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記憶復蘇

　　紅翎聞言雙目睜得碩大，有些不敢相信，手不由自主的撫摸上自己的胸口。這三年間，除了鳳朝夕沒有和他索取過它，八大長老幾乎輪番要求過他。為此他幾乎得罪盡了這些大人物，那些人看他眼神都帶著濃厚的鄙夷。

　　可是沒想到鳳朝夕終於也來向他索取了。

　　殿下得會原精，除了力量將會大有增加外，主要是還能得到這千年的記憶。這樣鳳朝夕也就不用像現在這樣辛辛苦苦的學習，還要處處受制於人。他不是沒想過歸還，可是自私的心還是佔據了他大部分的思維。

　　他也知道為什麼那些人不強硬的要求的交出原精，無非是怕殿下對他的愛戀依然沒有磨滅，怕殿下像千年之前一樣為了他做出不利於殿下自己的事情嗎？

　　原精這東西如果說是鳳主給他的定情之物，還不如說是送給他的保命之物。因為原精就在他胸口心臟部位的原因，只要他發生威脅到生命的事情。鳳主也會感應到，也就可以及時前來救護他。

　　可是如今沒有了千年記憶的殿下，親自前來向他索取以前送給他的東西了。是不是還給他，殿下就會記起過往，然後就會如離魂時說的那樣會不恨他但也不會再愛？

　　這三年他努力了很多次，一切以殿下高興而高興。即使外面又把他傳的如何可惡，他也沒有放在心上。單純而美麗的殿下需要一個舒適的地方休息他就讓出自己的地盤。可是殿下只是一直沒有碰過他，即使看他的時候很溫柔，很親切。

　　說實話他貪戀這一份溫柔，他怕殿下記起過往後悔對他像陌生人一樣。

　　可是如今……

　　他是不是一定要去賭一把了？反正殿下現在已經不恨他，但也不愛他了。

　　“好，我給。”多餘的話已經不用再說了。在對面陡然亮起來的目光中紅翎看到了絕望，他不知道殿下得到力量後是不是還會想著去救朱皓，但是無疑朱皓的名字將洛印在殿下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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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翎虛弱的躺在床上，紅衣被鮮血浸染成紫黑，臉色退去了粉色轉為蒼白。

　　鳳朝夕一手捧著帶著余溫的原精，一手快速的替紅翎療傷。

　　胸口的洞緩緩的癒合，可是紅翎心裡的那個洞再也無法合上了。

　　鳳朝夕替紅翎換了身衣服又將原精放入清水中。再拿出來時，眼前那個原精已經變得軟綿綿瑩白色了。仔細看這個東西有點像果凍，如果不去想像這個東西的來由，那麼還是很有一口吞下的欲望的。現在……

　　“紅翎，謝謝你。”

　　說罷鳳朝夕眼睛一閉，張大口快速的一口吞下……原精一入口即軟滑的向下滾去……

　　胸腹間熱浪翻滾，骨骼肌肉被擴張又收縮，大量的資訊衝擊的頭疼欲裂。

　　“啊——”鳳朝夕忍不住一聲慘呼倒在地上翻滾起來……

　　“殿下——”紅翎被這一幕嚇了一跳，連滾帶爬的從床上滾下來，驚慌失措的想抱住鳳朝夕。可是剛剛失去力量變得虛弱的他一下子就被鳳朝夕甩到了角落裡，一下子竟然暈過去了。

　　鳳朝夕抱緊了自己的頭繼續打著滾，他不是故意想要推開紅翎的，可是身體被疼痛折磨的無法停止掙扎。尤其是頭，疼到有一種要被漲破的感覺。

　　良久之後，鳳朝夕終於停下掙扎。

　　千年的歲月，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身體固然被力量洗滌了一遍，思想又何嘗不是？

　　鳳朝夕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中的不安感終於散去了，新的一種經過歲月洗禮的沉重感覆蓋了上來。大部分記憶都很模糊，還沒有完全融入他的思想。只有對紅翎來說最重要的幾件事清晰的重播在鳳朝夕的腦中。

