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話說到這個份上,基本上就把話給聊死了。棕髮男人覺得這個叫呂的術士眼神裡滿是嘲諷,這種眼神讓他非常不高興,這位無能的華夏術士,說話方式實在太不禮貌了。
「我誤不誤會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不用在我面前玩這些手段了,」呂綱往椅背上一靠,雙手環胸懶洋洋地看著這個國外術士,抖著腿道,「老子看不慣祁晏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那也是老子自個兒的事情,用不著你們來操心。你們羅杉術士向來眼高於頂,信奉神能給你們帶來神力,難道你們的神還教會了你們在背後使這種小手段?」
「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可以侮辱我們的光明神!」棕髮男人臉色沉下來了,「呂術士,你太粗俗無禮了!」
「那你也可以去算計祁晏,但是別算計我的國家,」呂綱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這個棕髮男人,嗤笑一聲,「什麼玩意兒。」
「你這是在對我進行人身攻擊嗎?!」棕髮術士拍案而起,神情憤怒道,「呂先生,你必須向我道歉!」
一邊的工作人員見狀,擔心鬧出國際矛盾,互相交換著眼神,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去調解。不過他們還沒拿出決定,就有好幾個羅杉國術士圍了過去,顯然是想把事情鬧大。
「發生了什麼事?」裴太太聽到角落裡傳來喧嘩聲,扭頭看去,好幾個外國術士正圍著一張桌子,不斷對華夏工作人員說什麼,表情十分不悅,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岑柏鶴記憶力很好,看清鬧事的地點後,就對祁晏小聲道:「昨晚上我們散步時遇到的大師剛才就坐在那裡。」
祁晏點了點頭,對岑柏鶴道:「你在這坐一下,我過去看看。」
岑柏鶴知道這種場合下,他這個以家屬身份出現在這的人,不適合插手這種事,所以對祁晏點了點頭:「沒事,去吧。」
「岑先生,不擔心祁大師過去得罪人?」裴大師抿了一小口牛奶,皺起的眉頭明顯表示出對牛奶這種東西的嫌棄。
「有些話說出來可能有自吹自擂的嫌疑,不過我還是想說,」沒有祁晏在身邊,岑柏鶴臉上的表情變得客套很多,又變回了那個讓無數人敬畏的岑五爺,「錢錢有足夠的能力來應對這些小事,更重要的是,我不怕他得罪人。只要我在一天,就不會讓別人動他。」
裴大師聞言沉默下來,岑家在華夏的地位有多高,他是知道的,現在岑柏鶴當著他的面說這種話,恐怕不是說給他一個人聽的,而是說給這裡其他人包括特殊小組聽的。
他早就聽說祁晏幫特殊小組出過危險任務,而且還把事情完美解決了,所以在飛機上的時候,特殊小組那些人才會對祁晏熱情得過分。
「岑先生這話說得好,」裴太太笑著點頭道,「自家人,當然是要護著的。」
「這就是你們華夏的待客之道嗎?」棕髮術士憤怒地掏出手杖,指著呂綱道,「如果呂先生不願意跟我道歉,那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來討回公道了。」
說完,他就開始念起祈禱咒語起來,只不過咒語還沒有唸完,他的手杖就被一隻手捏住了,周身的靈氣像被什麼無形打散了無法再凝聚到他的法杖上來。
「這是在幹什麼呢?」祁晏手腕一個用力,棕髮術士手裡的法杖就到了他的手上,這根小棍兒大概是純金打造,上面還鑲嵌著細碎的寶石,一看就知道很值錢。
看到自己的法杖被人奪走,棕髮術士的臉色更加難看,對於他們術士來說,法杖就等於是他們的第二生命,別人如果亂碰,也會受到上面的靈氣反彈受傷,所以一般人都不會動他們法師的法杖。
可是這個年輕人竟然奪走了他的法杖,更可怕的是他沒有收到法杖的反噬。
「原來是金的,我還以為像小說裡那樣,用各種木頭做的,」祁晏沒看這些人難看的臉色,把這個長得跟燙火鍋筷子差不過的法杖還給它的主人,「有話好好說,用東西指著人就不太對了。」
「你是華夏術士,當然幫著他說話了,」另外一名羅杉國術士不悅道,「今天他必須跟我們道歉,不然就是不把我們羅杉國放在眼裡。」
「那你們你們這麼咄咄逼人,是不把我們華夏放在眼裡嗎?」祁晏回頭去看呂綱,得到了呂綱一個滿是厭惡的白眼,他也毫不猶豫的翻了一個回去,兩看生厭。
