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溝通失敗

　張妍和梁霄皺眉，剛想反駁，卻見湛嚴肅的繼續說道——

　「回頭翻翻你們人類這幾千年的歷史，各國之間的所有爭鬥，其實本質不都是在擴充地盤？還不是為了自己的民族繁衍的更加壯大。」

　張妍和梁霄沉默，沒有試圖和湛辯駁什麼。

　因為從它的角度來說，它說的這些話，或許都是正確的。

　但他們兩個畢竟不是蟲族，無法接受這樣的理念。

　所有的一切，在他們兩個看來都是永遠無法適應的。

　湛能感受到張妍和梁霄這種一分理解，九分抗拒的複雜情緒。

　在湛看來，只要有一分理解，那就夠了。

　它這樣做，是在試圖激活出張妍和梁霄體內所寄生的母蟲。

　他們體內的母蟲還在沉睡狀態，所以張妍和梁霄雖然有蟲族的遺傳基因，但還能保持著人類的意識。

　而張妍和梁霄看來無比殘忍的「食物儲存區」、「幼蟲遊樂場」、「人圈」，其實在蟲族眼中，代表的分別是「豐收」、「希望」、「自給自足」。

　讓他們觀看這些東西，會讓張妍和梁霄體內的母蟲感到很激動，很開心。

　湛看著張妍和梁霄，目光卻彷彿透過了他們倆，看到了其他的東西。

　他默默的在心中祈禱著——

　快點覺醒吧，我的配偶。

　……

　濃霧籠罩之下，夜晚的京華市看不到星月，從窗口一眼望出去，是濃的化不開的黑。

　嚴卓坐在窗邊，拿著手中的對講機，用溫和的嗓音朝著對面的張妍輕聲說：

　「等一下，讓我想想這個問題。」

　就在剛剛，張妍將今天在蟲族繁殖場內的所有見聞都用對講機告訴給了他。

　張妍問嚴卓有什麼建議。

　身為重生者，嚴卓比張妍更瞭解輪迴世界的「脾氣」。

　他知道，天選者都會面臨很多的陷阱，這些陷阱通常都有很大的迷惑性和誘惑力，只要一步選錯，接下來就是滿盤皆輸。

　就像是之前張妍和梁霄同時瀕死，輪迴世界給了他們兩個自殺的選擇。

　如果碰上一個胸懷大義迷信個人英雄主義的人，恐怕會真的選擇自殺。

　畢竟天選者是兩個，其中一個如果自殺並不能救世，可能還會將希望寄託在另外一個天選者身上，希望另外一個天選者可以彌補。

　而事實卻是，如果真的有一個天選擇在那時候自殺了，只剩下一個天選者的話，母蟲的基因就得不到延續。

　母蟲的基因對蟲族來說非常重要，暫時沒有領袖，它們可以等待，如果知道自己徹底不會再有領袖了，蟲族便會發狂，到時候人類的處境只怕更加危險……

　仔細想想，那幾乎就是判定了所有輪迴者死刑。

　所以，當張妍問嚴卓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候，嚴卓沒有直接回答。

　他利用強大的精神力，在腦中進行起了推衍。

　他研究著種種方案的可能性。

　刨去細節，第一個方案大概是：張妍梁霄背叛蟲族、被湛發現、關禁閉、找到能讓他們產下領導者蟲族的方法、張妍和梁霄失去價值、死亡。

　第二個方案主線是：張妍梁霄背叛蟲族、成功離開蟲族領地、激怒蟲族、張妍和梁霄將會同時被高等蟲族和輪迴者追殺、他們失去任何天選者的優勢、疲於迎敵、死亡。

　第三個方案主線是：假意歸順、被精神力很強的湛拆穿、湛裝傻充愣暗暗磨刀、時機成熟利用張妍和梁霄、死亡……

　……

　嚴卓在腦中模擬出了七十六種不同選擇會造成的不同後果，因為精神力強大，他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這些複雜的推衍。

