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5 表白

　　哈利用刀狠狠地切下一塊牛肉，放到嘴裡用同樣猙獰的表情吃下去。

　　……

　　哈利舉起南瓜汁大大的喝了一口。

　　……

　　小鷹們你看我，我看你，最終蒂姆學長被大家派出來，顫顫巍巍地問哈利：「哈利，你最近這是怎麼了？」

　　這話一出，所有的小鷹們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哈利，緊緊地盯著哈利，希望有個答案。

　　沒錯。自從聖誕舞會結束後的第二天，哈利就保持著這樣一個生人勿近的狀態好幾天了。大家紛紛猜測哈利是不是被那個傳說中德姆斯特朗的女朋友甩了，因為貌似這幾天那個女生也沒有來拉文克勞的桌子上吃過飯了，還有人說哈利最近是研究第二個項目的金蛋出現瓶頸所以才心情不好，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呢？

　　哈利放下刀叉，拿起餐巾用力擦了一下嘴，抬起頭看向一眾八卦的小鷹們。

　　盯……

　　……

　　小鷹們馬上收回目光，誰來告訴他們到底是誰惹到哈利了嘛為什麼哈利的眼神這麼恐怖嚶嚶嚶嚶。

　　該說姜不愧是老的辣，年紀大的就是比較厚臉皮麼。蒂姆學長在哈利的眼神掃射下依舊堅強的活下來了，眼神灼灼地望著哈利，等著回答。

　　「我沒事。」哈利淡淡地說，放下餐巾，起身離席了，留下一群小鷹們大眼瞪小眼。

　　嗷嗷，哈利這是怎麼了？好恐怖！

　　是的！他沒事！

　　哈利抓了抓頭發，在走廊上健步如飛。

　　他一點事都沒有，他絕對沒有被斯內普教授的那個吻弄得心煩意亂，也絕對沒有在這段日子以來一直故意躲著教授，更沒有在動搖自己的決心而想要跟教授在一起！

　　沒有！

　　哈利猛的頓住，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走錯了去圖書館的方向，已經走到了樓層更高的四樓了。

　　他低低地咒罵了一句，煩躁地捋了捋頭發。算了，既然都走到這裡了，就去有求必應屋裡學習吧。

　　哈利一邊上樓，一邊在心裡唾棄自己。

　　哈利-波特，你看看自己，僅僅因為一個吻就讓你方寸大亂，這像話嗎？不就一個吻嗎？你又不是沒有和別人接過吻，而這次教授的這個吻也沒有多麼美妙！

　　黑發少年眼神飄忽了一下，驀地臉紅了，然後又迅速甩了甩頭。

　　好吧，他承認那個吻確實讓自己很陶醉，可是這不能成為自己動搖的原因。

　　哈利一口氣走到五樓掛毯那裡，來回走了三次，輕車熟路地打開門，進去。

　　坐在軟軟的沙發上，哈利開始沉下心剖析自己。

　　那天，當教授吻他的時候，他無法抗拒地沉溺了。誰叫那個人是教授啊，自己又怎麼能拒絕的了呢。更何況，從那個吻中自己知道了教授的心意……西弗勒斯-斯內普，你對哈利-波特在意，是嗎？

