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

　　韓明朗跟在坐的打了招呼，挨著成向東坐了下來。

　　他看起來並不認識耿易，但是也沒問是誰。

　　“餓死我了！”韓明朗叫進服務生，點了客義大利面。

　　韓明澈偏過頭，關心地問：“沒吃晚飯？”

　　“沒啊！今天下課早，我睡到現在。”說完，捅捅成向東的腰。“早知道你在外面逍遙，就該招過去給我做飯吃！”

　　“咳！”成向東差點被蘋果噎到。“我是你全職傭人啊？”

　　“我哪捨得？”韓明朗奸笑：“專屬廚師也就差不多了。”

　　成向東無言，這人臉皮真厚。

　　一邊的耿易聽到這話，臉色變了變，但是什麼都沒說。

　　面送上來後，韓明朗二話不說就開吃，還很客氣的跟服務生要了雙筷子。成向東看看時間，跟眾人告個罪，回到了自己的包廂。

　　包廂裡正熱鬧，大家搶著最後一首歌來個大合唱。

　　“三哥你跑哪兒去了！都要散場了！”葉坤吼道。

　　“哪也沒去！”成向東回道，拿起外套，看了看手機，果然有個未接來電。下到櫃檯處結了帳，看到門外有賣花的小女孩，腦筋動了動，買了四枝花，可能因為他長得帥，還附送了一枝。

　　回到包廂，眾人都在收拾東西，偷偷把男生叫出來，一人塞了一枝玫瑰，讓他們把握機會，把幾個小夥子樂得夠嗆。送他們到大門口，被幾個忘恩負義的傢伙集體踹了回來。男女比例五比四，多出來那個優質的請自動滾進去。

　　成向東目送他們走遠，順手把玫瑰送給了收銀的服務生，服務生沖他甜甜一笑，道了聲謝謝！成向東回以一笑，返回了311包廂。

　　韓明朗已經掃蕩光了那盤面，端著杯咖啡打嗝。“怎麼去了那麼久？”

　　“為美女服務，自然要殷勤以對。”痞痞地笑。

　　韓明朗喝口咖啡，罵道：“扯淡！”

　　今天這攤是鐘國強做東。原因是離某大學很近。

　　其他人都不置可否，貌似這傢伙經常玩這把戲，所以有時間的話，也會陪著他滿城玩樂。耿易的歌喉不錯，有點專業水準。不像其他人大大咧咧隨便唱，他唱起情歌來很投入。

　　韓明朗就像屋裡沒這個人一樣，該幹嘛幹嘛。成向東覺得有點奇怪，但是看其他人都泰然自若的樣子，也就坐下來叉水果吃。但是韓明澈帶頭，非讓他獻唱一曲。拗不過，只得上臺獻醜。

　　一首歌才唱了兩句，韓明朗的筷子就扔了過來。“靠！你會不會唱歌？！”

　　他越鬧，成向東就唱得越大聲，韓明澈幾個人哈哈地笑。

　　鐘國強叫道：“成小子這歌喉，放明澈公司的金牌製作人都捧不紅啊！”

　　耿易神色一動，偷眼打量韓明澈。

　　成向東繼續吼，非要把整首歌吼完。韓明朗聽不下去，拿了另一隻麥沖上去。兩個人勾肩搭背的開始唱，韓明朗聲大，成向東聲小，倒把下半首的韻味給唱了出來。

　　韓明澈笑得很開心，雙眼光彩流露。

　　邵立仁拍桌笑道：“朽木可雕！”

　　“鐘哥你算看走眼了，這全新組合即將誕生啊！”王小胖得意地看著鐘國強。鐘國強哈哈一笑，自罰一杯。

　　鬧到十點多，男人們又要去續下一攤。

　　耿易坐進鐘國強的車，自始至終沒和成向東說過一句話。和他們告別後，成向東與韓明朗步行往回走。

　　雪已經停了，但是三三兩兩嬉鬧的人們並不少。紅色的聖誕帽不時從眼前走過，還有人在放可愛的小煙花，商店裡還放著熱鬧的聖誕歌曲。

　　兩人進便利店買了些吃的，繼續向前，社區的高樓隱約在目。

　　“嘿！小哥倆兒還沒回去呢？”賣碟的大叔裝扮依舊，就是腦袋上的毛線帽子換成了喜慶的聖誕帽，看到成向東和韓明朗並肩走過來，笑呵呵地打招呼。“正好，我這兒還留了兩頂帽子，你們倆消化了吧？”

