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絕決

　［最新升起的廣告新星溫旭，用他黑色人魚的魅力誘惑著世人］、［溫旭是同性戀］、［據傳溫旭才是導致揚帆集團總裁與伍月財團獨生女戀情破裂的第三者］、［廣告新星溫旭是ＭＢ出身］……

　各種雜誌或是報紙的娛樂版上，都是聳人聽聞的大標題，接下來就是報導著我跟某男在約西酒店開房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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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莉絲和許清遠從夏市坐飛機趕了過來，一進門就卸下了她公主的端莊模樣，就差踢掉她腳上的半高跟鞋，而大步向我跑來，緊緊的把我抱進她的懷裏，猛揉著我的頭髮。

　“乖乖小旭，別怕哦，媽咪會幫你把外面那些亂說亂寫的媒體搞定的。那些人也不用腦子想想，我許家的人哪里這麼容易欺負的？況且，乖乖小旭本來就是丹言的愛人，在酒店開房也沒有什麼啊。”

　“媽咪，我沒有怕啦。”我的聲音有些悶悶，一種感動的情緒流轉在胸間。

　“是嗎？我還以為乖乖小旭會怕呢。”愛莉絲總算鬆開我，扶著我的肩頭，認真的看著我的臉上一會兒，說，“那為什麼乖乖小旭在難過？！”

　我忙掩下眼睫，笑著說：“媽咪，我沒有難過。對了，媽咪，爸爸，你們坐飛機累了吧，先休息一下，我們再好好的說話。我都好久沒有見到媽咪和爸爸了，很想你們。我有好多的話想跟媽咪說呢。”

　愛莉絲轉頭看著大廳裏其餘的人，嚴肅著臉說：“是不是你們幾個做了什麼事情讓乖乖小旭為難了？我當初就說過，你們要追求乖乖小旭就得各憑本事，前提是，你們不得讓乖乖小旭難過！現在看來，我真是高估你們對乖乖小旭的感情了！”

　“媽咪。”我輕輕掙開她的懷，拉著她和許清遠坐到沙發上，而我又走到另一邊，把嬰兒床裏的小鬼抱到她的面前。

　小鬼啊小鬼，你幫著我把愛莉絲的視線轉移吧。這三天來，我也知道男人跟許丹言之間越來越激化的沉默碰撞，以及外面總是消除不了的言論。稍一想，也知道外界言論消除不了的原因是有人在背後煽風點火。我總覺得露茜父女都只是傀儡，並非真正的策劃者。只是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卻肯定是與男人他們有得一拼的人。

　“媽咪，爸爸，你們看看殤的兒子，是不是很好玩啊？”

　“哇啊，真的耶。長得可真像阿殤這小子。”愛莉絲興奮的把小鬼從我的手中接了過去，“老公，這也算是我們的孫子呢。”

　“嗯。”許清遠凜然的臉微微動容，一眼不眨地看著小鬼。

　“呀呀——！”小鬼一把抓住愛莉絲戳著他臉蛋兒的手指，放進嘴裏，闔上。

　“啊，好痛！”愛莉絲急抽出手指，舉著儘是口水的手指頭放在許清遠的面前，“老公，他咬我！”

　“哈哈……”我大笑起來，從愛莉絲的手中搶回小鬼，在他的臉上親了親，“小鬼真厲害，我的話都記住了。”

　愛莉絲也顧不得向許清遠訴委屈了，頭頂著憤怒的“＃”字道：“乖乖小旭，你的意思是說我被咬，是因為你教他咬人的？”

　“嗯，是啊。因為小鬼太可愛了，誰見到他都想捏他，我就說誰捏他就咬誰。”我得意地說。

　“啊，真的，那他不是很聰明了？”愛莉絲眼睛閃閃發光地問，還不等我回答，就轉過頭看著坐得較遠的男人，“阿殤，是哪個女人幫你生的小孩啊？”

　可能是突然想到什麼，臉孔一肅，接著說：“阿殤，既然你跟別的女人生下小孩了，你是不是該退出追求乖乖小旭的行列了？本來這事情我也不想說，反正都是你們年青人的事，但是乖乖小旭叫我一聲‘媽咪’，就是我的兒子。你們這是在欺負他！阿丹，你也是。從你跟乖乖小旭在酒店的事情曝光到現在已經三天了，你都還沒有搞定那個把記者招去的人。你就想借著這次的事實去坐實乖乖小旭跟你的關係嗎？”

　“對不起，母親。”許丹言雖道歉，眼睛去是看著我的。

　“我沒有跟別的女人生下小淵。小淵是小……”