　　可是……

　　哈利無力地倒在沙發靠墊上，左手蓋住了眼睛，嘴角抿成一條線。

　　事到如今，我卻沒有辦法和你在一起。

　　哈利深深吸了一口氣，猛地站起身，忽視因為起身太快而導致的眼前發黑的情況，徑步走向書架。

　　若是不能給教授幸福，那麼從一開始，他就不能抱有希望。這樣，對教授，對他，都好。

　　沒有期望，就沒有失望，不是嗎。

　　撲通！

　　哈利腳下被絆了一下，摔在地上。眼前的眩暈感還沒有消除，就感覺更暈了。他慢慢爬起來，揉著紅腫的膝蓋，一邊檢查地上的障礙物。

　　一本燙金的墨綠色書本，上書《冷僻魔藥》。從封面可以看出這本有些年頭了，散發著淡淡地霉味。但是幾乎沒有皺褶的紙面告訴人們它鮮少被人翻閱過。

　　哈利一愣，冥冥之中似的，他顫抖地手指翻開了其中一頁。

　　而上面的內容讓他睜大了眼睛：

　　【遺忘藥劑。可使服用者在一天之後忘記對制作者的全部記憶。

　　配方：……】

　　哈利怔住了，久久無法回神。這是梅林的旨意麼……

　　「霍格沃茨總是給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幫助。」

　　鄧布利多當時說的話仿佛還在耳邊。

　　黑發少年半跪在地上，盯著那本書，腦袋低垂，發絲遮擋住臉，看不清神色，只有微微顫抖的緊握的拳頭泄露出他現在的不平靜。

　　***

　　哈利走到天文台，不出意外地看到那個男人還在長椅上坐著。

　　從聖誕節後，每個晚上這個男人都會在這裡坐上兩個小時。不論現在是多麼寒冷的季節，更不論這個男人一直鐘情的魔藥，他依舊在這裡等待。

　　為誰等待。等待什麼。

　　哈利的心被柔軟地撞了一下，閉了閉眼，暗暗下定決心，走到了長椅的另一側，沒有坐，低著頭看著長椅上的男人。逆著月光，神色晦暗不清。

　　而那個男人，則被銀白色的月光映的清清楚楚。哈利也不難發現，男人在看到哈利來了之後，眼裡閃過的一抹亮光。

　　「你願意出現了。」斯內普聲音有些喑啞，聲線後隱隱透著喜悅。

　　哈利抿著嘴，沒有說話。這些日子以來，他披著隱形衣來這裡時，只要看到了這個男人就轉身離開，他相信，教授不會不清楚。

　　「嗯。」哈利簡單地應了一聲，慢慢坐了下來。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斯內普開口道：「你也知道的，我曾經暗戀你媽媽，莉莉-伊萬斯。」

　　哈利一皺眉，點了點頭。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對她究竟是愛情還是其他的感情。她之於我就好像是一道光，是我年輕時候唯一的救贖。她是唯一一個對我笑，對我展現善意的人。這樣的感情，是愛情嗎，還是快要墮落的人拼命抓住浮木的執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願意保護她的性命直至死亡。」斯內普輕輕地說道。低沉的聲音在這個冬夜裡寂寞又安靜地散開。

　　哈利緊緊咬住了嘴唇。他一早就知道，教授對媽媽的愛戀有多麼深刻，只是，為什麼在親耳聽到的時候，會這麼的難受呢。是因為自己永遠也無法企及媽媽在教授心裡的地位嗎？這樣的自己，很醜陋。

　　斯內普仿佛沒有注意似的，繼續說道：「……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莉莉，去世了……我承認，那在我生命中帶走了很重要的一部分東西。然後，我同意了鄧布利多的請求，保護你。因為，你有一雙莉莉的眼睛。」

　　斯內普轉過頭，黑曜石般的眼睛對上哈利的，「以前保護你只是為了莉莉，而後來，不一樣了……」

　　哈利心裡一跳，睫毛微微顫動，緊緊地盯著教授。

　　斯內普伸出手，撫上了少年的臉頰，微涼手指流連在哈利的眉眼處，動作輕柔地仿佛是在觸碰一件珍寶。

　　「我在想，這個少年為什麼可以帶給我這麼大的情感波動？」斯內普喃喃地說，氣息吹拂在少年的臉上，癢癢的。「為什麼這個少年跟莉莉完全不一樣，卻讓我覺得更加溫暖？」男人的拇指滑過少年柔嫩的臉頰，黑色的眼睛裡的溫柔仿佛要溢出來一樣，「為什麼我會覺得和你在一起，就好像擁有了全世界的美好？」

　　「哈利，我愛你。」男人珍重而莊嚴地說道。

　　哈利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簡簡單單三個詞，八個字母，有人常常掛在嘴邊，可是哈利知道這個人不會，因為他是西弗勒斯-斯內普。

