸,是要引起公憤的……
蕭遲正在坐在月遲軒的躺椅上翻看著岳家人自新手村傳過來的截圖,修長的指尖正一下一下輕輕敲著酸枝木的桌面。看著圖片上那分外燦爛,嬌憨的笑顏,甚至都可以想像到,當時那人又是怎樣的快樂。輕叩著桌面的手指一頓,再略略的收緊,跟著整個人便帶來些疲憊的仰靠在椅子上,微微合上酸澀的眼睛,而眼臉上已有著明顯的青黑。
今晚下線,便是她學琴的時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