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8 生日

　　也許是與梅森先生談成了一筆大交易的原因，德思禮一家的心情非常愉悅，以至於當哈利拖著行李走下樓的時候，竟然收到了他們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雖然只是一雙襪子，但也足以讓人驚喜了。

　　看來也許明年弗農姨父就會買上馬喬卡的別墅了。

　　十二歲的第一天，收到的第一份禮物是……一雙舊襪子。好吧，他也不能奢望德思禮一家會送給自己什麼好東西，襪子已經是這幾年來最好的東西了。哈利安慰自己，反正待會兒自己就能收到自己真正期盼的禮物了。

　　九點，在經過騎士公交車的一路顛簸後，哈利顫顫巍巍地提著行李下來，兩腿發軟。有可能的話，這玩意最好還是少坐。哈利再次無比堅定地對自己說。

　　不過即使還有些頭暈惡心，在看到等在家門口的小天狼星和萊姆斯後，哈利還是興奮地撲了上去。

　　「我回來了！」

　　「生日快樂！」接過哈利的行李後，兩個男人齊聲對哈利祝賀。

　　走進客廳，哈利就能聞到奶油的甜甜香味，想必是克利切在精心准備著生日蛋糕。客廳的桌子上堆著一小堆禮物了。哈利興衝衝地撲上去開始拆禮物。小天狼星和萊姆斯在一旁寵溺地看著哈利，也只有在拆禮物的時候，這個男孩才會顯露出孩子的天性。

　　小天狼星送了一把光輪2001，哈利看向自家教父，「這個，很貴啊……」

　　小天狼星不在意地揮了揮手，一副暴發戶的樣子，「我們家有的是錢！」在看到哈利笑出聲後，他才收起搞怪的表情，「你二年級的時候就可以入選校隊了，所以有把自己的掃帚會比較得心應手。」

　　「可是，教父，我並不打算加入校隊啊。」哈利實話實說。

　　「為什麼？！」小天狼星瞪大了眼，「我相信有詹姆的遺傳基因，你應當是會飛得不錯啊。為什麼不加入校隊？」

　　「唔，」哈利想了想，還是決定說謊，「我很喜歡飛行，可是我們學院的校隊水平太差勁了，就算我加入了也沒有奪冠的希望。所以，我不打算去比賽，不過我會騎著掃帚兜風的。」他再三保證。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好吧，身在一個永遠不能奪冠的校隊也是一件郁悶的事。」小天狼星理解地點了點頭。

　　於是哈利繼續拆禮物。

　　萊姆斯送的是一個手環，帶上去後就是一個魔杖套，平時把魔杖掛在手環裡凹槽中可以使魔杖不會掉落，應急時抽取也很方便。

　　哈利對這個禮物很滿意，作為一個戰鬥經驗豐富的人來看，這個手環無疑是一個十分實用的裝備。哈利朝「教母」大人燦爛地一笑，馬上戴上了手環。

　　德拉科送了一條墨綠色的繡著銀線的額帶（德拉科說可以在需要的場合遮住哈利的傷疤）和一包魔藥材料，哈利打開一看，發現全是出自克麗絲黛拉的身上，龍指甲，龍口水，龍眼淚等等……哈利摸著下巴，很是愉悅地放了起來。除此之外，德拉科還在信上與他約好了一起去對角巷買書。

　　哈利還在禮物堆中發現一個用皺皺巴巴的牛皮紙包裝的包裹，附的小卡片上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祝哈利小少爺生日快樂！克利切

　　哈利驚奇地拆開包裝，發現裡面是一條手工編織的毛線圍巾，純白色的，樣式簡單，摸上去手感卻很好，哈利決定冬天的時候就戴它了。

　　還剩下最後一個禮物了，哈利毫不意外自己沒有收到羅恩和赫敏的禮物。以他們現在的關系來看，也就是比普通同學稍好點，但還達不到好朋友的程度，所以哈利並不指望昔日的兩個死黨能夠給他禮物。畢竟，他們連他的生日都不知道，不是嗎？只是……心裡還是有點悵然若失。

　　哈利深呼吸了一下，拿起最後一件禮物。會是誰的呢？哈利拆開樣式簡單的素色包裝紙，一小瓶金色的液體在水晶瓶子裡流光溢彩。沒有卡片，沒有署名，卻讓哈利欣喜得無法言語。

　　福靈劑啊……真是讓人意外的慷慨呢。

　　「哈利，那是……福靈劑嗎？」萊姆斯注視著小瓶裡的金色液體，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沒錯。」哈利點點頭。

