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桃花佳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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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是前一日半宿未睡，昨日又是馬車顛簸，寧綰這一覺睡的格外的舒坦。待她醒時，便覺得身旁暖呼呼的，就像……靠著一個大暖爐。

　　對了，昨日阿缺答應與她同榻的。

　　寧綰慢悠悠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光潔的胸膛，白色的中衣敞開著，她的手緊緊拽著中衣的邊沿，所以……這衣服是她扯開的。

　　阿缺還沒醒呢。

　　寧綰細細打量身旁男子的睡容，只覺得真想這般被他抱著睡到天荒地老。這可是從未有過的親密。

　　寧綰忍不住彎唇笑了笑，活生生一隻偷了腥的貓兒，正準備起身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腰被錮得緊緊的。

　　真是霸道的少爺。寧綰看著他的手臂，暗暗想著。

　　她又繼續將頭埋在裴缺的懷裡，準備繼續窩一會兒，卻聽得頭頂傳來一個聲音。甯綰聞言抬頭，便看見裴缺已經睜開了眼睛，正靜靜看著自己。裴缺的眼睛極是好看，如今正值初醒，更是格外的誘人。寧綰忍不住，也不想忍，乾脆直接伸手捧住裴缺的臉，猛得親了一口。

　　小丫鬟太熱情了，嚇壞了初醒的少爺。裴缺愣了片刻之後才鬆開了環在她腰間的手，輕輕咳了一聲，道：「……綰綰。」

　　寧綰愛極了他這副害臊的模樣，雖然……昨夜那樣子她也喜歡，她蹭了蹭他的胸膛，仰著頭，笑吟吟的，聲音又舔又糯：「嗯。那少爺先親親我，好不好？」

　　美人在懷，軟玉溫香，裴缺並未拒絕，不過只是輕輕啄了一下她的唇，柔聲道：「你先睡會兒。」雖說她「少爺少爺」的喚他，可是他從未想過讓她伺候自己，如今身邊沒有下人，自然是他照顧她的起居。