　　韓明朗笑道：“今兒不賣碟，改賣帽子了？”

　　“咳！應個景，什麼好賣賣什麼！”大叔搓著手笑。

　　成向東拿起帽子，往韓明朗腦袋上一扣！哈哈大笑。“蠢蛋！”

　　韓明朗也不甘示弱，抄起帽子回敬，兩個指著對方的蠢樣笑。成向東掏錢付帳，一腳踹向韓明朗屁股上，韓明朗笑著先跑了。

　　“哥倆兒感情挺好啊！”大叔接過錢嘿嘿直樂。

　　成向東笑笑，沒接話。接過找零，就要去追韓明朗，大叔拽住了他，神秘笑道：“大叔我這兒還有好貨，看你們投緣，免費奉送一張，以後多照顧啊！”

　　成向東點點頭，塞進大衣口袋。

　　回到家，心情還很HIGH。

　　成向東剛洗完澡，韓明朗就過來了。

　　造型很前衛，短T短褲，外套羽絨服，頭頂毛巾。成向東笑著給他開門，接過他手裡的紅酒。“剛才還沒喝夠？”

　　“我剛才就沒喝！”韓明朗脫掉羽絨服，躺到沙發上。

　　成向東拿出兩個高腳杯，又把零食擺好，搬開韓明朗的腿，在沙發一端坐下。被搬開的腿歪在地上不舒服，於是他直接把腳翹在成向東膝上，成向東敲敲他膝蓋，韓明朗撇他一眼，繼續看他的電視。

　　成向東無法，直接將腳搭在茶几上。

　　兩人就這麼毫無形象地歪在沙發上看電視，節目延續了傳統，是迪士尼的聖誕電影。幾個眾所周知的卡通形象，向人們宣傳真善美。

　　韓明朗晃晃玻璃杯，暗紅色的液體在燈光下閃著妖異的光芒。再瞄眼電視，他意興闌珊道：“都多大歲數了，你還愛這個？”

　　“人之初，性本善。”成向東看著節目裡冒著風雪往家趕的卡通小狗，有點想家。“我這是追憶童年，難道你當年沒有一放學就玩命的跑回家去看米老鼠與唐老鴨？”

　　“呃……”好吧，他的確也沉迷過。那兩個卡通人伴隨了一代人的童年。好不容易，一場電影終於播完，韓明朗踢踢成向東，道：“去，把今兒大叔給你的好料給哥們兒放放，別自個兒藏私！”

　　“你怎麼知道？”成向東好奇問道。

　　“爺這兩隻眼不近視！”把人直接踹下沙發，韓明朗起身到成向東臥室拿毯子。半夜裡暖氣不那麼熱了，還是蓋點東西預防感冒。

　　成向東把片子放進DVD倉，坐沙發上等開始，還很自覺地把紙巾盒也拽了過來。兩個人最近經常靠這種方式解決問題，按說兩個人外在條件都不錯，卻都懶得找女友。韓明朗是暑假才和白荷分手，到目前為止沒有找女友的打算。而成向東，想著畢業之後就出國，現在處個女朋友，以後也不好辦。

　　兩個人都對自己的未來有很明確的目標，也不是不負責任的人種，像鐘國強那樣走遍花叢片葉不沾的事情他們做不出來。但是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又都不是菜鳥，誰沒點生理需求？所以每個週末，運動過後仍然得不到發洩的身體，就開始了這種心照不宣地“約會”。