　　「誒，福靈劑不是很難熬制的一種魔藥嗎？」小天狼星有些吃驚，「是誰送的？」

　　哈利反問：「你覺得我認識的人中誰有這個能力制作出福靈劑？」

　　小天狼星想了想，然後表情忽然變得僵硬，「哈利，這不會是斯內普送的吧？」

　　「賓果！哈利笑眯眯的說。

　　小天狼星好像吞了大便一樣，「斯內普！他怎麼會送人禮物？！」當他看到自家教子不贊同地蹙起眉時，迅速改口說道，「我是說，他怎麼可能知道你的生日？」

　　哈利笑容變淡了。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擁有征服黑魔王力量的人走進了，出生在第七個月月末……」哈利相信這個預言教授永遠不會忘記，因為它造成的影響改變了很多人……

　　看到哈利的臉色有些難看，萊姆斯轉移了話題。

　　「嘿，哈利，不如我們在午飯前出去打一場魁地奇？正好試試你的新掃帚。」

　　小天狼星馬上接下去，「哦，對啊，我剛好知道一個不錯的地方可以讓我們不被麻瓜發現。」

　　哈利笑了笑，點頭說好。

　　或許流汗真的可以讓人暫時忘卻一些煩惱。當哈利打完魁地奇回屋洗了個澡後，終於恢復了心情開始享受生日大餐。

　　有多少年沒有過生日了？哈利記不清了。從前的那些年沒過是因為沒有人可以和他分享蛋糕、或者是忙到加班加點錯過了生日；這十多年來則是因為姨父姨媽不會為他慶祝生日。直到十二歲的今天，哈利才享受到了久違的慶祝自己生日的樂趣。

　　一家三口歡笑著圍在餐桌前，吹蠟燭，許願，分蛋糕，把奶油塗在別人臉上。

　　即使是如此尋常、如此普通的事情，卻讓哈利珍惜不已。

　　能夠再次感受到這樣的溫暖，他都忍不住感謝死神了呢，至少讓他不必再去苦苦重溫記憶裡那些泛黃的、開始模糊了的溫暖。

　　一星期後哈利收到了學校寄過來的書單，就與德拉科定下了在下個周三一起去對角巷。哈利憑借著他模糊的記憶判斷，韋斯萊一家應該是在這一天去的對角巷。

　　星期三的這天對角巷尤其擁擠，等到哈利和德拉科來到麗痕書店的門口時，彎彎曲曲一直排到書店後面的隊伍讓哈利終於意識到兩件事：一是他的記憶沒有錯，韋斯萊一家確實是今天來，雖然他們現在還沒有出現在這裡，不過哈利就是無比的確定，因為——這是第二件事了——吉德羅‧洛哈特在今天舉辦他的新書簽售會。

　　當看到那個穿著艷麗的藍色長袍，被大幅照片包圍著，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的洛哈特時，哈利隱約聽到自己的某根神經「嘎?」一聲斷了。