　　這個人說愛了，那就是真的愛了。

　　黑發少年碧色的眼睛裡一瞬間明亮起來，心裡一直以來的城牆終於化為傾圮，一直想釋放而無法釋放的感情，想說而無法說出口的話，如今終於沒有了束縛。

　　哈利對上斯內普的視線，看到男人眼裡的期待和不易覺察的緊張，笑了。

　　「我也愛你，西弗勒斯。」

　　說著，哈利以吻封緘，主動上前吻上了教授的唇角。

　　很快，男人掌握了主動權，舌尖沿著少年的唇線仔細的舔舐而過，那種溫熱讓哈利幾乎忍不住落淚的衝動。

　　「西弗勒斯……」哈利輕聲地嘆息。

　　斯內普停下動作，深深地看了一眼少年，再次覆上唇。

　　唇分離，又再度重合，如此反復不休。

　　啃噬的角度一次又一次地不斷變換著，仿佛在尋找著什麼一樣流連忘返。

　　就這樣纏綿貼合著。

　　「Promiseme…Letusbetogether.」是誰在尋求承諾。

　　「….Ipromise…Iwantyou.」有是誰在輕輕地嘆息。

　　這樣的話……就足夠了吧。哈利默默地想。

　　西弗勒斯，在我最後的這段時間能跟你在一起，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呢。哪怕你終將會忘記我，我也不遺憾了。

