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紫鵑，你是從小在賈家長大的，外祖母和大舅舅之間是不是有一些誤會，我這個做小輩的，本來是是應該過問的。但我內心還是有著不安，外祖母和舅舅都是我的親人，我真的不忍心見到他們之間有著隔閡。」

　　紫鵑聽到黛玉主動詢問賈家的隱情，狀是為難的開口道：「如果不是姑娘問，這些話我一個做奴婢的自然不會說起，姑娘有所不知，賈家不是姑娘的林家，賈家有著許多姑娘不知道的隱情。老太太和大老爺之間走到今日，只能說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們這些做奴婢的看在眼裡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黛玉到底還是個姑娘，對於隱秘有著好奇之心，看到紫鵑開口，低聲詢問著紫鵑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是這樣，老太太從小就偏疼二老爺，後來大老爺提出了分家，這些事情還是父親他們提到，大老爺當家之後，整頓了府上好一陣子時日，姑娘來的時候府上那些不聽話手腳不乾淨的下人都已經被大老爺給恩放出府了。」

　　黛玉聽著紫鵑的描述，心裡慢慢偏袒到賈赦這裡，但賈母是長輩，它一個小輩不會去評價賈母的所為，剛才紫鵑提到的賬本的事情，黛玉心中一動，紫鵑是一個丫鬟對府上的事情也是聽長輩說的一些，對於當家人賬本能做的糊塗賬的事情，也不清楚，所以才僅僅一表而過，但黛玉卻明白二舅母當家的時候中飽私囊的了多少東西，外祖母卻是偏心了，二舅母當初帶了那麼多的東西，再加上外祖母明裡暗裡送的東西，修建別院怎麼會沒有銀子，也許二舅母這次就是要算計外祖母的銀子，才會使出苦肉計。

　　想到外祖母在她面前說的話，黛玉心中越發肯定這個猜想，外祖母這次被人蒙騙，才會對她提出銀子的事情。其實這個猜想，黛玉內心深處也知道有些自欺欺人，外祖母那麼精明的人怎麼那麼容易被人蒙騙，但黛玉寧願相信是被人蒙騙，也不願意相信賈母會算計她，她是黛玉最親近的親人，沒有真正無從抵賴的證據之前，黛玉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今日紫鵑和她講了很多從前她不知道的賈家往事，這從紫鵑這個丫鬟的口中，外祖母和她面前的完全是兩個人，當年是外祖母提出送大姐姐進那個見不得人的地方，既然外祖母能捨得大姐姐，為什麼在她面前卻是如何的思念牽掛，外祖母不是最疼愛的就是大姐姐，卻可以送她去那個地方，就連對親生的孫女都是這樣，黛玉不願意想像當利益衝突的時候，外祖母會如何的對她，到底她姓林而不是姓賈。

　　紫鵑退了出去，兩行清淚從黛玉眼中流了出來，其實這些事情不是早就應該看開了麼，外祖母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提到賈寶玉，寶玉莽撞輕薄的舉動，外祖母都是熟視無睹，面對她一次又一次提到賈寶玉的行為，外祖母總是用他還小作為借口，外祖母打的是什麼打算，也以前黛玉不清楚，但現在瞭解了這麼多過往的她又如何不清楚，賈寶玉，她是不會同意這門婚事，有些事情還是要從長計議，先做準備，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她竟然要防備她最親近的親人，黛玉想到這裡覺得很可悲的。

　　「老爺，老太太說的有理，林姑娘我也是喜歡的，她和寶玉也是郎才女貌。林姑娘是姑太太的女兒，也算是親上加親。」王夫人聽到黛玉這個孤女佔有著林家全部家產，心中又生出了主意，也許她這次能發一筆橫財。

　　就是一個孤女罷了，父母雙亡又沒有什麼親族作為依靠，唯一的靠山就只有老太太，老太太是什麼人，怎麼可能真心疼愛這個小孤女，將來霸佔了林家的家產之後，即使悔婚又算得了什麼。到時候他們不僅用林家的家產來修建大觀園，又能迎娶到薛家的寶釵，這種兩全其美的事情，也許並不是難事。

