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愛麗絲去世

　愛麗絲繼續欣賞自己扎的衣服，後面傳來「啾啾啾」的電子聲，轉頭一看，是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拿著玩具手槍對著自己。愛麗絲高興地蹲下身子輕拍小男孩的頭：「小智，又玩玩具槍啦？」

　小智昂起虎頭虎腦的小腦袋撅嘴道：「衛姐姐，我都說過我長大後要當一個警察了嘛。」

　愛麗絲輕點他的頭：「都叫你要叫我愛麗絲姐姐了，怎麼老記不住啊。」

　小智點點頭：「記住了，愛麗絲姐姐。啊，不跟你說了，我跟小實他們約了一起玩，要遲到了。」說完，揮著小手算是告別就跑出了店。愛麗絲跟往常一樣看著小智的身影，輕按著自己的胸口，怎麼突然胸悶起來了。

　捂著胸口的愛麗絲耳邊傳來一個渾厚的男聲：「小衛，你怎麼啦？」

　愛麗絲抬頭看見自己的眼前站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硬朗男子，趕緊一把摟住他的手臂撒嬌道：「錢伯，你就幫幫忙嘛。」

　錢伯無奈地拽著愛麗絲的手：「真不該擔心你就自投羅網的，我說過了，不會給你造武器的。而且女孩子怎麼能幹這行呢，很危險的。」

　錢伯可不想再扯這個話題，眼睛一瞄就看到了愛麗絲扎的衣服，趕緊開口：「哇，小衛好厲害啊，這麼漂亮的衣服。」

　被轉移注意力的愛麗絲放開手，一臉得意地指著那件衣服：「哼哼，厲害吧。等我能賺錢了，我要買好多好多衣服。咦，錢伯上哪去了？」愛麗絲氣惱地跺跺腳，下次一定會逮到你的。

　愛麗絲做好飯遲遲等不來爸媽，店還是自己店員關的呢，說是自己爸媽匆匆忙忙地奔了出去。愛麗絲逗玩著兩歲的妹妹，到晚上八九點的時候終於等來了爸媽，只是爸媽臉上那凝重的表情。愛麗絲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小智的笑臉，內心的不安逐漸擴大。

　愛麗絲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怎麼啦？」

　史爸爸欲言又止，頓了幾下還是開口道：「小智不在了。」

　愛麗絲害怕地顫抖著聲音：「什麼不在了。」

　史媽媽抱著愛麗絲的頭，輕拍著她的背緩聲道：「小智下午跟小朋友跑到水庫玩，不小心滑了腳……，就溺斃了。」

　愛麗絲聽完不可置信地掙紮著要去看小智，卻被爸媽抱住了，史媽媽著急地抱著愛麗絲：「別去了，小智不會想讓你看到他那樣子的。」

　愛麗絲流著淚無聲地哭泣，小智雖然是個小孩子卻很臭美，現在他的樣子……

　七天後的晚上，史媽媽把紙紮的木馬，撥浪鼓等玩具放在店門口，輕拍愛麗絲的頭：「乖，我跟你爸去給小智守靈，你在家好好照顧妹妹。」

　愛麗絲低著頭，哽嚥著拿出幾把紙紮的手槍遞給史媽媽：「幫我燒給小智，小智不喜歡那些玩具。」

　史媽媽看著手槍，剛想說塑料的不能燒，接過之後才發現是紙紮的，女兒的紙紮技術真的很好呢。

　史家爸媽走了之後，愛麗絲給妹妹喂完飯就把妹妹放在地上讓她自己玩。而自己則一邊哭著一邊吃著飯，想著小智那可愛的笑臉，突然飯桌爬過一隻蟑螂，愛麗絲嚇得立即站起身，卻被喉嚨的飯給噎住了……

　在另一條街守靈的史媽媽心臟猛地一痛，急忙捂著胸口，在一旁的史爸爸馬上扶住她：「你怎麼啦？」

　史媽媽不安地說道：「不知道，心臟突然痛了一下，不行，我要回家看看。」說著就要走，史爸爸忙攔住她：「一起去吧，我也有點不安。」

　全家籠罩在悲傷中，史媽媽跪在愛麗絲的遺照前泣不成聲，錢伯嘆了口氣：「別哭了，今晚是小衛的頭七，今晚她會回來看的，你不要讓她走得不安心。」

　史媽媽想開口說什麼，無奈說不了，只能流著淚搖搖頭。史爸爸紅著眼眶看著錢伯：「衛兒今晚真的能回來嗎？」

　錢伯點點頭：「小衛本來就是在家裡過世的，今晚招魂是讓她知道自己已經不在了，讓她去該去的地方。」

　來弔唁的人陸陸續續，等到其中一個女生上來祭拜的時候，史媽媽趕緊沖上去拽住她的手：「你是若蕊吧，我聽衛兒說過你的，你今晚留下來好不好，幫我聽我聽聽衛兒要說什麼，求你了……」

　來幫忙的鄰居忙拉開正歇斯底里的史媽媽，然後轉頭對若蕊請求道：「小姑娘，同學一場，您就留下來幫忙吧。

　若蕊一臉「為難」的樣子，似是下了很大的勇氣才道：「那好吧，小衛也是我的好朋友。」在眾人的感謝聲中，若凝留了下來。

　法師開始招魂，隨著一聲聲的招魂辭跟史家爸媽的呼喚，躺在飯桌旁的愛麗絲開始動了起來，摸摸暈乎乎的腦袋奇怪的低喃道：「好吵啊，誰叫我？」辛苦的撐起自己的身子看著四周：「奇怪，我不是在吃晚飯嗎？怎麼吃到地上去了？爸媽還沒回來嗎？」

　愛麗絲扶著腦袋走向吵雜的大廳，看到大廳站滿了人，不由得疑惑起來，看到正跪在地上哭的史媽媽，連忙跑過：「媽，你怎麼啦？」可是史媽媽沒有回答她，愛麗絲又問了好幾句，轉身問自己的爸爸，可是誰都沒有回答她。

　愛麗絲不由得氣惱地跑到大廳的中間大吼道：「家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回答她的仍舊是眾人的低泣聲跟法師的招魂辭，愛麗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聽到的卻是史爸爸痛苦的呼喚：「衛兒，回來吧。」

　愛麗絲不可置信的瞪圓了雙眼，艱難的轉過頭看著大廳上的桌子，上面擺放的竟然是自己的照片。失去的記憶迅速向愛麗絲襲來，那天自己被飯噎到後撲翻了飯桌，最後還是沒挺過去。

　只聽到耳邊出傳來史媽媽由遠及近的聲音：「衛兒，你在哪？咦，饈兒怎麼一個人在這？」史媽媽的聲音開始變得驚慌起來：「衛兒，你給我出來。衛兒，你怎麼啦？」耳邊又是史爸爸的吼叫：「快叫救護車。」零零碎碎的聽到一個陌生的男聲：「請節哀，您的女兒當場死亡。」後面就什麼也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