　　斯內普沒有看到，少年微闔的眼裡那抹毅然決然的堅定和悲壯。

　　***

　　後來的事情就好像順理成章一樣，他們閑暇時間都膩在一起，仿佛是要補回之前的份一樣的。

　　「第二個項目是要從黑湖裡救出自己最珍愛的人。」哈利窩在斯內普懷裡，一邊看著書，一邊說道。

　　「嗯……」斯內普的聲音在哈利頭頂傳來，低沉絲滑的嗓音讓哈利的頭皮酥酥麻麻的，「你想讓我怎麼做呢？」

　　哈利抬起頭，望著斯內普，神色有些猶豫，「……火焰杯會自動選擇出勇士最珍愛的人。西弗勒斯，如果……火焰杯選擇出來的人是你的話，我希望你不要去。」

　　哈利說完後，斯內普沉默了半晌，他無意識地撫摸著少年的發絲，一邊慢慢地問道：「為什麼呢？你覺得我不適合嗎？」或者，不配嗎？

　　黑發少年似乎看出男人的疑惑，握緊了男人的另一只手，「不。我擔心伏地魔那邊。」

　　本該是伏地魔「忠實僕人」的斯內普若是成為了哈利-波特最珍愛的人，伏地魔對斯內普的信任自然就會大大折扣，屆時，會不會加害他呢？

　　哈利擔心教授雙面間諜的身份提前曝光。

　　話已至此，斯內普又怎麼會不懂得哈利的意思呢？男人摟住哈利的肩膀，少年纖細的身形與他是如此契合，他低頭，輕壓在少年的頭頂，傳達著無聲的感動。

　　哈利微笑，伸出胳膊環住斯內普的腰，「如果到時候是那樣的話，我讓鄧布利多把人換成小天狼星……委屈你了。」

　　「那麼給我個獎勵怎麼樣？」男人在哈利耳邊低語。

　　「咦？」哈利抬頭，唇已被男人的擒住，傳來一片溫熱。

　　如此溫柔繾綣，美好得讓哈利覺得不真實。

　　如果這是一個永遠也做不完的夢該有多好。可是正是無比確信這是夢，才會這麼清醒。

　　唇舌分離，帶起一絲曖昧的銀絲。斯內普黑色的眼睛裡似滑過一抹火光，很快又消失不見了。

　　「該到了你練習決鬥的時候了。」男人聲音有些嘶啞。

　　哈利淺笑，退出斯內普的懷抱，准備每日一次的格鬥訓練。

　　***

　　於是，在第二個項目開始前地早晨，拉文克勞的小鷹們一邊開心哈利終於又恢復正常了，一邊為他加油打氣。

　　「沒問題的，哈利！」

　　「加油！哥們！」

　　「放輕松，發揮出正常水平就行。」

　　哈利一一微笑著應下了，看著同學們一個一個離開禮堂去賽場了。習慣性地掃了一眼教師席卻突然想起今天教師們都去為賽前做准備了。

　　哈利慢條斯理地吃完最後一口飯，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起身。

　　第二個項目啊……能看見小天狼星和萊姆斯也不錯。聖誕節一直沒有回家，有些想念了。他慢慢走著，終於來到了外面陽光明媚的寒冷的場地上。

　　順著草坪走向湖邊，能看見看見去年十一月圍著火龍場的那些座位，現在一層層地排在了湖對岸，已經坐了大半，並在下面的湖裡映出倒影。哈利繞過湖，走向裁判們那裡去，他們坐在水邊另外一張鋪著金黃色桌布的桌子旁，克魯姆已經到了，芙蓉似乎還沒有來。

　　哈利向克魯姆打了個招呼，看向教師席，然後毫不意外地看到珀西再一次取代了巴蒂-克勞奇的位子，成為了臨時裁判……

　　過了一會兒，當芙蓉也來了的時候，比賽就要開始了。

　　盧多-巴格曼來到勇士們中間，吩咐他們在岸邊一字排開，每人間隔十英尺。哈利排在最後一個，緊挨著克魯姆。克魯姆穿著游泳褲，已經拿出魔杖，做好了准備。

　　巴格曼用魔杖指著自己的喉嚨，就像在世界杯賽上那樣，說了句：「聲音洪亮！」於是他的聲音就像雷鳴一樣，掠過暗黑色的湖面傳到看台上。

　　「大家聽好，我們的勇士已經各就各位。我一吹口哨，第二個項目就開始。他們有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奪回他們手裡被搶走的東西。我數到三。一……二……三！」

　　尖厲的口哨聲在寒冷、靜止的空氣中回響。看台上爆發出一陣歡呼和掌聲。

　　克魯姆率先對自己施展了變形術，上半身變成了鯊魚，然後一個猛子扎進了冰冷的湖水中。

　　隨進芙蓉也對自己使用了泡頭中，這使她的頭籠罩在一個透明的魚缸樣的罩子裡。然後她也迅速進入水中。

　　哈利看到他們進入後，不緊不慢地伸出魔杖，指向湖水。慢慢的離湖邊兩米左右的範圍內的湖水瞬間被抽走，露出了幾米深的湖床。

　　看台上一片嘩然。

　　「哦，梅林啊！我們最小的勇士竟然抽走了一部分湖水！讓人驚訝的天賦！」盧多-巴格曼激動地說。

　　哈利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跳下去。

　　剛開始，湖床比較淺，可以直接下去。後面的話，黑湖最深可達幾十米。

　　哈利一邊操控著魔法，一邊前行，沒走幾步，前面的湖水就會抽空一部分，但是一開始走過的地方卻不在是空空的湖床，而是重新湧上了湖水。

　　然而奇怪的是，哈利身後的水卻沒有淹沒前面的少年，而是仿佛沒什麼東西阻礙一般擋在了少年的身外。

　　沒錯，哈利用的這個魔法並不是抽空湖水的魔法，而是在一定範圍內創造出一個屏蔽水的空間，相當於放大版的泡頭咒。不然的話，他可沒有辦法抽走偌大的黑湖裡的水，更何況，那些水生生物該怎麼辦呢。

　　沒有了湖水的阻礙，哈利在黑湖裡的行動就輕松多了。甚至這樣不妨礙他欣賞湖底的景色。雖然說多年之前他就已經來過一次了，可是，這種奇異的景色還是讓他非常驚異。波動、纏結的黑色水草構成的叢林，散落著閃閃發亮的小石子的寬闊平整的泥沙，小魚兒輕捷地游過他，像一支支銀色的飛鏢。透過灰亮的、詭譎的湖水，望著遠處的明明滅滅，那裡的湖水是陰暗朦朧的。