　　「德拉科，我假設你不是他的粉絲？」哈利緩緩地問道。

　　德拉科額角抽搐，迅速地搖頭。「梅林在上，我絕對不是白痴的粉絲。」

　　「很好，看來我們達成一致了。」

　　於是他們兩個在人群中奮力拼搏了半天終於在書架上挑出沒有簽名的書後逃到相對人比較少的二樓。

　　「太可怕了，這些女人……」德拉科青著臉，「但願我爸爸待會兒能衝破人群找到我。」

　　噢，我想，德拉科，待會兒你會很容易地發現你爸爸。哈利看到了幾抹紅頭發的身影後默默地想。

　　「德拉科，我們先把其他的書買上再說吧。」哈利把德拉科拉離了二樓的欄杆。

　　所幸這一層也有霍格沃茨的課本和可以交費的櫃台，他們不費力地買齊了所有的課本。

　　當他們抱著一摞書從櫃台出來時，哈利假裝對一本書很感興趣，「德拉科，我想看看這本書。」

　　德拉科無奈地挑眉，「哦，哈利，你的拉文克勞屬性又發作了。那我先下去看看我爸爸來沒來，這麼多的人他可能找不到我。」

　　哈利點點頭，貌似狂熱地撲向了書架。

　　等到德拉科下樓後，哈利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關注著一樓的情況。

　　然後，不出意外地欣賞到了鉑金貴族和韋斯萊先生的肉搏戰。

　　當看到盧修斯‧馬爾福被書砸成了熊貓眼的時候，哈利不禁感嘆他急於擺脫日記本的不擇手段。連貴族形像都可以不要了麼……

　　最後德拉科無奈地追在他爸爸身後離開書店，哈利確信他們會馬上幻影移形離開，而不是繼續臉上掛彩地逛街。

　　等到風波過去，哈利這才施施然下了樓梯。

　　「嘿，羅恩，赫敏，你們也在今天到對角巷啊，真巧。」哈利微笑走向他們。

　　「你好，哈利！」羅恩和赫敏笑著向哈利招手。

　　「羅恩，這是你的家人嗎？」哈利佯裝好奇。

　　「哦，是的，弗雷德和喬治你都見過了，那是我的爸媽，還有我妹妹金妮。」羅恩向哈利介紹道。

　　哈利彬彬有禮地向他們問好，「您好，韋斯萊先生，韋斯萊太太，我是哈利‧波特。」

　　韋斯萊夫婦很熱情地和他握手，「哦，哈利，我早就想見見你了。斑斑的事我們真的很抱歉，如果能早點發現不對勁，小天狼星就可以早點出來了。」韋斯萊太太歉疚地說。

　　哈利連忙擺手，「不不，千萬別這麼說。那並不是你們的錯，況且現在彼得已經收到懲罰了。」

　　一陣寒暄後，哈利才遲遲轉向金妮。他掛著微笑，小心隱藏住眼裡的復雜，看向那個曾經的女朋友。

　　「你好，金妮。」哈利終於還是開了口。

　　紅發小女生的臉騰地一下紅了，「你……你好。」

　　看著金妮羞澀的笑容，哈利忽然產生一種陌生。有太多年的時間裡，這個女孩與他相對的時候都表現得落落大方，這讓他快忘記了曾經金妮面對他時也有好幾年的不自然。

　　該怎麼相處呢？果然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吧……金妮是個好女孩，但是不是屬於他哈利‧波特的。

　　這時，洛哈特的簽名會快結束了，人群又開始騷動起來。一陣推搡，哈利「不小心」撞到了金妮。兩個人的書本灑落了一地。

　　「啊，對不起！」哈利連忙道歉，幫著把書撿了起來，遞給了金妮。

　　「沒……沒關系。」金妮喃喃地說，臉更紅了。

　　看著金妮羞澀的神情和眼裡閃爍的光芒，哈利決定還是盡快離開。

　　「羅恩，赫敏，我在這裡已經買完書了，那我先離開了。」哈利禮貌地跟韋斯萊一家及赫敏道別，快步離開了擁擠的書店。

　　「這麼說，這就是伏地魔的第一個魂器？」格林德沃觀察著那本黑色的舊日記本。

　　哈利點點頭，「還可以通過寫字的方式與他交流，然後寫字的人就會發現這裡面住著一個名叫湯姆‧裡德爾的知識淵博、善解人意的學長。」

　　「然後使用者就會不自覺地信任這片靈魂，直至被吸干了生命力？」格林德沃指關節輕叩桌面。

　　「是的。」哈利凝重地點頭。

　　「那麼……」格林德沃沉吟道，「你覺得他那個時候就對黑魔標記有研究了嗎？」

　　「怎麼，你想問問他？」哈利挑眉。

　　格林德沃不置可否地聳肩。

　　哈利搖了搖頭，「我記得伏地魔是在畢業後的幾年才組建了食死徒，所以，十六歲的裡德爾應當還想不到這個地步。況且你認為一個才十六歲的學生怎麼可能發明出直到現在你我都破解不出來的東西？」

　　「好吧，你說得有道理，這點自負我還是有的。」金發魔王點點頭，「那麼，現在就要銷毀它嗎？」

　　「唔，越早越好，用厲火吧。」

　　「你來還是我來？」

　　「現在還是假期，我可沒辦法使用魔杖。」哈利假笑。

　　當看到那本看似普通的黑皮本子在赤紅的火焰中扭曲、掙扎，最終化為點點煙灰後，哈利終於開始放心今年不會再上演密室事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