　　寧綰窩在暖暖的被褥中，看著裴缺起身替她掖好被角，這場景簡直就是以後他們成親之後的畫面。寧綰心裡歡喜，又想到昨晚，眼睛更是直勾勾的看著眼前這俊秀可餐的頎長身姿。

　　感受到了身後的炙熱目光，裴缺穿袍子的動作一頓，他下意識的轉頭一看，便瞧見榻上裹著被褥只露出一個小腦袋的小姑娘正眼睛直直的看著他……腰部以下大腿以上的位置。

　　想到昨晚之事，裴缺面色尷尬，然後轉過身道：「我去給你拿衣裳。」

　　寧綰見他這副模樣，便「咯咯」笑出了聲——她的阿缺，又害羞了呢。

　　過了半晌，便見裴缺替她拿了衣裳進來了。寧綰接過衣裳，抬眼看著裴缺，賊兮兮道：「阿缺，今晚給我看看，行嗎？」那個胎記，真的好可愛。

　　裴缺不知怎麼拒絕，便乾脆不回答她的問題，淡淡道：「先換好衣服。」

　　反正她今晚有機會看到的，昨晚只不過是體力不止，這次她才不會這麼輕易就睡著了。寧綰拿著衣裳暗暗想著。

　　見寧綰不顧他在場就掀開了被褥，裴缺趕緊轉過身，打算出去等她——畢竟她是姑娘家，她換衣服，他自然是要避開的。可是剛走了幾步，便聽榻上的綰綰喚了他一聲。

　　裴缺頓住腳步，走也不是，回頭也不是，只是稍稍側了側頭，「綰綰，怎麼了？」

　　「阿缺，你……你沒給我拿肚兜啊。」身後是小姑娘嬌氣的責備聲。一聽到肚兜二字，裴缺的腦海之中浮現的便是昨晚那個淺杏色的肚兜……他還真給忘了。

　　「我這就給你去拿。」顧不得臉上的灼燙之感，但是此刻綰綰怕是已經脫了衣服，一想到這個，裴缺便立刻再去了一趟隔壁的房間，替她拿肚兜。

　　這次的速度比方才還快了一些，寧綰從被褥中伸出手，白嫩如鮮藕般的手臂讓裴缺不敢多看。

　　寧綰接過，歪著頭輕笑了一聲，道：「阿缺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這個？」

　　他哪裡知道她最喜歡這個，只不過方才替她拿的時候，忘了問拿哪一個，便隨手拿了這個最上面的，都未曾仔細看過，卻不料……原來是她最喜歡的。

　　見他已經面紅耳赤了，寧綰也不打算再繼續調戲他了。換好衣服之後便梳洗了一番，不得不說，沒有胭脂在身旁伺候，她的確有些不習慣，虧的有阿缺在，讓她不至於手忙腳亂。

　　待她準備下樓用早膳的時候，便去敲了敲和玥的房門，等了半晌沒什麼動靜，她以為是和玥睡得太熟，結果一打開門，卻發現連個人影都沒有。

　　寧綰拿著和玥留在桌上的紙條走出房門，恰好看到裴缺迎面而來，裴缺見狀，便道：「玉衡不在房中，和玥……也不在嗎？」

　　「嗯，和玥說他們先行去了明月湖，讓我們用完早膳去找他們。」話雖如此，可是她心裡頭明白，好不容易能見到她哥哥了，和玥怎麼會錯過這次親近她哥哥的機會。

　　這擺明是找藉口把她哥哥給拐走了，至於自己……就是過了河被拆的那座橋。

　　不過……她抬頭看著裴缺，這樣也好，她就能和阿缺單獨相處了。

　　·

　　明月湖。

　　此刻正值初春，河邊的楊柳都吐出了嫩芽兒，碧綠的湖水經微風拂過，陣陣水波蕩漾開來，一圈又一圈，極是好看。

　　大昭國尊貴的小公主和玥，此刻的心情就如眼前的景致一般——美不勝收。

　　雖說這麼將人給騙出來有些不厚道，可是如今能這般悠閒漫步，與自己愛慕許久的大將軍單獨相處，欣賞著明月湖的美景……她下次還這麼做！

　　寧玉衡今日穿著一身墨綠色的袍子，而和玥恰好是一襲淡綠色的襦裙，此番看上去尤為登對。可惜……和玥皺眉深思，這甯將軍不愛說話，兩人走了這麼久，大多是自己主動與他聊天，若她不開口，便會如此刻一般……陷入沉默。

　　不行啊，這事兒一定要速戰速決才對。

　　和玥細細回憶著昨日看的豔本，那裡頭的冷漠大將軍冰冷的俊朗外表之下，有一顆火熱的內心，想來這甯將軍也定是如此吧。她正暗暗尋思找什麼法子，便看到不遠處有一塊小石頭，頓時眸色一亮，有了主意。

　　「甯大哥，我們去前面的涼亭休息一會兒吧。」和玥抬頭看著寧玉衡。

　　寧玉衡淡淡「嗯」了一聲。他素來不喜這般遊玩之事，此番若不是綰綰執意要求，他也不會來的，何況……他側眸看了看身旁嬌小的人兒，上次他亦是答應了她，要陪她和綰綰一同出遊，今日也算是兌現了承諾。

　　正當寧玉衡發愣之際，便聽得身旁的小姑娘一聲尖叫。他是習武之人，動作自然是快，一見她要跌倒，便伸手將她抱在了懷裡。她的身子比綰綰還要嬌小，此番抱著，像極了小孩子，讓他不敢太過用力，生怕弄疼了她。

