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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劫》第73章
  ☆、第72章 073

  祖母險些葬身火海,此事極大的觸痛劉玉潔逆鱗,不揪出幕後主使她何以心安。時至今日,她背後不僅有劉涉川還有威甯侯府,遇到不順心的事何須再忍氣吞聲,就算弄死個把人也不算大事。

  是以,對這六人私下用刑更是小菜一碟。

  六個嫌疑犯一個暈倒至今未醒,三個咬死了稱自己是走鏢的路過此地,剩下兩個狗膽包天,竟要求見三少奶奶。

  這裡的三少奶奶除了劉玉潔別無他人。而叫出了三少奶奶……可以確切的說這兩人知道劉玉潔與威甯侯府的關係。疑點重重,劉玉潔命人將其中一個叉過來問話。

  不消一會兒,葉管事就將人帶到。那是個三十上下的男子,國字臉,細眼睛,一笑還有個小酒窩,看上去很具親和力,怎麼看也不像壞人,然而劉玉潔遇到的壞人,通常越壞越不像壞的,便更對此人充滿戒備。

  「奶奶,小的在這裡給您磕頭了。我是三爺的人啊。」丁在常跪在地上殷勤的磕了個頭。

  沈肅的人?沈肅幹嘛派人在這地方?這話太簡樸。劉玉潔冷哼,「我才不管你是誰的人,今天你只有一條路,就是將事情說個明白,說的我心頭沒有一絲疑惑,否則一律打個半死送到衙門。」

  啊,你不能這樣啊奶奶!丁在常欲哭無淚,只說自己有差事在身不能透露,但他也有自救的法子,「這樣吧,我給三爺寫封信,蓋上戳,不消幾天您就能收到回音兒,就五六天的功夫,您可千萬別打我啊奶奶!」

  若是同伴在場肯定要啐他一臉,就你這慫樣還當暗衛。

  劉玉潔對沈肅並非一無所知,比如他身邊有些能人異士,如此不禁多審視了這人幾眼,一臉諂笑,眯著細長眼,這副樣子不但不讓人覺得猥瑣反倒有種特別的親和力,而他口中雖喊著「奶奶別打我」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但眼神清湛明亮,毫無懼意,這種無懼令人心生敬畏,實在難以與縱火宵小聯繫起來。

  當下劉玉潔便信了幾分,但仍盯著他寫完信才命人將他從頭綁到腳叉出去,六天后若收不到沈肅的回信,只會將他打個更狠。

  如此暫且排除兩個。另外醒著的三個,葉管事一直將他們分開關押,防止串供,而三人醒來後的供詞也神奇的一致,其他不管真假,他們是一夥的這點尤為可信。

  最後一個被叉到大廳的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有功夫在身的護院告訴劉玉潔此人武功不如其餘五人深厚,又被打的最狠,所以才醒的這麼慢。

  在場的人還不知此人被韓敬已特殊照顧過。

  劉玉潔接過綠衣遞來的茶,淺抿一口,對下首垂頭而立的葉管事等人道,「你們幫他醒一下。」

  少女婉轉的聲音不鹹不淡,可總讓人背後有點發涼。葉管事立刻對護衛打個手勢,大家一起「幫」忙。

  又是掐又是潑冷水,裝死都裝不安寧的伍魁不得不幽幽睜開眼,內心早已抖成風中的落葉。

  舉人出生的他沉湎酒/色又好賭,最後家徒四壁,一片大好前途也就此蹉跎。為了糊口只好憑藉機靈或者是陰損的腦子結交一群狐朋狗友,接受狐朋狗友的各種委託賺銀錢,至於什麼委託呢,多半是一些見不得光的陰私。

  比如這次就接了一單大買賣,對方出價一千兩!一千兩啊!哪裡還用考慮,讓幹什麼都行!嗚嗚嗚,伍魁哭的稀裡嘩啦,倘若早點得了這一千兩,他又何必掐死水靈靈的女兒賣給人家配冥婚呢!女兒那麼乖,照顧了他這麼多年,可他不爭氣,輸光所有積蓄又欠下一筆巨債,債主既不要錢也不要他的命,就看中他水靈靈的女兒。一開始伍魁還暗自得意,女兒能做個有錢人家的小妾也不錯嘛,至少不用跟著他過苦日子,孰料債主不要小妾,只是想給早死的兒子找個婆娘排解陰間寂寞。

  也就是配冥婚啊!

