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唔……我疼……

　他和嚴璽和好了。

　一覺醒來看見嚴璽就在自己面前坐著一夜沒睡的用那佈滿血絲的眼看自己，然後笑的比哭還慘的對他說對不起的時候，萬靈心裡也說不出究竟是什麼滋味。

　嚴璽說：【寶貝對不起。】

　嚴璽說他昨天喝過白弦遞給他的水有問題，說他昨天有點暴躁，說全是他的錯。

　恢復了正常，或許是萬靈以為的正常的嚴璽憔悴無比，漂亮的手抱著頭，深刻反省著，然後試探著去擁抱萬靈。

　萬靈靜靜的聽著，半天，才詢問道：「嚴璽，那你昨天說的，是真心話嗎？」

　萬靈想要知道，嚴璽到底是怎麼想的，是真的覺得已經三個多月的孩子即便死掉也沒關係，還是說只是嫌他被弄髒而已？

　他也知道嚴璽肯定是心有不滿，是他，他也會憤怒……

　萬靈看著嚴璽忽然沉默的模樣，緩緩笑道：「我知道了……」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嚴璽說，「我昨天口不擇言，寶貝你打我罵我都可以，我心疼你。」

　萬靈被戀人輕輕抱在懷裡，他感受得到環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有多用力，聲音低低的，有些干澀的恍然和難過：「我不想打掉。」

　嚴大律師在這場戀愛裡一直佔據主動的位置，即便年紀相比萬靈要小很多，卻有著不一樣的成熟，他把萬靈當心肝來疼，其實，昨晚的暴怒是真的，現在的懺悔和惶恐不安也全部是真的，只是以往的偽裝讓嚴璽活在真真假假中，讓男人也一時看不太懂了。

　萬靈沒有嚴璽愛的深，卻是安於現狀的人，他有了嚴璽的小東西，他打算和孩子的爸爸共度一生，萬靈覺得好累，他潛意識似乎經歷過幾個世紀那麼長的感情糾葛，到現在還是沒能安定。

　「嗯，我們不去。」抱著他的青年這麼說著，萬靈卻並不相信。

　於是萬靈又道：「我是認真的，我知道你心裡肯定不舒服，如果是我強人所難……我不勉強你……」我們可以分開一段時間，分開，讓彼此都有空間好好思考。

　「不勉強。」萬靈耳邊響起青年毫不猶豫的聲音，將他說了一半的話打斷。

　而就像嚴璽說的那樣，他們的生活恢復了平靜，嚴璽就像是不知道他肚子裡有別人的種那樣喜歡從身後環著他，測量男人的肚子有沒有變大。

　夜裡，萬靈時常會覺得想要的不行，和嚴璽做的時候，總是會帶上套套，這是萬靈從自己懷了以後要求的，他當時是怕第二個孕囊也懷上會有些麻煩，結果現在『麻煩』被另一個人解決了，萬靈卻沒有提過可以不用套套的事情。

　嚴璽開始變的有點兒忙了，萬靈偶爾問了一下，嚴璽簡單的說是關於葉青暝的事情，萬靈就不再問了。

　萬靈也正式開始了自己的養胎生活，和楚大款打了電話請假半年後，就天天在家，只有晚上才出去散步，期間接到過白弦的電話，萬靈聽到電話那端白弦落寞的聲音，只是拋出了嚴璽給他說的關於水的問題，白弦卻只是說他也『不知道』。

　『不知道』這三個字說的太多，讓萬靈都開始覺得煩躁。

　萬靈後來不再接聽白弦的電話，就算是在晚上出去散步遇見了，萬靈也冷淡的像是沒有看見一樣走過。

　萬靈想，有些人，他沒有精力再去管，他只是希望不要再出現什麼事情才好。等到萬靈肚子大起來到萬歐都徹底明白時，萬靈發現自己似乎有漲奶現象。

　一開始的吃驚到接受，萬靈意外的僅僅只用了一分鐘。

　但是他沒有跟嚴璽說……

　萬靈的肚子大的很快，當其中一個小寶貝七個月，另一個四個月的時候，萬靈便早早的看不見腳尖，每日起床都困難，必須要人扶著，手撐著後腰才能慢慢走動。

　肚子裡的小東西們都很安靜，只偶爾才會動作起來，讓萬靈圓滾滾的肚皮出現一個小腳丫的印子。

　嚴璽找來了信得過的隱秘性很強的醫生專門每週一次給萬靈做體檢，那醫生最初很是震驚，後來幾次便似乎不再表露出太多表情，只是說這孩子發育的比常人要快上許多，出生時間也許會比十個月要短，估計的產期是在第八個月。