　只是，現在已知條件不夠充分，嚴卓也只能在這些推衍中加入了一些猜測的成分。

　最終，嚴卓大概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嚴卓嚴肅的問了一句：

　「你相信我嗎？」

　對面的張妍語氣平靜而堅定：

　「相信。」

　想到這次計畫的危險性，嚴卓忍不住將自己心中的一個秘密告訴給了張妍：

　「如果我告訴你，我對你充滿善意，其實是為了我自己的利益，而且我還做過一些可能損害你人際關係的事……你還會相信我嗎？」

　張妍沉默兩秒，淡淡道：

　「別廢話。快說我該怎麼辦。」

　見她還是對自己這麼信任，嚴卓微微一笑，鬆了口氣。

　看來，張妍應該會配合他的計畫。

　嚴卓肅然：

　「張妍，聽著。你要接受蟲族內部的規則，把自己當成蟲族來看，儘量去融入到蟲族的社會裡。」

　比起嚴卓吐露心聲，這句話顯然更讓張妍反應激烈——

　「什麼玩意兒？！這就是你的計畫？！我做不到！」

　嚴卓用更加嚴肅認真的語氣將張妍鎮住——

　「張妍，你必須這樣做！不但你要這樣做，你還要讓梁霄也心甘情願當這個蟲王。這對你們兩個來說是最好的辦法。當蟲王也沒什麼不好的，而且，你們最好和湛走得近點，這樣的話，就算湛將來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只要感情相處的不錯，他也不會殺死你們。畢竟它是高等蟲族，會有一些身為上位者的自傲，我覺得，蟲王湛不會傷害你們。你們是天選者，本來就和其他輪迴者不一樣，你們選擇蟲族陣營，才是保命的唯一方法。」

　其實這些話都是嚴卓自己瞎說的，從張妍和梁霄的描述來看，那個湛未必有多少人情味。

　他只是想穩住張妍的情緒，讓她更容易接受這個安排。

　「……」

　張妍沉默了好久。

　就在嚴卓以為她掛斷了對講機的時候，張妍嘆了口氣：

　「好，我聽你的。梁霄那邊的思想工作由我來做。不過，如果我們成了蟲王，還怎麼保證你們的安全？」

　嚴卓微笑，語氣也溫和了一些：

　「湛不是說了嗎？蟲族也是為了繁衍和發展才毀掉京華市。只要你和梁霄能幫助它們活得更好，它們對我們的威脅就會變小。如果能達成一種和諧，或許也是一種救世的途徑。」

　終於，張妍勉強被嚴卓說服，接受了這個安排。

　放下對講機，嚴卓摘下眼鏡，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放鬆了一下由於推衍而導致的緊張情緒。

　他的精神力太強大，推衍的所有過程都模擬的太過真實。

　在他的腦中，張妍死了足足七十六次，這對他來說刺激有點大。

　從開始到現在，他總是強行讓張妍去當隊長，讓她指揮，為的只是給自己求得一個安穩。

　但現在，張妍的處境讓她沒辦法做出決定。

　那麼，就讓他來。

　這一次，張妍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和梁霄一起扮演好「蟲王」這個角色就行了。

　因為這一次的事，不管張妍做什麼主動的行為，都可能會對她和梁霄造成極大危險。

　她和梁霄負責被動穩住蟲族情緒，剩下的事，就交給他們這群隊友來做。

　嚴卓放鬆了一下精神之後，繼續給剩下的三個傀儡洗腦。

　隔壁的其他幾個隊友，也在幹勁十足的進行著對自己異能的訓練。

　等傀儡洗好了，嚴卓會開始著重培養其他幾個隊友的實力。

　沒有兩個天選者在，他們不再是眾矢之的，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提升實力。

　嚴卓做出這些努力，不光是為了救張妍和梁霄，還為了擁有能和嚴熹對抗的實力。

　下一次相遇，他絕對會親手殺了嚴熹。

　……

　張妍和梁霄聊了一晚上。

　她好不容易勸動了梁霄，讓梁霄自願妥協。

　兩人開始試著融入到蟲族的社會裡，兩個人都非常努力的適應著。

　他們的身邊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男女老幼對他們示好，之前，張妍和梁霄基本都是懶得搭理它們，但自從兩人聊了一夜之後，他們開始試著和這些蟲族們進行交流。