「還有,」祁晏抬了抬下巴,「你說得對,我今天就是幫他說話了,你們想怎麼著?」
不遠處的向強忍不住在內心咆哮,祁大師,您這是去幫忙調解的,還是去搞事的?他急得不行,正想沖上去解圍的時候,被趙志成攔了下來。
「你站在這別動,安靜看著就好。」趙志成轉頭取了兩杯飲料,塞給向強一杯,「學生間的小矛盾,我們這些做老師的,不要過於摻和。尤其是這些學生還一個比一個有性格,你去了只會火上澆油。」
向強接過飲料喝了一大口,仔細想想,覺得隊長這話說得挺有道理,他們不出現的話,這事當做私事就處理了,他們如果出去說話,那就要牽扯到政治立場了,既然羅杉國代表團的隨行人員都沒有出來說話,那他們也不用太著急,有祁大師在,他們這邊怎麼也不會吃虧吧。
「祁大師果然是以德報怨的好人,」瑞爾斯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語氣怪異道,「只不過你幫著他出頭,有沒有想過他還在背後說你壞話?連帶著你那個美貌小情人,都被他奚落過,你難道一點都不生氣?」
「氣不氣那是我的事,多謝你費心,」祁晏看了眼棕髮術士,「不知道二位發生了什麼事,要鬧到這個地步?」
呂綱沒有理他。
棕髮術士表情也有些不自在,他看了眼瑞爾斯沒有說話。
瑞爾斯優雅一笑:「戴維,把事情經過跟祁先生說一下。看祁先生這樣子,應該是能夠做主的人,對嗎?」
華夏人向來講究資歷,這個祁晏就算有些能力,那也不可能是華夏代表團裡能做主的人,今天他敢應下這樣的話,轉頭就能得罪其他大師,以後在華國的日子可能會不太好過。
「瑞爾斯先生可能對我們華夏人不太瞭解,」祁晏微微垂下眼瞼,臉上帶出一絲笑意,「在我們華夏,每個人都是國家未來接班人,每個人都是當家做主的人。」
瑞爾斯:……
呂綱:……
以前呂綱覺得自己嘴炮技能挺強的,可是自從遇到祁晏以後,他才發現自己的能力尚淺,不能與之一戰。這種嘴炮技能用在他身上,他憋屈,用在別人身上,還是挺爽的。
「呵呵,」瑞爾斯陰陽怪氣道,「看來我對華夏的瞭解,還是不夠透徹。」
祁晏點了點頭:「這不怪你,以後多讀點書就好了。」
羅杉國術士:看來這人真的是來搞事的!
「祁先生是不是對我們有什麼誤會,不然態度為什麼會如此不友好?」瑞爾斯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還是貴國對我們羅杉國有什麼意見?」
「瑞爾斯先生嚴重了,你我不過普通的術士,言行又怎麼能代表國家,」祁晏搖頭道,「或許瑞爾斯先生有這樣的勇氣與能力,在下才疏學淺,又是普通人一個,無能為國家代言。」
剛才瑞爾斯拿這種話來坑祁晏,祁晏轉頭就把這個鍋扔回了他的背上,兩邊頓時僵持下來。
事實上這樣的話,祁晏這些嘉賓能說,特殊小組這些與國家部門掛鉤的工作人員卻不能說,不僅不能說,他們還不能有情緒偏向,不然就會引來國際糾紛。所以他們現在不露面,不出聲,本身就是對祁晏的一種支持。
來用早餐的代表越來越多,瑞爾斯知道再鬧下去,對他沒有什麼好處。
他以前跟華夏術士打過交道,華夏人向來講究中庸仁和,對待客人大多時候只要對方鬧得不太過分,他們都會選擇忍讓,以示自己的大國氣度。現在突然出現兩個絲毫不給他們面子,與他們正面懟的年輕大師,確實讓他們有些受不了。
「你不用問他們想幹什麼的,」呂綱冷笑道,「他們知道老子看你不順眼,想要挑撥我對付你。」
祁晏皺了皺眉,半晌才道:「我連我老子是誰都不知道,你就想出來當我老子了?」
呂綱是即將奔四的年齡,相貌長得也比較著急,看起來像是四十多歲的人,一口一個老子,佔盡了祁晏的便宜。
「你聽話的時候,就不能抓個重點?」呂綱沒好氣道,「我雖然看不慣你,但也知道我師傅為什麼會受傷過重,最後體弱而亡。」
祁晏微愣,對呂綱的看法略有改觀。從小處上來看,這個呂綱沒多大可取之處,但在大是大非上,還不算糊塗,總算沒有辜負錢大師一輩子的威名。
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羅杉國的人看出這兩人不和,才跑去挑撥離間,誰知道挑撥不成反而被人當面拆穿。
早餐廳此刻已經有不少的人在,其他國家的代表雖然面上看起來沒有插手,實際上各個伸長了耳朵,在偷偷瞧熱鬧。尤其是與羅杉國關係不太好的那些國家,對羅杉國的鄙視幾乎都要寫到臉上了。
好好的交流會,非要弄這些亂七八糟的手段,這個羅杉國對華夏真是愛得深沉,總是偷偷盯著華夏一舉一動,還想處處壓人家一頭,轉頭就嘲諷華夏雖為幾千年的古國,但是術士們卻一個比一個沒用。
做人不能太羅杉國了!