　　由於他周身幾米內的水無法靠近他，像格林迪洛之類的水生動物無法靠近哈利，從哈利的視角看，水怪們好像隔了一層玻璃在對他張牙舞爪。

　　他又走了二十分多，約摸著應該是到了人魚的聚集地了，因為他終於聽見了人魚那令人難忘的歌聲。

　　只有一個鐘頭的時間，

　　要尋找和奪回我們拿走的物件……

　　哈利走得更快了，不一會兒，他就看見前面渾濁的湖水裡出現了一塊大岩石，上面繪著許多人魚，他們手裡拿著長矛，正在追逐著一些看上去像是巨型烏賊的東西。哈利從岩石旁繞過，追尋著人魚的歌聲。

　　……別再拖延，時間已過去一半，

　　以免你尋找的東西在這裡腐爛……

　　突然，四下裡赫然出現了許多粗糙的石頭蝸居，上面斑斑點點地沾著水藻。黑乎乎的窗戶裡映照出人魚的影子。

　　鐵灰色的皮膚，長而蓬亂的墨綠色頭發，黃色的眼睛，殘缺不全的牙齒也是黃色的。

　　哈利一邊感嘆人魚的樣子真是幻滅，一邊飛快地向前走去，很快，石頭蝸居越來越多了，有些蝸居周圍還帶著花園。他看見一扇門前拴著一個小格林洛迪。人魚從四面八方湧現出來，都好奇地望著他，似乎奇怪與他周身干燥的環境，並用手掩著嘴竊竊私語。哈利迅速轉了個彎，人魚小村莊的廣場，四周坐落著一些房子，房子前面漂浮著一大群人魚。中間有一些人魚在齊聲歌唱，呼喚勇士過去。他們身後聳立著一座粗糙的雕像：一個用巨石雕刻成的大人魚。在人魚石像的尾巴上，牢牢地捆綁著三個人。

　　小天狼星，赫敏，另外還有一個八歲的小姑娘，哈利記得是叫加布麗的。他們看上去都睡得很沉，腦袋無力地聳拉在肩膀上，嘴裡不停地冒出一串細細的水泡。

　　哈利朝人質走去，人魚並沒有攔住他。人質拴在雕像上的繩子是水草編的，又粗又滑，非常結實。人魚不懷好意地笑著，似乎是看他怎麼切斷繩子。哈利為了防止粉碎咒傷到小天狼星，果斷繞道他身後的雕像處繩子那裡，「四分五裂！」

