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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以貌取人的下場》第111章
☆、第112章

   「啪!」瑞爾斯氣得砸了手裡的杯子,他俊美風流的臉因為憤怒變得扭曲起來,屋子裡其他人見他氣成這樣,一個個坐著不說話。他們這個模樣落到瑞爾斯眼裡,更是刺激得他火冒三丈,毫無風度地大罵起來。

   「你說我們有什麼用,你不是也沒說贏他們兩個?」一位鬍子花白的神父不太高興道,「憤怒並不能讓你變得更加厲害,瑞爾斯先生,你失態了。」

   他們這十多個人是隊友關係,而不是上下級關係,就算瑞爾斯背後有國家撐腰,這也並不代表他們要受瑞爾斯的呵斥。在場這些人,誰不是受人尊重的大人物,哪裡受得了瑞爾斯這樣的態度。

   「這個時候你們倒是嫌棄我失態了,」瑞爾斯冷笑,「諸位在國內都是令人尊敬的先生與女士,今天怎麼會被兩個年輕人弄得如此狼狽?華夏文化傳承幾千年,氣運得天獨厚,他們的龍脈我們尚未摸清楚,就已經被他們發現我們的動作。安排在華夏的那些廢物除了弄死幾個沒多大用處的年輕術士以外,什麼事都沒辦成,還被華夏控制了起來。就連我們花費大力氣請來的天師,如今也因為反噬處在昏迷狀態,就我們現在這個模樣,拿什麼來對付華夏的玄術界?」

   「不,瑞爾斯,這樣的手段並不光彩,」神父搖頭道,「用陰謀手段攻擊其他國的術士,在我看來,這種方法一點都不紳士。」

   「紳士?」瑞爾斯冷笑,眼神像刀子一樣往神父身上扔,「這種時候你還講究紳士風度,真是可笑。」

   華夏都要猜到他們頭上去了,還要講究紳士。往上數幾百年,誰也不是什麼紳士,到了這會倒是記得所謂的紳士風度了。

   室內眾人安靜下來,他們有贊同瑞爾斯的,也有覺得這種做法不太好的,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吵下去也沒有意義。今天這場討論會上,華夏那邊的人明顯非常針對他們,讓他們丟盡了臉面。

   他們心裡這口氣,到現在還沒散開呢。

   也不知道華夏人怎麼那麼會引經據典,不僅拿華夏曆史上的事蹟舉例,連他們國家那些歷史過往也瞭解得一清二楚,難道他們平時沒事的時候都在背各個國家的歷史?

   在這一點上,華夏人總是這麼神奇。

   「一天後就是鬥法會了,」瑞爾斯目光掃過屋內的諸位隊友,「我們要對付的目標只有一個。」

   「那個叫祁晏的華夏術士,據說是華夏年輕一輩十分有前途的術士,我們就算不能要了他的命,也要廢了他的本領。」

   「可是……」神父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瑞爾斯打斷了。

   「沒有可是,」瑞爾斯一臉的狠厲,「為了我們的國王,為了我們的國民。諸位,我們必須這麼做。」

   「好、好吧,」屋內沉默許久後,終於有人出聲,「萬一我們鬥不過他怎麼辦?」

   「諸位可都是非常厲害的術士,怎麼會拿一個年輕人沒辦法?」瑞爾斯差點沒被這些人氣笑,「如果真是這樣,你們也沒臉回去面見國王陛下了。」

   在瑞爾斯看來,叫祁晏的術士確實有幾分本事,不過也只是年輕術士一輩比較優秀的那種而已,等到了比試的時候,萬一出現個不湊巧的意外,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到時候大不了他們賠償一筆損失費,能毀掉華夏術士界下代希望之一,就算花一筆錢,也不算虧。

   接下來的一天,各國代表都沒有四處亂走,而是留在房間裡討論各種策略。祁晏作為華夏代表團裡最年輕的術士,按理說應該成為重點保護對象,但是由於他師門不凡,就連師傅也是曾經轟動全國的大人物,而他自己也能力不凡,所以已經成了華夏代表團的主力之一。