　　韓明朗抱著毯子走了過來，挨著成向東坐下，倆人裹在毯子裡，等著DVD開始播放。

　　畫面開始播放，兩人傻眼。

　　“喂！這就是你說的好料？”韓明朗的胳膊一拐子砸成向東肚子上。

　　成向東看著螢幕上的兩個男人難捨難分地熱吻，乾巴巴地說：“這是賣碟的說的。”

　　“我估計鐘哥比較好這口。”螢幕上兩人親完，已經開始進攻脖子肩膀等地帶。音響裡傳來啾啾地聲響。

　　“他是同性戀？”成向東扭頭，嘴唇正好對著韓明朗的耳朵，聽著電視裡傳來的聲響，他突然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看著畫面上男人舔舐男人□的鏡頭，韓明朗覺得臉上發熱。“好像……不是吧，那傢伙男女通吃！”成向東想到了耿易，但是對方是不是同志對他來說沒什麼要緊。他仍然盯著韓明朗的耳垂，鬼使神差地伸出了舌頭……

　　“啊！我靠！”韓明朗一打哆嗦，怒道：“你還有樣學樣啊！”

　　成向東無辜地眨眼：“情不自禁。”

　　“這是同性戀！”指著螢幕裡開始吻著大腿的男人。

　　“我不是！”肯定句。

　　“我也不是！”掀桌！

　　“誰說和男人做做就變同志了？”成向東問，有欲望就釋放，性向自己清楚就行了。“頂多算個雙性戀吧！”說完，很猥瑣地摸了韓明朗的下身一把，笑道：“你硬了。”

　　“我喜歡的是女人！抱起來柔柔軟軟的女人！”

　　“廢話！我也不喜歡男人，互幫互助有錯了？”喜歡女人，你也硬了，還狡辯。成向東沒看螢幕，純粹被男人發出的低喘聲誘惑了。不同于女人的甜膩，是那種只有雄性才理解的征服的吼叫，讓人熱血沸騰。他伸出舌頭，鑽進韓明朗的耳朵裡挑逗。

　　“哈……”韓明朗發出一聲悶哼。但是沒拒絕成向東的挑逗，只是不滿對方要壓在自己身上的企圖。兩個人你壓我我壓你，兩隻手還不停的在對方身上煽風點火。翻滾下沙發，側躺在掉落的毛毯上喘氣，誰也沒壓住誰，扯平。

　　兩人的T恤都被扒了下來，□的胸膛相對。韓明朗緊抱住成向東，兩人敏感地□相對，稍一摩擦，顫慄地快感竄過脊背，兩人同時一聲低喘。螢幕上的愛撫在繼續，低下的人也沒閑著，成向東和韓明朗的手同時伸進對方的短褲裡……

　　“嗯……”短褲裡什麼都沒穿，摸到對方的老二輕而易舉。稍一用力，短褲就給對方扒了下去，抬腿將滑到腿彎的障礙踢開，兩人終於裸裎相對。

　　用自己熟知的技巧取悅對方，側躺顯然使他們施展不開，傲人地欲望碰觸到一起，好奇地將他們彼此摩擦，卻得到比以往更強烈的快感，兩人齊聲呻吟，兩隻手將兩根高漲的欲望握在一起，更加快速的摩擦……

　　“他媽的，我不行了！”韓明朗喘著粗氣罵道。強烈的快感衝擊著他的大腦，身體開始不受控制。“我……我也……啊！”再用力地擼了兩把，成向東也控制不住的達到□，汩汩地噴射出幾股□，攤在地上。

　　全身一片舒爽，兩個人靜靜地躺在地毯上，一動不動。

　　“真他媽爽！”韓明朗歎道。

　　成向東嘴角帶笑，回道：“是啊！”

　　螢幕上的大戰仍在繼續，但是兩人誰都沒轉頭再看一眼。緩過勁兒，成向東抓過紙巾丟給韓明朗，笑道：“擦擦，噴得夠多的！”

　　韓明朗接過紙巾，沒好氣地說道：“彼此彼此！”

　　都整理好，把電視切換到耶誕節目，兩人依舊爬到沙發上裹著毯子喝酒聊天，空氣裡淫靡的氣味還未完全散去，似乎，有什麼變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