　　「夫人所說正事，薛家那裡也不要疏遠了，薛家太太是夫人的妹妹，這次不要為了林家的事情得罪了薛家。」

　　「老爺儘管放心，一切我都會處理妥當的。」「姐姐，前幾日和老爺說了寶釵的事情，我是極喜歡寶玉的，但老爺那裡卻是另有打算，你也是知道我們婦道人家，一切事情都要老爺做主，恕我們家寶釵沒有福分，不能成為賈家的人，寶玉是個好孩子。」王夫人沒想到她引以為傲的寶玉竟然有一天會被發好人卡，薛家竟然拒絕這門婚事，王夫人有些不相信她的耳朵，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能尷尬的笑了笑。

　　「妹妹說的是什麼，婚姻大事都是天上月老牽的紅線，不是說緣分天定，不是妹妹說的寶釵沒有福分，其實是我們寶玉和你們寶釵無緣。妹妹不要把這些放在心上，即使兩個孩子沒有這麼緣分，我們也還是好姐妹。」

　　「姐姐說的是，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是親姐妹，不能為了這些事情傷了情分，我和老爺說了修建大觀園的事情，老爺說雖然我們府上現在沒有活動的銀子，但卻鋪面上卻又一些修建大觀園用得上的材料，這些東西老爺可以先借給修建大觀園，要知道除了地皮以外，剩下最貴的就是材料。」

　　王夫人聽到薛家願意提供材料，失落的情緒少了一些。薛家到底不願意得罪娘娘，還顧及著宮裡面的娘娘，薛寶釵也太沒有眼光，要知道如果不是銀子的事情，王夫人才不捨得讓寶玉迎娶薛家這樣的商戶之女，現在薛家拒絕者們秦氏更好，等有了林家的家產之後，寶玉能夠迎娶真正的世家之女，有娘娘在，或許會尚主也說不定。

　　「老爺已經和姐姐說了我們薛家願意提供材料的事情，就是老爺我們薛家雖然不缺少這些銀子，但那些原料就這麼便宜了賈家，我心中還是有些不甘。」這麼多年身為薛家的主母，薛夫人已經完全把她看成薛家人，任何事情都是從薛家的利益上考慮，雖然聽老爺的話提出給賈家那些原料，但薛夫人心中還是有著掩飾不住的心疼。

　　「夫人這點就差了，要知道修建園子，我們提供的材料是遠遠不夠的，既然我們家有原料，等到正式修建園子的時候，就是我們薛家賺銀子的時候。」薛老爺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薛家提供賈家那些原料都是薛家堆壓在庫房很久的東西，那些東西在那裡放著也是浪費銀子，還不如邁賈家一個人情，賈家二房的管家負責的人，薛家老爺都是瞭解兩分的，這些人只要有銀子的誘惑，一切都是好說的，這次修建園子，可是薛家的賺錢的打好機會。薛老爺現在恨不得賈家的園子馬上就要修建起來。

　　「母親，前幾日我已經和旁邊的幾家，打好了招呼，他們也答應下來盡快搬出了府邸，那幾戶人家的園子修建的還可以，只是需要一個整體的規劃。母親給的銀子，買了房子之後就只剩下十萬兩，修建園子的原料薛家提供了將近五萬兩的原料，但按照目前的來說，銀子還是需要二十萬兩的銀子。」賈政等了十天的時間，還沒有等到賈母的消息，賈政再也等不住，來詢問賈母關於林家的那筆銀子。

　　「二十萬兩真是還差這麼多，我不是已經給了二十萬兩，薛家又出了五萬兩的原料，娘娘到底是你的孩子，你府上這麼多年你媳婦也能積攢下十幾萬兩的銀子，讓你媳婦再拿出十萬兩，江南甄家那裡還有五萬兩，這筆銀子是很久以前我存在甄家的，本來是不想動這筆銀子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這筆銀子你大哥那裡也是不清楚的，你拿著借派人去甄家把銀子取回來。」

　　看到賈政前來，賈母就把早已經準備好的話語說了出來。「母親，府上哪裡有十萬兩的銀子，府上的情況母親您不清楚，這些年為了宮裡面的娘娘，府上的銀子早已經掏空了，現在滿打滿算也就只有三萬兩銀子，就是算上甄家還來的銀子，還是有很大一筆缺口。」賈政聽到賈母的話，明白林家的銀子還沒有從黛玉手中得到，他怎麼能夠甘心。

