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害怕我的誓言
第二天醒來,眨著有點酸脹的眼睛回到樹屋裡。
門口放著眼熟的籐藍,裡面裝著肉類和野果。
「奧西裡斯?」我叫了幾聲,沒有人應答。
接下來三天,都是這樣,只見有東西送來,不見人影。
我把樹屋裡的一些東西覺得合適的搬到了新蓋好的房子了,為了與自己的樹屋區別,以後就叫它新屋了。
新屋裡的儲物倉裡很快有了動物的屍體、野果等儲備來過冬的食物。
田地被細地地開墾好,池塘裡多了許多從河裡捕來的魚。
花架的位置有從林子裡移來的沒有攻擊性或傷害性的小花。
看著仰著面開得燦爛無比的花朵,心裡一股怨氣衝到腦袋瓜裡。
不出現,是吧?
將送來的那些動物的屍體進行了處理,老實說自己的剝皮技術相對於這些比較大型的動物來說實在慘得無比,血流了一院子,濺得滿身都是,幾頭動物宰下來,整個人狼狽得像從血池裡出來一樣。好在當時院子裡還剩了些青石板,被我洗乾淨了做晾台,要不然恐怕連割下來的肉都會弄髒。
將肉用鹽醃好,放到儲物倉裡,又把割下來的獸皮用芒硝進行了硝制,我在新屋裡忙碌了一個白天,院子裡一直是安靜的,沒有任何聲響。
帶著怨氣,我在儲物倉隨便捲了塊獸皮疲憊地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時,躺在新屋的臥室裡,身下鋪著厚厚的獸皮,身上蓋著樹屋裡自己縫好的被子。
我衝到院子裡,叫了幾聲奧西裡斯,周圍有獸人經過,說,一大早見到那頭蛇上山了。
他們擠著眉眼說,奧西裡斯這幾天急著準備過冬的食物。
哈哈,肯定要多準備了,來年說不定會多幾條蛇寶寶。
儲物倉再度出來的,是已經分割好的獸皮獸肉,肉被切成合適的大小,清洗乾淨了放在青石板案上。
我看著那些肉,抓了一把鹽,狠狠揉起來。
這天,因為工作量的減少,我美美睡了一覺,地點當然還是在儲物倉,然後醒來把自己裹在獸皮裡,窩到一個角落裡。
我就不信逮不著你。
凌晨時,門動了幾下,「吱呀」打開。
高大的獸人彎下腰,將背上的獵物在青石板案上放好,迅速地拿出石刀切割起來。分/屍,剖/皮,月光照在那片銀色的頭髮上,折射出迷人的光芒。
等處理好之後,奧西裡斯走到我面前,歎了聲,將我抱起來。
那股冰水般的味道混和著血腥味鑽進我鼻子,幾日不見的不安終於平靜下來。
奧西裡斯把我放到床上,去拉獸皮被子。
我伸出雙臂,緊緊將他抱住,他顯然驚了下,略動,我將他勒緊,他靜下來,任我抱住。
一時間,我們倆誰也沒說話。
黎明的風聲在外面刮過,十月初的天氣已經有些微冷,我伸出一隻手去摸他的臉,奧西裡斯輕輕偏了下頭,「冷,別摸。」
怒氣「噌噌」地從心頭爬起來。
「你這幾天是怎麼回事?」
我問他。
他沉默著,過了一會兒才回答到,「我在準備過冬的食物,之前因為受傷,錯過了很多時間。冬天比較漫長,要準備好充足的食物。我冬天的時候,雖然可以活動,但還是不太方便出去……」
「你騙人,」我打斷他的話,「為什麼每天躲著我?」
「……」
「你說,你說呀。現在離冬天還有一段時間呢,準備過冬的食物也不用日日夜夜去山上吧,」忍不住地,忍不住這幾天的擔憂、委屈就湧到眼眶上來,我埋下頭,「不就是那天我盯了幾眼其他獸人你不高興嗎?有必要這麼躲著我嗎?」
「不是的……」
「不是?怎麼可能不是?還有什麼原因?如果是因為你的獸身的話,我不是說過要和你在一起,會慢慢克服的嗎,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他沒有回話,開始起身,我抱住他,將他壓住。
「是不是不相信我?」
「不是,別哭。」
「那你說到底是為什麼?」
沉默在空間蔓延著。
忽然恨起自己這樣軟弱。如果不曾動心,就不會這樣,這樣低聲懇求吧。
其實自己付出的不多,可是,越這樣想,就越覺得悲傷。
世界上總有像我這樣的人,不敢輕易愛上,因為知道自己一旦愛上,如果得不到想要的愛情,只怕會把自己毀滅。
「你別哭。」他說。
可是,怎麼也無法阻止淚水滴落。
「那你說,為什麼?」我哽咽著問他。
奧西裡斯突然抱住我,抱得我的骨骼都在發疼。
他在我耳邊他喃喃著,「為什麼?為什麼?」,突然低吼起來:「為什麼你難過的時候,寧願抱著青丘哭也不願意對我說難過的原因?為什麼要盯著那些獸人的獸身看,其實你一點也不懼怕他們對不對,你怕的只有我的獸身?為什麼要對那些獸人笑得那麼美麗,你知不知道,我,我……,為什麼,為什麼你要,」他猛地站起來,將我拉得跌倒在床下。
「為什麼你要讓越來越多的獸人看到你的好,你知不知道,我,我這樣很……」他沒有說下去,偏著頭,不看我。
我睜著眼睛看著他,突然「撲哧」一聲笑出來。
奧西裡斯掉過頭狠狠地看向我,眼神凌厲卻又顯得很脆弱。