   「羅杉國這一次,肯定會趁機針對我們,祁大師有可能是他們的主要攻擊對象,」趙大師看了眼祁晏,「我那裡有幾樣隨手攜帶的防禦法器,祁大師如果不嫌棄,明天法斗會還是帶上好。」

   其他大師也紛紛表示,願意把自己的防禦法器借給祁晏使用。

   「諸位大師的好意我心領,只是在座各位前輩都是德高望重的大師,羅杉國野心勃勃,又怎麼會不盯著你們?」祁晏朝這些大師感激一笑,「晚輩這次來,同樣也帶了防禦法器,只是我畢竟經驗不足,明天還請各位大師多多提醒我。」

   大師們並沒有因為祁晏拒絕感到氣惱,反而覺得祁晏想得很貼心,他們彼此討論了一番後,覺得祁晏這樣打算也對,如果他們這些老傢伙自己都護不住,又怎麼來護住這些後輩?

   「那明天我們就這樣……再這樣。」眾人湊在一塊,終於制定好了一個計畫出來。

   祁晏回到房間,見岑柏鶴又在看文件,他走到他身邊,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語帶愧疚道:「本來我是想跟你在這座島上好好玩一玩,哪知道事情這麼多,讓你一個人待在房間裡,是不是很無聊?」

   「別多想,」岑柏鶴轉頭伸手摸了摸祁晏的頭,笑著道,「這裡空氣很好,我處理起文件來都精神多了。再說了,正事為重,等交流會結束後,我們再慢慢玩兩天。」

   「好,」祁晏伸手環住他的脖頸,腦袋在他的頸間蹭了蹭,「到時候我們去抓螃蟹,再找點海鮮什麼的,讓廚師幫我們加工慢慢吃。」

   「行,」岑柏鶴溫柔地吻了吻他的發頂,「能陪著你出來,讓所有玄術界大師都知道我是你的男朋友,我心裡很高興。」

   「真的?」祁晏笑眯眯地捏岑柏鶴耳朵,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他無聊的時候就喜歡捏岑柏鶴耳朵,因為他的耳朵溫溫軟軟的,稍微捏一下還會紅紅的,跟他本人特別的反差萌。

   「真的,」岑柏鶴握住他作亂的手,「等回去以後,我也帶你到公開的場合露面,好不好?」

   他恨不得昭告全世界,祁晏已經與他在一起了。

   「你不怕我們關係公開以後,會影響公司的生意?」祁晏吃吃的笑,「不過想到帝都無數人懼怕,想要討好的岑五爺,成為了牛仔褲下之臣,我還挺有成就感的。」

   「不怕,」岑柏鶴想了想,「如果生意不好,就讓哥哥姐姐養著我們,更何況你看風水算命這麼厲害,肯定不會餓著我們的。」

   「於是帝都那些公子哥們以後提起你,就要變成那個吃軟飯的岑五爺了,」祁晏想到這樣的場面,莫名覺得這樣好像也挺不錯。

   「我吃我男人的軟飯,不是天經地義?」岑柏鶴低頭看祁晏,「你說對不對,嗯?」

   這個「嗯」說得又性感又迷人,祁晏鼻子有些癢,把岑柏鶴面前的筆記本電腦一蓋,狼性大發的撲了上去。

   在如此藍顏美色面前,他如果還能把持得住,那就不是男人了。

   與喜歡的人來一場友好和諧的運動,是人間極樂般的享受,如果有比這個更享受的,那就是來兩場。

   整整一下午時間,兩人都在床上度過了。如果不是有電話堅持不懈的打進來,祁晏躺在被窩裡還不想動。岑柏鶴見他懶洋洋的樣子,幫他把手機拿了過來,「是你朋友的電話。」

   祁晏接過手機一看,來電人顯示老三。

   「老三,」他接通了電話,聲音還有些沙啞。

   「哎喲,錢錢,你這聲音聽起來……不會是在哪個美人的床上吧?」

   祁晏看了眼岑柏鶴,笑著道:「對,在一個白富美的床上。」

   「真的假的?錢錢啊,你這日子過得可真是舒適,也不知道哪樣的美人能把你給拖上床,」王航頓時激動起來,「交了女朋友也不跟我們說,這就不厚道了啊,找時間我們幾個一起吃頓飯唄。」