　　和玥趁機往寧玉衡的懷裡鑽了鑽，然後才抬頭看了看他，眼眶紅紅的，道：「甯大哥，我……我好像崴到腳了，你能抱去你涼亭那邊休息一下嗎？」

　　在寧玉衡的印象裡，小姑娘都如綰綰那般嬌氣讓人疼愛的，和玥是太子殿下的妹妹，又是綰綰的好姐妹，如今又是他倆出來的，他自然應該保護好她。

　　寧玉衡點了點頭，將她攔腰抱起。和玥順勢攔住他的脖子，如願以償讓他抱著自己去涼亭——這崴腳的戲碼雖老，但是管用就行。和玥稍稍抬眼，細細打量著寧玉衡的面容，此番真的是越來越歡喜，一顆芳心猛顫，幾乎要從喉中跳出來。

　　耳畔能清晰的聽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噗通噗通的。

　　——當你喜歡一個人，單單只是靜靜聆聽他的心跳聲，都會覺得每一刻都是幸福的。

　　寧玉衡是馳騁戰場威風凜凜的大將軍，而和玥的身量嬌小，於他而言，簡直是輕巧極了。除了自家的小妹，甯玉衡素來不曾與其他的女子接觸過，一是覺得女子嬌嬌弱弱的，他看著覺得煩心，二是他將所有的寵愛都悉數給了綰綰，對於男歡女愛之事絲毫提不起興趣。

　　寧玉衡將懷中的和玥放下，見她小臉紅紅的，便道：「很疼嗎？」姑娘家不比男子，身嬌體弱的。

　　和玥吸了吸鼻子，委屈的點了點頭，「甯大哥，你能幫我揉揉嗎？」這崴腳她可是一點兒都沒有作假，寧玉衡是將軍，若是作假，只怕是瞞不過他。可是她一向嬌生慣養的，哪裡受過什麼傷痛，這腳崴得，的確是讓她疼極了。

　　可是為了他，她也忍了。

　　寧玉衡沒有說話，他蹲下身子，隔著鞋襪撫上她的右腳。

　　「疼……」

　　這處涼亭位於一片桃林之中，周遭一片安靜，沒什麼人，寧玉衡見和玥疼的這麼厲害，便也顧不得什麼，小心翼翼的將她的鞋襪脫了下來。

　　掌中的玉足精緻小巧，在他手掌的襯托下愈發顯得白皙嬌嫩，特別是那五個粉嫩的趾頭，似是羞赧的蜷起，看起來委實可愛。寧玉衡愣了愣，只覺得心裡有一種有奇怪的感覺，還有一股……莫名的燥熱感。

　　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便乾脆不許想。

　　他看著腳踝處的那處紅腫，皺了皺眉，未曾抬頭，只道了一句：「有點疼，你忍著些。」

　　和玥怎麼說也是姑娘家，如今赤著足被自己心儀的男子捧在手心，又羞又喜，聽著他的話，更是乖巧點頭，「嗯。」

　　未曾想到這麼心思耿直的大將軍還蠻細心的嘛，動作又輕又溫柔，讓她都忍不住想……

　　揉了揉腳踝，這嬌氣的小姑娘卻一聲都不吭，寧玉衡疑惑抬眼，卻發現她咬著唇，眼眶紅紅的，這副模樣，就像是他狩獵時看到的受了驚的小兔子。寧玉衡不禁多看了幾眼，他發現這小公主雖然嬌生慣養，可是性子和綰綰一樣，有些倔強。

　　「甯大哥，你……你有給別的姑娘揉過腳嗎？」這麼熟練的手法，這麼溫柔的動作，讓和玥不禁有些懷疑。

　　「姑娘倒是沒有，不過在軍營裡的時候，給旋風治過腳傷。」寧玉衡一本正經道，語氣頗有一些自豪。

　　聽到前半句，和玥美滋滋的樂了一下，不過後半句……她皺起眉頭，滿臉的疑惑，「旋風是……」

　　寧玉衡抬頭，語氣難得溫和：「是我的馬。」

　　「……」和玥，「甯大哥，你還是替我把鞋襪穿上吧。」

　　想來此刻在他的眼裡，她的腳和馬蹄也沒什麼不一樣……和玥看著寧玉衡掌中自己白皙可愛的小腳，腦海之中又想到那髒兮兮的馬蹄，便覺得有些頭疼。

　　腳受傷了，自然不能走路了。和玥安安靜靜的趴在寧玉衡的背上，看著他寬厚的後背口水都要留出來了。雙手小心翼翼的環著他的脖子，整個臉都貼了上去，她的聲音柔柔的，「甯大哥，你累不累？」