　既然要交流，就從身邊最近的「人」開始吧。

　張妍和梁霄身邊一直都有一些年輕好看的異性蟲族服侍著日常起居。

　服侍梁霄的那十幾個雌性蟲族個頂個的漂亮，妖冶、嬌美、柔弱、清高、健美、文藝、中性風……要什麼風格有什麼風格。

　服侍張妍的十幾個雄性蟲族也是英俊無比，強壯的、陰柔的、溫柔的、陽光的、幽默的……什麼類型都有。

　而且，它們都不穿衣服。

　張妍和梁霄偶爾會有一種開了後宮的感覺。

　不過，他們畢竟是蟲王嘛，有這種待遇他們兩個也很淡定。

　反正都是一群蟲子罷了，長得再好看也沒有任何感覺。

　俊男美女環繞，張妍和梁霄則幾乎對他們視而不見。

　他們平常只會隨身帶一個醫療型的蟲族侍者，這樣方便他們兩個切磋打架。

　一想到要和這群傢伙交流，張妍有點頭疼。

　她看著自己房間裡那滿屋子裸奔的蟲族帥哥，第一次正眼看他們，還勉強的扯出了一個笑容。

　而這些每天都在干雜活的蟲族帥哥們，看到張妍蟲王終於搭理它們了，每個都激動的幾乎要落淚！

　畢竟它們長得這麼優秀，被派到蟲王身邊，可不是為了每天給蟲王擦桌子、倒垃圾、刷廁所的！

　它們也有野心！

　只要能傍上蟲王，它們整個種族的地位都會多少提升一些。

　而感受到這些蟲族美男子灼熱的眼神之後，張妍厭惡的皺起眉，打了個激靈。

　她勉強壓住自己的厭惡感，平淡地下了個命令：

　「我限你們三分鐘之內把衣服穿好。」

　十幾個美男子一臉茫然。

　蟲族本來就不穿衣服，所以，就算張妍認知系統被改變了，她也覺得這些蟲族是裸著的。

　而它們蟲族的本體，也都不太適合穿衣服……

　不過既然蟲王下令了，這些蟲族就開始七手八腳往自己身上蓋布料。

　然後，在認知系統的錯覺之下，張妍就看到了一群穿著打扮極非主流的蟲族美男子。

　有幾個更是該包的地方沒包住，不該包的地方包的像個球。

　不過，總比裸奔看著強。

　張妍耐著性子和這十幾個蟲族聊起天來。

　這些蟲族也使盡渾身解數，拚命的討好張妍，想逗她開心。

　不過，張妍也沒啥感覺。

　氣質溫柔的那個蟲族美男子，細心程度不如嚴卓。

　風趣幽默的那個，講的笑話還不如鄭子夜的好笑。

　成熟穩重的那個，張妍覺得還不如自己渣爹有擔當……

　最煩人的是，這些男人都在對她拋媚眼，瘋狂的展示自己的優點，目的性極強。

　梁霄那邊也同樣是度日如年。

　他和張妍的情況差不多，這些貼身生活了好幾天的美女蟲族，讓他感到溝通困難。

　兩人非常有默契的都只堅持了一個小時，然後就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張妍和梁霄雖然都在各自的地盤上進行初步社交，但冥冥之中，他們有一種默契。