　　鳳朝夕歉疚的走到角落，將昏迷在地上的紅翎抱起放到床上。

　　看著紅翎這張記憶中深愛的臉，鳳朝夕有些惆悵。

　　手輕柔的沿著輪廓輕輕撫摸，一寸一寸……紅翎曾經是他最為愛戀的人……為了紅翎他頂住了多少族人的責難。可是他沒有想到給予紅翎最大磨難的人其實是他自己。因為他的寵愛，紅翎的生命是可受到威脅，每一日在疲憊的應付完那些不利於他的人之後。還要閑著面對他。

　　最後紅翎雖然做錯了事，害了他，但是他真的不恨他。

　　鳳朝夕低頭輕輕的印上紅翎的唇，為紅翎這千年來的自我折磨。

　　“殿下……”紅翎如小鹿般睜開彷徨的眼，眼裡有淚也有笑……

　　“翎，我不怪你，也不恨你，真的……你不用自責。”

　　“殿下——”紅翎驚喜交加的抱住鳳朝夕，淚肆無忌憚的從臉上滑落……

　　鳳朝夕任由紅翎抱著，臉上是安慰的笑，眼睛卻看著遠方，帶著淡淡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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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豎日，鳳朝夕和赤炎八大長老商量後，緊急挑選了一個小分隊以探望的名義前去獸族。

　　赤炎與白墨對於一夜之間似乎成熟起來的鳳朝夕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即使對於鳳侍來說，被放棄的事實嚴酷了一點，但是這是最好的選擇。

　　鳳朝夕沒有和他們說說吞下原精的事情，也沒有說自己已經記得以前的一些事，對於兩位長老的讚賞只是淡淡一笑。他只是被強硬的塞回了一些記憶，並不是自己回憶起來的，所以那一幕幕場景對他來說很平面。

　　挑選出使獸族的人選是由八大長老處理的，鳳朝夕在安排好之後就有些急切的回了紅翎居處。有些話他還想是和紅翎說說清楚，可看在旁人眼中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殿下，請您路上一定要多保重。”紅翎的眼中有著一種了然的透徹，也有一種預見放棄自己的坦然。

　　鳳朝夕沒有說過要去獸族，可是紅翎卻十分肯定鳳朝夕會去。從鳳朝夕的眼中，紅翎十分明確的看到了這個資訊。同時也看到那股清澈純淨的眼眸中對他不再存在的眷戀，但是也真的沒有怨恨。

　　難道說他已經不值得愛了嗎？他能要求殿下再愛他一次嗎？

　　“我沒有說要去。”鳳朝夕吃驚的看著紅翎。心裡不由為這個玲瓏剔透的人暗暗惋惜，他畢竟不是原來的鳳朝夕了，對於紅翎的感覺只是從記憶裡眷戀而不是他自己的。也許有一天他完全恢復了記憶會對紅翎重燃熱情，但不是現在。

　　“殿下……我並不希望你去冒險，因為您是我們整個羽族的的希望……可是我也知道就這樣不親自看一眼鳳侍大人的安全與否，你是會一直牽掛的，甚至會愧疚……”

　　“而我並不希望你的心裡一直記掛著他，那樣我就不可能會有希望了”紅翎暗暗的想到。

　　鳳朝夕皺起了眉，他當然沒有忘記自己的責任，也沒有要拿自己的安慰開玩笑的意思。可是他相信以他目前的靈力和已經記起的術法，只要不是對上獸王，普通的獸族即使人多也奈何不了他。

　　“紅翎……”鳳朝夕從懷中拿出了一支縮小尾羽，然後遞給了紅翎。

　　紅翎的眼睛頓時一亮，欣喜之色掩不住的從眼眸中傳達給鳳朝夕。

　　“這是給你防身的，不是我對你的許諾。要是遇上什麼危急的事情你可以出示他，要是無法震住來人的話就燃燒這只尾羽，我就會感應到的。”

