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入的穿越
回到懸崖那裡,又割了些草。爬回凹陷的崖壁處,夕陽已經下到樹腰處了。我掏出在路上撿到的小石頭和樹枝,摸了摸曬得已經有些枯的草,開始考慮鑽木取火和石頭摩擦哪個更容易些……
果然,這不是現代人能掌握的活。
也許是因為我的石頭選的不對,也許是因為那些撿來的樹枝太濕了。我嫌棄地看了看包在樹葉裡的那幾塊風狼怪物肉,尋思著明天下去把它們埋了。
懸崖上籐曼的果子不是很多,為了活下去,還是要盡快找到食物。要趕緊生起火來,除去抵抗夜間可能會出現的野獸,一直喝生水的等方面,肚子肯定會出問題,而且沒有鹽,必須要吃肉才行,否則會很快渾身無力。
明天,要起來早點,要找東西來煮肉和其他。
最好找個山洞或樹洞什麼的,這個凹陷處太不安全了,也不擋風什麼的。
能離溪水近點就好了。
順著溪水往上走,應該會看河流吧,這麼大的森林,肯定有一條大河,周圍應該有人居住。
明天,明天還能看見太陽吧……
想睡,卻睡不著。
只好胡思亂想著倚靠在石壁發呆。
天空很黑,上面的星星很亮很亮。
很難想像自己現在過著這種生活,蜷在一處懸崖上,一無所有。
「到底是為什麼啊——老天爺,我這是在哪裡啊?」
我朝著天空狂吼幾聲,沮喪地縮著身子,貼在石壁上睡了。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在夢裡我忍著眼淚告訴自己,就像這些年一樣。
「吼吼……」
耳邊又傳過來了野獸的叫聲,半夢半醒間,我握緊貼在胸口的鐮刀,有一對碧玉般的珠子飄到我面前,它說:
「麻煩,回去。」
回去?
「回去。」
回去?如果我可以回去就好了……
淚水傾流了出來,那對珠子冷冰冰地浮到我上方,然後消失了。
天快亮時,我被一陣狂風吹醒,勉強睜開眼睛,趕緊伸手掩住蓋在身上的青草被,從隱約的光線中,我看到一股烏雲正從北邊滾向南邊。風行很快,頭髮被吹得亂蓬蓬的。我摸著頭髮,天亮了割短吧。
沒多少時間,那雲便壓了過來,幾道閃電,「轟隆隆」的雷聲響起來,雨瓢潑而下。
我看著那閃電閃了老幾下,愣是沒有一棵樹被劈中,心下失望至極。
看來想借天火是借不了了,反正左右睡不著,乾脆再磨擦生火吧。
「叩叩」,單調的擊石聲響起。
因為昨晚的失敗,實在是沒抱多大希望,便倚在牆上,隨便撿了兩塊石頭,兩手有氣無力地碰擊著,如果這樣安靜無聲的生活我要過上很久,像魯賓遜一樣直到白髮蒼蒼了才碰到救援的人,那會不會有點太悲慘了。如果走出去的話,萬一被蛇咬了,被豹子、鱷魚襲擊了,我要怎麼忍過那難挨的階段,聽說蛇雖然注入蛇毒,但獵物被吞進去時還是清醒地,清醒地看著自己一點點地進入蛇的腹部,呃,打了個冷顫。不過,如果比蛇身體大的話,蛇會慢慢絞死的,窒息而死啊,然後再絞斷骨頭什麼的,呃呃,怎麼想怎麼都好恐怕啊,「啊——」
大腿忽然一燙,我低頭,驚訝地發現有根草亮了。
是火,是火唉——!!!
忙轉過身子,把外面飄進雨擋住,把周邊的乾草搭到上面,引起火來,搭上撿來的樹枝,這才盯向剛才手上拿著的石頭。看起來也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嗎。
我以為會見到傳說中的燧石,那種傢伙應該是黑色的吧。眼前這個,太普通了。
將那些小石塊墊成一個小小的圈,把火圍起來。
希望雨快點停,這樣我下去可以再撿些樹枝來,把火堆搞定。
雨辟哩叭啦下著。
我看著珠簾似的雨幕,啃著手裡烤得半熟的沒任何味道的風狼怪物肉,有那麼剎那,覺得美好無比。
天放晴時,大概是早上9點多。
我爬下懸崖,撿了些樹枝,割了些草,又爬上去,在火堆上架了個架子,把這些東西放在上面烘燒著,然後把干了的樹枝放進火裡,耐心地重複著,大約中午11點左右的時候,柴火準備地差不多了,狼肉也烤了兩塊,勉強吃了,把火掩小,我再次下了懸崖。
背萎裡的果子已經不多了,半山腰的籐樹對我來說有點太考驗高度,還是去林子裡找找吧。
沿著昨天的路飛快地走著,過了午後,天氣熱得越來越是厲害。經過那些風狼怪物的屍體時,我已經隱約嗅到有腐爛的味道,很快會召來禿鷹或者別的腐食動物吧。
在溪邊裝好了水,歎口氣,走路的話得一個小時,以後難道天天這麼取水麼,天氣這麼熱,光路上估計都得脫水吧。河邊四周都是密林,建房子也不好建,加上這附近也沒有別的水源,要是其他生物也來這裡喝水,死的幾率簡直太高了。河流在的地方是凹陷區,就算是有竹子也沒辦法把水運到懸崖那裡吧。
以後要早起當鍛煉了,反正也要四處找找路,看能不能出去,或者是遇到什麼人。
我突然愣住,耳朵尖已經掐了無數次,瞳孔在河水裡看到光和躲在陰暗處時的變化也瞧得一清二楚。
那麼,我現在,還是在地球嗎?