　　「不累。」她的身子這麼小，背著根本一點兒分量都沒有，於這個大昭國威猛的大大將軍而言，自然談不上累或不累。

　　和玥心滿意足的眯起了眼睛，享受此刻的安逸。寧玉衡的身上還是有淡淡的汗味，但是她聞著卻極是舒服——這就是她喜歡的男人的味道。

　　早在那一次，她偷偷溜出來，站在高高的城樓上，看著最前面的那位身穿盔甲的俊朗男子凱旋而歸，眼睛直直的移不開眼。他的身後是初升的旭日，高高升起，那一幕的畫面，讓她永生難忘。

　　她和玥要嫁的，便是如他這般的大英雄。

　　後來她才知道，這個年輕的大將軍，便是越國公的嫡長子，大昭的猛將——甯玉衡。最重要的一點，他未曾娶妻。

　　可是她太小，好幾年才到及笄之齡。

　　她在深宮，養尊處優；他遠赴邊疆，保家衛國。

　　他們的距離太遠，可是她一直相信，只要他不娶妻，她就有機會。那個時候，她剛開始看話本豔本打發無聊的日子，可是裡面的男子再好，與她而言，都比不上這個不曾對她說過一句話的年輕將軍。

　　靠在他的背上，一向性子活潑的自己，卻第一次感到眼眶一熱，眼淚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她忍不住。

　　背上的小姑娘沒了聲音，寧玉衡正想開口說話，卻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有一股溫熱的濡濕感，便忙將她放下。可是才剛放下，她嬌小的身子就朝著自己撲來，他以為是她腳受傷了，站不穩，可是，當那雙小手緊緊的環著他的腰際，埋頭在他的懷裡悶聲哭泣的時候，才有些慌亂無措。

　　怎麼……哭了？寧玉衡皺眉。

　　大昭國年輕威猛的大將軍頭一回如此的惶恐，懷裡的小姑娘一哭，他壓根兒不知道怎麼做。這比他上戰場殺敵還要難啊。

　　「和……和玥？」寧玉衡低頭喚了她一聲，卻只能看到她的發頂。她的頭埋得低低的，瘦弱的肩膀微微的顫動，看起來格外的讓人心疼。

　　「甯大哥。」和玥的聲音低低的，卻已經止住了眼淚，她的眼睛本就是又大又亮，如今哭過了，看上去便愈發的楚楚可人，她仰著頭，一如往常的笑臉盈盈，「我沒事，只是好久……沒有這麼開心的出來玩了。」

　　都崴到腳了，還開心？寧玉衡暗道。

　　「就是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尾音減消，和玥暗暗垂下眼簾。

　　「綰綰一向喜歡出來遊玩，你與綰綰交好，下一次也可以一起出來啊。」

　　「那就這麼說定咯？下一次。」和玥開心的笑了笑，眼睛亮晶晶的，格外的好看。

　　寧玉衡面色柔和的點了點頭。

　　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如今就在眼前，和玥本就不是一個矜持的姑娘，便勾了勾唇，而後伸手將他的脖子一攬，可是他太高了，她根本親不到他的唇，只能碰到他的下巴，不過這樣……也夠了。

　　「甯大哥，你真好。」她親著他的下巴，眨了眨眼睛小聲道。

　　寧玉衡：「……」

　　怎麼覺得……臉有些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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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傍晚的時候，寧綰才在明月湖邊的一家酒樓碰到和玥和她家哥哥。