我抱著他的腰說,「奧西裡斯,你在妒忌。」
他不說話。
我靠近他,「你是不是見我和別的獸人說話會生氣、不安,會討厭我對別的獸人笑,會覺得我,喔,抱青丘時,那隻狐狸很礙你的眼啊?」
奧西裡斯注視著我的腦後,「既然你知道,為什麼……」
我伸出手抵在他的嘴唇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噢,部落的獸人大多都是毛科獸身吧,奧西裡斯,你這下麻煩了。」
他不解地低下頭看我。
「嘿嘿,我要告訴你,我是毛控。簡單來講,就像蛇喜歡吃蛇果,我喜歡長毛的動物,尤其是老虎之類的。」
「你說馬尼?」奧西裡斯的臉異常黑起來。
「嗯,怎麼說,凡是老虎的都喜歡。」
奧西裡斯呆了會,抱住我,「不准!你說過的,要呆在我身邊。我也說過,你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嗯嗯。」我拍拍他的後背,摟住他的肩膀,「所以你要相信我的話,對我來說,那就算是誓言,我許下了就會做到。」
「所以,別害怕我會離開你。」
別害怕我的誓言,會變成謊言。
「可是,你喜歡長毛的動物。」奧西裡斯伏在我肩膀上,低落地說。
「嗯,但是我更喜歡你啊。」
奧西裡斯沉默了,他顯然不相信這個理由。
「整個部落裡,我最喜歡你的長相了。」我伸手將他腦袋從我肩膀上拖起來,「你長得,太帥了!簡直就是我心中的三維帥哥!」
終於可以對他露出色迷迷的表情了!
「?」
「簡單來說,帥就是很讓雌獸很著迷!恨不得都跟你結成伴侶!」
「阿爾很著迷嗎?」奧西裡斯盯著我看。
「當然!尤其是這雙眼睛,」我的爪子不受控制地摸上那雙眼睛,因為心情愉悅而顯出來的天藍色啊,多像葡萄風信子那般的美麗;而隨著情緒激動,會層層加深,深到好似飛燕草;再深下去,就像,就像五嶺龍膽一樣……
「真想一生溺在這裡面啊。」我用手指描著細長翹起的眼尾,癡迷地看著那雙顏色越來越深的眼睛。
「原來這樣啊……」
「什麼?」我喃著回答。
「我之前看你久了,你會臉紅、逃開,為什麼?」奧西裡斯逼近我問。
「為什麼?」
「是呀,為什麼?你現在臉也在紅啊。」
他的氣息噴到我的臉上,燙的,我的臉也是燙的。
為什麼?
我一把摟上他的脖子拉下來,惡狠狠地吻上去,「因為喜歡!」
笨蛋,因為喜歡才會害羞啊。
有誰會被自己喜歡的人看著不會臉紅啊,而且是被那種「全世界只有你一人」的眼光盯視著,心臟受不了才會逃開的呀。
唔,唔唔,混蛋,不要吻得這麼地窒息啊。
手觸到冰涼的肌膚,慢慢有了驚人的溫度。
微涼的觸感從口/腔中離開,又鑽進來,四處游弋,懷疑著自己馬上要呼吸不過來,卻又在下一刻又陷入更深的糾/纏中。
舌/頭被不停地吮/住,擠壓。只能無/助地發出斷斷續續的破碎聲,連自己也不知道有什麼意義。
奧西裡斯突然停下來,「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我從眩/暈中醒來,感受到他脖勁上賁/張的血管,激烈地跳動著。
「奧西裡斯……」軟/軟叫了一聲,發現自己的聲音很暗/啞。
「別動。」他摀住我的後腦勺。
「唔。」
屋子裡兩道呼吸聲,一起一伏。
忽然就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心「咚咚」亂跳。
手貼的肌膚也滾燙如鐵板。
卻捨不得放心。
既然如此,我……
如果這樣做的話,奧西裡斯內心的不安也能減少一些吧。
我把手伸/進他的獸皮裡。
慢慢探/索。
「阿爾!」他低叫了一聲,將我的手抓住,聲音裡是制止的味道。
「奧西裡斯,我說過,我要和你在一起的。」
所以,這種事,早和晚沒什麼區別。
「不。」他搖搖頭,將我放開。
眼睛很亮,在身體發出的光裡,有種驚人的美麗。
「我有禮物送給你。」
「?」我含情默默地看著他,舔了舔嘴巴。
其實心裡在想,這樣的話,算不算色/誘啊?會,會不會成功啊?
很想實驗一下,那個,要不要/露/一/點/肩/膀什麼的。
「明天我帶你去看。」
偷偷把獸衣往下拉了些。
奧西裡斯僵了下,撲過來壓住,啃了一會,跳起來,「明天來接你。」
「喔。」我遺憾地答了聲,這是有效果還是沒效果啊。
作者有話要說:真怕被河蟹了。
另外:寫著發現,其實阿爾是個巨主動的孩子啊,認清了自己的心後,真是行動派的。- -!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奧反而羞澀一些。
唉……
我在下章要放圖啊,要放圖。
誰知道在這裡怎麼放圖呢?
一定要方法啊,方法啊。
要不然小奧求婚時的圖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