  這可是違法的!

  但跟這個圈子的人,就連伍魁也包括在內,就跟對殺人犯講傳統美德一樣搞笑。

  伍魁熬不住打只好答應債主的要求,但又捨不得女兒被活埋,且那債主還有先替女兒開/苞再活埋的意思……所以他掐死了女兒,送給債主一具屍體,結果自然免不了一頓好打,也算他對這個女兒仁至義盡。

  他手捧一千兩銀票痛哭流涕,這麼多銀子,別說去殺人家的老太太,就是殺自己的親娘都行。

  可伍魁做夢也沒想到躲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自己竟被一隻「鬼」給揪出來,那真是一隻鬼啊,無聲無息,瞬間就將他拎起,腳下呼呼生風,他看見自己停在半空中,後來便人事不知,再次醒來就是現在這副光景,好多人圍著他打,還澆冷水。

  也正是這冷水澆醒了他的意識,糟糕,事情敗露!

  供出實情絕對逃不過死,接過一千兩銀票的同時雇主也遞給他一把刀,意思是要麼成功要麼死。更何況他也不知背後是哪家權貴。

  伍魁被打了個底朝天。

  劉玉潔又命那四個閑幫挨個分辨六個嫌犯的聲音,四個閑幫一致確定伍魁最像,如果壓低嗓音就更像。

  至此劉玉潔十分也有九分確定伍魁逃不過干係。她若不把這人扒三層皮才怪,今天敢放火燒祖母,明天說不定就要打家劫舍。伍魁想不到劉家小姑娘如此陰狠,竟讓人拿蘸飽鹽水的小牛皮鞭抽他,不亞於拿小刀子割他肉啊!

  伍魁哭天搶地,高呼要死人了要死人了,「我有功名在身,無緣無故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動私刑啊!」

  「我的要求很簡單,你,將接頭人引出來,一切好說,否則,我管你有沒有功名,照死裡打。」劉玉潔哼笑一聲,「勳國公府的田莊夜半起火,我偏說是你放的,誰敢不信!」

  說罷,一甩袖款步離開,直叫身後又恨又怕的伍魁直哆嗦。

  這些年他處理各種陰私,豈會不知雇傭他的主家有哪些手段,倘若引出接頭人,即便這惡毒小姑娘放過他,他也無法善終,更別說繼續在這賴以生存的圈子混!

  當一個人死不開口的時候並非骨頭有多硬,更有可能是開口的結果更糟。而田莊上下究其根本還是一群淳樸的百姓,哪裡是這等潑皮無賴的對手,打了半天,無賴暈倒,還是不肯合作。

  此時此刻伍魁只盼望劉玉潔趕緊給他丟縣衙,只要去了那地方有錢便是大爺,大不了交出還沒捂熱的一千兩,先把小命保住最要緊。

  ******

  就不信他的嘴是鐵尺鋼牙!劉玉潔心一橫,拔出刀就要親自上陣,葉氏嚇出一層白毛汗,急忙拉住她,「我的小祖宗欸,你是威甯侯府的三少奶奶又不是鄉間屠戶,怎能操此賤業。」

  她理解劉玉潔的焦灼,自古以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誰頭頂攤上這種事還能吃得下睡得著,但她金貴的身子同樣也很重要,焉能為歹人落下歹毒惡名?

  「二小姐,」葉氏考慮再三,「那位貴公子古道熱腸,不如(厚臉皮)再去請教一下吧……我看他挺有手段。」

  何止有手段!從火勢滔天的屋裡救人,又不聲不響捉了十個「賊」,誰信這是普通人!葉氏早年就聽說長安高門大族裡經常供養一種門客,各個飛簷走壁精通失傳技藝,怎麼著都比田莊的人有見識,對付無賴應該也不在話下!

  葉氏不提醒,劉玉潔差點忘了這個人,如今想起自然感激不已又有點過意不去,不過一想到祖母的安危,她只糾結了一息便打定主意。

  「也好。」劉玉潔沉吟,「你下去準備幾盒豐水特產的君眉綠。」總不能空手上門,人家又不稀罕金銀,可見是個附庸風雅的,茶葉必然不會辱沒他的風雅。

  葉氏忽然拍了拍腦門,連忙請罪。「看我這腦子,忙了半天竟忘了告訴二小姐,那公子說你認識他啊,說不定還是威甯侯府的姻親呢!」

  啊?劉玉潔一臉納罕。

  ******

  葉氏對韓敬已的護衛道明來意。不一會前去通稟的護衛便折回來,請劉玉潔入內,以及那死不開口的伍魁也入內,這是答應幫忙的意思!