　　彼時他們二人正相談甚歡，見和玥一口一個「甯大哥」叫的萬分的順溜，而她哥哥待和玥也不似其他女子那般的冷漠，心裡頭頓時放心了：和玥要拿下她哥哥，並非一件難事。

　　她的這個傻哥哥，該好好珍惜和玥才是。

　　晚膳過後，四人在客棧的院裡子把酒言歡。

　　這酒是明月湖畔的桃花釀，格外的香醇濃郁，寧綰本不好酒，可是這酒聞起來確實香，又見她哥哥喝得爽快，便有些忍不住了。

　　「和玥，你還小，少喝一些。」裴缺見和玥舉個小酒罈，便忍不住苛責。後者聽言，只能乖乖的倒了一杯，然後小口小口的抿了起來。

　　裴缺看得甚為欣慰，但是一轉身卻發現身旁的甯綰滿臉通紅，再看她手中抱著的小酒罈，一下子傻眼了……

　　「阿缺，你要喝嗎？」寧綰將酒罈子舉到他的身前，朝著他打了一個酒嗝。

　　裴缺聞著撲面而來的濃濃酒氣，一把將她手中的酒罈子奪下，忙道：「不許再喝了。」瞧瞧這幅模樣，都快要醉了。

　　「就不。」寧綰這模樣像極了任性嬌縱的小丫鬟，而後一個起身就兩腿分開坐到了他的腿上，萬分豪氣的仰頭喝了一口，然後隨手一扔手中的酒罈，捧起裴缺的臉就往他的唇上親去。

　　齒頰間是桃花釀濃郁的酒香，溫熱的液體緩緩被渡入口中，只是一口……便讓他覺得醉了。

　　「好喝嗎？」寧綰笑吟吟的看著他，小聲的問道。

　　不知是這酒還是害羞，裴缺漲紅了臉，聲音亦是低了幾分，「別胡鬧。」

　　「阿缺，唔……少爺，嘿嘿……」寧綰笑得傻氣，低頭就朝著他的臉咬了一口，然後軟趴趴的靠在了他的懷裡，小腦袋蹭啊蹭。

　　裴缺無奈的將她抱住，他朝著身旁一看，發現原是在喝酒的寧玉衡和和玥不見了……這麼早就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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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玉衡的身形太過高大，和玥幾乎快要被他壓垮了，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扶回房間。她見他貪杯醉得一塌糊塗，便去打水給他擦拭。

　　這些伺候人的事情，她以前從來沒有做過，可是眼下……卻讓她覺得又新鮮又幸福。

　　——照顧自己喜歡的人，大抵是這世間最最美好的事情了。

　　和玥擰乾巾子，然後慢慢的替榻上之人擦臉。寧玉衡的長相俊臉，五官棱角分明，看上去極有男子氣概，像他這樣厲害的大將軍，便是她和玥心裡最崇拜的英雄。

　　父皇也說過，甯將軍是大昭罕見的將帥奇才。

　　擦了臉，她又想替他擦身子。雖說是想看他身體的成分居多，但是……今日出了汗，若是不擦，想來會睡得不舒服吧。這般想著，和玥便開始行動了，先是小心翼翼的解開腰帶，替他將袍子退下，當要解他的中衣之時，和玥的手抖了一下，而後深吸一口氣，將衣服扒開……