   「行啊,」祁晏笑眯眯的摸了摸岑柏鶴的鎖骨,「過段時間約個日子一起吃頓飯,我請客。」

   「當然是你請客,到時候記得把美人也帶上。」王航直接道,「如果美人不來,你也別來了。」他想看的是錢錢女友,又不是錢錢。

   祁晏拿眼去瞄岑柏鶴,岑柏鶴笑著點了點頭,順便趁機在他臉上偷了一個吻。

   把這張不老實的臉推到一邊,祁晏對手機裡道,「好,等我回來就帶他來見你。」

   「你現在不在帝都?」王航想起祁晏那身本事,也沒有問祁晏現在在哪裡,「我還有件事想要麻煩你呢。」

   「什麼事?」祁晏整個人都靠在了岑柏鶴身上,心情很好道,「算命、看風水還是尋龍點穴?」

   「咳咳,確實是想找你幫忙看下陰宅風水,」王航也不跟祁晏客氣,直接道,「我媽那邊的親戚家中長輩過世,老人臨死前想要晚輩把她送回老家安葬。現在人已經火化了,骨灰盒還擺在靈堂上。那邊想要請一位有真本事的風水大師幫著看看,費用什麼的一切都好談,我就想著這事交給誰辦,也不如你辦讓人放心。所以就想來問問,你最近有沒有時間幫著跑一趟。」

   祁晏知道王航是好意,覺得把錢給別人賺了還不如給自家兄弟賺,他想了想,便道,「最近幾天我可能沒有時間,如果你的親戚沒有意見的話,十天後我可以陪他們走一趟。」

   「行,這個沒問題,」王航笑嘻嘻道,「這家人別的沒有,就是有錢,到時候你該宰的時候就宰,千萬別跟我客氣,也不要講什麼友情價,你從他手裡賺錢越多,我越高興。」

   「這是你親戚還是你仇人呢?」祁晏覺得王航這語氣,怎麼也不像是為親戚分憂的態度。

   「也算不上仇人,反正就是些陳穀子爛芝麻的舊事,現在說起來也沒什麼意思,」王航想到祁晏身邊還有一個美人,便道,「行了,我也不打擾你跟美人相處了,萬一冷落美人讓她不高興,我就罪過咯,帝都見啊,拜拜。」

   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忙音,祁晏把手機讓到一邊,朝岑柏鶴勾了勾手指:「美人,還不過來伺候爺?」

   岑柏鶴俯身在他耳邊輕聲道:「那請問爺要我怎麼伺候?」

   「吹拉彈唱什麼的,會什麼來什麼,」祁晏被岑柏鶴嘴裡呼出的熱氣弄得耳朵有些發癢,忍不住摸了摸耳朵,「你離我遠一點。」

   岑柏鶴食指在他腰間彈了彈,臉上露出笑容:「是這樣彈的嗎?嗯?」

   祁晏忍不住捂耳朵,這種性感的聲音,真是要命了。

   他終於明天古代為什麼有君王從此不早朝了,這種□□,簡直讓人把持不住啊!他如果當皇帝,遇到柏鶴這樣的寵妃,沒準早就亡國了。

   柏鶴寵妃笑一笑,從此錢錢君王不早朝。

   兩人穿戴整齊,下樓去吃晚餐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兩人肩並著肩挑好喜歡的飯菜,找了一張沒人的桌子坐下來,剛吃了沒兩筷子,旁邊桌子上就多了一個人。祁晏扭頭看過去,對方恰好也看了過來,四目相對,隨即便雙雙扭開了頭。

   呂綱心情很糟糕,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他已經刻意避開用晚餐時間高峰期了,為什麼還能碰到祁晏?

   餐廳裡人很少,也很安靜,呂綱甚至能聽到祁晏筷子碰到碗碟的聲音。

   「我不要吃芹菜。」

   「給我。」

   呂綱:不就是芹菜嗎,有什麼不能吃的?