  眾人面露欣喜,劉玉潔在僕婦的陪伴下走進熟悉的院落,如今已經辟出來待客,從前卻是她與田莊孩子的遊樂場所,養了一群小雞小鴨小鵝,只可惜它們長大就變得臭烘烘,令劉玉潔望而生畏。

  淳樸的田莊下人一進寬敞的院落視線便不由自主集中在一點——多俊俏的年輕人。

  俊俏的觀言對大家微微一笑,讓出身後的韓敬已,「這是我家少爺。」

  啊!眾人神情呆滯,饒是早有準備的葉氏也不禁再次咋舌。

  誰都喜歡看好看的人,更何況這種好看大大超過他們的認知,只在腦子裡迸出一句形容「比廟會攤子上的神仙圖還好看」或者「比二小姐還好看」。

  堪比廟會地攤神仙圖的韓敬已四平八穩坐於廊下的美人靠,淡淡打量迎面走來的劉玉潔,「你把人打的他娘都認不出,我怎麼找人辨認他身份?」

  嗡地一聲,劉玉潔笑容僵在臉上,腦子走馬燈似的亂轉,他怎會在這裡?跑出來的?又想害我?不對不對,元德帝召他回長安是為了水道上的事,從永濟渠到芍余,豐水正好處於中段,所以這只是個巧合?這不是預謀?

  劉玉潔呆呆望著他。

  每次遇到他都沒好事,看上去他也挨了懲戒,但沈肅卻說你看有幾個御史大夫敢真正參他?禦史不參他就代表元德帝內心接受這樣的他,或許還是欣然接受。哪有這樣的事,越壞越討人喜歡?那她豈不是被他利用了,不,他利用了沈肅!而她卻在那種情況下逼迫沈肅殺他……可想而知當時的沈肅有多艱難!每思及此,劉玉潔便心生愧疚!

  小不忍則亂大謀,她再也不要被韓敬已牽著鼻子走,再也不會做任何對沈肅不利的事,如今她與威甯侯府一體!

  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受,是為大智也!所以越是猝不及防她就應該越從容,這樣才不會落於下乘。被眾人簇擁的劉玉潔漸漸鼓起勇氣,「你……想幹嘛?」

  韓敬已促狹的笑了笑,「是你要我幹嘛?」

  「公子您的手下比縣衙的提刑官還威武,我們就是想拜託您幫忙撬開這廝的嘴。」葉氏察覺氣氛詭異,忍不住替反應慢半拍的二小姐回答。

  趴在地上一臉懵懂的伍魁眼珠滴溜溜轉,不知這幫鄉下人要幹什麼!卻聽一個長安口音道,「觀言,找個沒人的地方審審,免得汙了劉二小姐的眼。」

  等等,你們要幹什麼?心下大亂的伍魁開始掙扎,卻被人兜頭一腳踢個七暈八素,當他再次醒來時直覺還不如死了更好。

  吊打半天都沒撬開嘴的伍魁被人拖進耳房還不到兩刻就開始鬼哭狼嚎,高呼別打了別打了,我招,什麼都招。

  招完了你們給我個痛快吧,我不想活了!

  立在院中的眾人面面相覷,眼底閃過驚恐。韓敬已神態如初,對比這滿院兩股顫顫的眾人,坐著的他實在扎眼。

  劉玉潔飛快的睃了他一眼,又迅速移開,韓敬已暗笑,溫熱的目光偏逮住她不放,除了戲弄,還有想念,他努力追逐的是她不惜一切想要閃躲的。

  「他只是一個小有氣候的無賴,你便對付不了,遇到更壞的人該怎麼辦?」他柔聲問她。

  再壞還能有你壞!劉玉潔目光微閃,佯裝仔細傾聽耳房傳來的哀嚎。

  「不會有人比我更壞。」他倒是誠實,轉了轉手裡的扇墜才道,「但我是唯一想要保護你的壞人。」

  眾人被那都不像人類發出的腔調嚇得魂飛魄散,誰也不曾注意韓敬已對劉玉潔說了什麼。

  「我們談談吧。」

  不知何時韓敬已已經來到她身邊,對她柔聲道,「你不想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

  沈肅是怎麼死的?她一怔,仰首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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