　兩個人做出了相同的決斷——遣散這些俊男美女！它們簡直煩死了！

　而兩人的決定，只間隔了兩分鐘。

　遣散完這些服侍者，張妍和梁霄都很有默契的叫了一群中年同性蟲族來照顧自己，而且，必須穿衣服！

　解決完這個頭疼的問題，梁霄立馬就衝到張妍的房間，對她伸出手——

　「溝通失敗。給我來一包泡椒鳳爪壓壓驚。」

　而此時，張妍正煩悶的窩在沙發裡大口吃著牛板筋。

　顯然，她也失敗了。

　……

　湛一直在默默關注著張妍和梁霄的反應。

　當看到張妍和梁霄開始改變態度，慢慢試著和蟲族接觸之後，湛發自內心的感覺高興。

　不過……湛對他們的反應很不滿意。

　從張妍和梁霄來的第一天開始，湛就故意給他們身邊安排了很多年輕的異性蟲族。

　它做過實驗，這些蟲族在張妍和梁霄眼裡看上去，外表都是非常符合人類美學的。

　每天看到這麼優秀的一群異性在身邊轉悠，張妍和梁霄居然一丁點的反應都沒有！

　雖然是不同種族，但外形那麼優秀，按理說就算不會迷戀，好歹也要臉紅一下吧？就算不臉紅，尷尬一下也可以啊！

　可張妍和梁霄的反應都是——面無表情。

　一個個俊男美女杵在身旁，他們只當是他們一根根電線杆子。

　好不容易搭理了一下，居然不到一個小時就把他們都給遣散了！然後找來了一群大媽大爺級別的中年蟲族來照顧他們生活起居。

　看來，不光是信息素無效，就連人類的美人計也不管用？

　湛默默在心裡給張妍和梁霄蓋了個戳——

　性冷淡。

　……

　事實證明，遣散那些俊男美女是對的。

　張妍和梁霄新找到的那群中年服侍者，都非常盡職盡責，絕對不會有非分之想，而且都非常聽話的按照張妍和梁霄的審美製造了一些衣服穿上了。

　在張妍和梁霄眼裡，這些蟲族終於算是穿上了正常人類的衣服。

　又熟悉了幾天蟲族社會之後，張妍和梁霄開始嘗試推行讓整個繁殖場的高級蟲族穿衣服這個新規則。

　畢竟滿眼都是光著身子的人類模樣的蟲族，實在太不堪入目了。

　湛也不反對他們倆推廣這個「政策」。

　繁殖場生活的蟲族都是高等蟲族，既然它們都擁有和人類相仿的智力，它們也很容易接受張妍和梁霄這種觀點。

　畢竟是高等蟲族嘛，怎麼能和低等蟲族一樣呢？

　用衣服來拉開階級差距，顯然比用聞味道的方式更方便！

　而且，在湛的洗腦之下，這些高等蟲族都不覺得張妍和梁霄是異類，對他們很尊崇。

　只要能讓張妍和梁霄迅速進入到蟲王的狀態之中，對激發他們體內的母蟲也有促進作用。

　張妍和梁霄作為蟲王，耗費了十幾天的時間完成了「穿衣」這個政策。

　然後，眼前的世界終於乾淨了。

　張妍和梁霄心情大好。

　穿上衣服之後，果然他們心裡的彆扭感能少一點，能更將這些蟲族當成同類來看。

　接下來，張妍和梁霄又展開了另一個想法——飼養牲畜。

　如果能多養一些除人類之外的牲畜，「人圈」裡受苦的人數量就能少一些。

　這個有點麻煩，京華市是個大都市，市區裡人類的數量遠遠高於牲畜數量，想找到適合繁殖的鮮活牲畜，大概要往市郊方向去尋找。

　張妍和梁霄試著做出了這個提議，沒想到湛對他們的決定感到很欣慰，而且十分支持。

　畢竟，張妍和梁霄雖然動機是為了自己和人類的利益，但這個想法對蟲族也是有好處的，對激活母蟲很有益處。

　湛允許張妍和梁霄帶著一群高級蟲族部下外出尋覓適合做繁殖的牲畜，還派出了一支親衛隊來保護他們。

　說是保護，倒不如說是監視。

　這支親衛隊蟲族足有一百隻蟲族組成，每一隻蟲族的實力都相當於三級異能者。

　在這種隊伍的「保護」之下，他們真是……插翅難逃。

　不過張妍和梁霄也不打算逃。

　他們很認真的當著蟲王，因為張妍相信嚴卓的選擇，而梁霄則相信張妍。

　帶著輸送兵和親衛隊，一支總數為五百多只的蟲族大隊伍出發了。

　……

　濃霧中，一個三級霧系女性異能者嘴角帶著自信的笑容，凝視著濃霧。

　三級霧系異能者，能夠隨意操控純淨空間圈子的大小，還能看穿三百米之內的濃霧中的物體。

　看了一眼手上的二級GPS輪迴者卡片，這女人冷傲的看向身後的十幾個輪迴者，那氣勢，如君臨天下，睥睨蒼生：