　　「政兒，不是母親不願，這些銀子我已經盡力了，黛玉那裡可能我們估計錯了，那些銀子根本沒有在玉兒手上，林家的總管一直住在京城林家的舊宅中，我懷疑那些銀子可能被林家那個總管中飽私囊了，要知道當初玉兒在我們身邊的時候，林家就只有林家的那個總管負責著林家所有的事情，玉兒年少，奴大欺主這些喪天良的奴才！」

　　這麼多天在黛玉面前一次次表揚親情和關懷，黛玉卻仍然沒有主動提出銀子，賈母心中就有了不妙的猜想，玉兒是一個很單純的孩子，她相信玉兒早已經被她的話語所感動，如果那些銀子在玉兒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手上，玉兒早就提出要幫助賈母解決困難。但玉兒面對著她的話，一直是愛莫能助，遺憾傷心的表情，讓賈母發現她一直忽視的一點，林家的總管。私下裡賈母不著痕跡的向玉兒和賈赦分別詢問了林家總管的事情，從玉兒和賈赦的口中，賈母越發認定了她的猜想，在發現這個事實的時候，賈母悔青了腸子，開始謀劃下一步。

　　林家一個奴才而已，在京城裡面賈家想要弄死一個奴才太過於容易，但賈母剛要動手，卻發現林家的總管不見了蹤影，前些日子還在林家老宅裡面住的林總管，突然一夜之間消失不見，賈母派去的人尋找了了整個京城也沒有找到消失的林家的下人。京城裡面人海茫茫，要找到幾個下人談何容易，賈母發林家的下人失蹤後又是一口悶氣嚥不下去，哇的一聲吐出了鮮血。

　　「母親，如果是這樣要如何是好，我們的銀子真的不夠修建別院，現在沒有了林家的銀子，我們的別院要怎麼修建下去？」賈政聽到林家的銀子竹籃打水一場空，長嘆了一口氣之後還要面對現實，解決需要的銀子問題。

　　「政兒你去找一下之前規劃院子的先生，把原本的圖紙重新修改一下，那些名貴的擺設這些我的私房裡面還有很多，也能省下一些銀子。娘娘省親是天家的恩典，娘娘在宮中見過了世上最好的院子，我們就是修建的在華麗也不及宮裡面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娘娘不會介意這些的，到底是我們虧待了娘娘。」

　　賈政沒想到賈母竟然讓他修改圖紙，這幅圖紙和賈政原來的設想相比，以前刪減了許多個地方，現在母親竟然還要修改，如果真是這樣，還不如不修建這個別院，這樣不是讓宮裡面其他的妃嬪看母親的笑話。既然母親這裡已經挪不出銀子，這些事情還是需要他自己的努力。

　　「這些日子京城裡面可真是熱鬧，朕倒是不知道，朕這些朝臣原來都是家財萬貫，朕的國庫空虛，他們這些朝臣到能花著流水的銀子來修建這些毫無用處的院子，這些朝廷的蛀蟲，朕恨不得馬上就抄了他們的家，來充盈國庫。」

　　秦浩軒越說越是動怒，這些心情除了在賈赦面前可以展現，其他的時候秦浩軒必須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現在一旦爆發，秦浩軒的怒氣讓賈赦都有些膽怯。

　　「皇上，現在的朝廷是牽一髮而動全身，這些人很多都是和恩王有聯繫，是義忠親王的勢力，當初皇上登基的時候，為了籠絡和安慰朝臣，一直都沒有動這些朝中的大臣。現在皇上您修建省親別院是試探朝臣的一個手段，如果不是這次修建別院，就是微臣也沒有想到朝中那些自詡清廉的官員竟然也能修建那麼美輪美奐的園子。」

　　「就是朕也沒有想到，人不可貌相，如果不是這次修建別院，朕也沒有認清楚著戲朝臣，還有他們背後的關係。恩侯，這麼多的園子，你看看你喜歡哪個，過幾年等恩王的事情結束，朕就把園子賞賜給你。」

　　賞賜給他，賈赦想到那些省親別院，皇上不會是要把這些園子全都收歸朝廷，如果真的是這樣，皇上真是打的好算盤，要知道修建別院就是最簡陋的人家，也是要花費十幾萬兩的銀子，皇上只要是簡單的一個命令，就讓皇家多了二十幾個私家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