實際上瑞爾斯也沒有想到呂綱大喇喇的把這種事說出來,這種事不說還好,說了對他們是件尷尬事,但是對呂綱而言也不是什麼好事,因為難免不會有人懷疑他跟其他國家的人有牽扯,到時候又怎麼能說清?
他們就是仗著這一點,才制定了這個挑撥計畫,哪知道計畫才剛開始,就已經夭折了,還鬧得這麼難看。
祁晏嗤笑一聲:「我說是怎麼回事呢,原來如此。」
瑞爾斯皮笑肉不笑道:「呂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挑撥離間,你跟祁先生關係如何,我們又如何得知。」
「隨你們怎麼狡辯,」呂綱聳拉著眼皮,「反正你們想怎麼贏了祁晏都行,但是別想著來算計我。我呂綱再沒本事,也做不出賣國求榮,墮恩師名聲的事情,言盡於此,諸位慢慢用餐,我回房間休息了。」
「瑞爾斯先生,祁先生,」趙志成頂著一臉和煦的微笑,出現在眾人面前,「是早餐不合大家口味嗎?」
「不,早餐很好吃,讓人印象深刻。」瑞爾斯在心底暗罵這些華夏工作人員都是狡詐的老鼠,見他們丟盡了臉才出現,分明就是故意的。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羅杉國的人也鬧不下去了,他們悻悻然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都有些不得勁兒。
「祁大師,」見羅杉國的術士都走了,趙志成轉頭對祁晏小聲道,「剛才多虧了你挺身而出。」
「他怎麼說也是錢大師的徒弟,我看不慣他是一回事,但是還輪不到外人來欺負他,」祁晏想起呂綱剛才的那些反應,「更何況他的嘴巴那麼賤,就算我不站出來,他也能跟羅杉術士大戰幾百回合。」
趙志成笑了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放心吧,羅杉國背後算計我們的那些事,我們心裡都有數。」
誰欠了他們的,他們記得一清二楚。俗話說得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們華夏泱泱大國什麼樣的苦難沒有經歷過,可是最終都站起來了,一個羅杉國算什麼?
「事情解決了?」岑柏鶴見祁晏回來,把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放到他手邊,「剛才工作人員告訴我,這裡的網絡可以正常使用,所以等下我要去開個視頻會議。你跟其他幾位大師開完會以後,直接回房間找我。」
「好,」祁晏發現牛奶溫度不冷不熱剛剛好,應該是柏鶴剛才去給他換了一杯,「羅杉國的術士想要使離間計,結果呂綱不配合,還把事情叫嚷開了,他們這會兒臉上正掛不住呢。」
岑柏鶴愣了一下,隨後笑道:「怎麼說也是錢大師的徒弟。」
吃完早餐以後,祁晏與其他大師在一起商量交流會流程。因為文化不同,所以各國的術法也不相同,信奉的神靈也不一樣。別說國與國之間,就連華夏這次派出來的十二位嘉賓,都有不同的信仰。
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們之間求同存異,共同發展,齊心協力的科學發展觀道路。
「羅杉國多次針對我國術士,並且還對我國龍脈虎視眈眈,」趙大師把有關羅杉國的資料放在最中間,「所以,對這個國家我們一定要多多提防。」
「松針國、銀杏國等國家與羅杉國關係密切,他們有可能會在中途聯手,所以對這幾個國家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趙大師又擺了幾份資料放在桌上,在場諸位大師中,他與這些國家的術士打交道最多,也參加過好幾次交流大會,所以在這方面,大家都比較相信他的分析。
「各位切記,羅杉國法師們的法杖不要輕易去碰,因為他們法杖上附著很多法陣與靈氣,若是主人以外的人去碰,有可能受到靈氣反彈,」趙大師想了想,「不過他們法師有很大一個缺點,就是比較喜歡吟唱,這一點我們可以事先准好攻擊符篆,可以搶先機。不知道諸位誰擅長做符篆?」
眾人紛紛把視線投向研習道術一脈的大師。
祁晏在身上掏了掏,放了一疊在桌上:「這種?」
諸位大師看著這疊散發著濃郁靈氣的符篆,腦子有些懵。
這是哪兒,他們在幹什麼?
為什麼他們竟然能看到如此多精美難求的符篆,這濃郁的靈氣,沒有修煉個幾十年是畫不出來的,這位祁大師才多大?
「定身符?!」
「麻痺符……」
「引雷符和聚煞符?」
「呵!」裴大師顫抖著手拿起一張符,「祁大師,這是、這是請神符?!」
在座諸人沒有誰沒聽過請神符的大名,但是誰也沒有見到真正有用的請神符,市面上流通的那些,也都是騙人的假把式,連最基本的畫符手法都是錯的。
可是這張符卻不一樣,他們感受到了它身上那股神秘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