　「那兩個天選者終於開始移動了！有我們『烈風』在，這次一定能拿下天選者！我要讓全世界知道，天選者是被我們『烈風』殺死的！」

　這支名為「烈風」的隊伍，是在霧氣二次瀰漫之前集結起來的一支強悍隊伍。

　這支隊伍的要求很高，他們的目標就是要獵殺兩名「天選者」。

　十二名隊員，每一個都是三級異能者！

　之前沒霧的時候，他們在極力擴大隊伍陣容，身為隊長的龍靈知道，「天選者」必定是很難對付的，她拉攏到這麼多人，就是要爭取一擊斃命。

　而沒想到，剛集結好隊伍，張妍和梁霄就突然躲進了一個蟲族格外多的地方。

　這裡的蟲族很強悍，「烈風」只能在外圍搏殺，根本打不進內部，也就接近不了張妍和梁霄。

　隊長龍靈很有耐心，帶著所有隊員在這裡蟄伏著。

　終於，讓他們等到了機會！

　眼看著GPS上的金色光點越來越近，「烈風」小隊每個成員眼中都閃著狂熱的光芒。

　對「烈風」來說，挑戰不可能殺死的強者，才是整個輪迴世界的樂趣所在！

　而他們，現在即將要做這件事，怎能讓他們不興奮？！

　濃霧中，身著黑衣的一男一女慢慢顯現在了龍靈的眼前。

　龍靈握緊了拳頭，激動的低喝了一聲——

　「準備！倒計時！10、9、8、7……」

　所有「烈風」隊員都情緒激昂，開始催動自己的異能。

　在倒計時數到「3」的時候，突然，龍靈臉色一變！

　她慌了：

　「等、等一下！情況不對……」

　她看到了什麼？！

　那兩個年輕男女應該就是天選者沒錯，但他們的身後……為什麼跟著那麼多蟲族？！

　那些蟲族也和普通的蟲族不太一樣。

　幾百隻蟲族列著整齊的隊列，每一隻蟲族身上居然都穿著同色的制服！

　這個畫面，很詭異。

　結合到天選者的身份，龍靈敏銳的猜測——這兩個天選者或許擁有操控蟲族的能力！

　龍靈沒想到遇到的會是這樣一個情況，她當機立斷，給隊伍下達了命令——

　「撤退！」

　其他「烈風」隊員雖然看不清霧中的情況，但龍靈的異能能讓他們身邊的區域都沒有霧氣，眾人都看到了龍靈表情的急速變化。

　總之，不是好事，隊長都這麼說了，那就撤退！

　當他們開始從掩體後面走出來，開始撤退，張妍和梁霄就一眼發現了他們。

　從他們的異能就能看出來，這是一群輪迴者，很強的輪迴者！

　組隊伏擊，看到情況不對就逃跑……

　八成是來伏擊他們這兩個天選者的吧？

　天天跟著蟲子混，看到這些追殺自己的輪迴者，張妍和梁霄反倒像是見到了親人一樣！

　他們現在寧可再回到那種被輪迴者追殺的生活，那種日子也比硬著頭皮當蟲王快樂多了啊！

　認命當了蟲王之後，張妍和嚴卓聊天的機會越來越少，那邊的嚴卓也忙著訓練隊友，很多時候都無法用對講機交談，繁殖場裡的信息也相對閉塞，他們根本不知道輪迴者圈子的情況。

　張妍想找眼前這些輪迴者問些外面世界的情況。

　她眼睛亮了，指著那群人大喝一聲——

　「別跑！我們保證不殺你們！」

　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張妍就愣了一下，覺得自己這句話說的好像有點蠢。

　果然，這句電視劇裡的經典台詞一出口，對面的輪迴者跑的更快了。

　梁霄立即指揮蟲族——

　「迷夢蝶！給老子抓住這三個偷襲者！要活的！」

　張妍也手指一點，冷冷指揮——

　「飛蟻！追上他們！幻蠱蟲！控制他們的精神！要活的！」

　一百隻相當於二級異能者的迷夢蝶一同出擊，甩掉了身上的迷惑粉末，將對面那十二個輪迴者都給麻痺住了。

　八十隻飛蟻緊隨其後，將那十二個身體麻痺的輪迴者抓了起來，開始往回搬運。

　三十隻幻蠱蟲集中精神力，先弄暈了「烈風」裡的一名精神系異能者，然後又用精神力控制住了所有人。

　雖然單體作戰實力不如對面的輪迴者，但蟲族勝在「人」數多！

　十二個強大的三級異能者，就這麼跟一群屍體一樣被抬到了張妍和梁霄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