　　很快繩子斷了，小天狼星神志不清地浮在湖底上方幾英寸的地方，隨著水波漂來蕩去。

　　哈利看看四周。不見其他勇士的影子。沒辦法，加上小天狼星，他沒有力氣再帶赫敏和加布麗回去了。不過，相信克魯姆應該快來了。更何況，最終會平安無事的。

　　哈利沒再猶豫，給赫敏和加布麗一人一個保暖咒（人魚這次倒是沒有阻攔），最後看了一眼赫敏神色如常的樣子，安下心，帶著小天狼星往回走。

　　再走過一遍，回去的路就順暢多了。途中，哈利還碰見了克魯姆，哈利給他指了指方向。上半身還是鯊魚的克魯姆點了點頭，奮力向前游去。

　　哈利架著小天狼星繼續前行，很快，湖床越來越淺，能見度也越來越高。

　　哈利松了一口氣，長時間的魔力輸出讓他有些疲憊，小天狼星半壓在他的身上，讓哈利走路越來越吃力了。

　　突然，視線明朗，前方已是湖邊。哈利用盡力氣快走幾步，然後施展漂浮咒將兩人都帶上了湖邊，這才收回了「泡頭咒」。

　　看台上人聲鼎沸，又叫又嚷，一個個似乎全都站了起來。

　　同時間，小天狼星也醒了過來，「呃……這是……」他扭頭環視四周，然後一下子反應過來了，笑容滿面地說：「啊，哈利，你把我救出來了！干得好！」

　　哈利抹了抹汗，「話說，小天狼星，如果你醒了的話，能不能扶我一把？你可真不輕。」

　　小天狼星這才意識到他一直到半伏在哈利身上，連忙直起身，扶著哈利走到裁判那裡。

　　裁判們都站在那裡望著，二十個人魚像儀仗隊一樣陪伴著他們，嘴裡還尖聲尖氣地唱著難聽的歌。

　　他是第一個回來的人，龐弗雷夫人抱著厚厚的攤子等著他們。

　　「夫人，毯子給我教父吧。我沒碰到水，倒是他之前一直在水下。」哈利把小天狼星推向龐弗雷夫人，鄧布利多和盧多-巴格曼微笑地望著他們，與此同時，馬克西姆夫人正在使勁拉住芙蓉-德拉庫爾。芙蓉完全歇斯底裡了，拼命掙扎著要往水裡撲。

　　「加布麗！加布麗！她還活著嗎？她受傷了嗎？」

　　「她很好。我離開的時候，她還在沉睡。請放心吧。」哈利輕聲安慰他，然後走向了小天狼星旁邊，看著他裹著厚厚的毯子，敢怒不敢言得被龐弗雷夫人灌下了一瓶讓耳朵冒熱氣的魔藥，醫療翼女王的名聲可見一斑。

　　說起魔藥……

　　哈利似有所覺地望向裁判席後的教師席，對上了斯內普的視線。

　　黑發少年揚起大大的微笑，然後意外地發現那個男人竟然也嘴角微微上揚了，雖然不是很明顯，可是也足夠讓哈利驚艷的了。

　　少年嘴角笑意纏綿，自從兩人一起後，他的心情就一直空前的愉悅。

　　過了一會兒，克魯姆半摟著赫敏也上來了。龐弗雷夫人馬上把他們也拉近帳篷。

　　「還好嗎？」哈利看著濕淋淋的赫敏，問道。

　　赫敏倒是精神很好，笑著說：「沒事。我們只是被鄧布利多叫過去，喝下了一瓶魔藥，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隨後，人魚們帶著加布麗-德拉庫爾上岸了。

　　「加布麗！」芙蓉掙脫了馬克西姆夫人，上前摟住了妹妹。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終於做出了決定。人魚首領默庫斯把湖底下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我們，我們決定在滿分為五十分的基礎上，給各位勇士打分如下……」

　　「芙蓉-德拉庫爾盡管表現出了對泡頭咒的出色運用，但在接近目標時遭到格林洛迪的攻擊，未能成功解救人質。我們給她25分。」

　　看台上傳來一片掌聲。

　　「我應該得零分的。」芙蓉搖了搖她優美的頭，聲音沙啞地說。

　　「威克多爾-克魯姆運用了變形術，雖不完整，但仍然有效，我們給他40分。」

　　卡卡洛夫巴掌拍得格外起勁，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哈利-波特用了改良版的泡頭咒，取得了驚人的效果。」巴格曼繼續說道，「他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在時間內回來的，人魚首領告訴我們他在解救了自己的人質外，還給其他兩位施了保暖咒。我們給他48分！」

　　頓時，看台上傳來了排山倒海的掌聲，霍格沃茨的同學們都站起身，拼命拍手跺腳，慶祝哈利又一次拿到了最高分。

　　赫敏感激地看著哈利，「謝謝你，哈利！」

　　哈利搖了搖頭，平靜地說：「你應該謝謝克魯姆，是他把你救上來的。」

　　「真有你的，哈利！」小天狼星在喧嘩中自豪地叫道。

　　「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項目將在6月24日傍晚進行，」巴格曼繼續說道，「勇士們將提前一個月得知項目的具體內容。感謝大家對勇士們的支持。」

　　六月麼……

　　哈利起身，看著外面開始陰下來的天色，心情也陰了下來。

　　是時候，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