　　裸露的胸膛讓和玥又是嬌羞又是想看，還想……摸摸。手上拿著巾子，卻無從下手，看著他胸膛之上一起一伏，讓她想起白日的時候，她就靠在他的懷裡，聽著他強勁的心跳聲。

　　噗通，噗通……

　　和玥覺得自己的心跳也加快了，許是方才喝了酒，眼□子都有些發燙。

　　慢慢的替他擦拭著胸口，正當和玥想著要不要趁機親一下的時候，拿著巾子的手突然被擒住。

　　她嚇了一跳，抬眼望去卻發現榻上之人正合眼酣睡，只是那手……卻緊緊抓著她的手腕——睡著的寧玉衡一點兒懂不憐香惜玉，不似白日裡的動作溫柔，抓的她的手腕都疼極了。

　　——雖然被他抓著很疼，可是她不想掙脫……一點兒都不想。

　　「甯大哥……」她剛試探的喚了一聲，抓著她的手用力，便順勢將她帶入了懷中。

　　和玥一下子愣住了。

　　她呆呆的趴在他的懷裡，聞著他身上濃濃的酒香，頓時覺得頭暈暈乎乎的，有些醉人。她稍稍抬頭，便能清晰的看到他薄薄的唇瓣，英挺的鼻子。

　　十四歲的小姑娘開心的低笑，然後伸出手指去撫他的唇瓣——這裡，軟軟的，她白天的時候就很想親。

　　手指被含住，溫熱的指腹頓時有熱量傳來，蔓延至四肢百骸，一下子讓她羞紅了臉，可是……她捨不得放開。

　　「甯大哥。」她的聲音怯怯的，聽起來哪有半分平日嬌縱小公主的風範。

　　寧玉衡含著她的手指吮了吮，然後才喃喃著，不知道說了什麼。和玥這才將手指收回，疑惑著，然後將耳朵湊了過去……

　　他說夢話，也一定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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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玥極是愉悅的照顧著寧玉衡，而這廂，裴缺抱著懷裡這個醉醺醺的小姑娘，一時頭疼極了。

　　其實寧綰壓根兒就沒醉——她只不過是想看看阿缺會怎麼照顧她。

　　她見阿缺替她擦了臉，然後將她抱上了榻，靜靜坐在一旁，什麼都沒有做……雖然知道他是正人君子，可是……就算是親她一口也是好的呀。

　　太讓她失望了。

　　寧綰故作醉酒起身，雙臂環著他的脖子直往榻上帶，裴缺一個沒注意，便是身子一傾朝著她的身上壓去。

　　「阿缺，親親我。」身下的小姑娘臉頰緋紅，聲音嬌氣極了。

　　裴缺沒法子，安撫似的親了親她的唇，柔聲道：「快睡吧。」喝了這麼多久，明早起來又要頭疼了。

　　寧綰抬頭咬了咬他的唇，雙眸水汪汪的，聲音糯糯道：「阿缺，你都二十一了，就沒有想過……要女人嗎？」她知道阿缺是喜歡她，這些年才沒有碰過別的女人，可是……若是她如前世一樣對他沒有半點情愫，難不成他這輩子真的清心寡欲過著和尚一般的日子？

　　前一世的阿缺，讓她心疼極了，就算這一世她待他再好，也忘不了曾經的一切。

　　「沒有。」他似是不經意的道了一句，而後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不用胡思亂想，這輩子只會有你……睡吧。」雖說綰綰明白自己的心意，可是上一次父皇那事，許是讓她心裡有些疙瘩……他想讓她安心。

　　寧綰才沒有想那麼做，本就是故作醉酒想好好調戲他，繼續道：「那你……不難受嗎？」一邊說著，還一邊用膝蓋蹭了蹭……小裴裴。

　　裴缺這才反應過來，抬手拍了拍她的小臀，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緩緩道：「你沒醉。」

　　被發現了。寧綰趕緊乖乖躺好，故意言語模糊道：「唔……我、我醉了。」可是……她沒想到阿缺會打她那裡，寧綰覺得自己的臉燙得厲害。

　　她不敢再說話了，見身上之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像是再做什麼重要的決定，正想開口說說話，緩解一下氣氛，便聽得裴缺不急不緩的聲音：「……既然你想胡鬧，那我就陪你。」

　　若是再不好好教訓她，只怕以後愈發的胡來了。

　　寧綰才不相信他會做出什麼事情，撅了撅嘴，正欲低聲哼哼之時，便感受到下身一陣清涼，頓時傻眼了……

　　阿缺他……他、他把她的裙子給掀起來了！