　“不要說！”我冷著表情，大聲喝斷了男人的話。

　“小魚，我愛你！他們要誤會就誤會吧。”男人走過來，把我抱起，輕輕地擁著，“伯母，伯父，小魚跟我還有阿丹之間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處理好的。我們會那麼急把你們叫過來，是因為有些事情電話裏不好說。”

　“什麼事情電話裏不好說？”許清遠問。

　“這些事情都是露茜和她的父親做的。”男人冷酷地說。

　“什麼？”愛莉絲從沙發上蹦起，很是震驚的表情，“他們為什麼那麼做？”

　“因為我跟露茜的退婚。不過，我們懷疑他們背後……”男人微皺眉，與許丹言和陸明志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把剩下的話吞回去了，沒再說出來。正好也被愛莉絲打斷了。

　“這就難怪三天了，你們都還沒能把那些亂說亂寫的媒體搞定，原來是他們啊。”愛莉絲又慢慢地坐回去，眼睛看到坐在廳裏沒一點存在感的陸明志，奇怪地問：“阿明，你怎麼今天都不說話，也沒有叫我們。”

　大廳裏安靜了那麼三秒，陸明志微笑著從善如流地叫道：“伯母，伯父。”

　“其實這件很容易搞定的。”我說，把大家的視線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又說：“我離開！”

　“不可能！”男人惡狠狠地說。

　“想都別想！”許丹言陰森地說。

　“我還沒有理清我們的關係，你就想離開？”陸明志慢吞吞卻危險的語氣說。

　“乖乖小旭，你受了什麼委屈，跟媽咪說。媽咪和爸爸會為你做主的。”愛莉絲擔憂地看著我。

　我掙脫男人的懷，把小鬼放回嬰兒床，坐到床邊，看了看小鬼可愛的睡臉，然後，抬起頭，很仔細的把他們一一看過去，說：“媽咪，我不愛他們，就這麼簡單！我不讓殤說小鬼是誰生的，那是因為我想親口對媽咪和爸爸說，小鬼是我生的。”

　看著除男人和許丹言之外的愛莉絲、許清遠、陸明志都是目瞪口呆的樣子，我淡淡地笑：“就算經過了一年多的時間，就算習慣了如今的相處，我還是確定，自己沒有愛上他們。呵呵，這樣的我，憑什麼再讓他們愛我？”

　“小魚？”

　“小不點？”

　“白癡。”

　“乖乖小旭。”

　“今天，正好趁著媽咪和爸爸在，我也跟你們說清楚。我不喜歡你們，你們放手對我們彼此都好。這些日子裝傻充愣很累了。對了，我感覺。”我低頭摸了摸小腹，說：“這裏有了小寶寶。沒關係，我會把他生下送回來的。”

　“不可以！小魚，我會把你鎖起來！”男人眼中閃著危險的紅芒，一步一步朝著我踏過來。

　“小不點，你休想帶著我的孩子走人，哪可能有這麼好康的事？”許丹言笑眯眯的說，眼底同樣閃著惡魔似的光芒。

　“撩拔了我的心又想離開，果然是白癡才敢做的事。”陸明志黑沉著一張俊臉，說得那個多優雅，就有多邪惡。

　“乖乖小旭，你真的懷了我們許家的孫子？哇哈哈，太好了，老公，我們也可以抱孫了。”愛莉絲興奮得找不著北的搖晃著許清遠的手臂。

　這些人的神經到底是什麼做的啊？聽到我一個大男人可以懷孕生子，也不害怕，還高興得什麼似的。

　我把他們的反應通通無視了，淡淡地說：“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是要靠武力解決的。露茜那裏，我會讓她死得很快。怎麼說，也得回敬她請我吃的海鮮大餐的禮，還有那次想害死我的小鬼的禮。”

　“小魚，你做了什麼！？”在離我三米遠的距離，男人再也前進不了了，冷厲又有一點驚慌地問。

　“阿殤，你怎麼……”許丹言話還沒有問完，就知道怎麼回了，因為他也前進不了了。

　“為什麼過不去？！”陸明聲擰著眉疑惑地道。

　“我會先去瑞國找愛德華，他都邀了我好幾次了，答應了他一起去參加那個什麼聖誕晚宴；之後呢，我就去看看小白和大白，還有它們的孩子。其實上次出去找丹言和愛德華也不是沒有收穫，不單歪打正著找著了壞人，更是從魚群那裏收到了小白那裏傳回給我的資訊。”

　“小魚，你到底做了什麼？！”