   「我們剛認識那會兒,你多挑食啊,現在這個毛病終於被我治好了。」

   呂綱:是啊,帝都無數人都懼怕的岑五爺,被你引誘成了基佬不說,連別人碗裡的飯也不嫌棄了,也不知道岑秋生知道自家寶貝兒子撿別人不要的菜吃,會不會氣得老上個五六歲?

   一頓飯吃飯,呂綱根本不記得自己吃了什麼,但是內心充滿了對祁晏的吐槽。

   果然不管他怎麼看,都還是對祁晏無法產生好感。

   進電梯的時候,三人又在電梯口碰見了,祁晏與岑柏鶴站左邊角落,呂綱站右邊角落,三人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電梯門關上那一刻,呂綱陰陽怪氣道,「人蠢也不要什麼人都相信,羅杉國曾企圖收買我,讓我背後暗算你,我沒有同意。但是這不代表別人也沒有動心,要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一個年紀輕輕的毛頭小夥子,別什麼都不懂都去逞英雄,到時候死了也不會有多少人誇你是救苦救難的大善人,做事多長長腦子,別只有一張臉能看。」

   祁晏挑眉:「你擔心我就直說,不用這麼彆扭,我不會嘲笑你的。」

   「誰擔心你?」呂綱嗤笑一聲,「我只不過不想你敗在其他人手裡,丟我華夏人的臉面而已。」

   「叮。」電梯到達了五樓,電梯門打開,呂綱先祁晏一步走了出去。

   「我師傅的東西還在你那裡,你死了我找誰要去。」

   祁晏跟岑柏鶴走出電梯,看著呂綱昂首挺胸地匆匆離去,忍不住對岑柏鶴道:「十多歲的小少年傲嬌起來叫住萌,將近四十的男人傲嬌起來,叫什麼?」

   岑柏鶴失笑:「你既然知道他的性格,何必跟他鬧?」

   「我就不慣著他這破脾氣,」祁晏哼了一聲,不過語氣還是軟化了下來,「真不知道他這樣的破性格,以後在玄術界還怎麼混。」

   以前有錢大師在,他脾氣再差,別人也要看在錢大師面子上忍讓幾分,現在錢大師都已經不在了,他脾氣不好,本事又一般,誰還給他面子?

   「你何必為他操心?」岑柏鶴牽著他的手回了房間,「到了哪山唱哪山的歌,他如果不懂得這個道理,等到日後,自然會有人教會他。」

   祁晏搖了搖頭,嘆口氣道:「錢大師的保護費我已經收了,怎麼也不能任由他們被其他人欺負吧。」

   岑柏鶴想說,欺負他最狠的可能就是你了。

   「他這心態不好,還需要磨練磨練啊,」祁晏把手背在身後,用一副感慨的口吻道,「看來看去,還是錢大師的小徒弟最省心。」

   岑柏鶴低下頭,語氣淡淡道:「看來你對她的印象倒是挺深。」

   「你別想太多。」

   「我什麼都沒有想。」

   祁晏:……

   鬥法會當日,天氣格外的好,碧藍天空上飄著潔白的雲朵,就像是鬆軟可口的棉花糖,讓人多看幾眼心情都能好起來。

   祁晏換上了師傅留給他的那套八卦袍,以及一些趁手小巧的法器,臨進比賽場時,他把嬰兒拳頭大小的護身鏡放在了岑柏鶴身上。

   「錢錢,」岑柏鶴叫住祁晏,伸手替他理了理法袍,「萬事小心。」

   祁晏看到,在岑柏鶴說出這句話,一大團紫氣進就像是遵從了他主人的心意,進入了他的身體中。

   「我就在這裡,」岑柏鶴伸手抱了抱他,在他耳邊小聲道,「去吧。」

   「嗯……」祁晏點了點頭,對著岑柏鶴的唇角親了親,轉身往鬥法台走去。

   晚到的呂綱看到祁晏身上的法袍後,臉色頓時大變。

   祁晏連這樣珍貴的法袍都有,又怎麼會稀罕他師傅的那幾樣法器?

   這可是在玄術界書籍中,都曾記載過的法袍,而且只存在於傳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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