頹廢地想回到那片懸崖,卻在抬腳告訴自己不可能,大概估摸了一下方向,轉身沿著溪流向西北方向走去。
我必須找到吃的,先活下來。
只是,為什麼這一路,連個動物都沒看到。
正在納悶,忽然聽到一陣唰唰唰的聲音,草叢躍出個東西,瞬間剎車,我們呆愣地看著彼此。
是,是兔子啊。
那有著長長兩顆大門牙的兔子抖抖耳朵,向左邊一跳,幾躍之下,沒了蹤影。
我才反應過來,腦門子出了一頭的汗,要是這是一隻猛虎怎麼辦。知道自己的反應能力一向很差,以後怕是要萬分小心了。
咦,果子。
我歡喜地跑上前去,有點傻眼,果然是深山老林,除了兔子肥壯地不可思議外,連籐樹都長老高。將骨鐮別到腰上,背好背萎,我開始爬樹,老實說,這是項從小就沒有學好的運動。好在大概因為籐樹夠粗,很順利地爬上去,摘下周圍徘徊著小飛蟲的果子,小小小小地咬了一口,再小小咬一口,吃下去,沒什麼反應,大吃一口,瞄了一下其他果子的距離,等了會,還沒什麼事。我放心地摘起來。
等背萎裝地差不多了(我打算回風狼怪物那弄點狼牙用,比較鋒利,考慮做防護),在比較粗大的枝椏上停下,我抬頭四望,依然,是綠遮滿目,怪不得有人說,在森林裡很容易就迷路的。
頭髮粘到了脖頸上,黏糊糊的,很熱。
抽出骨鐮,唰唰幾下,頓時覺得一陣清爽,一時興奮之下,我把自己的頭髮努力地往短削。嗯,整個寸頭不錯,洗起來也簡單。
好像銀色的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飛機?鏡子?還是什麼的?
我背上背萎,「哧溜」滑下樹,整個人幾乎全部摔到地上,沒有時間喊疼就爬起來向那個方向衝去,也許,也許是什麼人啊?
林子因著天明那場雨,有點潮濕,有些草不僅長得長,而且上面有鋸子般的倒齒,在我腿上掛出絲絲痛來,樹葉打在臉上,很痛,我努力地向那個發出銀光的地點跑。
「啊——」忽然騰空離開地面,我尖叫起來一聲,「彭」一聲掉到地上,還沒反應過來,臉頰一陣燒痛,四周景物迅速後退。
腹部被緊勒著,幾乎喘不過氣來,狠勁低頭,發現腰上纏了一條籐蔓,正迅速地把我往林子深處拖去。
「什麼東西啊,這是!」我手忙腳亂地把腰上的籐往下拉,卻發現無濟於事。而且籐蔓密佈著的小刺,把手上和腰上的血勾了出來,籐蔓停了一下,瞬間瘋狂,一下子將我甩到半空。
樹枝打到我臉上,我痛叫出聲:「這他-媽-的什麼玩意,停下來,快停下來。」
風從臉上拂過,我看到了什麼?
一隻像章魚一樣揮舞著它那綠色籐條的植物?
籐蔓把我甩到半空後,停頓下來。
我發現自己很快掙扎不起來,手腳發麻,眼前有點發暈。
除了捲著我的這根,其他的籐條都長長地垂在地上,就像公園裡涼廊裡的籐蘿們一樣安靜柔順,籐蔓的底部是一叢高壯的灌木,開滿了五角星一樣粉紅色的小花。
忽然,一根籐條迅速抽舞回來,我定晴一看,上面捲著剛才和我對視的長門牙兔子,它努力地在空中蹬了幾下腿,緩慢地不動了。那根籐條舉著它緩緩往灌木叢送去,我這才發現那些粉紅色小花居然比兔子還要大上一圈!
灌木叢窸窸窣窣地抖了幾下,然後像開花一樣,開出一朵蘆薈形的深粉色的花,大極了!我睜大眼睛,那花瓣是N只長門牙兔子的體積啊。花瓣外緣呈淺綠色,裡面是鮮紅的肉色,花瓣上密密麻麻居然全是尖刺。這麼遠都看得一清二楚!!!更關鍵的是,那花蕊深處,有幾塊看起來不知道是什麼大型動物的頭骨。
食人花!!!瞬間明白的我從頭到腳毛髮豎立!!!
手拚命伸向腰間,卻發現骨鐮被死死地勒在籐蔓底下,根本抽不出來。
眼看那兔子被扔進了大花裡,勒著我的籐蔓也開始移動,我不禁絕望地慘叫:
「救命啊,救命啊,誰來救救我,誰來——」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那,那是什麼東西?
有點哆嗦起來。
在食人花後面,我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銀色的東西,說它巨大,是因為它像小山一樣出現在我的視野裡,反射著頭頂上的太陽光,一個碩大無比的腦袋從旁邊立起來,兩顆豎仁冷冷地盯過來。
我,我!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有話說:
嗯,食人草,殺生籐,獸人世界植物榜必備凶器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