　　從已經得到的記憶中，鳳朝夕已經知道了把尾羽送給別人，等於允許那個人上他的床，所以他這次特意解釋了一句，怪不得當初朱皓知道自己送了一根給紅翎會那樣的生氣。

　　想起朱皓，鳳朝夕的嘴角微微拉開一個彎彎的弧度……

　　精英小隊的人手挑選好之後就馬上出發了。鳳朝夕看著瞬間消失在自己眼前五十人小隊，滿意的笑了。他知道不用一天的時間，這只小分隊就可以到達獸族的邊境，如果交涉順利明天就能夠見到獸王。

　　“白墨——”

　　“臣在。”

　　“我想閉關專研術法。”

　　“哦？為什麼？”白墨狐疑的看著比之前穩重了幾分的殿下。

　　“我想要強大，我不喜歡我們羽族被獸族壓制的感覺。”鳳朝夕的眼中滿滿都是堅定的信念。

　　“好。”

　　“麻煩白墨替我向赤炎轉告一聲。

　　“沒問題。”白墨點頭答應，但是顯然對鳳朝夕閉關修煉的說法沒有完全相信。不過她還是表示了支持，如果是為了鳳侍白墨覺得還是值得去冒一下險的，原本他們讓殿下知道就有著那樣的心思。看來原來準備的那群保護殿下的人終於派上用場了。

　　“謝謝老師。”鳳朝夕恭敬的行了一個正式的學生禮，臉上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

　　鳳朝夕沒有想到事情這麼容易的解決了，原本以為會被阻撓和懷疑。如今看來這些人對他飛信任還是有的。

　　這是鳳朝夕單身來到獸族領前的想法。

　　面對高級獸族的結界，鳳朝夕淡淡的一笑。這樣的結界對付像他這樣的人就夠用的，也就是說他不用得到對方的同意偷偷的潛進結界。只是這樣一來他用於偽裝容貌的法術，可能會暫時失效一刻鐘時間。希望他進入結界的地方是荒涼沒有人煙的地方。不然就只有殺掉見到他的那些人了。

　　鳳朝夕在結界週邊仔細挑選了一下，終於在一處水氣彌漫的地方作為進入口。

　　獸族的邊禁的結界是獸王親自下的，所以鳳朝夕也費了頗大一番功夫才在不引起獸王感應的情況下，破除結界越了進去。

　　如同所料，他落入的是一個天然的湖泊。水被陽光映照的暖洋洋，微風吹過蕩起一片粼粼波光。

　　鳳朝夕送了一口氣，雖然做好了殺掉見到自己的人，可是畢竟沒有做過那樣血腥的事情，並不真的想那麼做。即使可以把那些人當成獸去殺，他也不肯定自己能夠下手。人類那三十年的教育深入了他的骨髓，不是這裡一些記憶就可以替代的。

　　因不用殺人而放下心來的鳳朝夕，甚至愉快的就著湖水遊起泳來。來到這裡的三年多，他從來沒有這麼放鬆過。

　　“你是誰？”

　　突然一個帶著驚喜的聲音從鳳朝夕身後響起，鳳朝夕錯愕的僵住了身體。好事不臨門壞事趕著上，他的腳就在這時抽筋了……

　　“啊——”無法動彈的鳳朝夕頓時發出了驚呼，身體不受控制的往下沉去……

　　隨著“噗通”一聲之後，鳳朝夕感覺一雙有力的手臂摟住了自己的脖子，然後就把他往水面拖去……

　　脖子被勒得有些疼，從手臂上鳳朝夕感覺到了主人的怒氣。他雖然不知道怒氣的由來，不過想來和他有些關係。只不過鳳朝夕現在想的不是這些，而是自己還沒有能夠改變自己的容貌，而這個人又救了自己。他還能為了掩藏自己的身份殺了對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