　“你們看，我說那麼多，代表我是真的不在意你們的愛的。而且，你們沒有能力鎖住我。知道嗎？我最討厭鎖了。”我低頭，輕輕地描會著小鬼熟睡的面孔，“我很殘酷，很冷血，很冷漠，我發動戰爭，我讓所有的女性人魚消失了。所以，我被自己的父母鎖了起來，關在永遠冰冷的冥海。”

　“呵呵，你們無需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從不認為自己令人值得同情或是憐憫，甚至是心疼。因為我是一個對自己也殘忍的人，你們的憐惜和心疼收起來吧，我真的不需要。”

　“媽咪，爸爸，顧殤，許丹言，陸明志，你們聽了那麼多，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而是一條人魚了吧？那個單純可愛的溫旭只是一個幻影，他不存在的。至於我的真名，嗯，還真是不好念，翻譯過來又長又拗口的，那就不說了。你們就還是叫我溫旭吧。”

　“小魚，我是不會讓你去墨家家主的，不然我真的滅了墨家。”男人咬牙切齒地說。

　“阿殤，什麼墨家家主？”許丹言問。

　“小魚喜歡的人是墨家家主墨子陵。”

　“是嗎？他有什麼好，讓小不點這麼喜歡他？”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上次我跟小魚在海濱酒店的事他是最大的嫌疑人。”

　“你們想知道嗎？那我就都告訴你們。”我冷淡地說，“因為‘麗夫人事故’是我造成的。”

　“你——！”

　他們都是一副牙齜目裂的悲憤表情瞪著我，一種名為憤恨的情緒從他們的眼裏飛快地逝去。

　我的心莫明揪痛了一下，眼神平靜冷漠，如果不絕決一點，他們不會對我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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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麗夫人事故發生前，我和小白剛從蔚藍大海穿回這個現代海洋沒多久。因為知道自己回到了曾經生活過的時空，心底總是抑止不住的興奮，想著回到墨子陵的身邊是會怎麼怎麼樣。

　只不過，現實與理想一直存著海溝般的差距。

　我居然是回到了自己死亡前的十幾年前，也因為如此，同一個時空的兩個身體一個靈魂把我屬於人魚的身體困頓在了海裏，不能登陸岸上。

　當知道自己不能變成人類去陸地上找墨子陵的那一刻，我是多麼的絕望。明明那麼近，卻如同被鎖在冥海一樣，什麼都做不了。

　可是，我又能怎麼樣？我對自己說，沒關係的，你已經回到了曾經的時空，這裏有墨子陵，或者某一天，你可以在這個大海的某一處見到他。

　我就是這麼催眠著自己總有一天會遇見墨子陵，又一邊帶著小白認識這個多彩多姿態的美麗海洋。

　然後，老天爺聽到我每天的祈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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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天是墨藍的，雲是潔白的，風是溫柔的，心情是飛揚的。

　我正和小白跟著一群海豚一起追逐著戲水玩耍，或是潛下水裏逮上一兩條魚獎賞著追到小白的小海豚……

　小白總喜歡用它可愛的小身子去騙魚，一點都沒有害臊的感覺。說起來，我們會混進這群海豚，也是小白趁著我在睡覺的時候勾搭了一條小海豚，後來小海豚的媽媽找來，我們就這樣跟著它們一起上路了。

　呃，扯遠了。

　世人都知，小海豚的好奇心是非常的重的，偏偏又加上一隻同樣好奇心重的小白，所以，一眨眼，兩隻就脫離了大隊，不知遊到哪里了。

　我跟海豚群中的老大打了一聲招呼，要它們自行前進，我去把兩隻調皮的傢伙逮回來。

　我找到小白和小海豚的時候，它們已經離海豚隊很遠了，正跟在一艘豪華的遊輪後面追逐著白色的浪花。

　嚇得我心臟快跳出來。真是兩隻不怕死的小傢伙，也不怕被遊輪的螺旋槳把它們捲進去攪成肉沫。

　然後，我把兩隻拉離螺旋槳範圍的時候，抬頭看到一個少年走上甲板，靠著欄杆靜靜地海面。

　那個少年，就是當時才十三歲的墨子陵。

　巨大的喜悅差點沖昏我的頭，還好有小白提醒我，不然，我都被人發現了。

　我讓小白把小海豚送回它們的群隊，再過來跟我匯合，而自己不分日夜跟在那艘叫麗夫人的游輪後面。白天隱在水下，只盼著可以再見到走上甲板的墨子陵；夜晚，聽著遊輪上的歡聲笑語，想像著墨子陵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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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故意把麗夫人事故攬到自己的頭上，只是想讓男人和許丹言不愛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