　而事實證明，醫生說的沒錯，萬靈一天夜裡剛躺下，便悶哼著皺起眉來，隱隱約約有種奇怪的心悸，身邊的青年瞬間便扭頭來問萬靈怎麼了，男人抱著一個近期自己非常喜歡的半身長的抱枕，垂下的眼簾裡是淡淡的笑意，他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大肚子，說：「不知道，大概小不點剛才動了一下。」

　「是嗎？」嚴律師的聲音性感的讓人耳朵發燙，「讓我抱抱兒子。」

　說著，就從萬靈的身後環住萬靈，雙手堪堪抱住，和萬靈呼吸頻率都相差無幾，鼻尖掃過男人的耳垂，一時間是久違的溫馨無比，說：「好像真的在動……」

　「嗯。」男人和嚴璽靠的那麼近，兩人都下意識的忽略另一個蓬勃發育在男人肚子裡的另一個孽種。

　「該取名字了吧。」萬靈忽然喃喃道，「先取個小名吧，等出生後再取大名。」

　身後的青年溫暖的胸膛緊緊貼著他的背，手掌滑過他的肚皮，萬靈幾乎能感覺到肚子裡的小寶貝也十分開心能和另一個爸爸互動。

　「嚴璽，叫他寶寶好了。」

　萬靈笑著說。

　嚴璽發現只有在談起小東西的時候，男人的笑意要濃上許多，因此總是有意無意的配合萬靈，但是卻並不刻意：「可是我們家不是有一個大寶貝了？」

　嚴璽裝作迷惑的模樣，說起這般情話，萬靈輕輕的笑出聲，手輕輕的覆蓋在嚴璽的手背上，說：「那麼，叫小寶好了。」

　嚴璽道：「你開心就好……聽你的。」

　萬靈漸漸困的閉上眼，簡單的定下小東西的乳名，便沉沉的睡著，不知道身邊的戀人幽幽的黑眸一直沒有闔上，半晌，有殘忍的光在眸底滑過，一邊親吻著男人柔軟的黑髮，一邊淺笑。

　凌晨四點的時候，萬靈被疼醒了，他出了一身大汗，聲音都帶上了一絲不確定慌張，冷清的眼底是濕潤的水色，推了推身邊的青年，說：「嚴璽……哈……唔……我疼……」

　下一秒，嚴大律師便將床頭燈打開，一邊安撫著萬靈，一邊掀開被子，根本不用分開男人的雙腿，嚴璽就已經看見那一大片潮濕，神情一肅，立即抓起手機打電話：

　「喂，是我。」

　「立即準備！我送他過去。」

　「羊水剛破，情況不太好。」

　萬靈聽著嚴璽的聲音，心裡忽然湧起一大片恐懼來，在被嚴璽橫抱起來時，便抓住嚴璽睡衣，怎麼都不放，聲音微顫的說：「嚴璽……我、有點害怕……」

　他心亂如麻，疼痛一陣陣的襲來，那後穴則再每一次疼痛後便擠出一大灘液體來，沿著萬靈修長的腿滑到腳跟……

　他的耳邊是戀人抱著他沉重的身子而變得重重的呼吸聲。

　「嚴璽……唔……」

　「嚴璽……」

　男人在這個時候不自覺的喊著唯一的、陪伴著自己、救自己的戀人，好像自己只有他這麼個依靠了。

　青年那在夜色裡是讓人看不清切的俊美模樣，只聽到其焦急安慰的低啞聲音道：「別怕……別怕，沒事的，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